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你们几个,好好交代,昨夜宫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礼部尚书对着几位跪倒在地的羽林军说道。
梁锦书如今后悔不迭,那夜对这几个侍卫态度实在不怎么好。
“禀皇上,禀各位大人,昨夜是小的几人正宫门外当值,只见着汝王殿下径直要属下们开宫门,说是应皇上口谕进宫侍疾……”侍卫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这毕竟有违国法,后来,属下们执意不肯,汝王殿下便命侍从大打出手……”
“你个,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一派胡言…”梁锦书气急败坏,这分明就是已然被恕云收买了,半句话没提到他!
“他们,是朕的亲卫。”凉元帝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一句‘狗仗人势’怕是又惹了祸。,皇上这一句话明明白白,到底仗的谁的势呢…
几个羽林军早已被恕云收买,再问些事儿时,来时只是连连点头称是,又果断利落的,丝毫不敢懈怠。
一时,罪名坐实无疑。
众臣也无话可说,没法辩驳。
后来,凉元帝丝毫没把那日夜扣宫门的事儿放在心上,对恕云,也没得半分芥蒂。甚至一次次召他入宫,如同上次他从大周出使回来以后的状态。
如今的朝臣,除去心腹内臣,其他人大抵已然不晓得肃王这号人物了。以至于外界,年长些的也以为这位肃王早已遭遇不测,亦或是年幼些,压根不晓得这号人物。
其实,薄屹的名字分毫未变,随母姓,表字:穆之。这也只是皇室宗族的辛秘了罢,毕竟,哪个皇帝乐意见着自个儿的儿子随母姓?怕是爱惨了那个女子罢。
“穆之娶的新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事急从权,还是另有筹谋?”凉元帝一如许多平常父亲一般,对这般的事儿,极为关切。
恕云努力回忆,脑海中是个婉约娴静的女子,沉默少言,一双眼倒是生得有些好看。
素净雅致的,乍一看,与薄屹的性子实在不搭,甚至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她自然也不晓得薄屹的身份,不过媒妁联姻罢了。
恕云此时,并不晓得那名普普通通的大周女子,能对薄屹有什么影响,“此事,肃王定是有他的考量罢,臣也说不清的。”
“嗯,穆之向来主意大,若是将来,他回了大凉,对那女子还有几分情意的话,也不是不可收下的。”凉元帝点点头,自认为自个儿算是想的很是开明。
“哦,对了,穆之如今如何,在大周可有什么不顺?”凉元帝想想,继续追问。
“殿下一切都好,皇上您也瞧见,殿下这么多年,不负您望的。”恕云耐心的回答。
对啊,这么些年,穆之为大凉做的够多,也算大凉如今能保持富庶不倒,稳固充裕的缘由之一罢。
“嗯,这么些年,朕都有些模糊了。”凉元帝笑了笑,眼上眼睑低垂,两鬓斑白又衰退,
薄屹不待见他,凉元帝也不戳破,便也随他去了。可是心心念念的,还是挂念与她这唯一的儿子,与她这辈子,唯一的牵绊。
十年,当真可以模糊掉一些人的音容笑貌,只至少,如今的他一语成谶了。
“恕云,你还记得她么?”凉元帝微微太息。
恕云淡淡的笑了笑,“快要不记得了罢。”
“她从前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忘了。”凉元帝伸着手指指了指恕云,脸上越笑,笑意却越淡。
她,已经许久不曾入过他的梦了。她,连梦也吝啬给他了。
“好了,朕乏了,今日你早些出宫去罢。”凉元帝几分调侃,好似与恕云有了什么共同的秘密一般,满足恬然。
恕云看着踽踽迈上床榻的皇帝,道不尽许多心酸。
或许每个人,都在被欺骗罢,而他,这位高高在上的男人,甘之如饴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才能够对他明目张胆的欺君之罪放纵,对他夜开宫门保持缄默甚至附和。
马车,仍旧扯着突兀而空灵的车铜铃叮叮当当的想着,沉闷而压抑后,暴雨如期而至。冲刷万物尘埃。
檐上的珠子跳动着,打击着,让平静而淡漠的心绪也如洼池里,泛起点点涟漪。
静听山雨,夏来狂风疏奏。
身旁的人若无其事,恕云摇摇头,对于薄屹向来的不择手段有些无奈,阴损是真的阴损,奏效也是真的奏效。
“你怎么晓得,那夜汝王会进宫?”恕云已然知晓,这个男子的判断与决策,已然绝对不输当年他的父亲。
“管他过程如何,是本王想要的结局便是。”薄屹一杯清盏放倒在案。
恕云摇摇头,望着又消失在夜色里的薄屹,太息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兄长!”秦臻推门而入,却又见着面前的情形顿住了脚。
“已经走了。”恕云起身,掸了掸衣袖,冠上金珠流光溢彩,衬着幽蓝的眼眸一片水色淡漠。
秦臻退了两步,瞧见桌案上的两个茶盏,已然缚了冷渍便明白过来,几分失落地答道:“哦。”
呵!总是找不到人!一天只晓得忙忙忙,连她这个妹妹,怕都不省得忘到哪儿去了!
秦臻回头,朝着原路返回。
走了老远,恕云脚下一顿回头提醒,“若是觉着憋闷,这几日可以带人随着一道出门逛逛。”
秦臻只是觉着有些莫名其妙,这,他怎么会,怎么也不像,会说出这般的话的人。
“不是不安全?”秦臻在这别苑待了如此久,从未见他如此松口,居然说让她可以出府走走?
“你若不愿,便罢了。”恕云一顿,说完这句话,便也消失在秦臻的视线。
景云在她一旁提点,“这些日子,少主与大祭司,正在清算汝王殿下与那将军府的事儿,两府如今自顾不暇,小姐您也自然安全了。”
“哦,我倒是忘了这事儿。”秦臻觉着如今自个儿越活越糊涂,拍了拍脑门,“也对,如今汝王消停些,皇兄自然便轻松许多了,也总算可以松口气儿了。”
也不枉她皇兄不远万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