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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巧儿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了。我并没有刻意这么做,不像背书那样反复诵读强行记忆,只是很认真的听她说话,它们便经由我的耳朵刻画在了我的脑子里了。每当与二姐对面坐在葡萄架下,我就把它们拿出来,说给二姐听。我问二姐:“她说她在等待一个真正有缘分的人,是啥意思啊?”
二姐不耐烦的说:“你都说过一万遍了,烦不烦啊C话说三遍,鸡狗不耐烦,何况我是个人哩!”我说:“二姐,在这个家里数你最疼我了,最了解我了,你就帮我分析分析嘛!”二姐说:“我都帮你分析过了,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她,咋知道她心里都想啥啊!你要是真想弄明白,就去问她去!其实吧,我觉得她这话也没啥意思。你想啊,她都有婆家了,还能咋地啊!”我说:“你那帮姐妹也都说她有婆家了?”
二姐说:“可不是嘛!你叫我去打听,我就去打听了,她们都这么说。一个人这么说还有待怀疑,都这么说,可不就是真的了么!”又说:“好了,你别搁着瞎琢磨了,她是名花有主了,你就别再想了,想也是瞎想,有这闲工夫,还不胜教我跳舞呢!你都答应我好几回了,一次也没兑现!正好咱大和咱娘都不在家,你教我跳舞吧!”说着,不由分说拉我起来,在葡萄架旁学跳舞。
我想传授一些个人舞给二姐。二姐不乐意,非要我教她交谊舞。我执拗不过她,只好按她的话去做了。二姐大概有跳舞的天分,两天的功夫,就能很娴熟的随着我旋转了。裙摆也旋转成一个圆,十分好看。虎子也来欣赏二姐的舞姿,蹲在那儿,眼光始终不离开二姐。有时,二姐能缠着我一直跳到鸡叫三遍,仍然兴趣盎然,一点都不知道疲倦。
一天夜里,我被二姐叫醒,忙走出西屋问她啥事。二姐说:“真没意思!睡不着,所以叫你起来跳舞。”我说:“就这事啊!明天吧,我这会儿还没从梦中醒来呢!”二姐拉起我的手轻轻甩动说:“你就陪我一会儿嘛C治国,亲治国,我知道你是最心疼我的!”那样子,像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此时,夜阑人静,一弯下弦月斜挂在东方的天际,星星眨动着眼睛。二姐忽然就不跳了,双手抱住我的腰,将脸贴在我的胸脯上嘤嘤抽泣。这一刻,二姐显得那么脆弱,似乎一片雪花就能把她压折了。我见惯了刚强倔强的二姐,猛然见她小女人一样的柔弱哭泣,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听二姐轻声叫我抱抱她,也就用双臂搂抱住了二姐腰身。又在二姐的颤声要求下,将双臂搂抱得紧了又紧,二姐的整个身子都紧靠在我的怀里了。
朦胧的月光之下,轻轻的夜风之中,我和二姐就这么紧紧地拥抱着。似乎过了很久,二姐柔声说:“治国,好了。”我松开二姐说:“你心里不难受了?”二姐说:“好多了。天都快亮了,你回去睡会吧。”我说:“好。你也回去睡吧。有啥事想开些,不还有我的吗,不要自己硬撑着,憋在心里难受。”二姐说:“知道啦。只是有些事你帮不上我的。”我说:“你又小看我,你说啥事我帮不上你呀?我现在长大了,不是三生子两岁那会儿了。”二姐说:“是吗?那我现在就有件事,你来帮帮我吧。”我说:“只要你说出来,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
我万万没想到二姐说出一件我能做到,但又绝对不能做的事情。二姐说:“那好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跟男人亲过嘴哩。我现在想被男人亲嘴了,想得要死了,你来帮帮我这个忙吧。”我哑口无言。二姐又说:“刚才被你抱着的时候,我的内裤脏了,你去拿条内裤来给我换上吧。这件事,你也帮不了我吧。我的事情有太多你帮不上的,就是因为你是我亲弟,就是因为你现在长大了。你要还是个小不点,我搂着你亲亲嘴,人家会夸我这个当姐的好。你还不如永远都长不大呢,你越长越不讨人喜欢了。好了,不跟你说了,回去睡吧。”说完,把我拉进西屋,为我关了房门,回房休息去了。
我一时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二姐的话。就像二姐所说的那样,她的许多事,我都无法帮助她。不过,会有一个男人来为她解决这些事情的。我衷心的祝愿二姐能够早日寻找到如意郎君。然而,我并不知道二姐一夜未睡,她被四周的黑暗笼罩着,就那么抱着膝盖直坐到天亮,然后下床去灶屋做早饭。等到早饭做好,来西屋喊我。却并不马上叫醒我,而是俯视着我的睡脸,忍俊不住的轻吻了我的嘴唇。当然,这件事,除了天知地知,就只有二姐一个人知道了。
吃过早饭,二姐回房补觉。娘催我去县城找郑淑华。我犹豫着不愿去,说没有工作更好,在家里种地也很舒心。娘气得光想打我,但终究没有狠下心来。父亲冷笑一声,背着手走了。或许父亲不愿再搭理我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了吧。娘见父亲走了,唠叨了两句,又骂了我半天,就想不起来该做啥了。忽然念叨起大姐来,说想豆豆了。又问今天是初几了,该逢哪儿集了,去翻日历查看日期。一边一张一张的撕日历,一边念念叨叨的说:“这日子过的,没日没影儿的。多少天没撕日历了?”以往,撕日历的活儿都是二姐的。每天晚饭后,二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今天的日历撕掉,提前几个小时迎接新的一天。娘也总是问二姐今天是阴历初几了。可是,自从发生了退婚风波,就再也没见二姐去撕日历了。那是一块烙在二姐心头的疤痕,永远都抹不掉。
小弟今天出奇的安静,坐在沙发上瞪着眼看电视。娘撕罢日历,一转身就把电视机关了,骂小弟不学好,说早晚有一天把电视机给砸了,净惹是非了。却因而想起晓宇,去她家了。娘前脚刚出家门,小弟后脚就跑走了。家中立时冷清了。我感觉无趣,一面盼望老天爷下一场小雨,一面回到西屋,想躺在床上睡会觉。忽然听到二姐叫我,连忙来到她的屋内。
二姐坐在梳妆台前,一只手捂着一只眼,急促地说:“快来给我弄弄眼睫毛,有根眼睫毛倒进眼里了。”说着,用两根手指将眼皮撑开。我小心的将那根眼睫毛拨出二姐的眼睛。二姐揉揉眼说:“这下舒服了。对了,你晌午咋吃呀?”我说:“才吃罢清早饭。”二姐说:“先打算着嘛,早晚都是我的活儿。咱晌午吃素饺子吧?”我说:“你咋做我咋吃。困死了,我去睡会儿觉。”二姐说:“去睡吧。一会儿我叫你起来,跟我一块儿去菜园割韭菜。”我答应着,回西屋睡觉。二姐也上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