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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琴神色间颇有戚戚之感,像是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令她肝肠寸断的事情,脸颊一瞬间苍白如纸虚弱到了极致,整个人毫无身材地跌坐在地上,眼里的光芒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双眼失神地遥望着远方,那个永远不可能出现到她眼前的远方。
婉书看着凤琴的神色,看见她情深不能自抑的模样,心中动了一丝丝的恻隐之心,不忍心再看她这般伤神模样,便对曦月道:“你将你姐姐扶回去罢,你们既不是丞相府的仆役,也不是相爷的妾室通房,以后也不用来请安了。”
原本正在暗自神伤的凤琴听到这句话大是惊慌,跪在地上膝行到婉书的面前,用力地抓住婉书的裙角,白皙的手上青筋明显凸出:“大娘子我求求您,您是丞相府的大娘子,只要您肯抬我为妾室相爷一定不会反对的,求求您,求求您帮帮凤琴罢,凤琴以后一定以你马首是瞻!”
说着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写和芸卿急忙上前去拉,害怕凤琴吓倒婉书。
见到凤琴这般无理取闹、强逼自己的模样,婉书心里忍不住开始发冷,口气也渐渐转硬:“凤琴姑娘真是好算计,知道自己在丞相府待了一年多都未曾得到相爷的青睐,所以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你此番作为,是要逼着我忤逆相爷的意思吗?!”
凤琴目光闪烁不敢去看婉书的眼睛,转而低头凄厉道:“大娘子我、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都是女子,大娘子你行行好成全凤琴,凤琴日后定然唯大娘子您马首是瞻,为您扫平这丞相府里其他痴心妄想的女人……”
她话还没有说完,写已经将她的手从婉书的裙摆上掰开,婉书不愿再同她纠缠,缓缓蹲下身子与凤琴齐平,横眉颇为冷凝道:“凤琴姑娘,你这是在逼我吗?你知道自己无法得到相爷的青眼,所以来逼迫我这个新夫人来抬你为妾室,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说完这些话,婉书豁然起身,从高处低下头俯视着凤琴,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你若是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回禀相爷,将你赶出丞相府。”
凤琴呆住了,她想不到这个花朵般漂亮的新夫人竟然是如此得冰冷无情,明明她看上去像是花朵一般娇嫩,可是生起气发起威严来,竟然如此让人胆战心寒,凤琴心里暗暗发憷。可是事已至此,若是她还不能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那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难堪,她站起来盯着婉书忽而高声道:“大娘子既然不愿意成全我,那我就不活了!”
说着,她往墙边冲去就要触墙而亡,立刻被芸卿写还有她的妹妹曦月拦住,她奋力挣扎,可是一个人又岂是三个人的对手,一时间啼哭连连,整个明苑堂里叫声一片,混乱不堪。
这时的婉书一脸表情不甚冷淡,这样的场景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古人云一股二闹三上吊,这凤琴今日既然来找自己,若是不将这三个方法都走一遍,她岂会善罢甘休。芸卿和写将凤琴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凤琴见婉书态度依旧冷凝,不知怎的竟再也不敢闹腾。
婉书缓缓走上前,冷冷的看着凤琴,声音清澈而缓慢,一字地迸射出来,似乎每个字都砸在凤琴的心上:“你相貌美貌又是由柱国公送来,的确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有了这样的美貌和身份以至于你心里有了其他想法乃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不该将心思动到我的身上,借我达成你的目标,我若是答应了你,便是将我自己陷入两难,你现在若是再敢说这样的话,我便一顿巴掌将你打出去,如果你不在乎自己颜面尽失的话尽管继续。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条,你自己好好走出去,继续回院子里住着,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另外一条,我现在就让府里的人将你五花大绑,从后面抬出去,你自己选一样吧。”
凤琴一张俏生生的脸连忙转了好几个颜色,咬着下唇,婉转柔弱,可怜兮兮的看着婉书,还想再说两句:“大娘子,我……”
婉书打断她,俯视着她睥睨着她,冷冷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你要选哪条路,芸卿,去吩咐妈妈准备绳子。”
后一句婉书是对着芸卿说的,她这话一出就表示不准备给凤琴留任何情面,芸卿听到婉书吩咐之后,俏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应声之后立马退下。
凤琴嘴唇动了动眼睁睁的看着婉书,婉书毫不惧怕的看回去,凤琴这些小把戏在她的眼里根本不算一回事,今天这点场面根本吓不到她。
两人目光对上良久,凤琴颓然无力,缓慢而沉重的起身拉着妹妹曦月慢慢走出房间,原本嘈杂的明苑堂瞬间变得安静。
凤琴和曦月两姐妹离开之后,婉书似是松了口气又坐回高椅上,伸手捏了捏眉心揉出泛红的印子,芸卿刚想上前说句话,婉书却忽然抬起头对开口道:“你去把赵启媳妇找来。”芸卿点点头,应声离开去寻赵启媳妇过来。
过了不一会儿,芸卿就领着赵启媳妇走进明苑堂,她满脸笑容的冲婉书福了福,姿势显得很恭敬,婉书冲着下方的座位微微颔首,轻声道:“坐罢,我有点事要你去做。”
赵启媳妇略微有些不安地抬头看向婉书,婉书察觉到她的目光只冲她微微一笑,显得神秘而优雅,让人不敢妄自猜测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赵启媳妇慌忙低下头,复又尴尬地笑了笑,小声地问道:“还请大娘子吩咐,您置下的差事我一定给您办妥。”
婉书笑了笑,颇为和气:“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今日看了府里的名册,想着这几天有空和大家见一见,你是府里的老人,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应该没什么问题罢?”
“大娘子您放心,这事我必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明天我就让这府里当差的人都去春晖堂外候着,也让她们见一见咱们丞相的当家主母。”这事并不是什么难事,赵启媳妇立马笑着应了下来。
婉书颇为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双手很得体地放在大腿上,可是修长的手指却在不动地在腿上敲击着,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她眉眼一换,轻轻地笑了笑:“后天早上罢,按着差事分,一宗差事的站一块儿。对了,你还要将每个人的来历都弄得清清楚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赵启媳妇脸色微怔,立马点头应了下来:“没问题没问题,后天我定弯成得漂漂亮亮,让大娘子您满意。”
交代完这件事之后赵启媳妇便离开了明苑堂,抓紧回去处理婉书交代给她的事,偌大的丞相府人口众多嘈杂,仅仅只有一天的时间,所以赵启媳妇一定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处理完这些事务,外面的天空都已经渐渐暗沉了下来,婉书便离开明苑堂也回了卧房,回来的时候顾靖萧正斜卧在软榻上借着有些昏暗的天光看书,显得十分闲情逸致,听见婉书回房的动静,他才从书本里抬起头看向婉书,微微歪了歪头笑着道:“我听说大娘子在明苑堂里大杀四方,惹得两位美人从明苑堂里哭着出来。”
原本处理完麻烦的婉书一身轻松,可是此时看到顾靖萧风光霁月地躺在这里并且十分闲情逸致地看书,而自己却在明苑堂里去应付送给他的那些美人们,好一阵嬉闹吵杂,她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来了脾气,黑着脸走到软榻旁边强行抢下顾靖萧手里的书,恨恨道:“你还有心情看书,说什么让我过好日子,这才几天,她们都快要爬到我的脸上了!”
顾靖萧显然知道婉书为什么如此气呼呼的,可是他明知故问,像是浑身失力地靠在引枕上,眉目间的慵懒看上去格外得魅惑人心,他拉过婉书的手,将她拽至软榻让她坐下,然后将她的柔软白皙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温柔地笑着问道:“我都说了,你若是不想见就不见,可是你非要去见,还弄得自己这么不开心。”
婉书抿着唇故意没有说话,做出一副不想搭理顾靖萧的模样,沉着眉默了许久,才道:“我是不想见,可是我不想见她们就会善罢甘休吗?今日见不着,以后总会见得着,这种事还是早点处理得好,免得我避而不见,旁人还以为我软弱好欺。”这话说完,婉书又垂眸想了想,稍稍叹了一声又道:“其实经此一闹也不是什么坏事,早一点让她们知道我的厉害,以后管理起来才能得心应手。”
顾靖萧眸光如星辰,笑着摸了摸婉书的头,更加用力地握住婉书的手,温声道:“怎么说来那两姐妹反而还帮了你一把?”
婉书没有说话,稍稍沉吟,方道:“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那凤琴今日又哭又闹胡搅蛮超想要留在丞相府里伺候你,可真是她的所作所为反而让我觉得她是个脑子简单的人,那边的院子里住着五个美人,若说请安也该一起来,可是她们两今日率先来请安,更像是被人当枪使了。”
“看来这后院之中的事,还需要书书慢慢理清了。”顾靖萧趁婉书不注意,又将她的手偷偷拽过来握在手中,怎么也不让她睁开。得逞的顾靖萧笑得眉眼弯弯,“书书这么聪慧,肯定能够将后院这团污糟事料理得一清二楚。”
婉书失笑地勾起嘴角,笑了片刻,又冷凝了脸色,问道:“我料理后院,那你干什么?”
啊!
这句话像是问到了顾靖萧的灵魂深处,原本不舍得放开婉书的手立时松了开来,还做出一副闲情十足的样子看向窗外,只差再吟两句和夜晚有关的诗句来聊以慰藉。婉书半眯着眼睛,轻声问道:“你难道就准备一直缩在幕后?我告诉你,那些美人若是来自普通官宦人家,我还能打发,像凤琴曦月这种由柱国公府送来的美人们,我可是没法打发,到时候我就全部交给你去处理。”
顾靖萧横起眉毛,立马从软榻上坐起来,对着屋外高声唤道:“恒朔,进来。”婉书疑惑地看着他,好奇他忽然喊恒朔进来是做什么。待到恒朔走进来之后,顾靖萧瞬间面无甚表情地吩咐道:“你拿着我的守信将凤琴、曦月两姐妹送回柱国公府,就说这两个人犯了错惹得我十分不快。”
恒朔应了一声,转身便要领命下去。
婉书见状连忙出声拦足朔,转过身对顾靖萧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今日刚与她们两个有争执,你现在就把她们送回柱国公府,岂不是让她们恨得我咬牙切齿,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个妒妇。”
顾靖萧故作一副奇怪的样子,问道:“书书不是让我打发她们,我现在将她们两送回柱国公府,省得以后你看见觉得心烦。”
他是故意的。
他肯定是故意的。
婉书气得咬牙切齿,他明明知道自己今日刚见过凤琴曦月两姐妹,还要在这个时候把她们送回去,他肯定是在故意逗自己玩。婉书看向恒朔,吩咐道:“你先出去,这件事我再和相爷商量商量。”她转过身对顾靖萧道:“我来打发行了罢,不劳烦你了,你先让他出去。”
恒朔不动声色地看向婉书身后的顾靖萧一眼,见顾靖萧颔首示意,他才拱手点头离开。
恒朔离开之后顾靖萧偏身穿鞋下榻,婉书仍然气鼓鼓地坐在榻上颇为忿忿地盯着他的背影,在顾靖萧转身过来的那一刹那又收回目光。顾靖萧脸上似乎洋溢着几丝不舍的意味,细细凝视过婉书的脸颊,轻声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膳就不在府里用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婉书原本还在生气,可是听到顾靖萧说这句话立马从榻上站了起来,细细地盯着顾靖萧,等待他的回答。
顾靖萧下意识地瞧了瞧屋外的天色:“可能有些时候,你用完膳早点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