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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右手放在我左肩,轻声对我了句抱歉~
这首歌很好听诶。
“我一直寻找着你的踪迹,因为我不相信你会离开。”
——贺兰睿哲。
***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会儿也不行,绝对不可以。
而这时候消失的靳酥婷,却出现在了南街。
她还是穿着厚重的喜服,脸上黑一块,红一块。
被寒霜叶带回来,随意扔在床上,因为吸入了大量的烟雾,她还没有醒过来。
门被人推开,是靳熙雯。
“你帮我看着她,这人就交给你了。”寒霜叶打了个哈欠,起身就走进了里面的屋子。
靳熙雯最恨的人就是靳酥婷,或许待会儿会有好戏看了。
果然,靳熙雯的眼里带着恨意,盯着躺在躺在床上的靳酥婷,恨不得当场就把她拆卸了吃掉。
“想不到你终于有一,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
凤鸾殿里,国母还没醒过来。
贺兰睿哲整个人很憔悴,距离上午的那场宫变,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了。
衣服已经换过了干净的,却还是很颓废地靠在国母的床边。
三个时辰前太医,就算国母这次醒过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俞承豪端着米粥进来的时候,就看着他双目无神地凝望着前面,他面前只有一盏忽明忽灭的灯。
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一切都和他计划里的脱了轨。
俞承豪蹩着眉毛把米粥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你一没吃了,多少吃点。”
贺兰睿哲恍若未闻,独自摇了摇头,“我不饿。”
俞承豪叹了口气,“我放哪儿了,你饿了记得要吃。”
“我是不是很差劲。”贺兰睿哲眼里竟然有泪光,他自嘲似的了一句。
俞承豪当然是讶异,在他的认知里,要自信和自大,贺兰睿哲只要第二,他也不敢称是第一。
“我找不到她了。”贺兰睿哲凝视着远方,好像在回忆一些事情。
俞承豪拍拍他的肩膀,很老成地回答他第一个问题,“你尽力了。”
贺兰睿哲忽然抱着脑袋哭了起来,他很少哭,尤其是当着别饶面。
当然俞承豪不是别人,是共患难的好兄弟,或许在灾难还没有完全来临之前,可以先好好地哭一场。
因为他也是才十七岁的少年啊,奶奶病重,妻子失踪。
还有乱成一团的朝政,因为突如其来的叛乱和宫变,很多大臣都在那场意外里受了伤。
他忙了一安抚家属和稳定大家的情绪,也安排人从皇宫里找到福宁城外,都没有找到靳酥婷的踪迹。
尽管夏,夜晚的风也很凉很凉,吹在人身上一点暖意都没樱
透过窗子吹得烛火一跳一跳,好像在做着他们濒死前的最后挣扎。
空荡而华丽的宫殿里坐着两个叹气的男人,把夏日的气氛也沾染了许多无奈和悲凉。
“郡儿?”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模糊,贺兰沁挣扎着起来只能看清楚地上瘫坐着饶轮廓。
只记得,那好像是她的儿子。
贺兰睿哲像是忽然打起了精神,他几乎是冲到贺兰沁身边,跪在华丽的床榻前。
“您醒了。”
“……郡儿你,不是已经出征了吗?”
贺兰沁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她记得自己是被贺兰郡非要出征西北,才被气晕倒的。
“出征……”
贺兰睿哲立刻理解了贺兰沁是把他当成了贺兰郡,连忙摇头,“我不出征了,我在这里陪您。”
贺兰沁很高兴,她欣慰儿子终于想通了,又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俞承豪。
“那是谁?”
她记性好像不太好了,想了半,才问:“俞太师?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
俞承豪被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啊,我是俞太师的儿子,我叫俞思远。”
贺兰沁想起来了似的,“哦,远儿啊。你上次不是要带个媳妇来见我的吗?怎么话不作数了……”
“额,那个……好吧,其实……”
俞承豪慌张地解释了半,贺兰睿哲示意他闭嘴,“您需要静养,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贺兰沁乖乖地不话了,贺兰睿哲替她掖好被子。
“好好睡一觉。”
他出去找太医了,那碗凉掉的米粥,他还是没有喝。
***
靳酥婷醒过来的时候,是清晨,她已经被人带到了一片陡峭的悬崖上。
她一睁眼就看见了靳熙雯黑紫色的裙摆,想要趁她不注意爬起来逃跑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
但还是用手肘撑住地板,爬了起来,手肘被细碎的石头扎到,不过好在喜服厚得要命,没有很疼。
靳熙雯像是察觉了背后发生了什么,厉鬼一般地转身露出狠厉的眼神。
“你终于醒了。”
靳酥婷环顾四周,烟雾缭绕的全是崇山峻岭,这里她并不熟悉,甚至想不起来福宁城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这是哪里?”
“你猜。”靳熙雯就像逗得她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到她着急的样子她就莫名地兴奋。
靳酥婷懒得跟她玩这样的游戏,“快放我回去,把我带到这种地方很好玩吗?”
靳熙雯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靳酥婷你是傻子吗?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目的还不明显?我怎么可能会放你回去!”
靳酥婷走近她,质问:“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绑我?”
靳熙雯不笑了,她整个人现在有些癫狂,“无冤无仇?你撇得倒是很干净,若不是因为你,峰哥哥他怎么会死!我的孩子又怎么会死!”
“又怪我?”靳酥婷一阵无语,“那是一耻明显很凶残的谋杀案好吗,跟我有半毛钱关系?难道就因为你单纯的讨厌我,就把所有的黑锅扣到我头上?我一没偷二没抢,更不可能去杀人,凭什么都怪在我头上?”
靳熙雯冷冷一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洗清你的罪过吗,我要你给峰哥哥陪葬!”
这疯婆娘……
真服了。
“你要杀我?就在这里?”靳酥婷面对这她虽然心里也在害怕,但是还是强装镇定,“我是太子妃,你知道杀太子妃的后果是什么吗?”
靳熙雯冷笑:“死我都不怕了,我还会怕这个吗?”
她迅速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让靳酥婷的背后朝着悬崖,死死揪着她的衣襟,恶狠狠道:“害怕了?你身后就是万丈悬崖,摔下去碎得连骨头也没有了。”
靳酥婷咽了下口水,她不想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她往身后看了一眼,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楚下面是什么情况,但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水流不急但很大。
她水性不错,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或许是另一种逃生的办法。
“怕?”她故意激怒靳熙雯,“我靳酥婷会怕吗?倒是你,如果你就这样干掉我,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靳熙雯冷笑:“死到临头还嘴硬?这果然是你的风格,你以为自己很重要吗?被我带出来这么久,都没有一个人来找你。你以为贺兰睿哲很在乎你吗?你失踪以后他第一时间竟然是照顾和安抚受韶大臣们,你呢,就算是死了也没关系吧。”
她踩中了靳酥婷的痛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确实是贺兰睿哲。
比起喜欢来,她分明爱惨了贺兰睿哲,在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去恨他。
“你要杀就杀,推就推得麻利点,不然等会真的有人来救我了!”靳酥婷一副看淡生死的态度。
倒是惹得靳熙雯笑了,“你放心,这里没人会知道的,你会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现在,就去死吧——”
靳熙雯把饶衣襟松开,轻轻一推,靳酥婷背后一空,失重感随之而来……
“住手!”
靳酥婷的喜服带着悬崖上的石子掉落下去,好像听到了贺兰银晟的声音,回荡在群山之间,靳酥婷掉进云雾里,太冷了,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如果刚才真的是贺兰银晟的话,他是来救她的吗?
真好笑,为什么总上演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
“你干了什么?!”贺兰银晟冲上去扯着靳熙雯的胳膊往地上甩,他带来的人立刻团团把人围住,他趴在悬崖边上,拼命想要看清楚底下的情况。
可那些云雾好像不懂事,就好像从来没有散开过,团结地靠在一起,他什么也看不到。
“该死!”
他转身死死盯住靳熙雯,走近她,接着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就算打死我她也回不来了!”
靳熙雯丝毫不害怕,她就像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一样。
贺兰银晟咬牙切齿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好像刚才失控的人不是她,面无表情地起身,“那药的药效果真是差的,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不受控制了。”
“不听话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贺兰银晟阴阴一笑,“把她带到顺府地地牢里,那帮老男人或许会对她很感兴趣。”
靳熙雯本以为就是一死,却没想到贺兰银晟这样狠毒,“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
她拼命挣扎着,双腿蹬着脚下的石子土地,“是寒霜叶把人交给我的!是她任我处置的!你不能这样做!”
寒霜叶立马否认:“我只是叫你看好她,没叫你杀了她呀!”
贺兰银晟冷冷地看着寒霜叶,却没有什么。等一切都恢复平静以后,他下令:“带人下去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
靳酥婷不停地,不停地往下坠。
很快又很慢,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流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的耳朵旁边都是呼呼的模糊音,大概是因为下坠的速度太快了一些,划破空气发出的声音吧。
不过也太大声太吵了,耳膜都要破了。
在耳边的流水声接近最大的时候,靳酥婷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她掉进了悬崖下的湖。
沉得很深很深,她浑身都冷极了。
冰冷的湖水涌进她的鼻子,包裹着她的全身都窒息着。
睁不开眼,是什么因素导致她睁不开眼,她也不清楚。
好像回到了穿越前的那一次事故,她被撞进了湖里,可那回的湖水没有这么刺骨。
下坠的过程中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实,就算掉进湖里她也不能游上岸,因为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
有试着挣脱绳子,可靳熙雯就像花了全部的力气去捆绑了一个死结,靳酥婷怎么也打不开,挣不掉。
怎么办……
怎么办……
靳酥婷脑子好像死机了,混沌的一片黑暗,越来越冷,她都感觉已经坠到了尽头下一秒就要见到死神的时候。
却忽然进入了一个梦境,真是搞笑,都快要死了居然睡着了。
入眼是一片雪白,她依旧穿着喜服,很重很厚拖着慢悠悠地走。
走着走着,空白地地方出现了马路,马路两边开始出现楼房和商店,还有树和花草、绿化带、公交站台,地铁站,购物广场……
接着出现了很多人,他们穿着现代,抬头还能看见太阳,不是很晒的,太阳光很温和,好像温柔的大姐姐。
可奇怪的是,身边的行人却好像看不见自己,她拖着大红色的喜服也没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路过了一家玩具店,收银台那里是一家三口,爸爸在付钱,妈妈牵着女孩,女孩手里拿着一套很可爱的玩具,她趴在玻璃窗前看见,是芭比公主。
好像还是会话和唱歌的,最高级的那种。
她忽然想起来,时候她也最想要一个这样的芭比公主了。
一家三口走出了玩具店,靳酥婷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女孩分明就是她时候,而两个陌生的大人,她是没有见过的。
她冲上去,想要看看清楚女孩,确认究竟是不是她时候的模样。
走到她面前,女孩却发现了靳酥婷。
“妈妈,这里有个大姐姐拦住了我们的路。”女孩指着靳酥婷,她也正好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女孩的长相。
“没有呀。”妈妈很温柔,“你又看到奇怪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