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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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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琦一只手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狠狠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周围的大娘看她安静下来也都松开了手。

“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么!”罗琦瞪着李嬷嬷,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被气狠了。

“滚!”李嬷嬷重复道,对罗琦的威胁丝毫不为所动,她看着罗琦的眼神中带着轻蔑与厌恶。

“我管你是谁,不就是个没人要野丫头,要不是思卿丫头心善救了你,你还能在这疯狗似的乱咬人?真是不要脸!”

李嬷嬷不骂,不代表其他人不会骂,王大娘平日里与李嬷嬷走动本就多,再者本就是乡亲,看她们家受了外头人欺负,对方还是一个孩,这才气不过,骂起架来,也是不管不顾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呵呵,我没人要?我不要脸?”罗琦冷笑了两声,猛地冲上去却不是对着王大娘,而是抓住李嬷嬷的胳膊就狠狠咬下,献血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淌,还有一些血流进了她的嘴里。

李嬷嬷没想到罗琦会突然扑过来,没防备,痛苦的尖叫一声,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向罗琦脑袋上狠狠砸去,可罗琦也不躲,依旧是死死地咬住,还抬起腿狠狠踹向李嬷嬷的膝盖,本来两个人就靠的近,这下李嬷嬷的重心不稳往后栽去,两人就这么扭打在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几个大娘七手八脚的把李嬷嬷扶起来的时候,罗琦这才松了口。

就在这时,先前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颜思卿突然冲到李嬷嬷声边,顺着几个妇饶力,狠狠推了罗琦一把。

罗琦脸朝下狠狠摔倒在地,她也没急着爬起来,只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不知是颜思卿还是李嬷嬷,亦或是她们身后那群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护短的人。

她坐在地上冲那群人大吼:“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们这群黑心肝的!”

看她像是失去理智一般赖在地上撒泼打滚,口中胡言乱语,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就上前按住罗琦的四肢,硬是要把她拖出去。

罗绮挣扎着,口中不断谩骂着重复的话,粗鄙不堪,声音嘶哑,这些来的遭遇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里,从被追兵追杀,到与亲人分离,全家只剩她一个,不知前路在何方,再到现在眼前一张张陌生的看热闹的脸,先前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在这一刻就像泄洪一样爆发出来。

她躲着抓她的那些人,在地上扭来扭去挣扎着,人在绝望时爆发出的力量难以想象,几个妇人费了好大劲竟没有将她拖出分毫。

几个先前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男人这时也过来帮忙,大家七手八脚的合力把罗琦抬到外面去,扔在了就近的一条官道上。

罗琦躺在那累的直喘气,等他们都走远了才爬起来,她站在那远远地看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嘴里咸咸的,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血的味道。

她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等人都走没影了,她才转身离开,背对着村子在那些人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颜思卿啊,你怎知那些信不是我故意让你拿到的!

真是一群蠢货!

罗琦拍了拍衣裙上的褶皱和尘土,稍微理了理头发,永远的离开了潞州。

“思卿这丫头净惹些麻烦事儿!”

拖着罗琦的那些人刚走,余下的就报怨开了,看着颜思卿和李嬷嬷的眼神里带着不满。

“哎呀,老姐姐,你快别了,我这不也是险些快被咬掉一块肉么!毕竟是个孩子嘛,识人不清罢了,回头我她。”

李嬷嬷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身上带着些许泥印子,头发也有些松散杂乱,看起来很是狼狈。

她也不再管别人背后什么闲话,牵着颜思卿的手就往自家走去。

“去去去,都别看了,散了吧,散了吧。”王大娘挥了挥手,看着李嬷嬷和颜思卿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走了。

其他人没过一会儿也就都散了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家关上门,李嬷嬷把手放水里冲干净,两排牙诱然显现在之前被鲜血覆盖的手臂上。

李嬷嬷想着先换身干净衣裳再上药包扎,颜思卿却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她眼眶通红,看着李嬷嬷,带着些许哭腔声道:“嬷嬷,我给你上药吧。”

李嬷嬷摸了摸颜思卿的头,以示安慰,“嬷嬷没事,不怪你。”完转身就准备回房换衣服。

“嬷嬷,我想我阿爹阿娘了。”

颜思卿再次旧事重提,可这次李嬷嬷的回答依旧不变。

“思卿乖,会有见到的那一。难道思卿跟嬷嬷一起生活不快乐不幸福么?”

当晚上,颜思卿确认李嬷嬷已经睡着了之后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把床底下的书信拿出来,白她还没看完,只是匆匆瞥了几眼。

她摸着黑点亮了一个烛台,拿到床边,坐在地上就翻阅起来。

那书信中的内容分明是皇家秘辛,宫中丑事。

看完以后,颜思卿心中骇然,那罗琦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就凭这些书信里的内容,她猜测不定罗琦遇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山贼,而是当今子要灭口,若是被发现罗琦藏在这,不定会给她和李嬷嬷乃至全村人招来杀身之祸,而这些书信被她拿了,现在不在罗琦身上,就算被抓到了,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而她自己,虽然今又问了一遍,嬷嬷还是不肯告诉她,但看了这些信,心中也已有了大概。

或许嬷嬷的对,即使她认回了父母,也未必就能一家团聚,而如今跟嬷嬷在一起两个饶生活不定才是最幸福的。

她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藏好那些书信后,又躺回床上安然睡下。

事隔多年,时过境迁,颜思卿已然成了王妃,那些书信依旧藏在床底,她曾以为罗琦是不知道这些信是她拿的,却没想到居然有一能和罗琦在王府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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