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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不深,只把裙摆打湿了,但也甚是狼狈,糗大了,秦清暗忖,她刚买的新衣呀。
“你怎么样了?”司马言扶起她。
“没事,没事,呵呵。”秦清尴尬一笑,“我不小心......”秦清话还没有说完,被司马言一把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住,秦清心下一酸,也紧紧搂上了他的背。
终于见面了,又隔了好几月,从初春到盛夏,秦清难过,委屈,有她这样谈恋爱的吗?比异地恋还辛苦,异地恋至少还可以打电话发微信,而他们,几月没有他的消息,她还一度以为他死了。
“呜呜......”秦清突然就大哭起来,又是高兴,又是心酸。
“对不起,对不起。”司马言安慰着,发现也只能说这句话,他心里十分沉重,眉头紧紧皱起。
“你呢?可有受伤?”秦清推开司马言,上下打量着他,“罗素把你伤到哪里了?战场上可有受伤?快让我看看。”
司马言道,“我没事,罗素刺的那刀早好了,战场上也没有受伤。”
“真的?”秦清抽泣两声,“都说你伤得很重,我还以为你死了。”说着又哭了起来。
司马言再次搂上她,“没事了,都过去了。”
“对不起。”秦清道歉道。
“为何给我说不对起?”司马言心情沉重道。
“罗素伤了你,是因为我。”秦清自责,“虽然你现在好了,但我能想像当时情况有多危机,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呀。”
司马言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他不会杀我的,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我后来才知道......”秦清边哭边说,“当时你知情吗?”
司马言摇摇头,“我不知,到了黔中郡我才知晓。”顿了顿,“当我得知罗素背弃秦国,又将你带回寨子,当真是又急又怒,伤一好,我便向朝廷请战,要夺取黔中郡,甚至要攻打賨族,丞相却告诉我,到了黔中郡可与罗素联系,那时我才知,罗素的计划。”
“丞相也知?”秦清惊问。
司马言拉着秦清的手来到树下的一石块上坐下,见她鞋子湿了,便脱去她的鞋,秦清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太阳大一会儿就干了,你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言顿了片刻,“罗素在咸阳时,便与丞相有了约定,他假意与秦国绝裂,将我刺伤,然后逃回到寨子,在秦国夺取黔中郡时,再与秦国里应外合,一举打败楚国。”
“原来他早就与丞相有了计划,我却不知。”秦清叹道,“在寨子里,罗傲也并完全信任他,甚至派人监视他,他先后将小予,阿财赶走,除去卢族的总管,断罗傲一手臂,又说服如夫人,让朴族站在他这一边,再挑拨大巫与罗傲。”提及大巫,秦清顿了顿,暗忖,呆会再与他细说月儿的事,然后又道,“却不知大巫与罗傲也有一段旧怨,然后阿财给阿奇将军带话,大意是让阿奇将军扣押罗傲。”
秦清简单将寨子这几月发生的事说了,司马言长叹一声,“论谋略,我不及罗素,对了,你在寨子可好?”
秦清道,“罗傲将我软禁在大寨,原是威胁罗素,不过倒也没怎么为难我。”
司马言点点头,“罗素既然敢将你带回,必定有把握护着你的。”
“是,他对我......”秦清不想说罗素对她的那点感情,“挺好,我们就像姐弟一样。”
见秦清说得尴尬,司马言勾了勾唇,其实他怎能不知晓罗素对她的心思,以前便有查觉,在黔中郡二人相见时,罗素再次向他承认了。
那日,二人里应外和,打败了楚军,终是得以相见,司马言原本是想擒到他,必将他好生教训一顿,后来得知这一切都是罗素的计划,也算是消了气,并且还心升佩服,那知一见面,那罗素便持剑朝他刺来。
“罗素,你疯了。”司马言不解其意。
“怎么,不敢。”罗素冷笑。
“何意?”
“上次,我伤你,是因你没有防备,这次可要做好防备。”
“你要与我比武?”司马言惊讶问来,“上一次是因为国事,这次又是为何?”
“你错了,两次皆是同一个原因。”言毕罗素傲然的站在司马言面前。
司马言怔了片刻,忽尔了然,他微眯双眼,将他打量,“我还是同样的话,你便是胜了我,秦清也不会选择你。”
罗素扯扯嘴角,“试了便知。”
这次,司马言不再退让,更不给他机会,数十招下来,罗素败了。
罗素以剑撑地,嘴角有淡淡的血丝,司马言心有不忍,“罗素......”
“别说了。”罗素转身离去,之后,二人再见再不谈秦清,只谈国事,然后再次联合夺回被楚占的几个城池,就在他们兵临郡州城下时,罗素得到消息大巫谋反,寨乱,这才急急赶了回去。
想到这里,司马言暗叹一声,突然冒出一句,“我以为,你不会来咸阳了,我以为罗素不放你走。”
秦清听言笑了笑,想到自己的委屈,故意生起气来,“我是不想回来的,我一个孤女,那里配得上你司马大将军,现在你立了功,你的母亲怕更不喜欢我了。”
她想着,司马言听了这样的话定会来哄她,说好话,却见司马言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秦清怔了怔,又噗嗤笑出声来,“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了,你看这是什么?”
秦清从怀里拿出一份帛书,幸得她衣衫未被溪水打湿,否则这帛书浸了水,书上字消失了可怎么办?
“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秦清笑言,两眼弯弯的,心情甚好。
司马言展书阅览,片刻,惊讶得有些不知所措。
秦清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笑道,“我当时看到这个,也是吓了一跳,这是罗素给我的,我当时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得来的,适才听你说罗素早与丞相有谋,猜测,这应该是罗素向丞相求来的,唉,我突然觉得挺对不住他。”秦清低下头,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以前她常说罗素不懂爱,他还是孝子,罗素对她无礼,她也骂他,气他,恼他,给他讲大道理他也不听,原来他都明白,不仅明白,还为她做了这么多,甚至为她求来赐婚的意旨,秦清不得不重新认识他了。
二人一时沉默下来,秦清一阵感概,却不知司马言另有心事,见司马言发呆,想必也是感到震撼吧,秦清碰了碰他的胳膊,“这东西要拿给你母亲看吗?若是以意旨来逼你的母亲,她会不会更讨厌我?”
司马言这才抬起头看着秦清,像是有话要说。
“你说怎么办?”秦清与他商量。
“阿清......”
司马言唤她一声后,却再不能开口了。
“你也为难是不是?”秦清道,“要不,你再去探探你母亲的口风,看她对我是不是还......很排斥?”
司马言再次沉默不语。
“怎么了?”秦清问,觉得他有些奇怪,小心问来,“是否发生了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秦清的心七上八下,确定的确有事发生时,司马言这才开口。
“武安君在长平之战中又获军功。”
“赵括败了?”秦清惊问,这么快。
“赵括被围。”司马言答。
“好。”秦清喜道,“不足数日,赵括降,赵四十万军士皆亡,这岂止是军功,是大军功,如何,相信我说的话了?”秦清曾给司马言提起过长平之战。
司马言垂下眼眸,“丞相却弹劾了武安君。”
秦清一怔,脑子飞快旋转武安君的结局,武安君是自杀的,据说与丞相相逼有关,丞相这人的确是谋国的天才,不过也有些小心眼,比如睚眦必报,比如有些嫉妒贤能,武安君曾因某事开罪过他,记得武安君大败赵国,本要一举进攻邯郸,赵王使人向丞相处说情,其一便说到武安君功高盖主,这般丞相说动秦王退了兵,保了邯郸一时之安,但武安君确定是枉死。
秦清叹了声气,“武安君功高盖主引起了丞相与秦王的忌惮。”
司马言欣赏她的聪明,又道,“我的叔父正是武安君麾下大将,又是姻亲关系。”
秦清点点头,“你的叔父怕也要受到牵连。”等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清朝司马言看来,“难道你的叔父也被弹劾了?”
司马言摇摇道,“目前没有,不过,一荣具荣,一损具损。”
秦清听言,心里咯噔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叔父是司马家的族长。”司马言的眉头紧紧皱起。
“我不怕。”秦清赶紧说来,“你是害怕我也受到你们牵连?”秦清紧紧握住司马言的双手,“我愿意与你共进退。”
司马言大为感动,眼眶泛红,双唇微颤,这样的姑娘,他怎能不爱?这样的姑娘,他怎能放弃?这样的姑娘更要好生去保护。
司马言欲言又止,突然将脸埋在秦清的双手上,小声抽泣起来。
秦清愣了,呆了。
司马言在哭吗?
他怎么会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如司马言这般的人物,也会流泪,那该是怎样的伤心了。
“司马言......”秦清有些慌了。
“阿清,你叫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听了这话,秦清犹豫晴天霹雳。
何意?他是要放开她吗?
秦清一时六神无主了,愣愣的看着司马言哭泣。
片刻,司马言像是下了决心,抬起头来,秦清看到他满脸的悲伤,“司马家族如今看似风光,实在危机重重,其实在战前,叔父己经料到,所以才让我与公主联婚,以保司马家不受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秦清一个激灵,这么严重?
“赵国败己是定局,我本想借此机会向秦王邀功,娶你为妻,前些日收到了叔父书信,将形势一一剖析,叔父他......求我,保住司马家血脉。”
秦清眼眶瞬间湿了,她定定的看着司马言,仿佛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心里一时惊慌不己。
司马言垂着眸,“母亲也跪在我面前......我......”
“你,退缩了,是吗?”秦清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丞相为何愿意向秦王请来这道旨意?我想,并非全是罗素的恳求,司马家与公主联婚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也是忌惮的。”
“所以,你退缩了,是吗?”秦清继续问。
“我不仅仅是司马言,也是司马家......”
“所以,你退缩了?”秦清再也忍不住的低吼道,打断了司马言的话,她不想听这些大道理,她只想知道他的决定。
司马言怔了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是,我退缩了。”多余的他也不再解释。但这句话仿佛抽掉了他所有的力气,包括灵魂。
秦清听言久久的看着他,忽尔猛的起身,将他一推,司马言倒在了地上,秦清瞪着他,万万没有想到,司马言也会,和她说这样的话,这不是电视上出现的桥断吗?男主与女主相爱,男主最终因为家族,被迫离开了女主,我呸,秦清气得双手紧握成拳,全身颤抖不己。
原来司马言不是男主。
司马言也缓缓起身,静静的看着秦清,歉意己经不能代表他此刻的心情,他明白,当他一有这样的心思时,他便注定与她无缘了。
是呀,家族的利益终是高过了一切,他曾经不以为然,这才逃到这么远的巴郡去,却原来还是逃不掉,有些事,是他的责任,他逃不掉,因为他姓司马。
他不求得到她的凉解,他希望她恨他,甚至轻视他。
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但他依旧认真的看着她,要把她深深的刻的心里,永远。
秦清与他目光相对,忽尔又笑了,笑出了泪水,她的确想骂他,打他,果然,她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司马言没有避,甚至捉起她的手,再一次狠狠的抽打自己。
秦清甩开他的手,一言不发,转身便走,忽尔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幸得及时扶住树干,司马言伸出的手落在空中。
秦清走得很慢,仿佛这双腿不再是她的,心里空空的,脑子里空空的,刚才司马言给她说了什么?分手吗?对了,是分手。
好吧,就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