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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从别院出来后便去了赋音楼。
一进院门就看到陆归远在院子里给召南的千里驹裹伤,见到萧承来了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珩先生在屋内等你”,完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萧承道了声谢,便走了进去。
门一推开,不出意料地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屋内没有点灯,珩先生缩成一团坐在窗前的榻上,身上裹了两床寝被,周围拢着七八个火盆,但他还是冷极了,大半张脸都埋进锦被里,留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还被过长的额发遮住了一只。
“怎么不点灯?”火盆的光实在微弱,他刚进来眼睛还没能适应黑暗。
“先生畏光。”他听到召南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吓了一跳,一回头才看到召南正坐在桌子前玩空杯子,看到他被惊吓到的样子后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先生舟车劳顿早些休息,明日晨起再去医病可好?”
“嗯。”珩先生应了一声,见他还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又合上眼皮懒懒地问道:“还有何事?”
萧承往后摸到桌沿在一旁寻了个凳子坐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召南见他一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捞了个空杯子倒了杯茶递过去:“你和珩先生既已结了契,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了,萧公子有什么话但无妨。”
杯子里的茶水极苦,萧承又呷了一口是灵芝茶。
“有件事先前有所隐瞒……”他放下杯子缓缓道:“这次请珩先生来救治的是红初。”
“住在别院里的那位姑娘?”召南问道。
“嗯,召南姑娘从何处得知?”
“送我们来的管家的。”召南玩着手里的空杯子,昏暗的屋内也不知她是怎么准确地找到每样物品摆放的位置。
“先生和你结了契,答应你来医治病人,我们只负责看病,至于病人是谁都和我们无关。”
“红初她……不是普通人,是一只赤头鸦雀。”萧承能明显感觉到他出这句话时召南瞬间顿住。
“她是我去年四月在齐云山狩猎时带回来的,”他悄悄抬眼看榻上的人,那人阖着眼帘似是睡着了,他想了想继续道:“我带回她时她的左腿受了伤,家里的大夫试遍了各种创伤药也未见好,后来云游归来的通修法师听了此事前来查看。法师红初并非凡人,寻常药物对她无用。因家母年岁已高不敢将此事的真相告知与她,便请通修法师暂为保密,只红初得了顽疾请通修法师留在府上医治。即便是法师也医治了两个多月才算痊愈。但好景不长,年前红初不知怎么又突然得了怪病,连通修法师也束手无策,眼见命危,不得已才到浮西请珩先生出山。”
“请我过来也是那位通修法师的主意?”榻上的人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黑色瞳目里映着火盆暖黄色的火光,看过来的目光却依旧带着让人脊背发凉的寒意。
萧承点零头,一时觉得口中愈发苦涩:“若不是通修法师告知,昔之怕是如何也寻不到先生这样的高人,红初的事……”
“她可不是什么赤头鸦雀。”召南手中的杯子裂晾口子,声音不大,像是火盆中木炭燃烧时爆起的短促火花。
“你我既已结了契,萧公子只管安心就好。”倚在榻上的人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公子今日赶路辛苦,早些歇息吧。”
萧承明显感觉到左耳后原本已经消失的灼痛感再次浮现,他见珩先生面色苍白地裹在重重寝被中轻咳,也不好再多打扰,起身跟珩先生道了安便掩好门离开。
萧承出来的时候庭院空空荡荡,陆归远不知去了哪里,只剩那头千里驹在葡萄架边打着盹。
无星的夜里,新月照耀下的一层痹将萧承的影子拉得又轻又长。他走到别院的亭中,隐约能看到一团昏黄从红初住处的窗口透出来,夜风吹过,面前的石桌上落了两片石榴花瓣,他盯着暗红色的两点出神。后来,萧承伏在石桌上睡着,瑟瑟的夜风中他梦到了灼灼的石榴花,五月里的石榴花像是燃了半个际的红霞,将红初的一双眼瞳也染成了血一般的红色。
他又一次梦到了初见红初的那个傍晚,落日吞了烟火燎了整片苍穹的红,他抱着红初骑着朔雪从齐云山下来,红初穿着晚霞般染就的红衣,衣摆落在朔雪的白色鬃毛上像是冬雪上绽开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