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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墨的到来,在汴河街引起了不的轰动。
李军家里有彩电,对孩子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吸引力。再加上刘子墨表现欲望强烈,又是吹笛子、翻筋斗、劈叉、表演书法,一言不合还会吟诗作赋,讲历史故事,谈《山海经》、论《玄怪志》,似乎下之事,他都无所不知。
刘子墨的每一项技能都会让朋友们艳羡不已,纷纷要求拜他为师。
刘子墨乐为人师,顺势当起了孩子王。汴河街七岁到十五岁的朋友不下五十人,男孩子有近三十个,女孩子也有二十多个。
刘子墨只收男生为徒,他将那些孩子们按各自的兴趣爱好分成四个队,取名为汴河童子军大队,喜欢习武的十人队称为精武英雄分队;喜欢书法的五人队称为翰墨飘香分队;喜欢吹笛子的五人队称为玉笛落梅分队;喜欢写诗作词的九人队称为蟾宫折桂分队。
汴河童子军大队成立后,刘子墨自封为大队长和总教官,他又口若悬河,舌绽莲花地进行一番就职演,将童子军大队成立的缘起,目的和服务对象进行了一番论述,最后得出结论,汴河童子军大队旨在协助治安大队维护汴河街道的日常治安,杜绝偷摸隐患,多做好事,行善事,敢于与坏人坏事作斗争,提高自身的文化素养,强身健体,争当**式的英雄。
刘子墨从精武英雄分队中,挑选出两个比较机灵的队员,称之为斥候,也就是侦察队员,专门负责观察街道两头来往的可疑人员,特别是那对头发焦黄斗鸡眼,蒜头鼻子豁嘴巴,五短三粗,双脚外澳恶姐妹,对这两个人要格外留意,一旦发现就要机智示警。
每早上六点,刘子墨带领着精武英雄分队,准时在汴河西街街头集合,先进行围街一周的跑步训练,按照军训日常喊口号“1、2、1,1、2、1,1、2、3、4”,步调一致、声音宏亮、整齐划一,看上去还是那么回事。跑步训练结束后,刘子墨便带着队员来到梅溪桥上,进行压腿训练。
刘子墨有点急于求成,他想快点出些成果。不过,有两名年龄偏的队员压腿训练很成功,短短的一两工夫,就学会劈叉了,还尝试着进行下腰训练。
那些年龄超过十二岁的孩子们,压腿训练相当痛苦,腿也抻不直,疼得呲牙咧嘴。
刘子墨也只好放弃教他们劈叉和空翻,转而教他们扎马步、玩套路、耍长拳。
精武英雄分队的训练从早上六点到般,两个时的训练时间。精武分队训练时,由翰墨飘香分队负责巡逻。
精武分队训练结束后,开始负责巡逻,翰墨飘香分队开始训练。
刘子墨采用的训练方法有点特殊,别人训练是临帖,讲字的结体和运笔方法,他的训练方法古里古怪地,他要求队员右手握一枚生鸡蛋,执笔凌空,笔头下悬一重物,保持平衡不动,十分钟为一节点,半时后训练结束,能达到这个要求的队员只有一两人。
队员们对刘子墨的训练方法持怀疑态度,刘子墨对他们:“不瞒你们,我的书法就是这样练出来的,练字先练力,后练平衡,字若写得四平八稳,再加些力道修饰一下就完美了,你们仔细观察,不论是王羲之、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鲜于枢、董其昌、文徵明,还是王守仁、米芾,他们的字都写得开合有度,结体自然,字体遒劲有力,结构匀称,其实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他们的字之所以写得好看,完全是在于他们的腕力过人,平衡力超绝,才能达到那种超凡脱俗的境界,我的字虽写得一般,但论腕力,你们五人一齐上,我只需要三秒就可以将你们扳倒,论平衡力,那就更不用了,我曾经连翻二十五个空心筋斗,你们有谁能够做到连续翻两个,都算你们厉害。兵法上: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用在书法上,同样有效。”
刘子墨为了打消翰墨队员们的疑虑,挥毫急书“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几行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入木三分,遒劲有力的行草跃然纸上,意在笔先,笔断意连,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几位队员将自己的得意之作拿出来与之对比,顿时觉得黯然失色,两者相较判若云泥,队员们自知功底尚浅,都老老实实地练起力来。
翰墨飘香队从早上般到九点练力,九点到十点临帖,所谓的帖,就是刘子墨的行书体。
翰墨队训练完后负责巡逻,轮到玉笛落梅分队开始训练。
刘子墨对吹笛虽有些赋,毕竟半路出家,接触的时间不长,也不敢用自己的方法来训练。他只能以原始的识谱、记谱、唱谱以及对应的吹奏模式,按部就班地加以训练,效果也还算差强人意。
玉笛落梅队从十点训练到十二点,十二点后,都回家吃饭和午休,到下午两点,玉笛队开始巡逻,蟾宫折桂分队开始训练。
蟾宫折桂分队的训练,刘子墨采用《笠翁对韵》的方式进行训练,古诗讲合辙押韵,讲平仄,讲格律,讲对仗,词又讲词格、平仄和押韵,看上去纷繁复杂,无处下手。
刘子墨对队员们:“古人写诗,有很多人喜欢借用,也叫寻章摘句,美其名曰:引经据典,像纳兰性德就借用过高蟾的一片伤心画不成,宋之问借用过刘希夷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甚至于伟人也借用了李贺的若有情亦老,词的借用更是达到了滥用的程度,好的诗词在于原创,我对那些喜欢借用他人诗句的人不认可,写得好与不好,完全要靠开发大脑,你们有没有读过‘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样的诗句呢?汝果要学诗,功夫在诗外。先熟读后深思,再冥想创作。我能教你们的,也只是一点皮毛,写诗作词靠灵感和底蕴,厚积而薄发,。”
队员们对押韵技巧容易掌握,对对仗最感兴趣,对仗的难度系数也最高,有些词句的对仗具有唯一性,想进行置换都不可能。队员们最为反感的就是所谓的平仄,再,诗仙李白的好多诗都不讲平仄,一讲平仄,队员们就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刘子墨连自己都不服,更谈不上服队员,有点误人子弟之嫌。
蟾宫折桂分队的教学难度最大,刘子墨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甚至于觉得要是让秦如烟来教,都会比他教得好。
蟾宫分队从下午两点训练到下午四点,四点训练结束后,各分队回家吃饭。
四点半,汴河童子军大队全体成员在汴河东街街头集合,总教官刘子墨先表演一套太祖长拳,再来几个前空翻,将队员们牢牢地吸引在那里,接着,刘子墨煞有介事地点名表扬学习进步神速的队员,表扬当做过好事的队员,让全体队员向受过表扬的队员学习。队员之间互相讨论学习方法,总结经验。
五点左右,二十九名队员分成三列,在刘子墨的带领下,又喊着:“1、2、1,1.、2、1,1、2、3、4”的口号围着汴河街跑步一周,边巡逻边训练。
在刘子墨的带动下,汴河街的朋友们热情高涨,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这群朋友每练武习文,协助维护治安,也引起了大人们的围观和周边群众的关注。
有些女生总是躲在门背后,偷偷地看着英气逼饶刘子墨,活脱脱地就是李清照笔下的那名“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少女;有些女生比较大方,她们会跑到李军家里看电视,主动找刘子墨聊。但是绝大多数女生都想加入汴河童子军大队。
那时候的家长思想僵化,认为男女有别,应保持距离。
现在看来,刘子墨只是办了一届免费的夏令营。
刘子墨的兴趣组办得有声有色,李军看到他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心里也暗自高兴,毕竟外甥儿子的领导能力就摆在那里,日后如果能考上大学,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刘子墨只有两套夏装,能穿得出门的,只有那一套黑色运动套装,另一套一穿上身,人就矮了半截,显得格外寒酸,甚至于刘子墨讲话的语气都会受到影响。
李军偷偷地估算了一下刘子墨的肩宽、胸围、腰围和臀围,去扯了两块布,仿照87式迷彩服的样式,为刘子墨做了两套短套装。
土黄色带点斑纹的面料,剪裁修身得体,既显身材修长,又显强壮结实。
李军将衣服做好后,把刘子墨喊到了一边,他对刘子墨:“墨儿,你的这套海军服该退役了吧?你看,都花了,我给你做了两套迷彩服,你要不要试试看?”
刘子墨笑着:“舅舅,我这件海军衫又没有烂,扔了怪可惜的,还能穿些日子吧?”
李军:“傻孩子,你现在在城里生活,不比乡下,在这里穿得寒酸会让人笑话的,再,你还是个大队长,又是堂堂的总教官,你不会想让你的队员看你的笑话吧?”
刘子墨穷惯了,虽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迷彩服,却把那件海军衫还牢牢地攥在手里,舍不得扔。
李军看到了,又好气又好笑,他对韩湘竹:“湘竹,你看你这个傻外甥,穿着这么帅的衣服,却把垃圾捏在手上不肯放,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韩湘竹扑哧一笑:“墨儿,你拿着那件旧衣服在干嘛?来来来,我给你照一照镜子,看一看你到底有多帅?那件旧衣服已经配不上你了,你要不信,可以换回去试试。”
韩湘竹完,把刘子墨拉到梳妆台前。
刘子墨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里的男人一头微卷的长发,一身劲装,丰神俊朗,剽悍强壮,阳刚之气十足,还略带点书卷气,简直帅呆了,酷毙了,刘子墨开始有零的自恋。
他低下头来,再看看手中的那套海军服,顿时觉得土得掉了渣。没有比较,才没有鉴别啊!
刘子墨对着李军夫妇鞠了一躬:“舅舅,舅娘,谢谢您们了,这两套衣服挺合身的,我很喜欢。”
韩湘竹赞许地点零头:“你舅灸手艺真是不错,是挺合身的,军哥,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单凭眼睛看,就能把衣服裁剪得这么到位,你让我不得不佩服。”
李军:“做这个并不难,多观察观察就可以办到了,我这两都在观察墨儿的身体结构,什么地方凹凸鼓胀我都留意过,裁剪起来当然得心应手了。”
刘子墨沉思了好一会儿:“我真没有想到,做裁缝原来都有这么大的学问,难怪有些师父做的衣服穿着贴身合体,看上去就很舒服;有些师父做的衣服前扯后拉,极不对称,看上去就有些别扭。细节靠观察,功夫在变化。”
李军:“墨儿,你总结得不错,其实,万事留心皆学问,我觉得你有当老师的潜质,老师的主要任务是传道、授业和解惑,能够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这些你都做到了,你的这些兴趣组搞得不错,汴河街的朋友们的学习氛围也挺好,我们在这里也住了几年,从来都没有像今年这样热闹过,也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宁过。以前的那些孩,每晚上都是你追我赶,吵闹打骂,吵得我们半夜都睡不好觉,哪里像现在这样次序井然,鸦雀无声。这才仅仅两三时间,就有这么大的变化,我觉得你还是挺有领导才能的。”
刘子墨:“领导才能谈不上,我只是喜欢当孩子王,反正这些孩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不服我,又能服谁呢?”
李军:“墨儿,玩笑归玩笑,你带着他们玩,一定要走正道,要多做好事,知道吗?”
刘子墨:“舅舅,您放心,这些孩子都是我的徒弟,我让他们往东,他们不会往西,我组建这个童子军大队的目的就是协助维护治安,刚开始是为了对付那两个恶人而组建的,后来才转变思路,对准所有的坏人坏事,我要求他们多做好事行善事,还要敢于与坏人坏事作斗争,走的肯定是正道。”
李军:“那就好,有你们站岗放哨,我们就可以安心筹办婚礼了。”
刘子墨拍着胸脯:“有我刘子墨和汴和童子军大队在,请舅老爷放宽心,您们该干嘛!就干嘛!不要有任何顾虑。”
刘子墨正和李军夫妇着话,西街传来紧急军情,非得请大队长亲自前去处理。
原来是侦察队员发现了可疑人员,刘子墨连忙吩咐四队人马集结待命,精武分队成员携带丝网迂回到西街口,将出口包围;蟾宫分队携带长绳在东街口布控;玉笛分队以笛声传递信号,锁定疑犯;翰墨分队作为机动队,随时寻求治安大队支援。
一切布置完毕后,刘子墨让玉笛分队传递信号,收缩包围圈,层层推进。
疑犯有所察觉,向西街逃窜。刘子墨接到信号,飞快地跑到西街进行拦截。
疑犯正淮备冲出街口,被精武队员兜头一网缠住了,刘子墨飞身上前,将其抓了个正着。
刘子墨带领着精武队员押送着疑犯,来到了汴河街治安管理大队。
治安大队的治保队员们看到了,都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指着那个疑犯:“飞毛腿,你不是会飞吗?怎么会被几个孩给逮住呢?”
那个疑犯低下头:“这些家伙们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我是被他们用网缠住了,才会被抓住的,算我倒霉吧!”
治保队员们对着精武分队的朋友们竖起了大拇指,治保主任对刘子墨和他的队员们:“感谢兄弟们为汴河街除了一大害,你们都是英雄,我会给你们记上一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