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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飞豹遭挖肝苦刑 靳准献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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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石虎用一招计中计攻破了临淄,摆下鸿门宴,生擒了石勒的心腹大患,飞豹王弥,王弥的谋士刘暾,其首级被石虎做成了酒杯,石虎一边用人头酒杯品尝美酒,一边端看着被生缚于地的王弥,笑道,

“东莱公,美酒是有,酒杯也是有,但是只可惜没有下酒菜,龙肝凤胆贤侄都已经尝过了,今日你我且尝尝豹子的肝胆如何!”

王弥纵然是一生征战,杀人无数,见到如此残暴,毫无人形的石虎,心肚不免也有些颤抖,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石虎命人于王弥身前摆下一道火炉,火炉之上,则是放着一个铜盆,内注热水,少顷,水开,石虎笑道,

“东莱公今日好口福,贤侄就与东莱公一同品尝豹子的肝胆!”

话音刚落,账外走进来一名刽子手,手中攥着一把剔骨尖刀,磨得锃亮,石虎冲刽子手使了一个眼神,刽子手上前,径直划破了王弥的肚皮,王弥惨叫不已,石虎却是一边饮酒,一边哈哈大笑,少顷,刽子手摘下王弥的肝胆,扔进热水中,煮沸,而此时,王弥尚有一口气在,其惨叫直冲云霄,令石虎部下心惊不已!

少顷,肝胆已熟,石虎用刀将其肝脏切成三短,端起筷子,将其中一片细细品尝,不禁赞叹道,

“果然美味!哈哈哈!果然美味!东莱公且也品尝一番如何!”

说罢石虎下令手下强行扒开了王弥的嘴,把自己已经被煮熟的肝胆塞入嘴中,王弥此时已经气虚,少顷,血流满地而死!

石虎其残忍嗜杀,可见一斑!

石勒此战,虽然劳师动众,但是不仅收服了临淄,还除掉了石勒的心头大患王弥,平白得到了临淄和王弥的将近三万兵马,实力大增,可谓是一箭三雕,从此石勒成为了中原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王弥被石勒所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汉朝的国都平阳,汉帝刘聪大为震怒,召所有百官上堂议事!

自从刘聪弑兄继位以来,天天是流连后宫美色,广纳天下美女,他就好色这么一个爱好,所以几乎不怎么朝议,所有的军情大事,均是由大司马靳准决断,而靳准为人霸道,其独断专行之举逐渐令朝臣不满,此番刘聪为王弥之死召开朝议,可见刘聪对于此事的重视,只见皇帝刘聪坐在金殿之上,道,

“众位爱卿,王弥乃是朕御封的东莱郡公,如今却被石勒杀死,对于此事,众位爱卿有何所说,可尽言来!”

第一个站出来的,乃是中郎谏官陈元达,陈元达是先帝老臣,为人耿直忠贞,在朝中威望颇高,多次因为刘聪流连后宫之事顶撞刘聪,刘聪是对陈元达有恨又惧,只听陈元达跪拜在地,言道,

“陛下,之前石勒收服江淮三郡,其势力已有小成,如今又收服临淄,势力扩大到了青州,手下兵马更是有六七万之众,诛杀王弥一事,石勒擅自做主,未经请示陛下,此事足以证明石勒必有不臣之心,将来必反!陛下当速速讨伐之!”

刘聪还未开口,只听殿下又有一人站出,跪拜在地,大呼道,

“陈中郎所言甚善!”

众人视之,乃是金紫光禄大夫王延,王延同样是先帝旧臣,只听王延说道,

“石勒乃是羯族,这个民族自古在中原就不受待见,石勒一心想要开疆破土,成就一番霸业,绝不是甘屈人下之臣,此人势力现在未达顶峰,当速速除掉,如若放任自睢,将来必是陛下的心腹大患!”

刘聪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

“二位爱卿所言甚是,但不知二位爱卿有何良策能够剪出石勒?”

陈元达道,

“这石勒虽然有江淮和青州两处地方,但是这两处地方相距甚远,如若陛下急攻,则南北不能相救,陛下当遣两名重将,以妄自诛杀东莱公王弥为由,兵分两路,一路进攻江淮,一路进攻青州,令石勒首尾难救!此事必成!”

司徒崔懿也站了出来,跪拜在地,大呼道,

“陛下,此事如称中郎和王大夫所言,这个石勒,必须要尽早消灭!否则必然会成为了大汉的心腹大患!请陛下圣断!”

“请陛下圣断!”

刘聪的脚下,一百多位文臣武将一起跪拜在地,恳求刘聪下旨,刘聪也觉得陈元达,王延和崔懿说的有几番道理,正准备下旨,不料一个声音传来,道,

“陛下万不可如此!”

众人视之,说话的此人,正是当朝大司马,靳准!

刘聪赐靳准不跪之殊礼,只见靳准出列,也不跪拜,冲刘聪作揖道,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如此!”

刘聪心中一愣,看着站出来的靳准,道,

“国丈何出此言?”

靳准回看着众臣,道,

“石勒虽然有不臣之心,但是毕竟还没有跟我们撕破脸皮,只要我们不去招惹石勒,照常给他封官赏爵,石勒就不会起兵反对我们!依照目前的时局,我们对于石勒,最好是安抚,而不是讨伐,所以,石勒,并不是我们现在的主要敌人!”

陈元达起身,与靳准对站,虽然官阶不如靳准高贵,但是其气势丝毫不逊色于靳准,只听陈元达说道,

“那依大司马所言,我们现在的敌人是谁?”

靳准对于陈元达的威望还是颇有忌惮,靳准也不看陈元达,而是看着刘聪,说道,

“我们现在的敌人,乃是大晋,现在虽然大晋的城都洛阳已经被中山王攻破,但是中原的第二重镇,长安,却是在大晋南阳王司马模的手里,司马模乃是司马越的亲弟弟,对于我们大汉,是恨之入骨,司马模坐镇关中,手中拥有三万雄兵,当年中山王攻破洛阳之时,司马模就让大将陈安率领一万兵马前来相助,只不过因为长安距离洛阳甚远,陈安还未到达,洛阳便被攻破,如果我们此时冒然分兵进攻石勒,且不说是胜是败,那长安的司马模定然会趁机起兵攻打平阳!如此,南战有石勒,西征有司马模,两面夹攻,大汉必然危矣!”

靳准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刘聪性格本来犹豫,不能决断,崔懿站出来,看着靳准,也不作揖,言道,

“石勒心怀不臣之心,如今他正是长势之期,如若势力已成,我们恐难剪出!怕是要养虎为患啊!”

靳准道,

“此事不难,这石勒虽然诛杀了王弥,但是名义上,还是我大汉朝的汲郡公,还是要听陛下的号令,如今不如给石勒使一招一石二虎之计,如今大晋仅剩下三个势力,分别是位居长安的司马模,坐镇幽州的王浚和在建邺依附王敦的司马睿,其中司马睿乃在江东,距离我们甚远,可暂不考虑,所以,我们主要的敌人,就是司马模和王浚,陛下当降旨,令石勒举兵攻打王浚,令其两虎相斗,无论谁胜谁负,于我们都是非常有力!”

王延也站起来,冲靳准作揖,道,

“如若石勒不奉旨,那又当如何!”

靳准看着王延,道,

“请陛下降旨,命驻扎长安的中山王和渑池的河内王立刻停止一切作战,养兵蓄锐,我们大汉的势力,要远远强于石勒,石勒见大汉停止了所有战争,必然心悸,害怕我们兵分三路讨伐他,此时,不怕他不奉召!而那时……”

堂下群臣吵得不亦乐乎,刘聪心烦,打断了靳准,说道,

“国丈,那长安的司马模又该当如何?”

靳准冲着刘聪作揖,道,

“在司马模之南,李雄建立了大成国,大成国建立至今,已有半纪,国泰民丰,兵强马壮,陛下当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到大成国,与之交好,并且游说李雄起兵攻伐司马模,大成国若是肯来相助,司马模必然难以阻挡!”

刘聪大喜,即可按照靳准之策,降旨虚拟王弥谋反之罪状,赐封石勒为镇东大将军,都督豫州,青州诸军事,假节,并下旨让石勒北上进攻王浚!同时命御史中丞俭图带上大量珍宝和密信,前往大成国,游说李雄。

经过朝议,靳准深深发现,虽然自己现在大权独揽,但是其实位置并不稳固,以王延,陈元达,崔懿为首的旧臣一党,根本就不服从自己,看着朝议之下,刘聪匆匆前往后宫的背影,靳准心中,一条毒计浮上心头。

咱不说汉朝之事,话说在渑山,大晋的皇室宗亲,吴王司马晏和三个儿子并大将张斐,郭敷被李矩,呼延瑜围困在山顶,北宫纯在山脚被李矩阻挡,不能上山营救,张斐兵士粮草已绝,已无退路,忽闻山腰传来喊杀之声,张斐大喜,道,

“莫不是北宫大将军攻上山来了!”

说罢张斐派出骑哨下山打探,少顷,骑哨回,言道,

“将军,攻打敌兵的并非是北宫大将军的兵马!”

张斐心中一阵,遥看山腰,但见火光冲天,人生嘈杂,声雷哄哄,援兵,敌兵混杀成一团,军中军旗,除了敌兵上书的“石”字,援兵上书“贾”!

张斐大呼道,

“吾乃西凉镇北将军张斐,山下援兵为何人!请大将军名号!”

少顷,只听一个雄壮的声音传来,

“末将乃是安定太守贾疋(ya三声,音同雅)!张将军莫慌,贾疋少顷便能杀散敌兵!”

话说这贾疋,字彦度,乃是曹魏贾诩的曾孙,此人中正刚毅,自幼熟知弓马,武艺高强,在军中威望极高,此前曾依附东海王司马越,并且率兵攻打关中的司马颙,杀了司马颙的大将马瞻和梁迈,由此升迁为安定太守,后司马模来到长安,贾疋便依附司马模,成为司马模帐下,与陈安齐名的大将。

贾疋奉司马模之名,率领一万兵马接驾司马晏,不想半路得知司马晏遭到了李矩和呼延瑜的伏击,被困渑山,李矩呼延瑜在山腰垒叠石墙,北宫纯不能相救,贾疋便命人砍伐树木,造了二十多台霹雳车,于山脚狂轰山腰,石墙被砸毁,兵士被砸死,李矩和呼延瑜见势败,慌忙携残兵于山下窜逃!

李矩呼延瑜二人引着千余残兵死命从山腰逃到山脚,忽听一声炮响,山林两侧突然浮出万千兵马,为首一员大将身着银甲,手绰长刀,一声爆喝,声偌惊雷!

“贼将休走!北宫纯来也!”

李矩呼延晏一听北宫纯这三个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八魂去了七魄,哪敢与之交战,撇下兵士死命奔马掏出,二人二骑狼狈逃回渑池。

贾疋上山,见吴王司马晏,顿时跪拜在地,道,

“末将救驾来迟,请吴王责罚!”

司马晏死里逃生,顿时老泪纵横,在卢志的搀扶之下,摸索着,把贾疋搀扶了起来,抱着贾疋痛哭流涕,众兵士看了,都十分悲切,不料万人之中,一人突然喝道,

“好你个贾疋!吴王一行从洛阳逃出已经半个月有余,你为何现在才到&的吴王受苦!此后如果到了长安,老臣定会向南阳王禀明此事,治你的迟驾之罪!”

众人大惊,回头一看,说话的那人,正是豫州刺史阎鼎!

话说阎鼎与贾疋,二人从前便有旧仇,昔日阎鼎为豫州刺史,手下拥兵两万,因豫州大旱,军队无粮,便向周围十几个郡县征粮,其他郡县慎于阎鼎势大,不敢不给,时贾疋担任古城太守,唯有古城,这个贾疋死活就是不给,借口古城也是大旱,秋收无粮,一粒粮食也没给阎鼎,阎鼎大怒不已,但是慎于东海王司马越,也不便发作,二人的梁子,便是那时候结下的。

贾疋认出说话此人,便是昔日自己的上级阎鼎,贾疋走到前去,对阎鼎说道,

“阎刺史,有些话不怕当着吴王的面明说,昔日你去古城征粮,贾疋身为古城太守,也是要安抚一方百姓,确实没有多可调用的粮草,不过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今天下危难,还是希望阎刺史不要计较这些,当以天下为重!”

阎鼎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贾疋,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说本官心眼狭小,心无天下吗!怎么,你贾疋现在也学会污蔑了吗?”

贾疋冷着脸,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去,沉默许久,突然转身,一剑刺死了阎鼎!众人惊呼不已!

贾疋把剑从阎鼎的肚子拔了出来,说道,

“此人心胸狭隘,非我不容!末将不得不如此,众位莫要见怪!”

说罢,贾疋领兵带着司马晏一行人,驻兵弘农休息,准备西行入长安。

咱不提贾疋之事,话说石勒收到圣旨之后,心中犹豫不决,这明显是个圈套,如果自己奉召,王浚依托鲜卑段氏的力量,其势力跟自己差不多,冒然攻打王浚,自己必然折损厉害,但是如果不奉召,石勒又害怕汉朝起兵讨伐自己,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远远不是汉朝的对手,未知这石勒究竟奉不奉召,各位稍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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