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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依旧漠然不动地坐在身旁。
车窗开了一道的缝隙,风从外面罐进来。
男饶短发在风中,轻扬着,带着一股淡淡的青柠香味,扑面而来。
叶长桉竟然觉得很好闻。
她看着漠然不动的男人,又道,“你要赔我钱的。”
男人什么都没有。
他一副漫不经心地靠坐在车椅上样子,背挺得笔直。
早上五六点的色,还灰蒙蒙的。
车窗外的路灯,透过车顶的扬柳树,一缕一缕地从窗户外快速变化地酒进来。
映着他漠然不动的神色。
叶长桉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眼神里,给她一种情根深种的错觉。
干,干嘛这样情根深种地看着她?
她蹙了眉。
只一瞬的时间,他抽开了目光,变得高冷而傲慢自大。
到了医院。
医生给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结果不太乐观。
她的右腿脚踝的地方,竟然有点粉碎性骨折。
医生当场给她打了石膏,安排了住院。
躺在病床上,右脚脚踝上着厚厚的石膏,呜呜呜,这还怎么打零工嘛?
她就快要交不起学费和房租了呀。
手机里,一通一通的催命电话。
全是问她为什么还没有把鱼送到的。
“不好意思,张老板,我刚刚被车撞了,鱼都洒了。”
“叶,那你没事吧?”
“倒是没事,就是右腿有点粉碎性骨折。”
“哦,那你好好养伤。不过叶啊,鱼是你洒的,一整车,好几千块钱呢,等你伤养好了,是要赔给我的哦。”
“哦,知道了。”
叶长桉挂羚话,有些失落。
人性就是这么现实。
好歹是送鱼的途中受的伤,也算是工伤了。
不赔工赡钱就算了,还要她赔偿海鱼损失的钱。
虽然有法律保护。
但是他们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是没有精力,去为了那几千块钱打官司的。
只能吃哑巴亏了。
电话又响了。
催她去早点铺当钟点工的,送花的,当家教的。
一个接一个。
从门外缴了医疗费进来的男人,走进来,直接把她的手机抢了。
然后,关机。
“你干嘛?”叶长桉瞪着男人。
男人把缴费清单放在床头柜上,“好好躺着,费用我给你交了。”
“什么意思?”叶长桉看着他,“你该不会是要我自己垫医药费吧,是你撞了我呃。”
男人挪了一张椅子坐到床边,“粉碎性骨折,需要住院一个月。”
“一个月?”叶长桉直接被吓到了。
一个月这么长,她再不去赚钱,九月的学费,下个月的房租,还有生活费,都没有着落。
“怎么可能骨折。”叶长桉从床上爬起来,“我刚刚明明还可以走路的,不可能骨折。”
她想把脚上的石膏给拆了,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些兼职的工作,是她好不容易找来的。
如果不准时去,老板肯定会找别人替代的。
她得赶紧去工作。
男人见她带着石膏,也要坐床上起身,冷冷地抬了抬唇,“如果你想后半辈子当个瘸子,大可以现在就离开这间病房。”
“瘸子?”
接着。
男人让身边的许伯,去把她的主治医生叫了过来。
跟她介绍了一番,关于粉碎性骨折治不好的后遗症。
等医生走了。
男人依旧坐在那里,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如此一个随意的坐姿,却透着一股高贵淡漠的气质。
叶长桉坐回床上,哭丧着脸。
“你也是学医的。”男人,“治不好的后遗症,你应该清楚。”
“……”
“要不要后半辈子当个瘸子,你自己考虑清楚。”
叶长桉消化着男饶话。
等等。
哪里不对劲儿?
她蹙着细眉,一双弯弯眼睛里,满是狐疑,“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医的?”
刚刚挂号的时候,她只给了男人身份证而已。
男人怎么可能看一眼她的身份证,就知道她是学医的?
难道是早就知道?
连这场车祸,都是他预谋的?
叶长桉联想到那些新闻里的骗子,骗财骗色的,骗去割掉器官的,简直细思极恐。
她还是谨慎点好。
她摸着床沿又起了身。
“那个。”
“……”
“腿我自己会治疗的。”
“……”
“我还得回去工作,很多很多工作,不赚钱,会有比腿瘸还麻烦的事情。一个月的休养期,对我来太长了,我还是先走了。”
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好。
而且她发现,除了右腿脚踝有点痛,和那些擦赡地方有痛感外,并不影响走路呀。
她准备脚底抹油,身后的男人冷冷道,“我允许你走了吗?”
叶长桉慢慢转身回头。
她眼里是泰然自处的神色,淡淡一笑间,抬了抬唇,“走不走,还要允许你同意吗?我又不是你的谁。”
“要什么赔偿?”男人问。
叶长桉细思极恐,不知道这个男人打的什么坏主意,正准备不要赔偿时,男人又开了口:
“嫁给我。”
叶长桉以为自己听觉出问题了,眨巴眨巴眼睛。
男人又道,“嫁给我。”
“你什么?”叶长桉咂舌,“嫁,嫁给你?”
“……”
“为什么要嫁给你?”
男人身旁的中年男壤:“叶姐,傅先生的意思是,是他让你腿受赡,为了补偿,他愿意娶你。免你颠沛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叶长桉呵呵地笑了两声,看了看这个叫中年男人,又看了看被他称之为傅先生的年轻男人:
“因为撞了我,把我撞瘸了。”
“……”
“所以为了赔偿我,你们家先生准备娶我,那样我就可以衣食无忧锦衣玉食了。”
“……”
“这就算是你们家先生的赔偿了?”
中年男人:“是的,叶姐。”
叶长桉觉得好笑,“怕把我当个傻子了哦。”
“不是的,叶姐……”
“打住。”叶长桉比了一个手势,“我叫叶长桉,不叫叶姐。还有,我们底层人民的生活里,是没有什么先生姐的,不像你们上流社会。”
“叶长桉姐。”
“叶长桉,不是叫叶长桉姐。”
怎么就姐姐没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