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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鲜卑段部内乱,段疾陆眷去世,段务勿尘与其子段恐荣密谋夺位,杀了段疾陆眷的四弟段叔军,其三弟段文鸯和五弟段秀拼死从令支逃了出来,投奔了蓟城的二哥段匹磾,段匹磾闻之大怒,命卢谌和刘琨的长子刘遵守蓟城,自己倾其蓟城五万兵马,率领段文鸯,段秀,刘琨和其二子刘群并其部将韩据,闾嵩,崔悦杀奔令支而来!
段匹磾的兵马,都是原来从令支带出来的,此时,令支城只有两万兵马,段务勿尘闻之段匹磾携大军杀来,心中惶恐,不知所措,不料此时,堂侄段末波寻到段务勿尘,献计道,
“段匹磾此时,定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携大军直奔令支城下,我们倒不如设下伏兵,等段匹磾来到令支之后,两面夹击,段匹磾必败!”
段务勿尘看着段末波,道,
“你可有良策?”
段末波跪拜道,
“皆是,大单于出城与段匹磾对峙,我当遣一支兵马,伏在令支城后,令支城由吾弟段牙和少单于段恐荣把守,只要大单于一声令下,我当率领伏兵杀出,皆是,段匹磾首尾难顾,必然大败!”
段务勿尘大喜,下堂拉着段末波的手,笑道,道,
“此番有鲜卑第一猛将助我,区区一个段匹磾何足挂齿!”
段末波拜退,携五千精兵伏于令支城后。
段匹磾急于为段叔军报仇,率领五万大军马不停蹄,直奔杀到令支城下,段务勿尘命段恐荣和段牙携五千精兵守城,自己自带一万兵马,出城对峙段匹磾,话不多说,两军对垒,段务勿尘先下手为强,率先出阵,大呼道,
“匹磾吾侄!前大单于方亡,何故大举行兵,难道不怕吾兄于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吗!”
段匹磾怒眼环睁,拍马而出,以马鞭指着段务勿尘,道,
“好话都让你说尽了!吾兄方死,你却为大单于之位,不顾血脉之情,弑杀吾弟段叔军,如此不忠不义之举,何故反问我段匹磾为何端!”
段务勿尘,道,
“吾上大单于之位,乃是百姓兵将之推举,天下当有才者而居之,此乃是天意,匹磾吾侄,你若是不想违抗天意,便速速归降于我,我们冰释前嫌,携手攻进!天下亦不足虑!”
段文鸯听闻段务勿尘的诡辩之言,大怒,拍马而出,用弯刀指着段务勿尘,骂道,
“你无枉杀我兄弟,此血债,必然用血来还!你便是降了,我也定不饶你!多说无益!纳命来!”
说罢段文鸯单骑,冲段务勿尘冲杀而来,段匹磾害怕段文鸯有失,击鼓进军,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倾泻而出!段务勿尘赶紧鸣了号角,段匹磾但闻后军马蹄大作,一队兵马于后军奔杀而来!
话说在令支城上,段恐荣和段牙正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两队厮杀,段恐荣扭头问道段牙,
“你觉得谁赢谁输?”
不料,段牙却是言道,
“我认为……段务勿尘必败!”
段恐荣听闻段牙之言,心中一愣,正准备扭头看向段牙,不料段牙猝然拔起长刀,捅进了段恐荣的胸膛,血涌如注,段恐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段牙,倒地而亡!
段牙杀了段恐荣,命兵士把城上的黑色簇旗换成了白色,大呼道,
“段务勿尘弑杀亲脉,罪不容诛!其子段恐荣已经被我段牙诛杀!城下兵士,降者不杀!”
段务勿尘正在跟段匹磾交战,听道城上段牙的大喊,心中大惊,扭头一望,段牙已经枭了段恐荣的首级,从城上扔了下来,段务勿尘又悲又怒又惧,以刀指段牙,大骂道,
“狗贼!设计害我!”
段末波大呼道,
“随我诛杀逆贼段务勿尘!”
段务勿尘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会想到段末波竟然会反他,扭头一看,段末波已经奔马杀到了面前,横起一刀,段务勿尘人头落地!余众皆降!
段末波斩了段务勿尘,提着他的头颅,跪拜在段匹磾脚下,大呼道,
“大单于,逆贼段务勿尘已经被末将斩杀!”
段匹磾慌忙下马,双手扶起段末波,道,
“我就说,末波不会反我的!”
段末波起身,冲段匹磾作揖,道,
“大单于,现在就请您进入令支城吧!”
说罢,段末波率先携兵士入了城,段匹磾正要入城,不料却被刘琨拉住,刘琨于段匹磾身后暗语道,
“此人可信任否?”
段匹磾满不在乎地言道,
“兄长多虑了,段末波跟我,三弟和五弟不是亲兄弟,但是这些年,一直随着我的兄长段疾陆眷南征北战,毫无二心,他的忠诚,日也可见,天地可表!”
说罢,段匹磾就要入城,不料刘琨却是不松手,刘琨又道,
“不是我不相信段末波,吾是听闻,五年以前,段末波曾经被石勒生擒,后来又被石勒放回来,由此,段末波和石勒皆为兄弟,交好至今,我是怕……”
段匹磾拉着刘琨的手,道,
“却有此事,不过他跟石勒虽然是兄弟,但是没有血缘,末波跟我们还有血缘,如果是危急时刻,他必定会是护着我们的!兄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刘琨却是皱着眉头,看着段匹磾,道,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吧你们先入城,我带大军于城外驻扎,倘若城内有变,也好有个支应!”
段匹磾面色不悦,道,
“末波是我的兄弟,兄长也是我的兄弟,兄长怎么如此不信任末波,如果兄长不入城,反倒是让末波以为是我们有心防他,颜面上怕是过不去!”
刘琨轻轻点了点头,道,
“也是有理,但是我只觉得今日心肉突跳,似有不详之兆,这样吧,我遣我的儿子刘群随你一起入城,我自带大军于城外驻扎,如果城内有变,也好有个支应,末波如果问起,就言大军需要主帅领兵,走不开便是了!”
段匹磾轻叹一声,道,
“也罢,也罢,都是自家人,就随兄长吧!”
于是段匹磾携段文鸯,段秀和刘琨之子刘群一同入了城,段末波果然问起刘琨为何不入城,段匹磾值得听刘琨之言而说,段匹磾,段文鸯,段秀三人入城之后,杀尽了段务勿尘一族,斩杀八十余人,之后将段务勿尘和段恐荣的首级,放在段疾陆眷和段叔军的灵位前祭奠,事毕,段末波设下宴席,招待段匹磾。
段匹磾,段文鸯,段秀,刘群并段末波围坐一团,案几上架着叙炉,几人用羊肉浸吃,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言尽俗事,自是不谈,就过半晌,段文鸯突然看着段末波问道,
“吾弟段牙怎没前来?”
段末波嘴角突然鬼魅一笑,道,
“段牙正在准备灵位。”
段匹磾不解其意,道,
“灵位?两位兄长的灵位不是都已经准备好了吗?怎么还需要准备灵位?”
不料,段末波却是看着段匹磾,段文鸯和段秀,奸笑道,
“是给三位兄长准备的灵位!”
段匹磾大惊,猝然起身,指着段末波,怒骂道,
“汝是何意!”
话音刚落,段匹磾突然觉得手脚无力,头脑发晕,段匹磾怒视这段末波,道,
“你……你……你竟然给我们下药!”
说罢,刘群药力发作,双眼一闭,躺在案上,不省人事,段匹磾,段文鸯和段秀眼见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只听“哗啦啦”的声音,迷乱中,段匹磾看见段牙领着数十兵士包围了灵堂!
段匹磾咬碎钢牙,用力聚着精力,拔出弯刀,指着段末波,大怒道,
“段末波!你要杀我们吗!”
段末波却是岿然不动,笑道,
“是,又如何!大单于的位置,乃是我段末波的!”
“哐当!”
段文鸯和段秀猝然掀翻了案几,摇椅晃,拔出弯刀,段牙见此三人如此能抗,便下令兵士捉拿,不料段匹磾却是手持弯刀,左右砍杀,兵士不得近身,段文鸯和段秀也拔出弯刀,冲出内堂,段秀绰刀来斗段文鸯,几回合便败下阵来,段末波大怒,冷着脸,大呼道,
“既然不能生擒,那边杀了!以绝后患!”
段牙得令,命兵士冲杀而来,段匹磾,段文鸯和段秀都饮了药酒,此时药力发作,饶是三人勇猛无敌,此番也如同被剪去了爪子的老虎,空有余威,段牙喝道,
“给我上!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段匹磾连杀数人,直觉脑袋越来越沉,眼皮一直向下拉,如此下去,必然被擒,危急关头,段秀心生一计,用刀挑起案几上的火炉,猛然向外扔去,原来屋子外,尽是堆放着鲜卑人取暖用的柴草,空燃柴草容易生烟,有身份的鲜卑人便用桐油浇筑于柴草之上!
桐油加柴草,一碰见火苗,顿时熊熊燃烧起来,大火冲天而起,城外的刘琨但见城内火起,心中暗道不好,下令兵士攻城,不想段末波得知刘琨没有入城,早让段牙做了准备,城内伏着千余名弓弩手,段末波登上城墙,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
如此时刻,刘琨哪管那么多,急令兵士冒着箭雨强行攻城,兵士死伤惨重,刘琨心念刘群安危,亲自下马作战,与韩据,崔悦,闾嵩杀奔头阵,冲入城中,寻到了段匹磾,段文鸯和段秀三人,但是没有寻到儿子刘群,刘琨等诸将杀散围攻三人的鲜卑兵,此时大火弥漫而来,烟熏火燎,段匹磾三人药发,皆是倒地,不能起身!
刘琨伏在地上,拼命摇着段匹磾,道,
“刘群!刘群!刘群于何处!”
段匹磾药发,不省人事,刘琨冲韩据崔悦,怒吼道,
“速速把三人抬出城!”
接着,刘琨和闾嵩到处来寻刘群,左找右找,皆是不见,鲜卑兵四面围攻而来,闾嵩拉着刘琨,道,
“主公!速走!城里不能呆了!”
“不行!刘群还在城中!”
刘琨就是不走,闾嵩杀死两名鲜卑兵,大呼道,
“主公!事后再寻!命桑于此,再寻少主又有何用!主公速走!”
闾嵩强拉着刘琨,撤出了令支。
三个时辰之后,段匹磾,段文鸯,段秀方醒,得知段末波虏走了刘群,大怒,下令攻城,但是此时的令支,却已经成了一座空城,段末波带着刘群和两万鲜卑兵,早已经撤到了乐陵,段匹磾由此进驻了令支。
强攻令支之时,段匹磾的兵马损伤过重,由此刘琨,段匹磾在令支大肆练兵,意图不日进攻乐陵,不想一日,段秀手里捏着一封密信,却是慌慌张张地走进来,段匹磾见段秀神色慌张,道,
“何事?”
段秀把密信递给段匹磾,道,
“这是我手下兵士方才截获的,你且先看看。”
段匹磾打开一看,只见这份书信乃是刘群写给刘琨的,上面言道,
“段匹磾乃穷凶极恶之人,杀伐过甚,枉为人君,段末波大单于文韬武略,均在段匹磾之上,父亲当弃段匹磾,而投奔段末波,此乃正道,望父亲慎之!”
段匹磾面色一紧,随即轻笑着,把密信递还给段秀,道,
“这恐怕又是段末波的反间计,五弟且不用理会!”
段秀却是走上前,道,
“不是我怀疑刘琨,只是兄长现在把军政大权,全部都交给了刘琨,万一刘琨反,后果不堪设想!”
段匹磾沉吟片刻,然后背着手,转过身去,道,
“越石乃是忠义之人,断不会做此等之事!”
段秀却是言道,
“大单于,您与刘琨虽然是异姓兄弟,但是没有血缘,刘群可是刘琨的亲儿子,血浓于水,这是改变不了的,试想,如果现在是我的侄子段愄落于敌手,你又当如何?”
段匹磾不言,沉默半晌,然后道,
“你且去把刘琨唤来,就说有急事商量。”
少顷,刘琨前来,段匹磾把段秀的密信交与刘琨,段匹磾面色轻松地笑道,
“越石,此乃是侄子的笔迹呼?”
刘琨定睛一看,大怒,随即道,
“这个逆子,竟然劝我卖主求荣!如此没有骨气,亏我还一天到晚想着去救他,不救也罢!”
刘琨此言,说明此信正是刘群的笔迹,刘琨知道段匹磾在怀疑自己,于是言道,
“我刘琨,跟你是兄弟,我们义结金兰,同仇敌忾,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儿子,而置天下大义于不顾!”
段匹磾双眼紧紧地盯着刘琨,观察着刘琨脸上的表情,忽然哈哈大笑,拍着刘琨的肩膀,言道,
“越石,你多虑了,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
说罢,段匹磾把刘琨手中的书信拿过来,撕得粉碎!刘琨道,
“我已经在令支操练兵马数日,不几日便可以杀奔乐陵,亲手杀了段末波这个狗贼!”
说罢,刘琨转身就要走,不料段匹磾却是于刘琨身后,幽幽言道,
“近些日子越石整兵辛苦,多有劳累,依我看,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养好精神,再跟段末波拼命,我在城内寻了两处屋舍,窗明几净,古风典雅,颇有些韵味,越石不妨和贤侄先小憩些日子,待兵马已成,再攻乐陵不迟。”
刘琨一愣,他知道,这是段匹磾在软禁他和长子刘遵,段匹磾还是不相信自己,刘琨此人心高气傲,也懒得计较,一言不发,径直离开了内堂。未知刘琨究竟性命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