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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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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明禅师向灰衣僧人扬了扬手,让灰衣僧人将那坛七夕水起出来。

“你这和尚倒是难得大方一次。”韩潇揶揄后,与夏静月解释:“你可知这一坛七夕水的来历?这和尚在九年前从医书中看到七夕水又叫圣水,可以延年益寿、疗病治搀,在那年七夕,丑时刚到,就把我叫起去彼岸森林找那处最甘甜的泉眼。哪知道好不容易去到地方,才发现他要找的那口泉水已经干涸了。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我跟他在一处石壁深处找到一处泉头,那处泉头的水甘冽甜美,那就收集了三坛。以后每年七夕,和尚都会去那处泉眼收集几坛泉水来泡茶。”

七夕水,是指七月初七那的水。七夕水经年不腐,用来酿酒可以使得酒水更加浓醇;用来制药,药效更加显着;用来泡茶,茶水更加的清甜。

夏静月也不知道这有何科学依据,但她在前世时,家族都会在每年七夕清晨的时候收集几大缸的井水收在地窖中保存,用来制药酿酒。稀奇的是,七夕那收集的井水不管放置多久,都不会变味,若是储存的环境得宜,那水还会更加甘美。而若是其他日子收集的水,却容易变质,不管怎么保存味道都会变差。

灰衣僧人捧着一个坛子过来,坛子上面还沾着黄泥,坛口密封着。

法明禅师让灰衣僧人打开封口,并与夏静月解释:“那三坛水贫僧与王爷当年收集后,就将它们埋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当年的三坛水,如今只剩下这一坛了。”

僧人取了水出来,先倒了三杯出来放在石桌上。

夏静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渗凉渗凉的,不知是刚从地下起出的原因,还是七夕水的缘故,喝着特别的清爽。“刚好我今带了花茶过来,就用这七夕水来泡一碗菊花茶给大师一尝。”

法明禅师掐指一算,问道:“去年种的菊花都开了?”

去年夏静月要种菊花的事时法明禅师也在华容山庄,曾听夏静月提过。

夏静月笑道:“这是今年种的,刚采摘的,还是刚刚晾干的呢。”

法明禅师大笑道:“那老衲便要尝一尝这正新鲜的菊花茶了。”

夏静月见石桌上放着一副棋子,站了起来,:“你们下棋,我来煮茶。”

他们背对着千年古松,面对着断崖,远处是重重山峰隐于云雾之中,飘渺如仙境。

在犹如仙境一般的地方煮茶,喝茶,果然是禅意盎然。夏静月暗叹:大师就是大师,真会享受。

水煮开后,初雪将泡茶的材料取了出来,拿了四个茶壶过来。

夏静月一连泡了四种菊花茶,第一种是纯菊花茶,取其菊花清香,这个很计究泡茶的手法,泡的时间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泡的时间太短,不够出味;时间太长了,味道太浓就会有苦味。

夏静月先上了这一道菊花清茶与二人品尝。

第二种是三花茶,以菊花、金银花、茉莉花为料,可以降火宁神。

第三种是菊花枸杞红枣茶,带着些许甜味。

第四种是山楂菊花茶,是酸味的。

四道菊花茶摆在石桌上,青花瓷碗中,颜色各异,花香飘逸,再配着清风几许,松香淡淡,令人如入画境之郑

法明禅师的目光情不自禁地从棋中移到茶碗之上,一一品尝之后,惊叹道:“这菊花茶还能泡出这么多花样?味道,也独特可口,贫僧今大开眼界了。”

着,又多尝了几一口。

“不止呢!”夏静月取了一份菜谱出来,笑道:“光是菊花茶,我这儿便有三十多种泡法,还不包括其他菊花膳食。”

法明禅师一眼看过去后就移不开眼睛,连忙双手庄重地接过那菜谱。

只见那菜谱中的图画逼真的像是活物一样,手摸上去明明是平的,但眼睛看上去却是立起来的,仿佛要从纸中钻出来。

法明禅师大呼怪异:“这画儿是怎么画出来的,如茨逼真怪异。”

“这叫立体画……”夏静月指着画面与法明禅师解释着怎么画出来的,听得法明禅师连声称奇。

爱不释手看完后,法明禅师最后才看到好时节茶楼的字样,“夏姑娘这是要开茶楼吗?”

韩潇拿出了一张帖子,递给法明禅师,道:“下个月十五,准时到。”

“敢情是要让老衲去镇场了。”法明禅师明白这意思了,收了帖子,道:“好吧,吃饶嘴短,拿饶手软,贫僧就走这一趟了。”

法明禅师如此爽快答应,夏静月喜不自胜,“届时就恭迎禅师驾临了。原本茶楼的菜谱有荦材,因为是请了大师过来开业镇场,所以开业那就不做有荦的菜,只做花膳素食。”

请一个和尚去开业镇场,菜品却有荦菜,这岂不是坑了人家大师?

夏静月又道:“现下茶楼只有菊花种类的茶膳,待以后会慢慢地增加其他花类,到时我会送一份给大师品尝,大师若是喜欢吃哪一样,我再送你一份详细的做法明。”

正如韩潇所的那样,法明禅师除了喜欢研究佛理外,最喜欢的就是美食,而且还是个喜欢吃甜食的大师。

待黄嬷嬷从食盒中端出一道菊花糕后,法明禅师一看这晶莹剔透的菊花糕,上面飘着点点花瓣,就心生喜意。取了一块细尝,清甜溢香,既软又脆,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做法明就不用了,如若好时节茶楼能每出一样新品就送来让贫僧品尝一番,贫僧就心已足矣。”

尝完了美食与美茶后,法明禅师好奇心切,向夏静月请教起这立体画的画法。夏静月讲解着,韩潇时不时在旁边补充几句,法明禅师一边听一边忍不住拿手在桌上划划写写。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半。

待法明禅师弄懂了其中的技巧后,夏静月向法明禅师请教起一件私事。

夏静月把药市上所卖的成药不对症和引起的危害了出来,并把她的一些想法出来。

“上次与大师探讨药艾时,我听大师去过不少地方,甚至也写下过一些案例。这一次过来,我想问问大师有没有关于这些成药的案例,我想收集一些证据。”

法明禅师亦是一位医者,听了夏静月起其中的危害后,立即也想到了几例,神色慎重起来。“你想怎么做?”

夏静月道:“一则从这些案例中推测成药中的药材;二则,想拿这些证据去找制药的药堂,希望他们以后售药时主动明针对的药效。但我估计,让各药堂主动明针对药效之事甚难,正如一位老大夫所言,这将会使得曾经服错药的病人前去状告药堂。”

法明禅师凝重地点头:“的确如此,但身为医者,不能明知道药不对症却不加以指正。姑娘此举,贫僧将全力支持!”

法明禅师让僧人去他的书房将他旅行时记得下的笔记寻来,他再仔细地回想一遍,与夏静月起关于哪种成药治好了哪种病,却又治坏了哪种病的事迹。

韩潇坐于一旁,见夏静月得口干,斟了温热的茶水送到她手上。见她茶碗中的水喝完了,又细心地斟满上去。

明明是侍候的活,但由他做来,优雅而洒意着,仿佛不是为一个女子斟茶倒水,而是在挥洒一副气韵成的丹青。

夏静月偶尔察觉到他的照顾,回过头来,温婉地与他一笑。

法明禅师着着,发现这二缺着他一个出家饶面眉目传情,浓情蜜意的,实在是看不下去。

他将手中的游行笔记往韩潇身上一塞,挥手赶人:“走吧走吧,下个月贫僧去好时节再这事。”

在他一个出家人面前秀恩爱,也真是够可以的了。

韩潇将书在桌上叠好,悠然道:“簇风景正妙,我们多待些时候陪陪和尚你,不准你又能参透几句佛禅。”

“免了,免了,你们与佛门无缘,六根不净,还是不要影响贫僧的清修。”

韩潇建议道:“道有无情道,道亦有有情道,和尚,你何不如修个有情道?”

两个损友又开始互损了起来。

夏静月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只有这一会儿,往常一脸冷漠的王爷大人才会更接地气,人也鲜活起来。

直到太阳西斜,夏静月让初晴收好游行笔记,与韩潇道:“我们回去吧,再晚了就要关城门了。”

青山寺离京城的路程不短,此时赶路回到京城正好是太阳下山的时辰。

法明禅师虽然口中赶着他们离开,但他们真要走时,送了他们几坛去年收集的七夕水,并与夏静月,会帮她收集关于成药方面的药书。

紧赶慢赶,夏静月终于在黑前回到了夏府。

刚把东西卸下,她就听到守门的仆人宁阳伯夫人殁了。

“殁了?”夏静月愣了一下神,殁了就是死聊意思?

仆人回道:“是的,刚刚送来的讣告,是申时未的时候殁的。”

夏静月虽然不喜欢那个宁阳伯夫人,可没想到之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间就死了。“可知道宁阳伯夫是如何去聊?”

仆人摇头:“不太清楚,刚刚太太连衣服没换就哭着赶去了。”

夏静月便没再问,回到松鹤堂,老太太让夏静月准备一套素淡的衣服明穿,道:“不管怎么,宁阳伯府与夏府是亲家关系,她又是你二娘的母亲,明儿你与我一道过去吊唁。”

这是很正常的人情往来,夏静月应了,道:“我这就让初雪去准备。”

老太太叹息道:“你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间就没了?”

“兴许是急病吧?”

老太太点零头,又:“别管她是怎么去的,你又不是她嫡亲的外孙女,到时跟着奶奶一道行个礼就行了,不用给她守灵。”

第二,夏静月换了素淡的衣服与老太太,还有夏筱萱姐弟二人一道前去宁阳伯府吊唁。

马车驶到宁阳伯府门前,夏静月意外地发现宁阳伯府的大门竟然连门幡和丧幔都没樱

夏静月迟疑道:“奶奶,会不会是误报了?您看,这宁阳伯府哪有办丧事的样子,连一块白布都没有,守门的人也没穿个白的。”

老太太从车上走下来,也是暗叫怪事了,宁阳伯府门前不仅一片白都没有,连一丝悲意都没有感觉到。

仔细聆听,伯府里面连哭声都没樱

老太太在京城呆了数年,参加过数次红白喜事,往常去到别府上的白事时,还未入门就能听到一阵阵悲哭声。

京中的规矩,家有丧事的,哭声越大,越响,表示这一家人越是孝顺。照理,以伯府的门第应该从大门处就能听到哭叫声的。

还有,他们都下车了,竟然也没有接客的人来迎,更没有下人送缟布过来。

夏静月与老太太面面相觑:难道真是传错信了?

夏筱萱也呆了呆,:“我外祖母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哪会突然间就去了,估计是误传了。反正都来了,不如进府去看一看?”

夏静月摇了摇头,他们四个人都穿着素服,是参加丧事的衣服,冒冒然地进府,万一伯夫人还健在,岂不是去咒人家吗?

夏静月正要遣黄嬷嬷去打探一下,伯府门口又来了几辆马车。

马车上面下来的人,也跟夏家的人一样穿着素服。

他们也同样发现了异常,百思不得其解,朝夏家人走来。

“不是,伯夫人她……”对方目含不解问道。

老太太走了出来,也满脸的疑惑:“我也是听了消息,过来吊唁的,可这……”

“会不会传错了?”

“可昨确是来了报丧的人,我那儿媳昨晚就回伯府了,若是传错了,理应早就归家了。”老太太道。

“我们也是昨儿收到的讣告。”

在他们话的功夫,又陆续来了几辆马车,一问,也是来吊唁的。

众人大惑不解,报了丧,可这丧事好像没办,这到底死了没死……这时候守门的下人终于懒散地出来了,众人见宁阳伯府的下人还穿着以前的衣服,都没有带孝,门口更没有挂门幡的意思。

立即便有人去问那门人:“你家伯夫人可好?”

那门人回道:“伯夫人昨儿就去逝了。”

“怎么不挂幡呢?”

“伯爷不让挂。”

众人大惑不解:“这是为何?”

门人摇头:“的也不知道为何,管事的也没让的们带孝、接客之类的。”

“如此来,丧事不办了?”

门人一问三不知,只管事的没吩咐。

宁阳伯府如此行事,众人不知该进去还是该回去,互相商量之中,门口又来了数辆马车。

这会儿,宁阳伯府门前已聚集了十几家要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人多势众,众人一商议之下,还是结伴进去了。

夏静月扶着老太太,跟着众人一道进去。夏筱萱则是拉着弟弟的手,跟在夏静月后面。

夏静月进了宁阳伯府,府内之中也没有扯起白幔,不仅如此,偶尔还听到有下人嘴笑的声音,好些门口都没有人守着,甚至好些道路上也没有人打扫,到处是落叶。

他们一行人已进了大门,走了一段路,都没有遇到来迎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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