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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华枫拽到房内的兰依望着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一脸绝望的看着身后的华枫道:“你不会真的要我写字的吧?”
华枫却拍着她的肩一本正经的道:“我既过将你抱过来是为了教你练字便不能食言,这总归得做做样子不是?你就随便写两个字就可,你写字应该不会太差吧?”
“这个……”
慕兰依尴尬的挠着后脑勺,她总不能告诉这人她发字从来都跟鬼画符一样吧?
不过她自认为自己的字还是挺可爱的,圆圆的多招人喜欢嘛?就跟她自己一样,对,慕兰依就是这么“自信”。
思索片刻,兰依还是决定“大展身手”她冲华枫扬起下颚一脸自信道:“那我写了啊?你可不许嫌弃我字丑!”
“你放心,绝对不嫌弃。”他想一个女孩子的字再怎样也不会丑到哪里去,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慕兰依的字不是丑,而是让人根本认不来!
只见慕兰依在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了“慕兰依”三个“大字”,准确的来讲她的字是字画还差不多。
望见兰依的字,华枫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三个“字”了!
只见那个“慕”字圆圆的,一撇一那却是弯弯曲曲的像几条虫一般,而那个“兰”自更是弯曲到让人认不出它是个字。“依”字更是“圆润”非常,那几撇几捺占了不少的空子。
华枫总算知道慕清忧为什么要同他兰依的字确实该练练了,看来确实如此。
这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是咋回事啊?这哪像是字根本就是随意画上去的嘛。
盯着兰依的话半,华枫才道:“不是……那个兰依,你平日里写字就这样吗?”
“对啊,这字明明很好看嘛,怎么?你有意见?”话到最后,兰依还阴森森的看了他一眼。
华枫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道:“看来你师姐的对,你这字确实该好好练练了。”
“这么可爱的字你不觉得很好看吗?干嘛要练啊?你若是再要让我练字,我就跟你急_!”
华枫见她如此,只能无奈的抚额道:“可是……兰依,你这字真的非常人能看懂的。”
慕兰依却是无辜的摊摊手道:“我又不会闲的没事写字,旁人岂会轻易看到?你放心好了,这字凡是识字的人都得看懂的。”
华枫嘴角抽了抽,他垂眸看了一眼慕兰依的“大作”圆圆的字很是抽象,这字确旁人定看的懂?
可他转念一想,这丫头不是最听她师姐的话吗?那将她师姐搬出来,她总该听了吧?
于是,他放心手上的字,上前肃去声道:“你师姐不是让我教你练字吗?你不是一向最听你师姐的话吗?那咱们来练字吧,认认真真的,我保证把你的字给纠正回来。”
“不要!”慕兰依不乐意的撇过头去。
见兰依不乐意,华枫便将她最在意的师姐搬出来继续道:“原来你连师姐的话都不听了,那我这就告诉你师姐你不听她的话让我教你练字。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在她心里还是不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师妹。”
“别!”
慕兰依一听他要告诉师姐自己不听话,立即联想到师姐会训斥自己。但她知道清忧不会真的生她的气,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让自己被自己最在意的人那样瞧着。
华枫不怀好意的挑挑眉:“现在肯练字了?”
“嗯。”慕兰依不乐意的点点头。
华枫见此,趁机将她拽至桌案前将她按至椅子上坐下,一本正经的肃声道:“这一回不许把字写的那么圆。”
“哦。”
慕兰依撇撇嘴,让她不把字写圆这怎么可能?这是她的习惯,哪能那么轻易的改过来?
就像她这么多年习惯依赖着慕清忧一样,这个习惯她或许需要很久才能改掉。
又或许,一辈子都改不掉。
楼下,慕清忧与轩辕临君商议最终决定去找沫滢与歌阙告诉她们用过午膳后便离开。顺便问一下歌阙要不要同他们一起离开,若是要同他们一起便替她另打算。
当然,这其中的一些话全部都是慕清忧骗他的,半真半假间谁又分得清是真是假呢?
在去寻沫滢的路上,慕清忧淡淡的开口问:“若是寻到七煞剑,你有什么打算?”
轩辕临君淡然道:“能有什么打算?无非是回到蜀山若是可以的话,我便告知师父我想再下山一趟。”
“为何还要下山?”慕清忧不解。
轩辕临君抚摸着腰间的佩剑,一脸凝重道:“我想找法子解除我身上的鬼东西,再之后便回宫里夺回本来该属于我的东西。”
听此,慕清忧灵机一动轻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要你身上的东西若是想除掉也不是法子。”
“什么法子?”他的语气很是迫牵
是了,他早已受够了这种平日里看似与常人无异却不得不藏匿自己的日子。
慕清忧一脸轻松道:“你先别急,你你们蜀山没有解除你身上魔种的法子,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西域没樱只要你肯随我回西域,那解除你身上这东西的可能性也会大大的提高。”
轩辕临君顿住脚步,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背弃蜀山跟你回西域?”
清忧也顿住步子,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转向他抬眸笑道:“你身上折磨你多年的东西,与养育你的师父,你慢慢考虑。我不逼你,这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
略微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剪水杏眸映着他局促的神情。
四目相对之间,他们的较量似乎才刚刚开始一般……
他审视着她道:“你对我究竟是存的什么心思?”
慕清忧走近他,在他胸前画着圈无辜的笑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在我们西域交换了信物那便是互许了余生,也算是有了夫妻之实。那日你已经收了我的云囊,不会是想反悔吧?”
她望着他,眼神很是无辜。可他却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抹算计,他凝视着她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福
他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目光道:“我……我见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想让我与你一起回西域,便是想问清楚你对我的心思罢了,没什么旁的意思。”
慕清忧想了想,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心悦他吧?这样也忒没面子了。
于是,便随便寻了个借口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自在西域长大,对于你们中原的环境自是不熟悉。我想带你回西域寻师父他们,这一来可以解除你身上的那东西,二来可以想法子让师父原谅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轩辕临君点点头道:“是有几分道理,可你已经跟你们长老打了一架,这已然是叛教,你师父岂会那么容易就肯原谅你?”
慕清忧只是毫不在意的冲他一笑,道:“我与师父这么多年的师徒情谊她理应会顾及三分,况且我那日并未下重手反倒是大长老重伤了我。”
想到那日的事情她就气的慌,做个样子罢了,大长老下手也太狠了些害得她那几日没少被这人占便宜。
“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你放心,我绝对有把握。”
废话,她又没有真的背叛师父怎会没有把握?
“那便好。”
话虽是这么,但他心里对慕清忧仍是心存疑虑。
这人口中的话是真是假,他分不清,但他在奢望她能告诉自己‘她想与他过一生’哪怕是一句也好。
到最终,他还是等到她对他那句话可那时已是死别。
见他一直一言不发的愣在那里,慕清忧抓过他的手道:“好了,别发呆了,咱们先去告诉沫滢咱们今日要走,歌阙若是想跟着一起的话好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嗯。”
他是被她拽着走的,正是因此他不得不感叹于她的力气。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沫滢的膳房彼时沫滢正在灶台前准备粥而歌阙正在给她打下手。
见清忧与临君走来,沫滢走上前去问:“清忧,临君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慕清忧微微颔首道了句:“沫滢,我与他此番前来一来是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料,二来是向你辞行的。”
话音刚落,歌阙便立即停下手上的活计,起身惊诧道:“什么?你们要走”
转而,慕清忧又对歌阙道:“歌阙你大可考虑一下,若是想跟我们一起现在便可去收拾东西。”
见慕清忧那神情,歌阙有些迟疑道:“我……我还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吧,留在沫滢姑娘这儿帮她打打下手也好帮她减轻一些负担。”
慕清忧垂下眸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勉强了。你在这儿与沫滢好好生活,我们日后再来看你。”
她想,歌阙理应是有自己的事要做,怎样选择是歌阙的权利,她没有留下歌阙的权利。
一旁久未开口的沫滢忽然问道:“敢问你们何时动身?”
“午膳过后便离开。”慕清忧与也很平淡的应着。
沫滢却是很平静的望着他们道:“那还能待一阵子,快去收拾收拾吧,要不然一会儿该收拾不过来了。”
清忧迟疑道:“那我们先去收拾了,你们记得上来叫我们。”
“嗯。”沫滢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头也犯未抬淡淡的回着。
在走出膳房后,方才一直未开口的轩辕临君忽然道:“你师妹还在我师弟那里,要不要叫她回去收拾?”
清忧只是不冷不热的回了句:“不用,我自会替她收拾。”
“哦。”某人撇撇嘴,一脸不爽的样子。
这时,清忧忽然道:“你放心,我会救你。”
轩辕临君不禁唇角微勾,道了声:“多谢。”
慕清忧没有再讲话,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救他是另有目的。
将她送至厢房门前,慕清忧站在门口道:“我到了,你也回去吧。”
就在清忧即将要关上门之时,轩辕临君却挡在门前道:“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慕清忧挡在门前道:“不了,你自己不也有东西要收拾吗?”
轩辕临君却挑眉道:“我一个男子能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一会儿功夫就收拾完了,晚些收拾也不迟。”
清忧蹙眉道:“凡事不能拖到最后,你现在若是不去一会儿怕是收拾不迭了。”
见她的模样他以为她是真的恼了,他只能撇撇嘴乖乖的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慕清忧勾了勾唇角,轻笑道:“这裙是有几分意思。”
这边平静如水,而另一边则是乱作一团,兰依望着宣纸上的那一堆鬼画符吼出来道:“算了!不写了!”
华枫只能在一旁扶额道:“你看看你这半写的是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弄得是鬼画符呢,这是字吗这?你这样换谁谁看得清啊?”
兰依则是无赖的趴在桌子上,为自己寻着借口:“这写字一向是我的弱点,在西域的时候我都是不怎么写字的。我的字一向都这样,时候师父见我的写字这样后干脆不管我了。让我爱怎样写就怎样写,久而久之就按着自己喜欢的方式写字了。我就是喜欢这样圆嘟嘟的字,没法子了一时半刻怕是改不了了。”
“难怪,原来你时候你师父就这么惯你了,这也怪不得你长大了是这种脾性。”
“我脾性怎么了?很讨人厌吗?”
“倒也不是讨人厌,只是这有时候实在是太过刁蛮任性了些委实需要改一下。”
慕兰依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道:“这也是得看事情的,若是我的错我可以改,但若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那个义务去为任何人做出改变。”
华枫沉着脸色道:“这个我自是知道,但有些时候咱们能不能不无理取闹啊?姑奶奶,这算我求您了我真的不想您再出什么事了。”
讲到最后,华枫的语气几乎转为哀求,因为他实在是怕了这姑奶奶了。
听此,慕兰依眉毛微挑,“怎么?你担心我?”
“没错,我就是担心你。”
“为何?”
“你……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若不是担心她真的生气,他怎会担忧她?正因她是他在意之人所以他总是将她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