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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失魂落魄 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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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烟左等右盼,几次上堤了望。

她从早晨等到黄昏,饭都不敢去吃,生怕与刘子墨错过,刘子墨倒好,硬是消失了一整,想吊老娘的胃口,门都没有,这个死子墨,臭子墨,烂子墨,我再也不想理你了。那个恨啦!要是刘子墨在她身边,她非咬他几口不可。

秦如烟将那些精心准备的诗笺撕了个稀碎,一撒手抛向了空中,纸屑随风飘散,她对刘子墨的爱意也随着风儿飘散了,她对刘子墨不再有爱,而是充满了恨,她恨刘子墨薄幸寡恩,她恨刘子墨失约背信,她恨刘子墨不懂她的心,不考虑她的感受,她站在风中嘶声竭力地骂道:“刘子墨,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占了老娘的便宜,你就躲起来,做了缩头乌龟,老娘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秦如烟口里虽是这么骂,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她的心乱如麻,她只想那个臭子墨快点出现,来哄哄她,只要他来,秦如烟马上就会原谅他。

秦如烟睡在床上,耳朵却听着窗外的动静,哪怕是窗外发生任何异响,风声、猫经过时发出的声音、行人经过时发出的声音,她都会打开窗户,向外张望,从入夜到三更,望眼欲穿,眼泪流干,刘子墨却始终都没有出现,秦如烟陷入到了深深地绝望之中,她心如死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而刘子墨呢?他不知深浅,喝醉了。

他喝平常的酒,可以喝近四斤,那种开坛香醉四邻的槽房老酒,比一般勾兑的酒在酒精的纯度上要高出一倍,那种酒,后劲足,也叫隔日醉,五盅子酒已远超刘子墨的酒量。

刘子墨回家后,澡也没洗,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刘子墨晕晕乎乎地睡到半夜,腿转筋,腹部不适,只觉得旋地转,他强撑起身体,胃部突然之间翻江倒海,一口秽物从口腔喷射而出,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酒味。

刘芙出嫁后,刘忠就把东面的两间房给腾了出来,刘丽和刘蓉各占了一间,刘子墨搬到了李秀后面的那个房间里。

那股刺鼻的酒味直呛喉咙,硬生生地将刘忠夫妇给熏醒了。

李秀赶紧起床去收拾污物,刘子墨还在不停地呕吐,恶心得很。

刘忠嫌儿子吵了他睡觉,叽哩咕噜地声骂着。见没有谁理会他,他也自觉没趣,找了一条毛巾捂住口鼻假寐。

刘忠嫌脏,也没有去关心一下刘子墨。

李秀端了一撮箕地灰盖住了污物,那股酒味才逐渐淡了下来。

刘子墨的苦胆都快呕出来了,腹内空空的,饿感强烈,他还在干呕,除了一些涎水,什么都没有呕出来。

李秀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疼不已,她对儿子:“墨儿,以后在外性(面)少喝咔(点)酒,你看这好照业呀!”

刘子墨心里烧得慌,他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以后再也不跟女人喝酒了,搞不赢她们,周铃鬼事都冇得,我地苦胆都快打呕出来,姆妈冷那弄咔水来我洗哈手,再帮我搞碗水来喝。”

李秀听他跟女人在一起喝酒,生气地:“你一个男子汉,跟那些姑姑娘娘在一堆搞么事啊?还喝得怎个屁样子了。(你是男人,跟那些女人在一起做什么?还喝成这个熊样。)”

刘子墨挥了挥手,醉眼朦胧地:“冷那快咔跟我搞咔水来打剁,等哈我告兴冷那。(您快点帮我弄点水来,等一会我告诉您。)”

李秀到厨房端来半脸盆水,又去缸中舀了一瓢水,督刘子墨面前。

刘子墨洗了一把脸,凉水一激,他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他接过水瓢“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姆妈,冷那不晓得,我一老在吹牛,自已是酒神,跟周嘎屋地人一比,我屁都不是,特别是那个周铃,简直太厉害了,六十几度的酒,她连夼三盅子,喝打鬼事都冇得,还在旁边招呼我,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暇好丢丑,以后我再也不好意思吹牛打。(妈,您不知道,我一直在吹牛,自己是酒神,跟周家人一比,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特别是那个周铃,简直是太厉害了,六十多度的酒,她连喝三盅子,喝了什么事都没有,还在一旁照顾我,败在了一个女人手底下,不知有多丢脸,以后我再也不好意思吹牛了。)”

刘忠并没有睡着,他听了这段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来到刘子墨床前,对刘子墨:“墨儿,好打咔冇有,我跟你,女人一端酒,赶紧绕着走。女人一端杯,能推赶紧推。我这是经验之谈,深有体会,我喝醉的几回,都是被几个妇女主任搞醉地,这女人只要端杯子,能跑好远跑好远。”

李秀觉得蛮好笑,这父子俩白搞地跟个仇人似的,现在又变成了盟友,共同的敌人变成了喝酒的女人。

刘子墨点零头:“我吃了一回亏,不会再吃第二回亏地,以后只要有女人端杯子,我就蓄咔量(保守一点),不勺喝打(不随便喝了)。”

刘忠:“你争乍才腊西喝酒嘞?腊西一个姓周地呀?我以前尚啷冇有听倒你过呀?(你今在哪里喝酒?哪里一个姓周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过呢?)”

刘子墨:“在我一个初中同学那里,山河四队地。”

刘忠:“不认得,山河一个穷位置,四队那里有几家还是茅草房。”

刘子墨:“四队总共都只有八家,其中就有三家是茅草房,我的那个同学周新宇的屋就是间茅草房。”

刘忠正色道:“我以前一老在教育你,交友须胜己,似我不如无。这太穷打地人不肖交的,你又到他那里得不到半咔好处,他要有点什么困难,你帮他也不是,不帮他也不是,他争乍为耸事,请你kri喝酒kri啊?(我之前一直教育你,交友须胜己,似我不如无。你不能和穷人交朋友,你又在他那里占不了任何便宜,他要是有点什么困难,你帮不帮他都两难,他今为什么请你喝酒啊?”

刘子墨生气地:“我又没有钱,什么都不是,人家图我什么呀?别个一家人待我比亲儿子都还亲,我又有什么能给别人呢?冷那kri睡kri(您睡觉去)。”

刘忠叹了一口气:“娃儿,你不相躁嘚!我把话到折西,你以后还要吃他地亏地。(孩子,你不要发脾气,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以后还会受他连累的。)”

刘子墨不耐烦地:“冷那走,冷那走,不到折西烦我,地让人心里不舒服,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屁都不是,我有耸家让别个连累地呀?(您走,您走,不到这里烦我,得让人心里不痛快,我又算不得什么,有什么让人连累的呀?)”

刘忠还想什么,李秀扯了扯他的衣角,用眼神制止住了他。

刘忠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李秀将刘子墨的房间收拾干净后,又来到厨房,为刘子墨做了一碗糖鸡蛋,给他醒酒压饿心。

李秀将鸡蛋汤督刘子墨床前,刘子墨接过鸡蛋汤,两眼望着妈妈,心里觉得暖暖地,妈妈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没有过多的言语,总是想自己所想,将自己急需帮助和解决的事情默默地给做了,这世上最贴心的人只有妈妈。(写这段话的时候,笔者的眼前也浮现出自己白发苍苍的老娘,仿佛就拄着拐杖站在大路旁,望眼欲穿地盼着儿子回家,可惜儿子身不由己,事务繁忙,不能回家侍奉我苦命的老娘,想到这里,笔者喉头发紧,不禁潸然泪下,满怀惆怅。)

刘子墨大醉后暂时忘了秦如烟,经过半夜的折腾,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正午,刘子墨猛然记起与秦如烟的约定,麻利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衣服,匆匆忙忙地洗了一把脸,将锅里摞的饭三下五除二拨拉到嘴里,骑上自行车,飞快地朝毛嘴驰去。

秦如烟眼晴红肿,心如死灰,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秦妈妈喊了好几次,她都没有起床。

秦妈妈拿着鸡毛掸子进来了,她指着秦如烟,咬牙切齿地:“你个丫头子,尚怎懒啦?你折气那气过打9不死几起来,你再不起来,老子嘎条子抽死你地。(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懒?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起床,你再不起床,我拿鸡毛掸子打死你的。)”

秦如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她哭着:“你打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打死我算了。”

秦妈妈听她这么一,慌了神,她赶紧丢下鸡毛掸子,跑到秦如烟床前,十分紧张地:“我地娃儿,你这是啷搞打me,尚啷折样地勺话,你是姆妈地心肝宝贝,姆妈枪啷舍得打你,你有冇得腊西不安逸呀?跟姆妈,我地娃儿眼睛都哭肿打,你有冇得腊西疼啦!(我的孩子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会这样的傻话?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怎么会舍得打你呀?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跟妈妈,我的孩子把眼睛都哭肿了,你有没有哪里疼?)”

秦如烟从床上爬起来,趴在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泣不成声地:“妈妈,我冇得么事,只是心地不舒服,想哭一哈。”

秦妈妈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娃儿,你折几,在堤边一个人做网,该不是碰到什么坏人打吧?要是有么事,跟姆妈,姆妈跟你kri(去)找若(那)个人算帐kri(去)。”

秦如烟止住哭声:“没得么事,这朗朗乾坤,人来人往,哪来的坏人嘚?我就是心地有咔不舒服。”

秦妈妈:“你不要乎(骗)我,我也年轻过,女孩子寻死觅活地,除了感情方面,其它的任何事都不会这样,你还,不该过早地想这些事情,过两年,等你大咔打,醒事咔打,再kri想这事kri。”

秦如烟:“我真地没有谈恋爱,我么事都不醒,癌被别个乎,我才冇得拢勺呢!(我真的没有谈恋爱,我还没懂事,只会被别人骗,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秦妈妈:“那就好,但愿不是我多想了,那你就起来嘚!你争乍(今)不kri做网kri打地吧?”

秦如烟:“我折几不kri做网kri打(我这几不去做网了),海儿的暑假作业都还冇有做完,我督促他把作业做完打(了),再kri(去)。”

秦妈妈:“嗯,海儿最听你的话,你要把他教会嘚!”

秦如烟点零头,起来洗了把脸。

吃完饭后,秦如烟一心一意地教起秦如海做起了暑假作业,不再想刘子墨的事情了。

刘子墨兴冲冲地进完冰棒,又兴冲冲地跑到秦如烟做网的地方,也如秦如烟等他那样,左右徘徊,上堤了望,那种望穿秋水、望眼欲穿,焦急迫切转而失落绝望的心情一如秦如烟昨日,这种煎熬等待的日子,度日如年。

他在树林,一直等了两三个时,冰棒都开始融化了。

刘子墨很无奈,只好先兜售完冰棒,再回原地等候。

直到乌飞兔走,日月轮换,秦如烟始终都没有露面。

刘子墨的心凉凉的,也是一份热望换来了一份悲凉,那种绝望也转化成了生无可恋。

刘子墨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他不明白那个野性十足的如烟妹妹这是怎么啦?

前那么主动,那么热情,仅仅只过了一,她就面都不露了,这不是折磨人吗?

这个丫头,她到底要干什么呀?她难道不喜欢我刘子墨了吗?她难道喜欢上别人了吗?她不会走亲戚去了吧?她该不会把前的事和她爸妈了,让她爸妈把她给关在家里了吧?又或者,生病了?还是到彭市交网去了?

刘子墨心乱如麻,不断地进行着各种假设。

秦如烟心里对刘子墨既爱又恨,一躺在床上,脑海里总是不停地涌现出刘子墨翻筋斗,骑黑马,露胸纪腹肌的画面,一想到诗词接龙那一段,秦如烟心里总是甜甜的,刘子墨真是太可爱了,想恨他都恨不起来,她也想到堤边去,又怕去,她害怕刘子墨灼饶眼神和雄壮的身躯,更害怕自己情难自禁,做出让父母丢脸的事情来。

她还是打算先冷静冷静,让刘子墨主动来找她,最好是来提亲,这样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了。

两人各怀心事,刘子墨之前对秦如烟无感,缘起是秦如烟先撩拨才产生的情愫,亲了她之后,一切都变了,秦如烟哪哪都好,人长得漂亮,字写得好,诗词运用娴熟,性格活泼开朗,没有一样是缺点。

秦如烟对刘子墨是一见钟情,自从在江堤上与他偶遇,刘子墨就住进了她的心房里,她把刘子墨看成了她人生的全部,她可以为他哭,为他笑,为他忍受风吹雨打,为他直面雷劈火烧。

秦如烟又一次失眠了,她起床独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一轮残月,看着萤火飞过,流星划过,蓝下,云儿朵朵,斯须变幻,树梢上夜莺在唱歌,她不禁遐想联翩。

李白那首《长相思》正应景。

日色欲鲸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情无券,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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