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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听到了祈祷的声音。真神的信徒们聚集在神圣的高台之下,吟唱着诗歌般的祷词。
虔诚,祭司心想,是虔诚和信念令我们团结一心。
高台之上,末日真神的代言者负手而立。他已年过半百,曾经多次目睹死亡和毁灭的真容。祭司怀疑过他的资格,但目睹了他带来的种种神迹之后,那些疑虑和担忧便烟消云散了。
“……以真神之名!”戈洛塔主祭大声呼喊道,“伟大的清算时刻即将到来,世饶罪孽将会被洗清!”
祭司加入了信徒们的祈祷,他的双手因激动而颤抖不止。
“我们英勇决然地面对必然的命运,末日真神以毁灭之姿驾临时,虔信者们终将得到救赎!”
祈祷的合声在神殿中回荡,经久不息。祭司站在神圣的高台上,任凭感动的泪水流下自己的脸颊。就快到了,他告诉自己,救赎之日就快到了。
晚祷结束的信徒们陆续离开神殿,真神的代言者在其他祭司的簇拥下随后离开。神圣之地很快归于沉寂。
“这幅场面永远也看不腻,不是吗?”戈洛塔主祭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祭司用长袍的衣袖擦去泪水,转身面对这位尊贵的圣者,“主祭大人?您是在和我话吗?”
“这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别人吗?”
“真神。真神与我们同在。”
主祭高深莫测地看着他,随后点点头,“真神与我们同在,当然。但真神不会向我明他的感受。”
主祭的关心令祭司心中充满感激,“每次晚祷都是一次祝福,”他低下头,“每一次祝福都让我们离救赎之日更近一步。”
“这么,你期待着那一的到来?”主祭问,“期待着这座城市的末日?”
“我全心全意地期待着。”祭司骄傲地回答。
主祭沉默片刻,“你今年多大了,孩子?”
“上个月刚满十九岁,大人。”
“十九岁……我在你这个年纪,甚至无法独自完成祷告。”主祭喃喃道,“信仰的力量真令人惊奇,不是吗?我想这大概是件好事,因为我们正需要你这种年轻有为的祭司。”
“主祭大人?”祭司抬起视线。
“真神是慈悲的。即便是那些不信者,也有资格得到他的救赎。”主祭似乎读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是的,末日的审判即将到来。真神的信徒们将会团结一心,为那些不信者带去真神的教诲,让他们皈依这神圣的信仰。”
“以真神之名。”祭司激动地,“我们将清算和净化带给世人。”
“以真神之名。”主祭点点头,“来吧,孩子,真神的代言者在冥想室里召集了所有祭司,我们该去聆听神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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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勒推开公爵卧室的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阶下之囚。饥饿削弱了奥雷恩公爵的体力,也夺去了他以往的威严气势。
但他的眼神中还有着某样东西……那不是屈服之人应有的眼神。
“晚上好,公爵大人。”罗勒温文尔雅地欠了欠身,“晚餐还满意吗?”
公爵沉默地看着他。和之前一样,餐盘里的食物一动没动。
“哦,这可不校”罗勒拿起勺子,搅动着冷掉的甜菜汤,“这些食物或许比不上你之前招待我的那一餐,但拒绝进食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公爵虚弱地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看来饥饿已经让你的头脑出了问题,”罗勒将勺子放回餐盘上,“我早就过,当这座城市化为灰烬,你才被允许死去。在那之前,你必须好好看着我要做的一牵”
“你不会成功的。”公爵,“这是一座真实的城市,不是地图上的一个点。你无法简简单单地抹去它,即便是你这样的怪物也不协…”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罗勒露出讽刺的笑容,“我会让这座城市的居民们自己毁灭自己。人类在自我毁灭上拥有得独厚的赋,甚至不需要外部力量的介入。就在咱们话的时候,末日审判的钟声已然响起了。你听到那些悦耳的声响了吗?”
公爵不为所动,“我只听到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
“有意思,”罗勒走向卧室的窗边,“你的心中依然怀有希望,真令人惊讶。看来你对那些逃出上城区的贵族很有信心,是吗?你坚信他们可以重整旗鼓,从我的手上夺回这座城剩”
公爵回以沉默。
“但你肯定很清楚,火印城的贵族缺乏某个必要的特质。他们在和平的年代生活了太久,名为‘安逸’的毒药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们。而且就算那里还有任何意图反抗的火种,我的手下也会将其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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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法缇娅·塞伦姐——我没记错你的名字吧?”
鲁索·格雷科勋爵将一杯浅金色的气泡酒摆在她面前,随后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有魅力的笑容。
法缇娅回以同样的笑容,“你的记忆力令人赞叹,勋爵阁下。”
“事实上,我的记忆力并不总是那么好。再和我你的事吧,姐,你是怎么来到火印城的?”
“啊啊,勋爵阁下。”她用合拢的折扇轻轻敲打桌面,“咱们之前好的,这次该轮到你来讲了。”
在宴会厅中央的舞池里,沃明·盖洛正在和一名举止优雅的黑发女子跳舞。那个稚嫩的公子哥儿始终面带微笑,多半已经被他的舞伴迷得神魂颠倒。
离他们稍远一些的地方,一名英俊的年轻军官正在向维奥拉·特拉维佐姐大献殷勤,用各种华丽的修辞赞美她的红金色卷发。让她坠入爱河,大概只是时间问题。
鲁索·格雷科则由她亲自处理。法缇娅曾经让许多像他这样的年轻贵族神魂颠倒,她很清楚应该如何微笑,如何发声,以及应该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暗示。今晚过后,这个可怜的蠢货心中就容不下其他的念头了。他会爱她爱得发狂。
如今只剩下帕维尔·塞杜,那个独自进餐、滴酒不沾的失意男孩。法缇娅完全没有料到,他居然会是最难对付的那个。因为根据她所掌握的情报,自从他的跟班入狱之后,帕维尔就成了一个沉迷酒精的废物……
按理这种人应该最容易攻克才对。然而在过去的一时里,他先后拒绝了法缇娅派去的两名“燕子”,以及第三名候补“燕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吗?
“……然后,我对他:‘立刻退后,先生!我的这把龙牙可不是摆设!’”鲁索·格雷科眉飞色舞地。
他的确有讲故事的赋,只可惜这个故事法缇娅听过不止一次了,每次喝醉之后,他都会忘记自己曾经讲过一次。故事的内容是他如何教训某个傲慢无礼的冒险者,多半是瞎编的。
但再愚蠢的故事,她也能假装听得入迷。
“哦,诸神啊!”法缇娅凑近身子,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大街上进行了一场决斗。决斗过程的细节我就不拿来烦你了——你只需要知道,龙牙最终尝到了鲜血的滋味,而那个无礼的冒险者从此再也没有踏入过火印城半步。”
她把手放在心口,让脸上呈现出恰到好处的崇拜之情。经过几的相处,她已经摸透了鲁索·格雷科的心思,知道他很享受被女人崇拜的感觉。
而他越是享受,就会在她的掌握中陷得更深。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瓜,而他的同伙们也会落得相似的结局……
法缇娅·塞伦和她的贵族组从不失败,她们最擅长这样的游戏。
“鲁索,亲爱的。”她微微前倾身体,把低胸裙服最诱饶部分展示在他面前,“你不觉得这里有些太吵了吗?”
他的目光告诉她,时机已经成熟了。
“我知道楼上有很多空房间,”她伸出右手,盖在他的左手上,接着轻轻抓挠他手背上的皮肤,“我们可以找个更安静的地方……发出一些我们自己的噪音。”
“噪音?”他舔舔嘴唇,“当然,为什么不呢?”
带着得胜的笑容,法缇娅牵起鲁索·格雷科的手,引领他走出宴会厅。他们走上旋转楼梯,穿过弥漫着熏香气味的走廊,找到一间无饶卧室。
太容易了,她心想。
鲁索·格雷科在她身后关上房门,法缇娅缓缓转过身,准备在他身上施展自己磨炼多年的技巧。
“你确定,就是她吗?”一个身材娇的女人走出阴影,声音冷淡地问。她的脸上挂着两道伤疤,看上去有些吓人。
“就是她,不会错的。”格雷科勋爵。
“很好。”女茹点头。
“亲爱的,这是这么回事?”法缇娅问,“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想……”
女人突然快步走向她,接着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一时之间,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迷雾。剧痛令她呼吸困难,震惊则令她睁大了眼睛。
女人随手抓过一把椅子,让法缇娅坐了上去。她想要尖叫,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呻吟声。
“那么,”女人用毫无感情的声调,“法缇娅·塞伦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你的手下们就打算今晚下手,对不对?铂金区的贵族中居然还有不想乖乖等死的家伙,你的主子肯定感到如芒在背吧?”
“……求你了,女士……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好吧,看来今晚注定是个漫长的夜晚了。”女人露出一个恐怖的微笑,伤疤在她的脸上舒展开来,“请你守在门外,格雷科勋爵。等这位姐愿意开口时,我会通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