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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莲儿和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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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众人的劝阻和训斥,老夏两口子悔恨不已,捶胸顿足大骂自己糊涂,只觉得无颜面对女儿和众人,恨大地不能裂开一道缝让他们一头扎进去。两口子办的糊涂事儿不止这一桩了,众人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有人说:“只是可怜了梦月,如花一般的年纪,却接连遭受命运的捉弄和打击,只怕很难嫁到好人家了。”也有人惋惜道:“这么好的闺女,咋就生在他家里哩,一对子糊涂虫,真是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好闺女给辱没了。”又有人说:“还是她自个不知检点,嫁不到好人家,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就有人辩解道:“都是邻居,平日里关系也不错,下着雨,打一把伞又有啥,乡邻乡亲的不就应该这样相互帮衬么。就是不认识,只要还长着一颗心,也不能看着淋雨无动于衷啊。这说明闺女的心好,善良,不去夸赞,反倒编排出许多不是来,真是让人寒心了。”

且不说众人议论纷纷,梦月一从绳子的捆绑下解脱出来,便直走到小弟面前,一双幽怨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视着小弟的双眸说:“你信吗?”众人不知她要干什么,不约而同的停止了窃窃私语,注视着她和小弟。梦月又说:“你信那些谣言吗?”小弟说:“我当然不信了。”梦月说:“真的不信吗,还是只是为了哄我?”小弟说:“你要是不信我,干嘛还要问我。”梦月说:“既然你相信我是清白的,那你就要了我,我愿做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孝敬你的父母,伺候你一生一世。”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愕得目瞪口呆了。娘和父亲自然不同意这门从天而降的亲事,不是因为不喜欢梦月,而是因为小弟已经跟宋英有了婚约。村民们不知实情,都以为娘和父亲嫌弃梦月,毕竟她的身子已不是干净的了,尽管没有失身于暴徒,可终归被男人搂抱过了,更何况她又与德生不清不白的呢。对于她,有人说她是痴人说梦,土鸡也想成凤凰,有人佩服她有胆量有勇气,敢说敢当,也有人鄙视她,说她脸皮厚,没有了羞耻之心。可不论怎样,都把她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为了消除人们的误解,更为了让梦月明白她的心愿不可能实现,及早死了那份心,另择好人家,以免耽误了青春,父亲和娘决定去一趟县城,征得宋希凌两口子的同意,将小弟和宋英的婚约公之于众,并顺便弥合一下二姐和宋健之间的感情裂痕。这遭到二姐的激烈反对,理由是他们一家人都没有把她和宝宝放在心上。

二姐说:“别以为我成了他家的人了,也有了宝宝了,就是小鸡拴在了鳖腿上,蹦跶不掉了,就可以忽视我的存在和感情了,就可以不把咱一家人当人看了,我不回去也就罢了,一旦回去了,就不是回去跟他好好过日子的,他不离婚我都不答应。”小弟也说:“宋健欺负我姐,我干嘛还要要宋英,不要。”过了一会儿又说:“还是要了吧,他啥时候欺负我姐,我就啥时候揍她,看他还敢不敢了。”

娘和父亲也觉得宋希凌两口子做得有点过分了,儿媳妇和孙子都好长时间没进家门了,也没有过来看一眼,或者劝说劝说宋健,叫他过来把二姐和宝宝接回去。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和女婿就这么耗下去,耗来耗去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女儿。为了女儿,放下身段低低头,也没啥。我认为这种委曲求全的做法是软弱的表现,虽说能够求得一时的安宁,却助长了他人的嚣张气焰,不利于长治久安的大计。或许宋希凌他们也是基于这种考虑,这才克制着对小孙子的思念之情,不来看上一眼,目的就是让二姐长长记性,以后遇事别再这么鲁莽冲动了,动不动就往娘家跑,张口就是离婚。

我的意见是,应该适度的敲打一下宋健,既让他感觉到疼,又不让他疼得受不了,从而懂得珍惜尊重二姐,明白维护夫妻和睦团结的重要。二姐极力支持我的主张,娘和父亲也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问题是怎样的敲打才算适度。

我想了想说:“宋酵他爹娘之所以这么存气,无非就是认为二姐不会真的离婚。每次生气都说离婚,可哪一次也没动真格的,消消气也就回去了。就如同狼来了,喊得多了,也就没人相信了。这一次就要他相信,狼真的来了。二姐你明天就回去,不要带宝宝,跟他提出协议离婚,一会儿我把协议书给你写好,你只需让他在协议书上签字。他要是签字了,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没一点夫妻恩爱了,这样的婚姻,要不如不要的好。迟早都要散,晚散不如早散,长痛不如短痛。他要是不签字,可能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他的确舍不得二姐和孩子,这个时候他就会央求二姐,二姐就趁机拿把他,当然不要太过,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比如叫他发个誓言写个保证,留作日后提醒他善待二姐的凭证。另一种原因是割舍不掉巨额财产,这个时候他就会跟二姐讨价还价。如果这种情况出现了,二姐你也不要再对他心存留恋了,这同样表明了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之所以还继续跟你过下去,完全是因为不愿分割他所拥有的财产。如果是这样,二姐不比跟他费唇舌,只需告诉他法庭上见,然后掉头就走。说实在的,二姐嫁给他,别的不说,光现金不知带过去了多少,还给他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他应该感谢二姐才对,难能老是让二姐往娘家跑呢。那一天见二姐冒着雨跑过来,浑身上下全都淋得湿透,我就觉得二姐特可怜,心里还埋怨二姐当初不听我的劝说,才有了今天的狼狈和委屈,真想到县城里找宋健理论一番。”

最后这两句话,不但使二姐既感动又伤心,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而且还让娘和父亲连连叹息。娘抹一把脸说:“咳,这都是命啊,想当初给她说了多少好人家,她都不愿意,偏偏相中他了,不是命还能是啥,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他大,要不就按治国说的试试。”父亲说:“也不是不中,我就是担心弄假成真了。”二姐说:“有啥好担心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治国你这就去写协议,多写几份。”我说:“两份就够了,你一份他一份,多了也没用。”娘说:“你不会真要你姐离婚吧。”我说:“那不会,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即便是吓唬,也得假戏当真戏演,不然吓唬不住他,要是被他一眼看穿了,反而弄巧成拙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二姐便拿着我为她书写的离婚协议书回家找宋健了,一直到了红日西坠还没回来,娘担心得不得了,一遍又一遍的催我给二姐打电话。因二姐的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我料定这是一个两夫妻和好的讯息,但是娘不相信,总觉得二姐出了啥事儿,疑神疑鬼的坐立不安。眼瞅着鸡上栖鸟归巢炊烟袅袅暮色升起,还不见二姐回来,娘便急催我去县城寻找二姐。话音未落,二姐几乎是跳跃着走进院子,满怀的喜悦如春花般遮掩不住。娘埋怨道:“这个时候才回来,你想急死我啊。”

二姐说:“你着啥急哩,我又不是三生子两岁。治国你猜宋健咋对我说的?”我说:“咋说的?”娘说:“对呀,你那事儿办的咋样?”二姐说:“我把协议书往他眼前一放,他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当场就跪下了,说只要不离婚,我咋说他咋做,还给我写了保证书,你看看。”说着,将手插进裤兜里掏保证书。我说:“你不用掏了,我不看也知道他写的啥,是不是说这辈子只听你一个人的话,你叫他正东他绝不敢往西,一辈子对你好,绝不会再惹你伤心生气了,是不是这些啊。”二姐说:“还真是的哩,你咋知道啊。”

我说:“丈夫向妻子写保证,可不都是这样写么,哄得你一时开心化解了眼前的危机就中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娘说:“既然这样,那你为啥到现在才回来呀,害得我提心吊胆的,还以为你出了啥事哩,手机也不开,你关手机干啥啊。”二姐说:“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我特高兴。治国你真行。你不知道,他一直把我送到咱屋后的大堤上,俺俩还在那两棵杨树下坐了好大一会儿。他见树上刻着‘蓉儿’‘杨过’,就把我的名字也刻上去了,刻的不是‘莲花’,是‘莲儿’,在那棵树上刻了‘健儿’,说以后我得叫他‘健儿’,他也叫我‘莲儿’。”我不觉暗笑道:“健儿,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贱儿’‘怜儿’呢。不过他也真够贱的,二姐也的确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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