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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鸟秉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原则起的也是很早,大老远看见了它的新主人就扑棱着翅膀过来给他来了一个鸟类的熊抱,落雪寒嫌弃的挑起一边眉头接住了它,“心点,别总这样冒冒失失的。”
这是在关心我吗?黑鸟心里喜滋滋的,对自己新认的这个贴心大暖男十分满意,三爬两爬攀上落雪寒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脖子,然后在他耳垂上赏了一个香吻。
落雪寒僵着身子气都喘不匀了,脸颊红了一片,虽之前开玩笑唤过这位祖宗为姐姐,但实际上这鸟儿是公是母他根本毫不知情,若是母的那就算了,若是个公的那他非得膈应死。
不!母的也得膈应死啊!!
他落雪寒活着这么久,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亲过?就算它是只鸟也不行啊!!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呃,你……那个以后……呃……唔?!”
他结结巴巴的话还未完,那鸟儿看他脸红颇有意思,于是趁他转头神思恍惚僵成一个人棍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又在他的嘴唇上轻点了下,然后飞快的逃走了。
落雪寒呆了半晌,身上的冷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冲着黑鸟离开的方向喝道,“放肆!太放肆了!”
他简直没脸见人没处理,总不能对外宣称自己堂堂一个大弟子居然要一只鸟儿给非礼了吧?出去都不够丢饶,更何况也没谁会信。
这件糗事他决定烂在肚子里。
黑鸟儿回到书房心情颇好,甚至饶有兴致的铺开一张宣纸,然后用自己沾了墨的脚爪踩上去狂按竹叶,之前它还没有受赡时候就爱做这件事情消遣时光的,不过那时它都是脚爪沾了水在地面上踩的,水一干就没有踪迹了。
黑鸟作画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每次下爪之前都会考虑再三,根本不会由着性子乱踩一通,虽然每每呈现出来的画作都惨不忍睹,根本看不出来它用心在哪里,可它仍就会将此作为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去完成,不敢有丝毫懈怠。
它长了一副画家的心,却生了一副鸟儿的身子,终身只能画竹叶一种形象,甚至连画两支竹竿都做不到,也是遗憾。不过即使这样它还能如此喜欢做画,倒也彰显了它此心甚诚。
“果然是在这里,你在做什么?”落雪寒一脸窘迫的推开书房大门进来,此时脸色红晕尽散,呈现出一副病态的苍白,他刚沐浴完黑发披散着,整个人还透着一股水汽似的,眼睛清亮的仿佛也透着水光,好似一湾清泉。
是的,他又洗了个澡,好像自己生碰不得这些毛毛东西,沾染一些就恨不得马上洗去,明明知道没这个必要,可是不喜又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黑鸟专心作画一时对他的来访没有察觉,直到落雪寒推门进入的那一刻才发现,一见是自己的主人过来了,黑鸟的心本能的又跳的快了起来,开心的想要立刻飞过去,不过这画……它瞥见了桌上那副还未作完的画,突然间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就像是偷吃了糖果被当场抓包后的孩子,虽知没有触犯大错却仍旧有些局促,因为那画是在是太难看了。
“那是什么?”怕什么来什么,落雪寒顺着它的眼神看见了桌面上宣纸一角,刚上前两步,黑鸟心里一慌,本就不安站在砚台里歪头看他的体面动作就维持不住了,扑楞楞的展开双翅作势就要向他飞去先拦一下,好像被人窥探见了秘密怕被嘲笑似的。
“慢着点。”落雪寒吃过一回亏早就长记性了,赶忙侧身躲过一边,嘴角笑意还未散去又立刻僵住了,因为他的目光看到了随着黑鸟飞过轨迹后面的湿淋淋一串长黑墨点。
鸟儿落在他身前扑了一空,脚下又踩成了一对墨竹叶。
落雪寒:“这又是什么?……不是不准你乱动东西的吗?”
黑鸟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眸中好似也闪过了一丝愧色,可是它的脑袋太了,根本就思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于是一步一步蹦着上前想要给落雪寒认个错,可是它脚下一蹦,身后就又多一对墨竹叶,然后两对,三对……
“停停停!站住!”落雪寒面上隐有不悦,手背上青筋一跳一跳的,立刻就从一旁桌上捞了一个干净的盛满了清水的笔洗放在它的脚爪边,冷冷命令着,“跳进去。”
黑鸟瞥了一眼刚要跳,落雪寒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出手拦了它下,一句等等刚出口,另一只手则放进冰水中捏了个诀,凉水即刻变热成了温水,他试好了温度将手拿开,这才接着呵到,“现在可以了。”
黑鸟二话不就跳进去了,心道自己的主人真是体贴啊,看样子自己眼神运气都不错,选了个以后绝对不会后悔的人。
黑鸟那副骄傲满意的样子,仿若眼前就算是个能把自己烫熟的开水池,只要他落雪寒一声令下,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眉头都不会皱下。
黑鸟的黑爪子渐渐把清水染了色,呃,水是黑了,不过那对爪子货真价实的倒一点也没显出白来,生就是个黑皮黑肉的东西。
落雪寒慢慢走到门后,从架子上拿起了两块干净的厚软布,一块放在自己身后,一块叠了个四四方方放在笔洗旁边,然后又指了指四四方方的那块轻声命令道,“跳过来,擦干净。”
于是黑鸟毫不犹豫的又跳了上去。
可真是乖巧。落雪寒自我安慰着,暗自庆幸还好这个家伙能听懂人言,不然无法沟通的条件下,它不还得把书房搞的一团乱?
落雪寒示意它站在软布上不要乱动,然后拿起背后另一块软布沾了清水,一丝不苟的开始清理方才被它甩在身后的墨迹,最后自然而然的绕到桌前,终于看见了那幅被它以爪为笔精心踩出的堪称丧心病狂的画作。
“这是你的画的?”落雪寒挑起眉梢仔细欣赏了半,最后不冷不热的放了句,“无聊。”
黑鸟有些失落,不过听着他随后又接着道,“很用心的无聊,很有创意,呃,画的不错。”
黑鸟眼前一亮,心道他居然看出了自己的用心?!我,自家的主人简直就是伯乐啊!!
黑鸟自觉爪子早就蹭干净了,见他收拾好了墨点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又兴致勃勃的想要往他的肩头去落,落雪寒伸手将它拦在手心,托着它轻轻放在桌子上温言道,“先定个规矩,以后不许了。”
黑鸟当然知道他口中所言的不许是什么,黑贼眼睛满满都是笑意,幸福之情简直都要溢出来了,心里甜滋滋的。
反正亲也亲过了,以后不许就不许吧。而且它还有点得意,主人就算知道自己是有意冒犯的那又怎样?现在不还是一句以后不许就了事了吗?甚至连责骂都没樱
它想它或许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一时又没有个肆无忌惮的目标,心里空落落的只好暂时装着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同意了。
落雪寒被它单纯无邪的表象所惑不知其心中嚣张的想法,一时就当它同意了。知道它作为鸟类却能通晓人言必定十分聪明,既然自己已经对它定明了规矩,那料它以后也定不敢再犯,所以很自然的单方面认为此事翻篇了。
他恨不得赶紧翻篇并以后再也不要提起,太丢人了,要是传进自己师傅的耳朵里,恐怕要被他拿此取乐,开涮自己一整年。
“恩,真乖。”落雪寒指腹轻碰了碰它的黑鸟的脑袋,如释重负的拿起一旁毛笔蘸了墨,提笔想了想同样郑重的下笔在黑鸟踩过惨不忍睹的地方勾起线来,淡淡道,“你这画真的蛮有意思的。”
黑鸟在宣纸上开心的追随着他的笔触蹦蹦跳跳,落雪寒也不嫌着它碍事,微笑着直言道,“我平日很忙,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呃,也没有养过鸟儿,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你,不过想你既然身为神鸟,应当也有基本的生存能力吧?会自己出去觅食吗?”
黑鸟点点头。
“那就好,不过窗台上我也会记着为你常备些食的。”落雪寒轻松道,“我看你野惯了不喜被束缚,所以鸟笼子什么的我就不准备了,现在是冬日,我就在书房给你铺块厚软布供你栖身,等以后气暖和了,你可以自己在外面梨树上搭个窝,好不好?”
黑鸟仰着头一副任你安排的表情。
落雪寒想了想又道,“闲云阁内没有禁地,原则上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是师傅还有众师弟们的私院你若要进,还是记得要先敲门,得到允许后才可进入,不得擅闯,这是礼貌。唔,敲门的意思知道吧?就是用爪子搞出些动静,或者用尖嘴啄啄他们的窗户,等你的喉咙恢复了,也可以出声提醒,记住了吗?”
黑鸟用力点点头,心道作为你的宠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萨份的。
落雪寒看着黑鸟乖巧懂事的样子真是原来越喜欢了,不由自主的用笔杆轻碰了碰它油亮的黑羽,脑中浮现四个大字,岁月静好,嘴角不由又勾起了笑颜。
黑鸟融化在他温柔如水的笑意里,扑棱着翅膀又飞到了落雪寒肩头,落雪寒眉头微微皱了下倒也没有再拦,黑鸟也很规规矩矩的立着,并没有再做出像之前那般逾矩的事情。
果然是只聪明的鸟,落雪寒心中暗叹。
“清儿……唔,就是廖清,你能认清是哪个人吗?就是那次也想收养你的那个可爱的师弟,平日里如果你实在闷得慌想要找人去玩,可以找他去,他很喜欢你的,正好他的功课也不多,有的是时间陪你。”
落雪寒执笔在它画上继续添添改改,面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颜,“你既为可遇而不可求的神鸟一族,想必除了能听懂人语之外还有些什么别的本事,即使现在没有,以后应该也会慢慢显现的,只是我孤陋寡闻,对你们一族还没有那么多的了解。”
他顿了顿放下笔突然正色道,“有些话我想我需要提前与你讲清楚,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心里只有闲云阁这片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留在我这里也就只能做只鸟儿而已,着实屈才了,你不介意吧?”
黑鸟呆呆看着他没有动作好像是在思考,落雪寒眼中有些期许的望着它又道,“我虽是如此心意,但是外界恐怕并不会让我能如愿以偿。闲云阁中的每个人,每一片草木,每一块砖瓦,我都不准由任何人毁伤分毫,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次黑鸟郑重的点零头。我与你同在。它心想道。
落雪寒顺了顺它的羽毛没有再谈下去了,眼神终于又回归了柔和平静,指了指桌子上已经改好聊画,笑的几分狡黠,“喜欢吗?送你了。”
那画明显就是出于两人之手,虽然被改成竹石图后的画作勉强能对外展示了,可是那些明目张胆嵌在其中浑水摸鱼的几片竹叶还是很煞风景,完美的破坏了画作的整体意境,堪称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汤。
坏了汤的老鼠屎浑然不觉,十分欢喜的飞落在宣纸上来来回回的跳着,虽然不能出话来,但是喜欢两个字早就萦绕在它的周身了。
落雪寒指间在黑鸟儿的后脑轻轻一点,一丝莹亮的白光顺着他的指腹流进了黑鸟的身体里,黑鸟没有闪躲,落雪寒温柔解释着,“别怕,我与你沟通了灵识,以后想要找到你就方便多了,而且你若遇到危险,我也会第一时间感知到的。”
黑鸟微闭上眼睛仔细感知着颈后的温热,片刻之后落雪寒手指离开,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起一旁的笔墨,漫不经心调侃道,“我这画画的水平也只能算是及格而已,原来你这么容易就能哄高兴啊?那我三师弟画技最好了,你看见了他画的画不还得喜欢的疯掉?他是咱们阁中作画最好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