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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大事小事,一跑了之。别说虎子没有伤到那一对男女,就是真伤到他们了,父亲又能把小弟怎么样呢,也只是给他们疗伤道歉罢了。当然,必要且适度的训斥、告诫、教育,甚至是责打,还是少不了的。然而,小弟就是那种“没耳性”的人,一觉醒来又依然固我了,不到吃饭不进家门。父亲免不了忧愁,对娘说:“要是小治军能像治国那样董事省心该多好啊!”娘说:“他不是还小吗,等到大了就好了。”父亲说:“还小啊,都十二三了,你也不管管。”娘显然不愿过多的讨论小弟,说了一句叫做“树大自直狗大自咬”的俗语,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咳,你说晓宇她爹也真是的,有啥过不去的坎儿啊,非要寻死觅活的,还好没事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说那娘儿四个往后咋过呀!”父亲也叹了口气说:“我倒担心晓宇那闺女,闹得满城风雨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了,找婆家都难了。”娘说:“女孩家,好歹都有人要,就是找不到好人家了。”
其实不然,三年后,时间冲淡了晓宇心中的阴霾和伤痛,她又变得活泼开朗了,身子也完全的发育成熟,加之有几分姿色,嫁给了县城郊区一个学医的大学生,幸福美满的生活着。这或许是老天爷对她的眷顾,也或许是命运之神对她的不幸的补偿。总而言之,她的归宿受到村民们的羡慕。
父亲和娘正在说话,大姐匆匆来到,一脸的忧郁,似乎还哭泣过。父亲和娘忙问咋啦,是不是和大姐夫拌嘴生气了。我和二姐听到大姐来了,也先后来到堂屋。二姐开口便说:“姐,是不是王富贵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替你出气。”娘白了二姐一眼说:“就你能!”接着温和的对大姐说:“到底咋啦?”大姐欲言又止,抬眼看看二姐,拉起娘说:“娘,到西屋里说去。”娘点点头,跟着大姐来到西屋。二姐咕哝了一句:“搞啥鬼呀,神神叨叨的。”蹑手蹑脚的到西屋门外偷听。我虽然也有好奇心,可不好意思过去偷听,只是站在堂屋门口注视着二姐凝神侧耳的摸样,想着一会儿问问二姐都听到些什么。
忽然,二姐一闪身站到西屋门口,双手掐腰,冲着里面厉声高喊:“李翠花你给我出来!”声音都直了。我不知道到底在大姐和二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听到喊声忙跑到门口问:“咋的啦?”我说:“不知道。”父亲说:“我知道你不知道。”走向西屋。我跟在父亲身后走过去。这时,娘跑出西屋,拉着二姐的手臂央求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别嚷嚷中不中!”二姐倔强的说:“不中!您让李翠花出来,我问问她为啥我的事儿不跟我说,她把我李莲花看成啥人了!”娘焦虑的说:“咦,好了,有啥话咱进屋说中不中?”说着,竟然流下两行热泪。二姐美目圆睁,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似乎就要掉下来了,双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嫣红,猛一晃身子闪掉娘的手说:“不中!您们怕人家听见了,我李莲花不怕,就在外面说!李翠花,你给我出来!”大姐站在屋里说:“好了,够闹心的了,你就别再闹了!治国,快把你二姐拉进来!”我依言劝二姐进屋。父亲到背起双手,心事重重的走进去。二姐坚持了一会儿,在我的劝说下走进门口,倚门而立,好像不倚着它就站立不稳似的。娘到堂屋里搬来几条小凳子,让父亲、大姐、我坐下,让二姐坐,二姐不坐,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在坚硬的砖头地面上摔成碎片。
二姐倚着房门无声的哭泣。娘抚摸着二姐的肩头以慈母的心肠安慰她。我怜悯的注视着二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的想,能够让坚强开朗的二姐伤心哭泣的事一定是伤透了二姐的心的事。父亲显然已经猜到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低沉着声音问大姐:“为啥?”大姐皱着眉头茫然的说:“我也不知道。”父亲又问:“那他是咋说的?”
大姐说:“今天早上我正做早饭,他就去了。我赶紧往屋里让,他不去,说:‘就说一句话就走。’我说:‘一句啥话呀?’他说:‘我跟莲花不愿意了。’我当时就愣住了,问他因为啥,不能说愿意就愿意,说不愿意就不愿意了,总得有个说法,有个原因吧。他说:‘你去问问莲花她自己就知道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知道莲花的性格,心想可能是她哪句话说得不得劲了,得罪了他,或者得罪了他爹娘,拿这来吓唬吓唬咱,就紧跟着去了他家,向她爹娘赔情道歉,说有啥误会说出来解释清楚不就齐了,总不能眼瞅着这桩婚事散了吧。谁知他爹娘说没啥误会。我说:‘这就邪了,没有误会就不愿意了?咋啦,是俺家配不上你家还是俺妹妹配不上您儿子呀!’他爹说:‘是俺家配不上你家,是俺儿配不上你妹妹,俺怕赶明儿俺儿受气,俺老两口子也跟着受气,所以就不愿意了。’我一听这是气话,就说:‘俺妹妹那人你不是不知道,虽然心直口快,泼辣大胆,可心地善良,为人厚道,咋能会给你气受哩!再者说,即使她有心给你气受,俺爹娘也不会答应呀,在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俺爹娘心地慈善家教有方呀,你怕啥哩!’谁知他爹说:‘你甭在这说,你就是把你一家人都说成是天上的神仙,这门亲事俺也不愿意了!’我见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知道再说也没用,就直接来这儿了。”
父亲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沉着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啥也别说了。办手续时买的衣裳你妹妹穿了,就不退给他了,折成钱,两千总够了,加上五千块钱的彩礼,总共七千,你走的时候给他捎回去。”说完,叹息一声,问娘家里还有多少现金。娘想了想说:“还有四五千吧。”父亲说:“我这个还有四五千,够他的了。”然后让娘去拿钱。娘说:“慌啥哩,让闺女吃了晌午饭再走就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