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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刘琨率大军攻伐石勒,让石勒左右为难,若是胜了刘琨,石勒刚刚向王浚势弱,如果石勒击败了刘琨,王浚必然心疑,自己的暗度陈仓之计则是全盘失败,若是败了刘琨,石勒就襄国城这么一处立脚的地方,如果不敌刘琨,那么自己的军队就成了无根之草,无源之水,所以对于刘琨,石勒是既不能胜,也不能败。
正当石勒进退为难之时,孔苌突然求见石勒,并献出一计,道,
“刘琨之军,既不能胜,也不能败,那不如与刘琨相持,自晋阳到襄国,要率兵跨过太行山,其中有两道关隘,其一为居庸关,其二为紫荆关,郡公不如派两名将军拒守这两关,只防关隘,不出兵马,久拒之下,刘琨粮尽必退,一来可以抗拒刘琨,二来也可以隐藏实力,让王浚不知所以!”
石勒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孔苌,道,
“此计甚妙,但是不知派那位将领前去?”
孔苌道,
“夔安,黑略,支雄勇猛好杀,性烈如火,怕受不住刘琨关下叫骂,从而引兵出关,与刘琨厮杀,刘征,逯明,郭权为人中庸,军威不足,只有桃豹,刁膺,郭敖此三将,性格谨慎,持重威严,久立军功,可担任此要务!”
石勒大喜,遂命孔苌,刁膺二将率五千兵马拒守居庸关,桃豹,郭敖二将率领五千兵马,拒守紫荆关,四将率兵而征。
话说刘琨性格刚愎,得知石勒返回了襄国城,不听部下大将韩据,崔悦,闾嵩之力劝,执意出兵攻伐石勒,不料在居庸关吃了个闭门羹,无论刘琨在关下如何叫骂,孔苌,刁膺只是不出,眼见军中粮尽,刘琨又率兵弃了居庸关,直奔紫荆关,不料是紫荆关也被桃豹,郭敖二将拒守,死活不出,根本不与刘琨撕斗,紫荆关和居庸关均是山险之地,强攻无益,刘琨不能破,无奈只能退兵返回晋阳。
刘琨返回晋阳之后,心情十分烦闷,几乎天天召来乐师徐润前来一同饮酒做歌,畅谈音律,徐润此人,对上谗佞,对下跋扈,仗着刘琨的恩宠,在晋阳作威作福,鱼肉乡里,晋阳百姓敢怒不敢言,时奋威将军令狐盛为人刚烈,看不过徐润的所作所为,多次上谏刘琨,严厉斥责徐润,刘琨均不与置会。
一日,刘琨与徐润正在饮酒做歌,意到浓时,令狐盛又来,不经通报,闯入府中,指着徐润的鼻子大骂,此时刘琨醉酒,见令狐盛如此无礼,大怒,遂下令将令狐盛斩首示众,众将皆力劝不能免!刘琨的母亲郭氏来劝刘琨,也是不行!刘琨接着酒劲,一意孤行杀死了令狐盛!
时上党太守袭醇,反叛刘琨,投奔刘聪,刘琨再度不顾韩据等众将的反对,执意出兵征讨袭醇,晋阳只留下了太原太守高乔三千兵马守城。
令狐盛有一养子,名叫令狐泥,得知其父令狐盛被刘琨枉杀,心中惧怒,趁刘琨出兵北征之际,逃出晋阳,南下投奔了汉帝刘聪,并向刘聪详细上书了刘琨率大军出城讨伐袭醇,晋阳几乎就是一座空城!刘聪早就想拔掉晋阳这颗钉子,但是一直不知道晋阳的实力如何,得知令狐泥来投,刘聪大喜,急召驻守长安的刘粲返回平阳,命令狐泥为向导,起兵两万,杀奔晋阳而来!
刘粲两万兵马兵临晋阳城下,士气高昂,兵士威武,相比之下,晋阳城内却是一片混乱,城内只有三千守军,刘琨的兄长刘舆为东海王司马越钦定的定襄侯,危难之际,刘舆征调全城的男丁全部上城,同仇敌忾,保卫晋阳,匆忙之间,竟然凑齐了万余民众!
刘粲拍马上前,高声喝道,
“晋阳城内的叛贼听着,现在汝等若是开城投降,本王自当饶你们性命,如果自不量力,妄想与本王争斗,待晋阳城破之日,便是汝等身死之时!”
刘舆虽位居定襄侯,地位崇高,但实际上并无兵权,城内的守将,乃是太原太守高乔,高乔还未言语,只听刘舆率先一步,跨到高乔身前,大声骂道,
“汝等匈奴贼人,祸国殃民,侵我大晋,以至天下不安,民不聊生,我晋阳民众,皆是敢死之士,岂能为一条私命而献城投降!汝乃痴心妄想!”
刘粲立于晋阳城下,远远一望,但见晋阳城上的守兵身无兵甲,手持棍棒,农具,短刀,明显是临时拼凑的平民百姓,刘粲不屑地笑了笑,道,
“何必如此执迷不悟!本王精兵两万,攻城器械一应俱全,汝等皆是乌合之众,如何与本王匹敌!”
刘舆眼瞪如铜铃,骂道,
“休得再言,我等誓死不降!”
不料刘舆话未说完,突然一柄长刀贯穿了刘舆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刘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把头扭向身后,对自己下黑手的,正是站在身后的高乔!
刘舆艰难地用手指着高乔,口中断断续续地骂道,
“你……你……叛……”
高乔把嘴贴在刘舆的耳根,轻声道,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何必呢,定襄侯!”
说罢,高乔一把把刘舆从城墙推下,喊道,
“河内王莫急,小将乃是太原太守高乔,心归大汉已久,今日诚心归降,现在马上打开城门!”
说罢,高乔对城下门兵喝道,
“速速打开城门,迎接河内王入城!”
兵士你看我,我看你,只是不动,高乔怒道,
“汝等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
城上的守兵百姓久闻刘粲暴戾,匈奴残忍,都不愿意归降,其中一人大喝道,
“吾等誓死不降!”
说罢那人手持长棍,砸向高乔,高乔毕竟是久经沙场,闪身躲过,一刀砍死那人,骂道,
“谁若不降,下场如此!”
城上的百姓守兵皆怒,一拥而上,用木棒,农具将高乔活活砸死,其尸首扔下了城,刘粲见城内大乱,冷哼道,
“如此不堪,竟然也想与本王为敌?实在是不自量力!”
说罢刘粲一声令下,两万匈奴兵马一齐杀出,强攻晋阳!两万匈奴精兵猛将,对阵一万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结果显而易见,一盏茶的功夫,晋阳失守,晋阳城门大开,刘粲率兵进入城中,哈哈大笑,道,
“本王说到做到,既然不降,就给我屠城!一个活人也不许留!”
匈奴兵得令,持刀闯入百姓家中,见人就杀,晋阳城血流成河,累尸弃街,宛如地狱,惨不忍睹!
话说在晋阳城中,刘琨的父亲刘藩,母亲郭氏,妻子崔氏,侄子刘挹(yi四声,音同亿)皆在城中,四人四处奔逃不得出,四面八方都有匈奴兵追赶,刘藩带着妻儿侄子望北门奔逃,身后七八名匈奴兵追赶,刘挹年方十六,仗着一身血气,拔出佩剑,大喝道,
“叔叔速走,我来挡住贼兵!”
刘藩扭身,正欲急呼不可,不想刘挹已经惨死于匈奴兵的刀下!
刘藩来不及长叹,护着郭氏和崔氏往北门而逃,不料北门也被攻破,匈奴兵汹涌而来,刘藩年逾七十,依旧拔出佩剑与匈奴兵对战,郭氏和崔氏则是躲在墙角!
两万匈奴兵在晋阳城杀戮了半个时辰,城内一万多百姓军民,尽被匈奴人屠戮殆尽,只剩下了刘藩,郭氏,崔氏三人,年过七旬的刘藩与匈奴兵对战半个时辰,伤痕累累,血浸满袍,却是死战不退!
刘粲亲自引兵而来,下令住手,刘粲立于马上,仔细端详着伤痕累累的刘藩,心中灵光突然一闪,于马上冲刘藩拱手作揖,道,
“莫不是刘琨之父,光禄大夫刘藩?”
刘藩体力不支,以剑驻身,冷眼撇着刘粲,道,
“你怎识得老夫!”
刘粲笑道,
“当年小王的祖父光文皇帝,在洛阳作为匈奴质子的时候,刘琨任司隶校尉,小王当时只有七八岁,有幸见过大夫一面,今日相见,依瞎有点印象。”
刘藩猛然咳出一口老血,用艰难抬手,用手指指着马上的刘粲,骂道,
“彼时,若是让老夫知道汝等如此祸乱中原,残害百姓,定然拼出性命,也要将你斩杀!”
刘粲不屑地冷哼一声,冷冷言道,
“小王与大夫,也算是故人,此时相见,当留大夫一命,不过小王已经下令屠城,所谓军令如山,小王也是迫不得已!”
说罢,十几名匈奴兵手持利刃,又围了上来,正欲一拥而上砍死刘藩,突然刘粲爆喝一声,
“慢!”
众兵停手,不明所以地看着刘粲,只见刘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刘藩身后的崔氏!彼时崔氏年纪约莫三十七八,虽然青华不在,但也算是风韵犹存,刘粲最喜欢别人妻子,这一次,崔氏又被他盯上了!
刘粲见崔氏貌美,色心大起,用手指着崔氏,道,
“此女留于我今夜享用,其余人等均可诛杀!”
刘藩大怒,又喷出一口鲜血,用剑指着刘粲,骂道,
“汝等……汝等……畜生……畜生……”
不料崔氏听闻刘粲之言,突然起身,奔向刘藩,嘴里大声说道,
“我虽为一妇人,但宁死不受匈奴贼人之辱!”
说罢,崔氏脖颈正撞倒刘藩的剑刃之上,一抹头,当即自刎而死!
刘琨之母郭氏,此时也是全然不惧,站了起来,说起来,郭氏乃是晋惠帝皇后贾南风的堂姨,身上也有名门之风,郭氏走到刘粲面前,用手指着刘粲,冷言骂道,
“大晋虽然朝廷没落,但是民风尚存,礼法不失,而匈奴人,暴戾恣睢,残忍好杀,即便是取代了大晋,终究也是不齿于天下!”
说罢,郭氏也夺过刘藩的剑,当即自刎而死!
刘粲的脸上,冷若冰霜,方才郭氏的这一骂,让刘粲心里非常不舒服,刘粲立于马上,冷言撇着刘藩,道,
“大夫,汝等何言?”
刘藩把剑架到自己脖子旁边,道,
“一老妇能明白如此道理,老夫又有何言!”
说罢,刘藩亦是自刎而死!
刘粲虽然夺了晋阳,并且将晋阳屠杀成了一座空城,但是让刘藩,郭氏这一骂,让刘粲心里非常不舒服,也极度不高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刘粲下令将刘藩枭首,悬于北门,兵士侮辱郭氏和崔氏的尸体,剥光衣服,同样悬吊于北门!
话说刘琨率领一万大军攻到晋阳城下,遥见父亲刘藩的首级和母亲妻子的尸体被悬吊于城墙之上,刘琨怒火中烧,胸口淤血上涌,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当即昏死过去!众将皆救才醒!
病榻之上刘琨,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攻城!”
不料韩据,闾嵩,崔悦,卢谌,并左右卫率郝聿,康旺均是力劝刘琨从长计议,刘琨执意不从,定是要攻城,并且下了军令,众将无法,只得听从刘琨的军令。
第二日卯时,子露未消,日未出山,刘琨因为病重,其大帐立于后军,闾嵩,韩据,崔悦三员大将领全军强攻晋阳,死伤惨重,不料激战正时,晋兵后军一声炮响,匈奴兵马于后军杀来,直奔刘琨的中帐!
原来刘粲早就在晋阳设下伏兵,严阵以待,后军大将刘丰,张平,郝铣,刘易各引两千兵马设于刘琨后军,刘粲于城上一声令下,四路伏兵齐出,杀了刘琨措手不及!
正在攻城的韩据,闾嵩,崔悦三将,见后军杀声震天,心中暗道不好,慌忙放弃了攻城,引兵去救中帐,晋阳城门打开,刘粲亲自引兵杀出,韩据,闾嵩,崔悦大败!
刘丰,张平,郝铣,刘易四员将一马当先,直奔刘琨中帐,刘琨卫率郝聿冲出,挥舞长刀对住三人,郝聿大喝道,
“康旺,带主公速走!”
话音刚落,郝聿已被三员敌将围攻而死,康旺把刘琨伏上马,见三将杀了郝聿,直奔刘琨而来,康旺大喝道,
“主公速走!末将断后!”
刘琨速咳不止,强撑病体,挥舞长枪接连刺死三四名前来围杀刘琨的匈奴兵,拍马冲去,刘丰,张平弃了康旺,截断了刘琨退路,与刘琨斗到一处,康旺在刘易,张平和郝铣的围攻之下,吃不住三十合,也被砍死,刘易,张平,郝铣齐齐来斗刘琨!
此时刘琨身体有佯,饶是英勇无敌,此时也是大打折扣,一人独斗刘丰,张平,郝铣,刘易四人已是艰难,吃下二三十合,败相渐露,刘丰一枪刺中刘琨大腿,刘琨惨叫一声,坠于马下,张平一刀正向刘琨面门砍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杆长枪截住张平的大刀,张平定睛一看,救了刘琨一命之人,正是刘琨的侄子,刘演!
韩据,闾嵩,崔悦也奔马而来,四人杀退刘丰,张平,郝铣,刘易,崔悦大喝道,
“刘演,速寻卢谌,温峤和少主,此地不可久留,速走!”
晋阳城外,刘琨一万大军全军覆没,残兵不过几十,幸亏部下的拼命死战,刘琨才侥幸捡了一条性命,刘琨引残兵北上,投奔了拓跋猗卢,自始,刘琨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向拓跋猗卢乞求兵马,反攻晋阳,其中俱言自己的父母,妻子遭遇侮辱而死,其言哀哀,听得拓跋猗卢也不住垂泪,但是拓跋猗卢只让刘琨在都城盛乐休息暂养,以待时机。
却说在西京长安,刘粲被刘聪紧急召回,长安的匈奴兵马,原来只有刘曜的三千人,刘粲临走之际,给长安增兵至一万,由刘曜领兵,而下邽城外,有匈奴将领刘雅领兵的三万兵马,刘曜虽然攻下了长安,但是其统治并未根固,西平太守竺恢,扶风太守梁综并其弟弟梁纬,各自聚集了两万兵马,反攻长安,而投奔了贾疋的索綝和麴允也在谋划击破城外的刘雅,未知战事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