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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药养育了艾若丝,它的眼睛明亮的足可以随时吞掉我的存在!它大摇大摆的在屋内走来走去,我想,天哪,或许,这就是命!我的离去,只是为了夏小丛爱狗的更优雅的存在!
人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可逃避的巧合?该来的,挡也挡不住?该去的,留也留不住?
我忽然很泄气。命运和命运之间的转变,或许只是就在那一瞬间,可是我们,为什么往往就不能把握好那个瞬间呢?
“今天几号?”血,还洇在我的嘴角,待咳喘稍微的停歇,我惊醒一般的向海兰尔大叫!
九月二十号!九月二十号!仿佛有几十个声音,在向我同时的呐喊!
二十一号,“亚特兰”剧场,我的脑中,忽然电光石火的,闪过这几个字眼!
看来我的意识还算清醒着,我想起沈一凡和我深情的相约!
明天,就是相约的日子,为什么我却,突然的病倒了?我这么的虚弱,我能赴约?难道,我要取消那个,美丽的约会?
人生,或许有无数次的绽放,但每一次绽放,都有它存在的光亮意义!
我的不祥的预感,在渐次的强烈。那么,在这预感还没有实现之时,我,为什么不能为,那个深沉到每说一句话都凝注着厚重份量的沈一凡,热热的绽放一次呢?
情绪即刻的昂奋起来,而伴之而起的,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有血,又狂喷而出!溅了床单一摊,点点呈梅花之状。状极惊心,似乎生命,即刻就要香消玉殒一般!
梅西和海兰尔背过身去,她们自然是流泪的,她们悲伤着,她们一定是在悲伤着我的注定离去!
这血,我知道是为沈一凡吐的。因为我不知道,我能否和他相约到最后?!
我的每一次剧咳,都像要了我的命一般,我痛的泪涌纷纷。从前,我只看到桑咳嗽一定很苦,我为着怜惜桑而心脏痉挛,但我其实并不知他有多痛,如今当我亲临体验,我才始知当初,桑是如何的,如何的痛苦了!
虽然很痛,但该做的事,还是一定要做的,否则我的生命,岂不是会留下我不愿的遗憾?
海兰尔,可以,为我化一下妆吗?
我的话,无异是惊飙狂石。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在发昏,以为我是回光返照,梅西一袭黑袍的移过来,看着我,气愤而伤心地:
“博瑞蒂,你真的就这么脆弱吗?你的生命这么不堪一击?现在就要为走做好准备吗?天哪,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梅西的双手,扬在半空,又无奈的放下!
“不,不是这样的。梅西,我是要,参加明天的‘亚特兰’剧场的演出。”我平静的说。平静的令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你,你的身体,这怎么可能?海兰尔黑色的眼睛深处,是对我万般的深情,还有怪责!
我能行。我坐起身,精神稍稍的恢复。我看着梅西,看着海兰尔,我认真而坚定的,我清楚的告诉她们:
你们知道爱情,可以给一个人以生存的勇气吗?
你这样说,莫非你参加了明天的演出,你的病就会痊愈了吗?梅西反驳道!
那你们难道宁愿看着我的生命在这床上枯萎以至偃卧,而不是在舞台上燃放?求求你们,我以琴为生,我别无选择!
如果给我一次机会,就让我给世人,留下最后一个华丽的转身吧!我祈求道。我的头发,坠落在肩上,粟综而卷曲。我的嘴唇,燃烧着火一样的滚烫,仿佛我的心,也起了一阵不能浇灭的灼热!
海兰尔和梅西,不再说话,她们默默的为我,做着世上最悲伤的妆扮!
头发中分,层层叠岭,在头顶处,盘着一个松松的畿!
脸,是苍白如雪的。她们给我点了两朵淡粉的云,在腮边!
我的眼,眸蓝、紫光,似乎于平日更甚,魍异中略显娇乏!
嘴唇,莹光彩粉,浅唇薄抿。我的两耳,本是没有耳眼的,但是梅西,还是为我缀上了两串看起来那么雅致、那么风韵的一对长长的耳环!
我,还要穿上那件绿色的长裙。我这样说。
“明天穿可以吗?今天穿上,万一咳嗽把裙子弄污,明天怎么演出?”梅西劝道!
不,我不会弄脏的。今晚,我似乎像个孩子一样的骄纵,我无法安静,似乎大脑有一刻的不运转,我就不能安宁下来似的!
她们依了我的话,为我换上新装。梅西笑着说,博瑞蒂,你是要出嫁吗?你这样打扮着,就好似明天要做新娘似的!
刹然的,梅西为自己的失口捂住了嘴!每一句话,都似乎带着不吉祥的预兆。每一句话,都似乎不由自主的,在为着花瓣的凋落,做着提前的注解!
我看起来似乎有点明眸皓齿的感觉了,不再咳嗽,不再气喘。我端坐在床沿上,夜已深,我却毫无睡意。海兰尔和梅西劝我也劝不住,我的精神昂奋着,我有个奇怪的感觉,我忽然很不愿意,自己的生命禁锢在床上度过这样一个有非凡意义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