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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石虎与王弥暗中约定的时间已到,王弥率领一万精兵于临淄南门攻城,石虎则是率领两万精兵进攻临淄北门,青州刺史刘瑞率先去北门观望,果然,北门只是虚张声势做佯攻状,刘瑞大喜,即刻抽调北门守军于南门防御王弥。
王弥在南门攻城不过半刻钟,忽然刘暾紧急求见王弥,刘暾一向是面无表情,但是此刻脸上却是显露稍许惊慌之色,只听刘暾道,
“大将军!我们与石虎约定南北攻城,不想这南门守卫怎如此之强!”
王弥毕竟是征战多年的大将军,站在中帐之上,遥见临淄城上箭矢如蝗,道,
“我也甚是奇怪,按道理,这流民组成的乞活军,其战力不应该有这么强!”
其实刘暾早就觉察到了情况不对劲,暗自去了趟北门,见石虎在北门只是佯攻,心中一阵,慌忙回军寻着王弥,道,
“大将军!不好,我们中了石虎的奸计了!我方才悄悄绕到了北门,此刻石虎那奸贼在北门只是佯攻!刘瑞才得以把全部兵力放在南门,这个石虎定然是心怀不轨,意图趁我们攻城失败,然后回身截杀我们!”
王弥大吃一惊,急忙把刀冲账出去,大叫道,
“鼓手!鸣金收兵!速速收兵!”
王弥兵士听得收兵之鼓声,也顾不上攻城,慌忙向南逃命,此刻,只听后军一声炮响,一将高呼道,
“狗贼王弥!上将军李康在此!速速下马受缚!”
王弥大惊,披甲绰刀上马,只见后军之中,浮出万千骑兵,直冲王弥本军冲杀而来!王弥大怒道,
“石虎这狗贼!与刘瑞暗通!欲谋害我性命!”
说罢,王弥绰刀而出,心中火气直升,战力更上三分,李康与王弥交手不过三合,即被王弥斩于马下!
话说在临淄北门,石虎率领两万大军在临淄城下虎视眈眈,石虎坐镇中帐,大军前排只有数百兵士虚张声势,佯作攻城,此刻,石虎见城上的守兵都被撤走了大半,约莫的时间差不多了,只见石虎立于马上,突然拔出长剑,爆喝道,
“兵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来了!随本将军杀入临淄!首登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说罢石虎一声令下,两万大军抬着云梯,驾着冲车,全力急攻临淄北门!此刻刘瑞正在南门遥看自己的上将军李康被王弥斩杀,心中懊恨不已,突然兵士来报,俱言北门攻势甚急,刘瑞大惊,万急之下,根本就掉不开兵马!
刘瑞完全被石虎蒙骗了,北门只留下了数百守军,这点人,在石虎两万虎狼之师的强攻之下,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攻破,郭敖身先士卒,率先登上云梯,一刀一个砍翻两名兵士,从城上杀到城下,打开了北城门,郭黑略,支雄三将引兵一涌而出,几乎就是在片刻之间,攻破了临淄!
刘瑞得知北门已破,心里是又急,又怒,又气,又懊恼,大骂道,
“石虎小人!石虎小人!竟敢用奸计赚我!”
说罢,刘瑞和王商顾不上家小,二人急忙奔小门而逃,正撞上孔苌,被孔苌一刀一个俱是砍了脑袋!系于马下!
话说临淄南门城下,王弥斩杀李康,率领残兵杀散伏兵,忽然听见临淄城鼓声大作,王弥定睛一看,只见临淄城上竖起数十杆旗帜,上书大字“石”!
城墙之上,站着的,正是满面春风的石虎!石虎把刘瑞的人头从临淄城上之上扔了下来,大笑道,
“东莱公怎如此谦让,让小侄率先攻入了临淄!哈哈哈!”
王弥心中暗自是是又惊又喜,暗道,
“原来这石虎是暗用计谋赚了刘瑞,此前当时错过了他!”
王弥把长刀插进地里,然后冲着石虎作揖,对着城上的石虎笑道,
“你父亲石勒便是一代豪杰,今日贤侄用计攻破临淄,比你父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石勒由你这种儿子,真当是后继有人!前途无限啊!”
看起来,这王弥并不知道石虎只是石勒的养子,石虎听着王弥的奉承,心里高兴到了极点,但是一想起来自己只是石勒的养子,将来是不可能继承石勒的位置的,石虎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久久不能散去。
石虎作揖道,
“大将军,城内的贼兵我都已经杀尽了,请大将军入城吧!”
王弥绰刀,拍马准备入城,不想身后刘暾突然赶来,拉住王弥,道,
“大将军!万不可入城!”
王弥撇着刘暾,道,
“为何?”
刘暾道,
“这石虎心有不轨,宁肯让大将军做他的马前卒以攻破临淄,此人心术不正而且攻于心计,大将军如若入城,必遭杀身之祸!”
王弥听闻刘暾此言,大怒,用马鞭指着刘暾,骂道,
“刘暾,想当初在洛阳你深陷囹圄,我念及你我同乡之情,才没有杀你,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间我和石勒的关系,方才你说你亲自去了北门,看见石虎只是佯攻,佯攻为何还能攻下临淄!分明是妖言惑众,莫不成你刘暾心中还是想着恢复大晋,意图分裂汉朝大将乎!你若是不想随本将军一同入城,便速速离去,自寻出路,本将军还是念及你我同乡之情,不会追杀你!”
刘暾怒从心中,哀怨四起,王弥此言,已经不需要自己再解释什么了,刘暾长叹一声,纵马而去,王弥则是兴高采烈地进入了临淄城。
咱不提王弥,话说刘暾离开王弥之后,奔不多远,只见前面已经候着几百军士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这些兵士俱穿这石虎的军服,刘暾心中一惊,慌忙欲逃,不想路后又窜出十几人,把自己团团围在中间!
刘暾喝道,
“汝是何人!”
其中一将拍马而出,对刘暾拱手作揖道,
“我乃是石虎大将军帐下的护国校尉郭太,刘暾,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数百兵士围困这刘暾,刘暾插翅难飞,只见刘暾悲从心来,长叹道,
“石虎计谋竟然都算到了这里,此人将来定是祸国殃民之人!天下会因石虎而乱!”
说罢,刘暾拔剑,自刎而亡。
话说王弥兴高采烈地进了临淄城,下马卸甲,石虎已经给王弥备好了一席酒宴,石虎,支雄,孔苌等诸位将领都坐在下堂,王弥进入中帐,也不谦让,径直走到了上堂主座,坐定,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石虎,笑道,
“此番多亏了贤侄,我王弥才能入得这临淄!如今刘瑞已死,我也可以告慰我兄弟曹嶷的在天之灵!”
石虎见王弥毫不谦让地坐上了主座,他的脸上,却是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石虎对作揖,笑道,
“东莱公跟我家父,多年一同征战沙场,情同兄弟,家父多次提起东莱公飞豹的威名,其目光都是十分欣赏和赞许,东莱公有难,家父岂能袖手旁观?”
王弥和石虎等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几人又是推杯换盏,各自虚言了几句,石虎突然斜着眼睛看着王弥,言道,
“此时临淄之事已了,不知东莱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王弥心中暗自一愣,石虎的这句话,算是问到重点了,这临淄是打下来了,但是是归属石勒,还是归属自己,这事儿还没定下来,临淄乃是青州的首府,如今青州刺史刘瑞已死,青州数百倾土地成为了无主之物,而且青州历来富庶,每年秋收所贡献军粮众多,现在这个世道,有了军粮,便就相当于有了人,有了人便有了军队!这无论是对于石勒还是王弥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王弥手中一顿,心中所想,面色却是不改,王弥又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长叹一声,,满脸悲伤,叹道,
“唉,此刻我王弥,兵不过数千,身无立锥之地,多亏贤侄的相助,才能打下这临淄城,我以后还能怎么办?只能依靠这临淄,慢慢发展,将来倘若贤侄或者吾兄石勒有难,也能帮上一臂之力!”
王弥所说的这句话,避重就轻,言下之意,这临淄城便是自己的地盘,其实王弥心中也有算计,王弥自持武力不俗,倘若石虎翻脸,纵然孔苌,郭黑略,郭敖,支雄一起上,王弥也是不惧,所以他不怕当着酒席把这句话说出来。
不料石虎却是盯着王弥的眼睛,方才还是笑盈盈的脸上此刻却是冷若冰霜,只听石虎低声道,
“此番打下临淄,我也损伤了几千兵马,如若就这么回去,恐怕无法对家父交代!”
王弥看着石虎身下的孔苌,郭黑略等众人,也俱都是一脸冷霜的表情看着自己,王弥毫不示弱,也是刹那间冷着脸,看着石虎,道,
“贤侄帮助我打下临淄,击杀刘瑞,这份恩情,我王弥记在心里,没齿难忘,但是此刻我王弥身无一物,无法报答贤侄,不过贤侄你放心,青州乃是富庶之地,待今年秋收之后,我王弥定会多搜集几千斛粮食,送给吾兄及其贤侄!”
石虎的眼神冷的向出鞘的寒刀,又斯黑夜里的野狼,紧紧地盯着王弥,空气骤然间凝固了起来,石虎说道,
“东莱公,你说你现在身无一物,但是依小侄来看,东莱公还有一件东西,只要东莱公把这件东西送给小侄,小侄方才能安心回江淮复命!”
王弥不解,问道,
“何物?”
石虎冷霜的表情忽然轻笑了一下,冷冷地说道,
“东莱公的项上人头!”
话音刚落,王弥“啪”地一声,把酒杯扔在地上,拔出佩刀,一脸怒气地指着石虎,郭黑略,孔苌,郭敖,支雄四将同样是扔了酒碗,把刀与王弥对峙!账外石虎的心腹,东征校尉刘隗,行军主簿郭殷也各自带着数十人冲进大帐!
方才还和和气气的一群人,瞬间就拔刀相向!
王弥怒道,
“汝何意!莫不是要杀我王弥!”
石虎也会不惧,道,
“汝偌不死,吾父难安!动手!”
郭敖,郭黑略,孔苌,支雄,刘隗,郭殷一拥而上,转着圈地围攻王弥,王弥仗势武力,与之对战,斗了十多合,突觉脚下发软,手上无力,眼神迷离,郭敖一刀砍在王弥的右腰,王弥惨叫一声,被伏于地,众兵士取来绳索,把王弥捆了个牢固!
王弥虽然被缚,仍是不改怒气,大骂道,
“汝等狗贼,敢与我酒中下药!”
石虎此刻,依旧是端坐在酒席上,喝着酒,吃这菜,看也不看王弥,道,
“擒拿飞豹,不得不如此。”
王弥长叹一声,喃喃道,
“恨不听长升之言,竟然相信了你们这群狗贼!”
石虎笑道,
“长升?你是指刘暾吗?”
石虎一挥手,兵士端上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撩开散发一看,此正是刘暾的人头!王弥哑口无言!
石虎喝了一口酒,然后又吐了出来,笑道,
“俗话说,美酒要配好杯,实不相瞒,贤侄在江淮,有数十支喝酒的玉杯,只可惜此行来之匆忙,未能带来,不过,这里可有现成的酒杯,不如把长升的人头,做成酒杯如何!”
王弥恨得石虎咬牙切齿,但是身体被缚却是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刘暾的人头被烫去头发,拔舌剜鼻,剥皮抽髓,凿眼注浆,片刻之见,便把刘暾的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做成了一个巨大的酒杯!
石虎部下多人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不禁都开始呕吐起来!
石虎在人头杯里倒入美酒,然后一饮而尽,饮完,不禁咂咂嘴,赞叹道,用好的酒杯盛过的美酒,就是不一样!
王弥瞪着猩红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骂道,
“石虎狗贼!如此残暴!长升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石虎哈哈大笑,道,
“那就让长升与我一同饮此美酒如何?哈哈哈哈!东莱公,你也且饮一杯!”
说罢,石虎用人头杯,强行给王弥灌了一杯酒,王弥大骂不绝,石虎酒过半酣,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王弥,说道,
“东莱公,美酒是有,酒杯也是有,但是只可惜没有下酒菜,龙肝凤胆贤侄都已经尝过了,今日你我且尝尝豹子的肝胆如何!”
王弥一听,便知道石虎是何意,纵然王弥一声骁勇,也从未见过诸如石虎这般残暴的人,未知王弥性命究竟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