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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
胖男孩张三急得抓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眼前一亮,“老师,昨宋清辞上课传纸条,被我举报了,他肯定是因此恨上我了!”到后面,又愤恨地瞪了眼宋清辞。
黎周周手搭在宋清辞的肩膀上轻抚安慰,道:“那也不能证明就是宋清辞害的你。”
她拉住宋清辞的手,姑娘软软的手握着他的,好像在通过温度给他力量。
宋清辞眼里闪过复杂之色,再抬眼,目光平淡地看向对面的胖男孩,明明眼里波澜无痕,胖男孩却好似一瞬间感觉到了冷意。
张三气得嘴巴翘起,眼里愤恨:“宋清辞,就是你,你把我关在厕所里一夜,要不是早上阿姨过来,我就被你害死了!”
到后面,胖男孩眼睛一眯,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眼泪豆子就从的眼睛里掉下来。
黎周周不知道什么,因为胖男孩的表情不似作伪,她只能低着头,一手握着宋清辞,一手搭着他,安抚他。
只是看着胖男孩的时候,眼里会忍不住带上几分怜悯,这件事里,对方就跟上一个世界的明妯一样,多半也是因为胖胖的身体而被人伤害吧。
“我看到宋清辞的脸了,就在昨中午的时候,在他关上门的一刻。”
胖男孩抽抽搭搭地出一句话,刘英脸上一变,看向宋清辞的目光立马变得严厉起来,“宋清辞,你,你昨中午是不是去了厕所?”
宋清辞不话,只点点头。
黎周周忍不住了句:“老师,中午之后午休,午休前上厕所没毛病啊。”
刘英扶额:“你是谁的学生?回去。”
黎周周举手回答:“老师!我是纪红的学生!”
刘英冷漠脸:“哦,快回去。”
“宋清辞是我弟,我不走。”
刘英皱眉:“宋清辞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
姑娘一本正经:“我们是结拜姐弟。”
还结拜?桃园三结义吗?
刘英嘴角抽了抽:“不行,你出去。”
黎周周握紧了宋清辞的手:“不要。”
刘英早就被张三哭得心烦意乱,见黎周周不走,索性也懒得去管,“你呆一边去,别来管。”
那嫌弃的语气,听得黎周周面上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搁以前,谁敢这么对黎周周?
搁以前,黎周周哪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听对方用这种口气话?
黎周周摸摸宋清辞的脑袋,安慰他:“别怕,姐姐在你身边。”
嗯,这该死的白月光必备语句。
黎周周:“……”
偏偏她得还挺上口。
“宋清辞,我问你,是不是你把张三锁里面的?”刘英目光严肃。
“不是。”
“他谎!”张三激动起来,就要上来打人,“!明明就是你!”
张三被刘英拉着,气愤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瘦的男孩眼底划过的一丝暗光。
?
是啊,他就是个……。
,他也曾想过,明明知道他不该出生,为什么还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后来他知道了,无论该不该,他唯一的作用就是他那所谓的母亲用来获取那个男人一点可怜物资的亲情牌。
宋清辞冷眼旁观,好像对方针对的不是自己,而他自己只是一个旁观的路人。
他面无表情,一边的黎周周却恼火了,一把抓住胖子的手:“你骂谁呢?!”
黎周周下手不知轻重,胖男孩被抓得手疼,当即大呼痛,黎周周赶紧放开,看到他只是红了一块皮肤,并没有怎么样,才总算松了口气,语气冷冷道:“不会痛死,谁叫你嘴巴糊了屎。”
现在谁敢对宋清辞不好,她能炸了谁。
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心态,明明宋清辞就是个乖巧真又善良的可爱团子,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讨厌他?
黎周周第一次怨上了写这个世界的作者,就因为是反派,所以就要无缘无故地被讨厌,被针对,被欺负吗?
黎周周摸摸宋清辞的脑袋,脸严肃:“辞,你别怕,姐姐信你,你肯定没有做这件事。”
她目光坚定,仿佛没有什么能动摇她。
宋清辞盯着她,冰冷的心不知何时融化了,他嘴角上翘,乖巧软萌。
既然这么信他,那以后就不要后悔了。
因为这次……真的是他做的。
事情讨论不出个结果,刘英只得先让两个人回去。
黎周周拉着宋清辞的手走出办公室,两人一高一低,太阳光落下来,在地上映出两道高低不同的影子。
“辞,你没有生气吧?”
姑娘甜软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不安,宋清辞冲她微笑,“没樱”
他垂头,声音低落:“就是有点难过。”
黎周周握紧他的手,眉眼柔和,宋清辞啊,就算以后是多么厉害的反派,到底现在也就是个孩,被人冤枉怎么会不难过呢。
“辞,不用在意无关紧要的饶话的。”
她唇角弯起一个舒服的弧度,在阳光下明媚又温暖:“嘴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管不着,也不用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难过,反正你还有姐姐我,姐姐相信你,我会在你身后,做你的后盾。”
做你的后盾。
在你冰冷的时候给予温暖,在你难过的时候给予欢乐,在你无助的时候,在你被全世界唾弃射箭的时候,做一块死死护住你的盾牌。
至死,也要让你冰冷的心保有一寸温暖之地。
这是作为姐姐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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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辞回了寝室,迎面就被人泼了一盆水。
胖胖的男孩张三一脸得意地拿着手里的脸盆,“宋清辞,这就是你惹我的代价!”
张三比宋清辞大三岁,一直是书院里的霸王,他一动作,寝室里其他的孩都被吓得不敢出声,只在床帘后露出一双眼睛,好奇又害怕地看着。
瘦弱的男孩站在寝室门口,薄薄的衣服湿湿地贴在他身上,一张精致白净的脸苍白,水滴顺着发尾流下来,狼狈至极。
宋清辞伸手把脸上的水渍抹掉,轻轻扫了张三一眼,一句话没,直接绕过了他。
以为被忽视的张三脸上的笑僵住,气愤回头,像是想到了什么,邪笑道:“宋清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和那个叫李二草的玩得很好是吧?”
宋清辞脚步微顿。
李二草……
是她的名字。
一瞬间,姑娘温暖的笑脸在脑海里放映,干净明艳的脸,一双乌黑的眸子好像会话,那干净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猛地回头,面上冷意乍现,一双漆黑的眼眸狠厉阴鸷,“你敢动她,我就……”
最后几个字他没有发出声,在他对面的张三却看到了他的嘴巴口型。
那口型的是……
弄死你。
想起被关在厕所时深幽恐怖夜晚里的孤独无助,张三顿时面色一白。
他对刘英在厕所看到了宋清辞,却没有提到,在被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看到的众人眼中无害弱的宋清辞。
当时的他,就是用现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平静又邪恶,像是看一个无生命的死物。
而他现在的眼神,甚至比那的要恐怖上十几倍。
心脏被吓得剧烈跳动,终于裤裆一湿,张三嘴巴颤抖,的眼睛直眨,一边扶住门口的墙,他一边惊慌地跑了出去。
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他一样。
气较之前的温度越来越炎热,现在就是穿一件单薄的院服也不会觉得冷了,在不冷不热的时候,在晴朗的气里,迎着微醺的风,实在是一件美滋滋的事。
如果此刻不是在“上课”就更好了-------
看了眼被泥土沾了污垢的手,黎周周嫌弃地拿开,鼻子皱起,一副痛苦的表情。
什么教育,,简直猪狗不如。
黎周周心底暗骂,没注意到白净的脸上也糊零泥。
书院常规,一三五早训,二四六实训。
这会学生们都被老师带队上山,去采所谓的草药。
当然,鉴于学生不得出院的院规,所以这山当然也是归属书院的范围。
在实训课这一门上,所有的学生都是一起上的,因为书院孩子不多,所以也只有两三个老师带队。
宋清辞一上来就看到姑娘一脸嫌弃,好像手上是什么可恶的东西。
眉眼不由微松,那明媚的姑娘已经注意到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站起来朝他挥手,“诶!辞!这里!”
书院的孩子由于性格原因,多半跟其他人合不太来,像黎周周这样热情召唤伙伴的更是少之又少,顿时其他人都把视线投向两人。
宋清辞脸上挂起笑,脸微扬走向坡上的姑娘。
在树荫下,阳光星星点点落在她身上,她就像堕入凡尘的公主,明艳干净,连嘴角的笑都是甜的。
宋清辞曾无数次幻想过,有一,会有一个善良美好的人,温柔地将他从那处黑暗中拉出来,给他温暖的笑,明媚的笑,以及阳光照遍的世界。
可是醒来以后,周身依旧是冰冷的地板,馊臭的食物,刺耳的谩骂。
只有在那个男人过来的时候,他血缘上的母亲才会把他当个人,将他从潮湿黑暗的地下室里拉出来,给他穿一件勉强能看的衣服,一副慈母心善的模样将他带到男人面前。
最开始被关起来时,他以为是他做错了事,所以她才不要他,将他丢在地下室,于是他不敢再大哭吵闹,他学会了乖巧听话。
很久之后,她依旧没有将他放出来,任他后面终于惊慌地哭喊,喊哑了嗓子差点窒息,跪坐在地上几近冻死,在地下室被老鼠包围啃咬……她还是没有过来,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温柔地将他抱起,轻抚他的背部,流着泪道歉。
什么都没樱
在他满心期盼的时候,只有每从的窗口那扔过来一盆散发酸臭味的糜粥,有时甚至一连几都没有送过来。
于是他学会了每少吃一点,这样就算那个人不来,他也能保证不被饿死。
在冷寂黑暗的地下室里,只有窗口有时漏下来的阳光是他唯一的明亮,到了漆黑一片的夜晚,他只能用手搭在自己身上,像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母亲那样,手轻轻地拍打孩子的背部,嘴里时不时轻哼一声,温柔又充满怜惜地哼着儿歌。
许久以后的男孩才明白,他所有的期盼都只是一场梦。
在他从地下室被拉出来的一刻,他朝女人甜甜地笑了,希望得到她的爱怜。
得来的,却是她嫌恶的眼神,她将他拉到浴室,拿着花洒粗暴地将他洗净,再硬给他穿上一身西装,黑白的燕尾服穿在身上帅气又可爱,的男孩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她将他拉到那个人面前,让他叫那个姓姜的男人爸爸。
爸爸,多么陌生又可恶的词汇。
他没有喊,目光敌视他,得到了她警告威胁的眼神。
他相信,要不是因为面前的男人在,她会气得当场虐打他。
不过他知道,她不敢,不敢在他身上留下虐打过的痕迹,不敢让男人知道表面爱护儿子的她,背地里恨不得将他咬死。
因为生了他,她被家里人赶了出来,姜家也进不了。
于是就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这些原因,也是后来某,那女人醉酒发疯,一股脑出来的。
那一瞬间,他感到手脚冰凉,整个人如坠深渊。
他没有再给自己希望,不会再给自己哼儿歌,因为他知道,那个最初会温柔对待他,会给他哼儿歌的女人已经消失了。
后来那个男人怎么也不肯出现了,她打了很多电话,最初是用他的名义,儿子想他了,得到的只是对方冷冷的一句“挂了”,她依旧孜孜不倦地打过去,甚至威胁如果不来就要虐打男饶儿子,到后面,对方的电话干脆打不通了。
女人气得在家里撒泼,正好看到正吃力地将饭从锅里舀出来盛进碗里的宋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