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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垣。
石勒坐镇中帐,左右手下,尽皆坐着张宾,孔苌,郭黑略,王阳,夔安,郭敖,支雄等心腹,此外,还有石勒的长子石兴,次子石弘三子石宏以及养子石虎和从子石生,石勒手里拿着一份密信,递给张宾,说道,
“孟孙,你且看来。”
张宾接过密信,细细地读了一边,忽而大笑,道,
“哎呀!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东方可定!”
众人除了石勒,都是一脸的茫然,石兴笑道,
“先生为何如此高兴?”
张宾道,
“青州刺史刘瑞聚集了两万乞活军,反戈了曹嶷,曹嶷兵败被杀,王弥向主公求兵征讨刘瑞!”
石兴一愣,还不明白这有什么可高兴的,道,
“先生,曹嶷乃是王弥的心腹,王弥和父亲都是汉朝的大将,如今王弥兵败,我们有什么可高兴的?”
石勒和张宾对视一眼,此时石兴年方二十六岁,石勒有意考考石兴,石勒道,
“吾儿不知其中玄机?”
石兴轻轻摇了摇头,石勒又看着石弘和石弘,道,
“你们可知?”
二人也是摇了摇头,石勒面上不变,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石虎和石生,道,
“吾儿可知?”
石虎虽然是石勒的养子,但是样貌跟石勒完全不一样,石虎生的膀大腰圆,面沮髯,凶神恶煞一般,石虎站起来,道,
“这个王弥,日后必定会成为父亲的心腹大患,依我看,不如趁此时机,与刘锐两面夹击灭了王弥!”
张宾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笑道,
“季龙所言,只为其一!”
石勒笑着看着张宾,道,
“其二呢?”
张宾站了起来,说道,
“弱弱以胜强,不如强弱以胜弱!”
石勒听闻,哈哈大笑,命石虎领兵两万,点郭敖,孔苌,郭黑略,支雄四员大将以程遐徐光为参谋,领兵两万奔杀青州而来!
王弥在攻破洛阳之后,自知与刘曜不合,边让心腹大将曹嶷领兵两万占据青州,不想青州刺史刘瑞明降实反,暗中招募了两万乞活军趁着曹嶷不注意,反戈杀了曹嶷,收起降卒一万余人,王弥手中只有万余兵马,自知不敌,便差人向石勒乞援,石虎与王弥两路大军望青州进发!
咱不提王弥,话说这石虎,自领兵之后,却是拖拖踏踏,行军两日,休息一日,江淮之地距离青州甚远,如此行军,半个月不能到达青州,程遐是文官,虽然不是石勒起兵的那“十八骑”之一,但是跟随石勒甚早,也算是一名老将,为人忠心,程遐见石虎行军如此拖沓,自觉不妥,便去寻郭敖,郭黑略等人商议。
程遐已近大寨,见郭敖,郭黑略,孔苌,支雄四人正在饮酒,程遐道,
“少主可在?”
郭敖道,
“不在,公简寻他何事?”
程遐道,
“这江淮距离青州之地,路途遥远,兵贵神速,行军怎能如此拖沓?万一有人于其中设卡阻拦,误了大事,该如何向主公交代?此乃是兵家大忌!我正准备进谏少主,急速行军,以防不测!”
郭敖摸了摸脑袋,道,
“此事我也甚是不解,不如我与你同去?”
“不必,不必!”
程遐和徐光二人走出大寨,在军中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石虎此事正在后军营寨,二人便火速前往后军中帐,中帐的卫兵自然认得程遐,正要通报,却被程遐阻拦,二人还未进帐便听闻里面传来一阵喝酒和喧笑的声音,其中一人,正是石虎!只听石虎说道,
“前几日,主公收到王弥乞兵的密信,当面询问我,石兴,石弘,石弘和石生该当如何,结果这四个蠢货,竟然全都答不上来!最后还是我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就这一句话,吓得程遐和徐光二人面色大变,徐光正要穿进去,却被程遐阻止,二人伏帐细听。
一名将领笑道,
“大将军威武,岂是那些个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
石虎长叹一声,道,
“唉,如此威武,又能如何?我只是主公养子,石兴,石弘他们才是主公的亲生儿子,将来我石虎,恐怕只能为石兴他们马首是瞻了!”
那将领说道,
“大将军,将来如果主公殡天,长子石生继位,您为主公这些年披荆斩棘,功劳无数,怎么的,也是个类似于护国大将军的职务!”
石虎又是长叹一声,喝了一口酒,道,
“不甘心!真不甘心!让这些个凡夫俗子坐在老子的头上作威作福,给老子发号施令,老子实在是不甘心!”
石虎此言,实属大逆不道,程遐和徐光都是石勒的忠臣,二人听闻石虎此言,大怒,徐光当场就要拔剑,冲进帐中,却被程遐阻拦,程遐暗示徐光不要动,然后二人慢慢退后,让卫兵呼报,卫兵不明所以,呼道,
“参军徐光,程遐求见大将军!”
卫兵的呼报传进中帐,中帐的笑声骤停,程遐和徐光二人面色自若,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第一次进来一般,程遐走进中帐,见里面摆着小的宴席,石虎坐在中堂,左手边是护国校尉郭太,东征校尉刘隗,右手边则是坐着行军主簿郭殷。
很明显,郭太,刘隗和郭殷都是石虎暗中培养的心腹。
石虎看着闯进来的程遐,面色不快,说道,
“公简,绪佑前来何事?”
程遐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对着石虎作揖道,
“大将军,兵法有云,兵贵神速,我们前去千里之外的青州,如此行军缓慢,乃是兵家大忌,倘若敌兵于中间设伏,我们又该当如何?”
石虎听闻,不耐烦地说道,
“公简,此事本将军自由定夺,无需你来操心,速速退下吧。”
徐光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
“大将军,如果兵马有失,恐怕无法对主公交代!”
石虎脸有怒色,看着徐光和程遐,说道,
“我是本军的大将军,一切事务,均由我来负责,你们只管做事就好!”
说罢,石虎冲着程遐和徐光一甩手,意思很明显了,程遐和徐光被石虎从中帐轰了出来,程遐出了中帐,长叹一声,对着徐光说道,
“石虎其心不正,有夺嗣之心,日后必为大患,此事必须让主公详知!”
徐光道,
“今夜我便修书一封,连夜送往襄城!”
话说石虎一军行了半个月,终于到达了青州临淄城下,此时王弥也到,王弥和石虎二人各怀鬼胎,石虎受到了张宾的嘱托,一路缓慢行军,拖沓时间,意图让王弥与刘瑞交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而王弥则是跟张宾想到一块了,两军拖来拖去,竟然在同一日到达!
王弥和刘暾自以为石虎已经跟刘瑞交了手,不想石虎也是刚刚到达,连忙叫来刘暾商议,
王弥道,
“长生,这石勒果然心计颇深,故意行军,拖沓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来援助我的?”
刘暾仍然是一脸的淡漠,他总是这样的面无表情,刘暾拱手作揖,道,
“刘瑞势大,仅凭我们的万余兵马,决然不可能攻破临淄,被逼无奈之下,才向石勒乞兵相助,如今看这石勒此举,其心不正,恐怕另有所图!”
王弥扭头看着刘暾,道,
“另有所图?图什么?”
“大将军!图你的军队和你脖颈上的人头!”
王弥心中一惊,长叹一声,道,
“我王弥又何尝不知,但是事到如此,不得不为,也不知道这个石虎,究竟是不是真心来援助我的!”
刘暾对王弥作揖,道,
“大将军,石虎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孝子,没打过几次仗,谋略难免不足,这石虎究竟是不是来帮助大将军的,大将军一试便知!”
王弥拉着刘暾的手,道,
“请长生教我!”
刘暾道,
“明日可请石虎于一帐议事,大将军当提出以本部兵马作为先锋军攻城,临淄城高水深,而且城内还有两万乞活军,我们必然攻不下来,如果石虎同意,那其心必异,意图损耗大将军的兵马,然后趁机消灭大将军,大将军当速速放弃临淄,另谋他策!”
王弥道,
“如果他不同意呢?”
刘暾道,
“如果石虎不同意让大将军作为先锋军,那便是石虎有想援助大将军之意!大将军可放心攻城!”
次日,王弥和石虎二人约到一帐,二人各怀鬼胎,对于王弥来讲,虽然石虎是自己的晚辈,而且官爵远不如自己,但是毕竟石虎是援军,王弥还是十分客气,拱手对石虎作揖,率先说道,
“贤侄,你我两军同日到达,不知大将军如何安排攻城先锋之事?”
石虎此人,虽然外形粗狂,残忍好杀,但是心思狡诈,攻于心计,石虎哈哈一笑,看着王弥,道,
“东莱公客气了,东莱公与我父亲一向交好,我石虎是晚辈,怎能受的如此大礼,又怎能先行定夺,不知东莱公如何安排?”
说罢石虎两只贼眼睛撇着王弥,王弥心中暗道,
“这个石虎,年岁不大,但是心计却是颇深!我先探问他的安排,他却把我奉承一番,来探我的安排,此人难以对付,自己当小心为上!”
王弥虽然心中如此想,但是面上依旧不变,道,
“贤侄,这刘瑞杀了我的心腹,贤侄是来援助于我,于情于理,都应当是由我的军队作为先锋军,率先进攻临淄!”
说罢,王弥的眼睛盯着石虎,石虎哈哈一笑,拉着王弥的手,笑道,
“东莱公,临淄城城高水深,内有重兵把手,东莱公只有万余兵马,不是小侄诳语,这些人正好够塞护城河的!东莱公难道是要自寻死路?”
王弥心中一震,这石虎把事情都挑明了,不让自己的军队作为先锋,王弥由此深信石虎,王弥,道,
“那贤侄的意思是,你要作为先锋攻打临淄?”
石虎笑道,
“东莱公,我这两万人,恐怕把尸体都累在临淄城下,也攻不进这临淄!”
王弥心中又是一震,不解地看着石虎,道,
“那贤侄究竟何意?”
石虎笑道,
“东莱公,不如你我二人分攻两门,你攻南门,我攻北门,令刘瑞首尾不能相顾,城内虽然有两万人守城,但都是些流民组成的乞活军,没有经过训练,我们首尾夹攻临淄,城内必然慌忙,临淄可破!”
其实在王弥的心中,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在攻打临淄的时候,石虎突然背后插刀,围剿自己,而石虎所提之策,一个在南门,一个在北门,两军互不干扰,王弥也不害怕石虎会反戈自己,于是就同意了石虎的策略,与石虎约定三日后便攻城!
却说这石虎,他决然是不会放过王弥的,与王弥分攻两门,其实只是迷惑王弥之计,石虎从王弥军中出来之后,马上修书一封,命人偷偷送到临淄城内,此时青州刺史刘瑞心中也是万分焦急,听闻石虎和王弥两路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心中是又怕又惧,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石虎的书信奉上,刘瑞打开只见上面写到,
“刺史大人,王弥其心不正,打算攻破临淄,独霸青州,实不相瞒,我父亲唯恐王弥做大,特命我前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意图剿灭王弥,我与王弥约定,三日之后,王弥攻南门,我攻北门,介时刺史大人如果想保住青州,当分出一路兵马,伏在王弥军后,三日之后,我在北门佯攻,大人可尽全力防守南门,待王弥力竭,伏兵一处,当即应绞杀王弥于临淄城下!我当由北门绕道南门相助大人一臂之力!切记!切记!”
刘瑞不知石虎其心真假,召来谋士王商前来商议,王商眼珠子一转,说道,
“大人,王弥和石虎的兵士尽是虎狼之师,而我们不过是流民组成的乞活军,其战力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暂且不管这份书信的真假,大人当遣出一军,无需多少,三千兵马足矣,三日之后,大人可观看北门,如若真是如石虎所言,北门当是佯攻,其攻势应当不强,而南门则是攻势迅猛,大人可夺之!”
刘瑞将信将疑,命大将李康带出三千兵马,伏在王弥军后,石虎暗使反间计,这临淄究竟能不能被石虎攻破,飞豹王弥的性命又将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