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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匈奴安西将军刘雅领兵三万,自在下邽终日攻城,不克,而晋朝的奋威大将军索綝(chen一声,音同嗔),车骑大将军麴(qu一声,音同曲)允,镇守冯翊不利,被刘粲击败,率领几千残兵,投奔了下邽的贾疋(ya三声,音同雅),贾疋自是如是如是吩咐。
次日,刘雅又来攻城,攻到半晌,突然后军平地里一声炮响,左侧索綝,右侧麴允各自领伏兵杀奔而来,刘雅猝不及防,大军自乱,下邽城门打开,贾疋高居长刀,仰天吼道,
“此等,当为北宫将军报仇之时!众将士奋勇杀敌!以报国恩!”
说罢,贾疋长刀一指,万千兵士从下邽涌出,士气高昂,视死如归,匈奴兵不能阻挡,麴允挥舞长枪,与刘雅撕斗,战不出二十合,刘雅不敌,身中数枪,落马被俘,麴允正欲一枪刺死刘雅,不想躺在地上的刘雅大叫道,
“愿降!愿降!”
麴允遂止住长枪,索綝大怒,挥刀而来,砍向刘雅,大呼道,
“吾不收无骨之辈!”
麴允却是以枪拨住索綝的长刀,道,
“既是愿降,何故枉杀,待其收监便可!”
遂令兵士生擒了刘雅送与下邽城中,索綝叹道,
“麴允心仁,此乃为将之大忌,其后必为之所害!”
贾疋得知刘雅被生擒,三万匈奴兵马尽被杀净,喜上眉梢,遂将刘雅下监,召集索綝,麴允共议攻伐长安之事,不想当夜,刘雅兀自解了绳索,杀死数名看守的兵士,抢了一匹战马,望平阳而逃。
时西平太守竺恢,扶风太守梁综并其弟弟梁纬,各自聚集了两万兵马,围攻长安,频阳令梁肃也是梁综的弟弟,亦是带领八千兵马前来助阵,身处仇池国的司马模世子司马保也遣军骑校尉胡崧(song一声,音同松)引一万兵马助阵,共计大军将近六万,而刘曜守卫长安的兵马,只有一万,但是竺恢,梁综等人却是久攻不下,一直共打了将近十天,也没有攻下长安。
贾疋领兵前来,召集竺恢,梁综,梁纬,梁肃,胡崧并索綝,麴允众人坐于一堂,贾疋面色凝重,威严的目光环视众人,道,
“刘曜兵不过一万,而你们却有将近六万兵马,为何久攻不下!”
竺恢,梁综等人面面相觑,不能言,胡崧却是站了出来,正色道,
“大将军,非末将兵部攻城不利,只是西平太守和扶风太守相互猜忌,都害怕自己的本部兵马折损太大,所以攻城之时,不愿意拼死相战,所以久攻不下!”
胡崧一言既出,竺恢和梁综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手指着胡崧,异口同声道,
“胡说八道!哪有的事!”
贾疋看着竺恢和梁综二人,此二人的兵甲干干净净,但是胡崧的兵甲却已经满是血污,贾疋不动声色,呵斥胡崧,道,
“汝虽然是世子派出来的将领,但是论官职,不过是军骑校尉,哪容你胡言乱语!竺太守和梁太守都是朝廷的忠臣,否则也不会引兵前来攻打刘曜,收复西京!又怎会相互猜忌!”
竺恢和梁综面露喜色,慌忙对着贾疋作揖,道,
“就是,就是!”
贾疋站起来,一脸的严肃,看着竺恢和梁综,正色道,
“我们都是朝廷的忠臣,如今朝廷有难,我们当拼死护国,马革裹尸!谁如果贪生怕死,心怀二心,便是与我贾疋为敌,有如此案!”
说罢贾疋拔出佩刀,径直把身前的案几斩断,竺恢和梁综面面相觑,说不上一句话出来。
众人推举贾疋为骠骑大将军,贾疋道,
“我贾疋并非贪图名利之人,如若是太平盛世,我贾疋定然宁死不受,但是如今朝廷危机,我贾疋自当粉身碎骨,回报朝廷!”
次日,长安城南门,东门,西门一同发起进攻,贾疋亲自坐镇前军,进攻南门,刘曜命华荣守东门,乔智明守西门,自己和李景年,赵染亲自守卫南门,贾疋大军攻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半点起色,贾疋心急,走出大帐,遥见前军的一名身着安西兵甲的弓弩手,半刻钟只发十箭,贾疋马上把竺恢叫了过来,问道,
“竺将军,不知道你部的军士平时训练都是按照什么标准训练的!”
竺恢不知道贾疋所问何意,对贾疋拱手作礼,道,
“当然是按照朝廷的标准!”
贾疋继续言道,
“朝廷对于弓弩手是如何要求的?”
竺恢答道,
“半刻钟发出三十箭!”
贾疋不禁点头,道,
“很好\好!”
说罢,贾疋用手指着之前的那名弓弩手,道,
“竺将军,这名兵士可是你的手下!”
竺恢一瞬间明白了贾疋的用意,不禁汗如浆出,战战兢兢,道,
“是……是……”
贾疋的脸上冷若冰霜,眼睛看也不看竺恢,言道,
“那么就请竺将军看看,这名兵士半刻钟发出几箭!”
贾疋此人,在关中多年,久立战功,军威威仪,竺恢不敢与之争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弓弩手士慢吞吞地半刻钟只发出了十箭!
贾疋道,
“竺将军可曾见到这名兵士发出几箭?”
竺恢颤抖道,
“只有十……十……十箭……”
贾疋扭着头,两只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竺恢,轻声道,
“此人惰我军威,该当如何处置!”
竺恢心一横,道,
“无需大将军动手!”
说罢,竺恢掏出佩刀,几步上前,一刀把那名弓弩手砍死,大喝道,
“此人慢我军威,已经被本将军军法从事!如有再懈怠攻城者,下场如同此人!”
攻城的兵士听闻竺恢所言,大惊失色,尽皆奋勇杀敌,长安城外顿时杀声震天,众兵士拼死攻城,无需两个时辰,刘曜就已经抵挡不住!
胡崧此时,身先士卒,奋勇杀敌,遥见周围兵士几乎就在片刻之间,士气暴涨,个个以死相拼,与之前完全不一样,胡崧不禁叹道,
“贾疋真乃是治军之奇才!”
话分两头,刘曜,赵染和李景年正在长安城中拼命阻挡兵士冲锋,不料今日的晋兵士气,与之前完全不一样,刘曜实在抵挡不住,慌忙下了城,不料左右华荣,乔智明各引残军而来,尽皆跪拜在刘曜脚下,道,
“大王,末将无能,东门/西门失守了!”
刘曜问道,
“今日晋兵攻城,怎如此汹涌!”
华荣道,
“大王,今日为贾疋亲自领兵攻城!”
刘曜叹道,
“方才死了一个北宫纯,又冒出来个贾疋,这大晋有这么多精兵良将,怎么就亡了?”
李景年跪拜道,
“大王,如今当怎么办?”
刘曜道,
“如今东门,西门,俱已被攻破,南门也是岌岌可危,撑不了多久了,看来我们只能走北门了!”
赵染却是跪拜道,
“大王,贾疋强攻东门,西门和南门,只留下一个北门给我们,怕是北门有伏兵!”
刘雅咬碎钢牙,怒目圆睁,道,
“除此之外,还有何法!如今这北门即便是架着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闯一闯了!”
说罢,刘曜收拢了残兵败将,自往北门而逃!果不其然,刚出北门不出十里,行至黄丘,刘曜只听左右一声炮响,麴允和索綝各自率领伏兵杀来,刘曜大吼道,
“今日众将已无退路,当拼死而战,杀出重围!”
话说哀兵必胜,刘曜的哀兵不一定必胜,却是士气大震,个个以死相拼,赵染,李景年对住麴允,华荣和乔智明对住索綝,四员大将护送刘曜拼死往圈外冲杀!
麴允性格仁厚,为人忠贞,见到叛国逆贼赵染,怒火中烧,几合应付一下李景年,手下长枪却是招招往赵染的要害刺来!赵染使出浑身解数,与麴允撕斗,不想武艺实在不精,十几合下来,赵染已经是遍体鳞伤,身中三枪,手下稍慢,但见麴允怒吼一声,
“叛国者!必死!”
言讫,长枪已经刺穿了赵染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李景年却是不惧,拍马舞刀奔杀麴允而来,与麴允又撕斗十几合,身中两枪,眼见性命不保,麴允忽听索綝大吼一声,道,
“莫管小贼,追杀刘曜!”
麴允眼睛一撇,但见刘曜已经拍马杀到战圈边缘,麴允挥枪直奔刘曜,刘曜被逼无奈,只能与麴允撕斗,吃下几合,实在抵挡不过,被麴允刺中两枪,血涌如注!
乔智明和华荣二将正在围攻索綝,乔智明眼见刘曜命悬一线,慌忙撇了索綝,来救刘曜,华荣敌不过索綝,斗了十几合,被索綝一刀砍死于马下!
索綝勒马直奔刘曜而来,李景年拼死挡住索綝,刘曜自己伤痕累累,但见赵染,华荣均被砍死,李景年和乔智明也在勉强支撑,周围万千晋兵向自己围杀而来,其心大悲,暗自长叹道,
“此间我定是逃不过了!”
不料正当时,一声爆喝传来,
“中山王莫慌!彭荡仲来也!”
话音刚落,只见山林之中马蹄声沸腾,箭雨如蝗,晋兵猝不及防,大半被乱箭射死,麴允和索綝大惊,少顷,数千人马从林中闪出,为首的两员大将,麴允和索綝都认识。
梁州刺史彭荡仲和雍州刺史丁绰!
彭荡仲本身就是卢水胡人,他的反叛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令麴允和索綝没有想到的是,雍州刺史丁绰虽是汉人,但是却也反了!
麴允长枪指着丁绰骂道,
“丁绰!汝等世食晋禄,为何要反叛朝廷!”
丁绰咬着牙,怒骂道,
“我与贾疋老贼素来不合,但是南阳王却只信任贾疋,不停地打压我,我安能忍下这口恶气!”
麴允怒道,
“你和贾疋的争执,乃是私仇,但是你如今相助匈奴人,这是关乎国格,汝等怎能把私仇凌驾于国格之上!”
丁绰怒道,
“贾疋不死,吾气难消!”
麴允和索綝兵少,不敢上前厮杀,只得是退兵入城,彭荡仲和丁绰救了刘曜,正欲率兵离开,不想一队人马又奔杀而来,众人视之,正是贾疋!
贾疋长刀一绰,身后李璠,冉康,公羊昭三名副将一字站开,挡住了彭荡仲的去路,丁绰见到贾疋,怒骂不止,但是却惧怕贾疋的武艺,不敢上前,贾疋却是根本不搭理丁绰,他的眼睛,只是紧紧地盯着彭荡仲!
贾疋和彭荡仲乃是异姓兄弟。
五年之前,司马模初到长安,北地太守谢班反叛,贾疋奉命征讨谢班,不料兵败,被彭荡仲所救,贾疋依靠彭荡仲的兵马,攻杀了谢班,贾疋和彭荡仲二人意气相投,遂结为异姓兄弟,策马纵歌,斗酒须醉,蹉跎华年,不胜逍遥!
彭荡仲乃是胡人,跟晋朝本就不是同族,刘曜攻破长安的时候,贾疋最害怕的便是彭荡仲反叛晋朝,不想今日噩梦成真,两兄弟却是兵戎相见!
彭荡仲与贾疋二人对视许久,却都没有说话,眼神里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贾疋知道彭荡仲在想什么,但是彭荡仲不会同意,而彭荡仲也知道贾疋在想什么,而且贾疋也不会同意,这种感情,无需用言语来形容,一个眼神足矣,空气里,凝固着一种安静到诡异的气氛,沉默许久,二人尽皆拍马而来,未发一言,尽皆绰刀对打!
二人的武艺难分伯仲,各自都十分熟悉,斗了四五十合,难分高下,贾疋心乱如麻,手下一慢,左臂被彭荡仲砍伤,坠于马下,彭荡仲长刀砍向贾疋喉咙,贾疋闭目等死,但是长刀却始终没有斩下来!
李璠,冉康,公羊昭尽皆冲出阵来,准备与彭荡仲拼命,而彭荡仲却不与之撕斗,勒马回军,立马绰刀,看着被众将扶起来的贾疋,二人依旧是不发一言!
许久,贾疋对着李璠,冉康,公羊昭等人,轻声说道,
“放他们走!”
李璠,冉康,公羊昭均是一愣,他们跟从贾疋十几年,从未见过贾疋因为私利而废公,一个个均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贾疋,贾疋大声喝道,
“放他们走!”
李璠等三将只得命军士散开于道路两侧,丁绰护送着身受重伤的刘曜,李景年,乔智明慌忙勒马而逃,彭荡仲勒马立于军后,正欲离开,突然!
突然之间,贾疋拔出宝雕弓,捻弓搭箭,右手一送,只听“嗖”地一声,彭荡仲的心窝正中一箭,当即坠马而死!射杀彭荡仲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坚定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贾疋眼眶湿润,手上把长刀攥地吱呀吱呀响,用颤抖的声音大吼道,
“杀!”
李璠,冉康,公羊昭得令,命令军士奔杀而出,匈奴兵见彭荡仲已死,尽皆大惧,慌不择路,俱被晋兵砍死,丁绰拼死护住刘曜,望西而逃!
长安失而复得,贾疋原本想拥护司马模的世子司马保为皇太子,从上邽接司马保入西京,不想司马保为人懦弱犹豫,怕匈奴人复攻长安,宁死不受,国不可一日无君,贾疋当机立断,自蓝田接回吴王司马晏并其三个儿子和一干朝中大臣。
不想此时,本来身有重疾的吴王司马晏在担惊受怕之中,一命呜呼,命丧黄泉,贾疋力排众议,奉司马晏的长子,年仅十一岁的司马邺为皇太子,登坛祭天,建立宗庙,实行大赦,并且在长安设立行台,封司马保为右丞相,大司马,封贾疋为骠骑大将军,进爵酒泉郡公,持节,封索綝为前将军,持节,封麴允为安夷将军,雍州刺史,持节,封梁综为辅国将军,京兆太守,封竺恢为定国将军,冯翊太守,任命琅琊王司马睿为镇东大将军,左丞相,大都督江东军事,封王浚为宁北将军,乌丸校尉,博陵公爵位不变,其余百官,各有封赏。
时当时的大晋的皇帝晋怀帝司马炽仍然被囚禁于汉国,故而贾疋不敢立新帝,只敢立皇太子,西晋经历了长达一年多没有皇帝的日子。
二十九岁的司马炽已经在汉国被囚禁一年半的时间,他在汉国的日子,苦不堪言,日夜被汉帝刘聪言语侮辱,司马炽为了苟全性命,只能作践自己,臣服和讨好刘聪,但是饶是这样,刘聪也没有放过司马炽,很快,司马炽人生最后的日子就要到来了,而导火索,便是晋阳!
昔日上党太守袭醇反叛晋朝,刘粲趁着刘琨北征袭醇之时,攻破晋阳,逼杀了刘琨一家满门,并且大败刘琨,刘琨逃到了鲜卑拓跋部求援,袭醇反叛大晋令天下不满,其淮南内史王旷率领一万兵马,攻杀了袭醇,占了上党,刘粲于是向王旷进军,王旷死战,终是不敌,兵败被杀,其八岁的儿子王羲之则是在校尉施融的护送下,逃到了江东投奔了司马睿,刘粲亦是损失惨重,退回晋阳。
拓跋猗卢此刻得知军机已到,以刘琨为先锋,拓跋比延为大都督,侄子拓跋普根为副都督,点日历孙,宾六须,卫雄,姬澹,段繁为大将,尽起拓跋大军二十万,以为兄弟刘琨报仇为名,杀奔晋阳而来!
刘粲得知拓跋部引来二十万兵马,当即吓得瘫软在地,腿不能行,未知这战事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