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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唐九月一口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恨道:“狗贼,你也配地仁义、恩怨道德?!你害我九郎时,怎就不曾想过这些!杀的泼贼,我就是要让你眼看那女子死在面前,让你撕心裂肺痛苦不堪,方能解我生平所恨!”
朱勤听罢,盯着唐九月看了良久,冷笑着问:“你真当我毫无办法?”
“朱贼,你就是有移山倒海之能,也绝无法救回那女子。”唐九月阴森森地笑道,“现在她已毒入心脾,便是一只脚踏过鬼门关的人。哪怕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不可能救得了她!朱勤,你今就好好地看着,看着你珍重之人死在面前,等着她的身子慢慢变冷,然后替她收尸吧!”
罢,唐九月有感于复仇成功,不顾身上伤痛与喉咙将破的危险,痛快地放声大笑起来。她正想通过这种方式扯破自己的喉咙,让朱勤愤怒之余却无法从她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九郎,你的大仇已报,我终于可以随你而去,在泉下与你相会了……”想起逝去已久的柳九青,唐九月心中泛起层层哀伤,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悲戚不已。
见九月这般,朱勤心中忽生一计,便道:“那一日你走后,可知你那情郎的尸身被如何处置了?”
一听朱勤起这事,唐九月猛地擦去眼泪,也顾不得多年仇隙,急切地问道:“我郎被他们怎么了?”
“官差不知他是什么人,又无处去查,便当做无名偷示众三日。”
“什么——”唐九月怔怔地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
原来九月那发疯般地跑到深山中,因心神交瘁昏倒在地。被一隐居于山中的老婆婆救了回去,禁她出户,以‘报仇’为饵引诱她学了这‘寒阴爪’的功夫。
足足过了百日,阴寒内力将她全身侵蚀殆尽无法回头,才肯允许她回到停云县去打听柳九青的消息。可事发已过百日,一无名偷的尸身哪里有人去管它?那件事也早已无人再提。九月苦苦打探了许久不得消息,只好回到‘师父’家中,安心练功以备报仇。
七年来,柳九青尸身的下落始终是唐九月心中压着的一块顽石,每每想起此事,伴随着仇恨而来的总有一些悔愧。悔在自己不曾偷偷溜出去打探消息,愧在自己那把弥留濒死的柳九青一人留在那里,更不知他又受到了何种对待,又是怎样的心情……
见这招有效,朱勤便放心下来——只要不是别无办法,他绝不想用自己最后的办法。他向唐九月伸出一只手,“解药拿来,我便告诉你他坟在何处。”
“当真?”唐九月有些动摇,即使是血海深仇,也比不上见柳九青一面——哪怕是冷冰冰灵位也好,至少能见他一面。
“当真。”朱勤有些着急,以常云夕目前的情况,如果真像唐九月的那样已经毒入心脾,每拖多一会,都会多几分丧命的危险。
急归急,一旦让唐九月知道自己在骗他,就只能用‘搜魂大法’,若不是逼不得已,朱勤还不想用这种邪功摧残生灵的神魂。
寒毒虽狠,却不会有后遗症状,只要能散尽毒性便无后顾之忧,这也是朱勤能克制住焦躁哄骗唐九月的原因所在。
“她中的毒已无办法。”唐九月思忖再三之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对朱勤道:“她中的是摄魂毒,这毒只有我师父会解,其余人都不知解法,除非——”
“除非什么?”朱勤上前一步,“快!”
照理朱勤如此焦躁定会引起唐九月的警觉,这也是朱勤的失误。殊不知唐九月也有些心虚担心无法从朱勤那里得到真正的消息,便道:“你先告诉我九郎的坟茔所在,我便告诉你。”
“……”朱勤其实不知道柳九青的尸身埋在何处,他略想了一会,答道:“城西郊外有一乱葬岗,柳九青的尸身就埋在那边,至于墓碑上写的什么名字,我就不清楚了。”
唐九月对朱勤的答案极为失望,但一想到自己至少能有给柳九青扫墓的机会,又振奋起来。去给情郎扫墓的愿望短暂地压制了仇恨,九月此时只想尽快摆脱朱勤,便道:“除非你将至阴功力做引吸出寒毒,否则便无任何办法可解。”
罢,九月心想:“只可惜你练的是阳功,一人不可能兼备至阳与至阴两种内力,无论你知不知道这个办法,都已不可能救得了她了。”
朱勤将信将疑地看了唐九月一会,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
“滚吧。”
九月起身,酿跄着往城西方向而去。她没想过凭自己现在的半残之躯如何到得那里,也没想过自己现在的模样和声音会不会有人愿意为她指路,唐九月就这么义无反关往城西走去,甚至都没怀疑朱勤的话是真是假。
“至阴内功……”朱勤在原地想了一会,一狠心道:“也罢,就这么办了!”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口吞下,接着盘腿坐在常云夕使出倒转阴阳之法将真气凝练为内力。
阴与阳,自盘古开辟地以来便相生相克,二者互不相容,却又能相生互补,此乃造化之神秀所在。地万物凡有灵生物大都或阴或阳,却阴阳不能兼得。也正因如此,常家所造的‘江泪’才能有如此奇效。
物尚且如此,人要修得阴阳两种内力同体,便是逆造化而行,绝无好处。朱勤是经年习武之人,如何不懂这个道理?此时逆转体内纯阳功力为至阴,但凡有些许偏差便会走火入魔,以致神魂俱灭、万劫不复。
虽然如此,为救常云夕,朱勤也顾不得这许多,唯有服下江泪一握以稳固根基,尽可能减少失误罢了。
“大姐,你只须再等一会,朱勤立刻便来救你!”
朱勤最后一次向昏迷不醒的常云夕投去一瞥,便将全部神识投入经脉之中,就此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