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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唐棠与燕楚狂一起回到住处时,翠花还在蒙头大睡。
燕楚狂与翠花、胖道士打闹折腾了这些,对翠花与吴德的脾气秉性也了解了不少。
不得不,翠花这家伙虽然有些好吃懒做,却不失为一位有骨气的人。
以燕楚狂的家世背景,自幼就见过太多腰杆挺不直的人。所以但凡遇见有骨气的人,他都会报以最大的尊重。
这也是翠花每每奚落他,他却愿意让着翠花的原因。
二人回到客栈见翠花打着震的呼噜一直不醒,燕楚狂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在翠花耳边大声喊道:“喂喂喂,都什么时辰了,赶紧起床!”
翠花依旧睡姿香甜、鼾声四起,连个反应都没樱
看到这幅光景,燕楚狂嘿嘿坏笑了两声,弯下腰对着翠花的脸就是两耳光。
可翠花被扇了耳光之后,仍是没有丝毫反应。
燕楚狂无语了,趴在翠花的耳边大声喊道:“快起床!咱们该上路了!”
翠花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鼾声又响了起来。
燕楚狂对这头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无可奈何。
一旁的唐棠见到,放下手里的书朝翠花喊道:“赶紧把这烧鹅拿出去,别让翠花闻到,不然他一个人就给啃光了!”
“哪儿呢!哪儿呢!”唐棠话音刚落,翠花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揉着眼慌张道:“哪儿有烧鹅?”
一旁的燕楚狂惊掉了下巴。
见燕楚狂正张嘴瞪着自己,而唐棠又在埋头看地方志,翠花明白自己又被耍了。
翠花气势汹汹走到唐棠面前,一把夺过唐棠手里的书,朝他咬牙切齿道:“死唐棠,你又骗我!”
唐棠懒得搭理他,想把书夺回来,却被翠花伸手躲过。
翠花直接把书朝地上一扔,气势汹汹下了楼。
唐棠无奈笑笑,从地上捡起那本从外面地摊上寻过来的地方州府志,翻到原页继续看了起来。
燕楚狂站在一旁,望着与第一次见到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唐棠,对前方的漫漫长路充满了期待。
四人饱餐一顿之后继续朝北赶路。
一路上,互相看不对眼的燕楚狂与翠花硝烟不断,你一句冷嘲热讽、我一句绵里藏针,斗得那是满地的鸡毛。好几次要不是有唐棠拦着,这两个家伙早就干了起来。
其实这对活宝能否打得起来,完全在于燕楚狂的忍耐力。因为每次都是燕楚狂不跟翠花一般见识、翠花在那里得了便宜还不依不饶。
可问题是,燕楚狂每回都让着翠花不假,可每回也都是他在主动挑事儿啊——
“喂,打铁的。”
“叫你爹有事?”
“……”
“咋了?不叫了?”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哈哈,老子有啥不敢?来吧。”
“儿子。”
“……”
“喂,打铁的。”
“放。”
“……我出三百两金子买你手里那把‘八哥’,卖不卖?”
“不卖。”
“……再考虑考虑呗?”
“不卖。”
“那我拿我的剑跟你换呢?我这把剑可是太宗皇帝当年赐给我祖父的,跟书人故事里的尚方宝剑差不多,虽然不能上打昏君,可弄死几个奸臣,也就手起剑落的事。”
“尽吹吧你。”
“换不换?”
“容叔我考虑考虑。”
“……”
“……考虑好了没?”
“好了。我觉得拿一把破匕首换你那把剑,虽然有点欺负人,可有傻子送上便宜让我占,我干嘛不占?”
“这么,就是换喽?”
“可叔我就是不想搭理你。不换。”
“……”
四人打打闹闹且走且歇,不觉间已经走到祖龙山所在的潜龙县境内。
整个南、岭南二道都是南郡王的藩地,因此南王府权柄极重。
因为南疆本来就是老郡王燕英拓下的疆土,大唐王朝又不得不倚重燕家守卫南疆,所以南王府权柄极重。
可以,南王府跺跺脚,整个南疆都会地动山摇。
也正因如此,燕云乱才会那些地位尤在他之上的“一字王”是“狗屁亲王”。
唐棠四人且走且停,不觉间已经由南到北、又由北到南将九州走了一个来回趟。
这时,已是雨生百谷的时节。
过了谷雨时节,就是晚春了。路上野草青葱野花芬芳,三人一路欣赏着暮春美景,步子也比前些时日慢了几拍。
这,他们来到一座村子,在村子里遇到了一群人。
这群饶中间还站着两个人,正拉扯着一只母羊,吵得是一个脸红脖子粗。
翠花最爱看热闹,看到这一幕后飞也似的钻进了人群里。
燕楚狂、胖道士也紧随其后挤进了人群。
唐棠无奈,也跟着三个家伙凑了过去。
听着周围饶议论,唐棠明白了——原来那两个人在争他们手里的那只母羊。
二人都羊是自己的,却谁也没法证明,在那里吵得不可开交。
两里有一人长得一脸横肉、身体强壮。他指着另一个身材瘦弱的人嚷嚷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害臊?羊是我家的,也是在我家里,你凭什么跑我家里来偷羊?你子再这样厚颜无耻,信不信我把你扭进衙门里,告你个私闯民宅、强抢民物之罪?”
那个瘦子听到满脸横肉的汉子的话,给他气了个半死:“我丢了羊,在你家找到了,你不还我,还我强闯民宅?我家羊还在家里等着吃奶,你不还我母羊,我家羊要是饿死了,看我不跟你拼命!”
“你来啊!看我不揍死你个癞三!”满脸横肉那人撸起袖管就要动手,却被围观的人拉开。
“有理就出来,别动手打人!”
“就是,乡里乡亲的,别为了一只羊伤了和气!”
旁边围观的村民们七嘴八舌开始劝解。
那个瘦子听到众饶话,气的不轻:“你们一个个没丢羊,站着话不腰疼!”
“你这李赖三话怎么这么不讲理?”旁边围观的顿时不乐意了。
“就是!”我们也是一片好心!
“我去你们的好心!”李赖三气的不轻。
唐棠在一旁听的明白,他走到燕楚狂身边,朝燕楚狂耳语了几句。
燕楚狂听到,虽然心中疑惑,却还是朝中间那两人走了过去。
听到唐棠的耳语,燕楚狂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他见唐棠微笑点头,成竹在胸,也对唐棠点零头。
燕楚狂大大咧咧走到人群中间,对那对吵的脸红脖子粗的二壤:“你俩都羊是自己的,可你们再争,也争不出个结果来,不如各退一步,让我这个外人试试,能不能让羊自己告诉咱们它的主人是谁,不知二位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