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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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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看着慕容楮和易筐还有虎子,就问道:“你们三人认为大概为何?”

慕容楮:“我们认为?”

谢慈点头道:“不错。”

虎子道:“我不知道,皇帝的用意是什么,或者说,皇帝没有什么用意?若是有什么意义,我猜不到。”

易筐在旁想了想,皱眉道:“告诫吴王?”

虎子听了道:“有道理。”

慕容楮也认为有道理道:“确实有道理,谢慈,是吗?”

谢慈笑着道:“你们三个之前没有认真听吗?”

三人不明白的看向谢慈。

谢慈道:“之前不是说了吗,皇帝认为吴王老了,可以不进京朝见。”

慕容楮道:“只是因为这?”

谢慈点头道:“大概。”

易筐道:“谢慈也不知道吗?”

谢慈道:“我也不会什么都知道,我不是吴王,也不是皇帝。”

闻言,三人应声。

谢慈接着道:“皇帝对吴王的恩德非常优厚,吴王本当改过自新,但他却更加骄横,近铜矿铸造钱币,煮海水制盐,收留天下亡命之徒,谋划造反,现在削减他也是造反,不削减他也是造反。”

虎子点头道:“有道理。”

易筐道:“不错,削减也是造反,不削减也是造反,所以并不是因为他的儿子。”

慕容楮道:“吴王只是利用太子的死,称病不朝。”

虎子道:“对。”

易筐道:“我认为,这样的吴王,不会成为天下之主的。”

谢慈听着三人的话,笑道:“为何?”

易筐道:“因为吴王不是好人。”

听此,谢慈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继续道:“削减他,反得快,灾祸小,不削减他,反得晚,灾祸大,这年冬天,楚王来朝见,晁错借这个机会说楚王刘戊去年薄太后丧时,有不好的事,请求诛杀他。”

虎子道:“什么不好的事?”

谢慈道:“不知道,景帝下诏赦免了他的死罪,只是削减东海郡,随之削减了吴的豫章郡和会稽郡,还有两年前赵王有罪,削减了他的河间郡,胶西王刘卬因为卖爵位时舞弊,削减了他的六个县。”

易筐道:“卖爵位?”

虎子道:“什么人会买爵位?”

易筐道:“商贾?”

慕容楮道:“不知道。”

谢慈道:“朝廷大臣正在商讨削减吴王的土地,吴王刘濞担心削地没有止境,想借机把图谋公开,要起兵发难。”

“又想到诸侯中没有共同谋划的人,知道胶西王好逞斗胜,几个齐地的诸侯王都畏惧他,于是派中大夫应高去找胶西王。”

慕容楮道:“然后呢?胶西王答应了吴王?”

虎子道:“会答应吧。”

易筐问:“为何?”

慕容楮道:“是啊?”

虎子道:“因为胶西王好逞斗胜。”

慕容楮道:“只是因为这?”

虎子点头。

慕容楮皱眉不明白。

谢慈没管三人说什么,道:“应高不带书信,只是通报说吴王不才,有着忧虑,不敢把自己当作外人,使您明白他的好意,胶西王问有何指教,应高说现在皇帝任用庸臣,被庸臣蒙蔽,喜欢眼前的利益,听信谗言,擅自改变法令,削诸侯的封地,对封国征求越来越多,诛杀善良的人,这些情形严重。”

“俗话说吃完米糠就会吃到米,吴王和胶西王是有名的诸侯,一旦被盯上,恐怕不能安宁自由,吴王患疾,不能朝见皇帝二十多年了,曾经担心被猜疑,又没有办法解释,现在小步走路,犹且害怕不被谅解。”

慕容楮道:“胶西王不会相信吧?”

易筐道:“可是这也算是事实。”

慕容楮道:“什么?”

虎子道:“我认为在世人眼中,那似乎看起来是事实罢了。”

慕容楮看着虎子道:“对,你说的才有道理。”

易筐未言语。

谢慈道:“应高又说我听说大王因为卖爵的事而被罚罪,我听说诸侯被削减封地,所犯罪过不该这样处罚,这惩罚恐怕不只削地就能罢休的,胶西王听了说是的,有这样的事,你说怎么办。”

“应高就说憎恶相同的互相帮助,愿望相同的共同追求,利益相同的一起,现在吴王自认为和大王有相同的忧虑,愿借着时机顺应事理,牺牲个人为天下除害。”

“胶西王惊诧地说我哪里敢这样,现在皇帝虽然不好,但我本来就有死罪啊,怎能不拥戴他,应高说御史大夫晁错,左右天子,削减诸侯,蔽贤良之人,朝廷之臣都有憎恨怨恨之心,诸侯都有背叛之意,人臣之事他已到极点了,现在彗星出现,蝗灾不断发生,这是万世难逢的唯一机会,而且忧愁劳苦的时候就是圣人所以产生的时代。”

“所以吴王想对内以讨伐晁错为借口,在外随大王,使面对着的地方投降,使地方大败,天下没有敢不顺从的。”

“大王您假使能够答应我一句话,那么吴王就率领楚王打下函谷关,还有荥阳敖仓的粮食,朝廷的兵马,修筑兵马驻扎的房舍,等待大王的到来,大王真的去的话,那么天下就可以并吞,两个君王分治天下,不也是可以的吗。”

听到这,慕容楮皱眉问:“胶西王答应了吗?”

易筐道:“我认为虎子说的有道理,胶西王会答应。”

慕容楮没说话。

谢慈道:“胶西王听了答应了,应高回去报告吴王,吴王犹且担心胶西王不参与起兵发难,就亲自为使者,到胶西出使,当面和胶西王订立盟约。”

慕容楮道:“这胶西王不聪明。”

易筐道:“那吴王呢?”

虎子道:“吴王也不聪明。”

易筐道:“为什么?”

慕容楮也道:“为啥?吴王不聪明,会谋划造反?”

虎子道:“只有聪明的人会谋划造反吗?”

慕容楮道:“不聪明的人怎么谋划造反啊?”

虎子没有说什么。

慕容楮和易筐看向谢慈。

谢慈没有说话,只道:“胶西群臣中有的人知道了胶西王的反叛之谋,规劝说侍奉一个皇帝,是最好的事,现在大王和吴王向西进兵,假使事情成功了,两主定会有分歧争端,灾难就从这开始,诸侯的土地不足朝廷各郡的十分之二,而背叛朝廷也会使太后担忧,这不是长远之计啊。”

“胶西王不听,于是派使者联合齐王,菑川王,胶东王,济南王,济北王,都答允了,而且说城阳景王为了正义,打那些姓吕的,不要让他参与起兵,事成之后分些土地给他就行了。”

“诸侯近来因削减土地的惩罚,都震惊恐惧,大多怨恨晁错,等到削减吴国会稽郡和豫章郡的文书发到吴国,吴王起兵造反,胶西王在正月丙午这天杀了朝廷派来的官员,胶东王,菑川王,济南王,楚王,赵王也都如此,于是向西进兵。”

慕容楮道:“吴王败了?”

易筐道:“不会这样轻易败吧。”

虎子道:“确实。”

谢慈道:“尚未。”

闻言,三人应声。

谢慈继续道:“齐王后来后悔,服毒死了,违背盟约,济北王的城墙损坏没有竣工,他的郎中令抓了他,让他不发兵。”

“胶西王为首领,和胶东王,菑川王,济南王一起率兵打临菑,赵王刘遂也反叛了,派使者到匈奴商议联合作战的事。”

慕容楮道:“什么?”

虎子和易筐不语,谢慈道:“七国发难的时候,吴王全部征召他的兵马,下令说我年纪六十二岁,亲自统率兵马,小儿子年龄十四岁,也在阵前,所以凡是年长和我相同的,年轻和我的小儿子相同的人,都要出征。”

“征发了二十多万人,派人到南边的闽越和东越去,东越也发兵跟随吴王,正月时,先从广陵起兵出发。向西渡淮河,于是和楚军会合,派使者送给诸侯的信上说吴王刘濞恭敬地问候胶西王,胶东王,菑川王,济南王,赵王,楚王,淮南王,衡山王,庐江王,已故的长沙王的儿子,希望得到你们的至交。”

虎子道:“然后呢?”

易筐道:“还未败?”

慕容楮道:“应该是这样。”

谢慈只道:“因为朝廷有臣,无功天下,却削减诸侯的土地,派法吏弹劾系审惩治诸侯,专以诸侯为能事,不用诸侯王的礼仪对待刘氏族人,抛开先帝的功臣,进用恶人,想要危害朝廷,皇帝多病神志失常,不能明察政情,我想要起兵诛讨他们,我恭敬听从各位,我国虽然狭小,土地也是方圆三千里,百姓虽然少,好的兵马也能准备五十万人,本人一向侍奉南越三十多年,他们的君王都不拒绝征召分派兵马跟随我进兵,又可得三十多万人。”

“本人不才,愿亲自追随各位王侯,越正和长沙接壤,他们可随长沙王的儿子平定长沙以北,然后向西打蜀汉。”

虎子道:“吴王这是想利用诸侯国君王。”

慕容楮道:“没错。”

易筐道:“是吗?”

谢慈道:“吴王派人说告诉东越王,楚王,淮南王三个侯王,和我一起向西进兵,齐地诸王和赵王平定河间,河内后,有的进临津关,有的和我在洛阳会和,燕王和赵王本来与匈奴王有盟约,燕王在北方平定代郡和云中郡,然后统领匈奴兵马进萧关,直取长安,纠正天子的错误,来安定高祖庙。”

易筐道:“吴王不会成功的。”

虎子道:“我也认为。”

慕容楮没言语。

谢慈接着道:“吴王又说希望诸王勉力去为,楚元王的儿子,淮南的淮南王,衡山王,庐江王各自心有所专注已经十多年了,怨恨到骨髓,谋划已很久了,只是我不得知诸王的心意,不敢听命,现在诸位王侯如能保存延续将灭的朝廷,安定刘氏,这是宗庙社稷所希望的。”

“我朝虽然贫穷,我节省衣食的费用,积蓄金钱,修治兵甲胄,积粮食有三十多年了,都是为的今天,希望诸王利用这些条件,能杀大将军的,赏赐黄金五千斤,封邑万,抓到或杀了将军的,赏赐黄金三千斤,封邑五千,抓到或杀了副将的,赏赐黄金二千斤,封邑二千,抓到或杀了俸禄二千石的官员,赏赐黄金一千斤,食邑一千,抓到或杀了俸禄一千石的官员,赏赐黄金五百斤,封邑五百。”

“以上有功的人都可被封为列侯,那些带着兵马或者城邑来投降的,士兵有万人,城中百姓万,如同得到大将军,士兵城中数五千的,如同得到将军,士兵城中数三千的,如同得到副将,士兵城中数一千的,如同得到二千石的官员。”

“那些投降的小官吏也依职位差别封爵赏金,其他的封赏都一倍于朝廷规定,那些原有封爵城邑的人,只会增加,希望诸王明确地向士大夫们宣布,我不敢欺骗他们,我的金钱天下到处都有,不一定到吴国来取,诸王也不会用完,有应赏赐的人告诉我,我将前往送给他,恭敬地奉告诸王。”

慕容楮道:“吴王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易筐道:“假的?”

虎子道:“应该是真的。”

慕容楮看向谢慈,问道:“谢慈,你认为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慈道:“我不知道。”

三人不知道说什么的看向谢慈。

谢慈道:“七国反叛的书信报知天子后,天子就派太尉条侯率领三十六个将军,去打吴,楚,派曲周侯郦寄打赵,将军栾布打齐,大将军窦婴驻扎在荥阳,监视齐,赵的兵马。”

虎子道:“然后呢?”

谢慈道:“吴楚等反叛的书信被人们闻知时,朝廷的兵马还未离开京城,窦婴也未出发,向皇帝称赞过去吴王的丞相袁盎,袁盎当时正闲居在家,皇帝下诏召他进见,皇帝正和晁错一起筹算兵马和军粮的事情,皇帝问袁盎说你曾为吴王的丞相,知道吴国臣子田禄伯的为人吗,现在吴楚反叛,你的看法如何。”

慕容楮道:“袁盎是过去吴王的丞相?”

谢慈点头。

易筐道:“那袁盎可忠心?”

谢慈道:“我不知道,你们听了看。”

三人应声,谢慈道:“袁盎回答说不值得忧虑,马上就能打败他们,皇帝说吴王近铜矿铸造钱币,煮海水制盐,收留天下豪杰,在头发白了的时候造反,如果没有周全的计谋,哪里会发动反叛,为什么说他不能有所作为。”

慕容楮道:“皇帝说的不错啊,吴王若是不聪明,怎么可能会到头发白了的时候造反,定然是有周全的计谋,但若是这样,那朝廷岂非会败?”

易筐也看向谢慈道:“是啊,袁盎为何这么说?难道袁盎是忠心吴王?”

虎子听了,也是点头道:“袁盎为何如此对皇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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