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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巧儿的心情一直不佳,常常会想起长青流着血一动不动的躺在船上的那一幕,有时,半夜里也会突然被噩梦惊醒,然后呆呆的坐着发愣。她不爱他,但有时也会被他的一片痴情打动,也会为他的鲁莽举动而心生佩服,接着便是无尽的忧伤的叹息。
离开木老汉他们,东方燕就再也没有和其他的船只结伴而行了,这也正符合巧儿的心愿,因为她听见那些看见她的男人们不是大喊大叫就是说一些污言秽语,心里就发憷得很,怨恨自己生长了这么一副令人不得清净的讨厌的皮囊,失去了往日那种自豪的心理,开始羡慕起那些姿色平庸的女人了。
尽管东方燕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的船只,还有几个熟人,但是他不是快速前进就是放慢速度,要么就装傻充愣,绝不和他们结伴而行。因为他知道,没有了木家兄弟,还会有马家兄弟或者其他的什么兄弟,只要他们和巧儿有所接触,就很难避免的会发生类似于木家兄弟的事情,这是他极其不愿看到的事情。打小,他就十分的喜爱这个堂妹。以前,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态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和她保持着良好的兄妹情感,在她的期盼和祝福中娶妻生子。然而,当木家兄弟出现以后,他的心态完全的扭曲了,一种让他自己都觉得震惊和惶恐的念头时刻盘踞在他的心里。在那晚无意中碰到她的身子以后,这种念头更加的强烈了,有时折磨得他就想喝得大醉,然后跳到河里去。“混蛋!她是你的妹妹!”他总是用这点良知来遏制心中的欲念。然而,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在她越来越强大的诱惑力的吸引下,这点良知是那样的渺型脆弱,经受不住一丝微风的吹拂。
有一次,巧儿前来接替他看船舵,无意间按住了他的手,他便立刻全身痉挛起来,几乎站立不住,那点良知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要不是金乌当空,船只来往不断,他绝没有力气控制住自己。巧儿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没有往别处想,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劝他多加休息,不要太过操心,这里还有她和嫂子呢。然而,此类事件出现的多了,巧儿便起了疑心,不过她想他是自己的堂哥,断然不会对自己做出有违天道伦理的事情来。即便如此,她还是加强了防范,处处提防着他,跟嫂子胖妮儿睡在了一起。
进入淮河之后,水面更加宽阔了,及至到了洪泽湖,巧儿只有惊叹了,四周白茫茫一片,望不到边际,心胸顿觉豁然开朗。“真是奇怪了。上次咱不是从这儿走的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同哥嫂说话。东方燕夫妇一面陪着巧儿欣赏这里的湖光山色,一面缓缓南行。
这一日,东方燕感觉心情烦闷,便早早的抛锚停泊,安歇下来。此时,落日映照湖面,色彩斑斓。群鸟空中翱翔,美姿难掩。渔歌袅袅不断,让人留恋忘返。巧儿、东方燕和胖妮儿端坐船头,一面欣赏着美不胜收的景色,一面饮酒叙谈。
突然,一艘快艇划着湖面从他们的身旁驰过,激起的水浪拍打着船身。巧儿不觉向快艇多看了两眼,见上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从他们亲密的程度来看,似乎是一对正处在热恋中的情人。不觉想起我。“要是治国哥也在这,那该多好啊!”她想,端起酒杯连喝了几杯。
那艘快艇在远处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转了一个大圈,又从他们身旁驰过,不过这次的速度要慢些,那一男一女向他们望了一眼,然后便愉快的说笑着什么,驰向远处的湖岸。
随着彩霞的隐退,一轮圆月升起在湖面上。东方燕猛然想起,今天是阴历十月十五,巧儿的生日,同时也是他们此次离开家的第三十个落日。
东方炎说:“我说心里咋一直怪怪的,总也打不起精神来,原来今天是十五啊!咱们离开家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这次出来,不像是做生意挣钱的,倒像是观光旅游的。”巧儿叹道:“是啊!这日子过的可真快啊!一晃就是一个月!”胖妮儿说:“我咋感觉跟过了三年了哩。”东方燕说:“今天还是你的生日哩!本来打算赶到扬州给你过生日,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在这过也好,你看这天、这水,多好啊!妮儿,去再拿两瓶酒来,顺便弄两样儿小菜,给巧儿过生日!”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巧儿。目光里满是柔情和由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淡淡的欲望,竟然抬手拍了一下巧儿柔弱的肩膀。
胖妮儿早把他的心思看穿了,阴沉着脸白一眼东方燕,没有动弹,心想:“想把我支走,门儿都没有。”忽而又想:“何不趁了他的意哩,如此一来他俩都有把柄攥在我手里了,看他们哪一个还敢在我面前神气,早就受够了。”一念至此,刚要起身,巧儿已经站起来了,一面说着“我去弄吧”,一面像踩在棉花堆上似的走向小屋。
东方燕瞪视着胖妮儿说:“叫你去弄菜你咋不动弹,想找揍是不是!”胖妮儿撇着嘴说:“哟,心疼了,不就是弄个菜吗,累不住。”接着又补充道:“我自己的生日还没人过哩!”以此掩饰她的真实想法。东方燕说:“你的生日是啥时候啊?我咋不记得了。”胖妮儿挪揄道:“怕你只记得巧儿的生儿,连自己的生儿都忘了哩,哪还记得我的生儿。”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出生的。她的年龄,都是母亲说给她的。当她母亲对别人说“她今年五岁了”,她就记住自己五岁了。当她母亲又说“哪里高呀,都十三岁了,才这么高”,于是她就知道自己已经长到十三岁了。
东方燕说:“那是当然了,她是我妹妹嘛。”胖妮儿说:“又不是亲妹妹,值当的这么惦记着。”东方燕说:“说你是猪头,你就是猪头!不是我亲妹妹是啥!”胖妮儿鄙视他一眼说:“嗬,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啊!要是你的亲妹妹,你咋还对她起坏心呀!要是你的亲妹妹,她咋还处处提防着你呀!真是老母猪啃砂锅子,不知道碜!”东方燕的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刚要发火,胖妮儿吐着酒气,凑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要是帮你得到她,你咋报答我?”东方燕听了这话,不由得喜出望外,一颗心禁不住的骚动不安起来,却又装模作样的举起了巴掌:“再胡吣,看我不揍你!”
胖妮儿伸出手指头戳着他的心窝说:“装啥装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憋着啥屎是咋地。等着吧,好事就在今夜!”东方燕说顾虑到:“可是她是我妹妹呀,虽说不是同父同母,但都有着同样的血脉,要是叫人家知道了,还不骂我乱伦猪狗不如啊。”胖妮儿说:“看你那胆儿,想吃鱼就别害怕腥。再说了,咱这会儿是在湖里,四外圈都是水,船上就你我她,你俩干了事儿,你俩肯定都不会说,我也不会说,说了对我有啥好处哩,你是我丈夫,我不护着你,还护着谁去呀。”东方燕说:“那她要是不从,跳湖了,或者像打长青那样把我也打昏了,咋办。”胖妮儿说:“她喝得烂醉如泥,往床上一躺就跟死人一样了,知道啥,还不是任由你摆布。”东方燕说:“说的也是,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心里却说:“岂能留你在世上了,这一大湖水,就不信淹不死你。”
巧儿弄好了饭菜,端着菜碗,上面放着筷子,拿着两瓶酒,来到船头,一面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一面说:“你俩说啥哩。”胖妮儿说:“正说一定叫小寿星多喝两杯哩。虽说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红红的蜡烛,可我和你哥的心都是真诚的。”东方燕说:“就是,来,共同举起杯,对着一轮皓月,一起祝愿巧儿生日快乐,天天开心。”三人喝了杯中酒,胖妮儿便殷勤劝起巧儿来。巧儿心中存有危机感,不敢放开胸怀多喝,总是浅尝辄止,显得很是拘谨。
东方燕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忽然心生一计,端起酒杯对着明月连饮数杯,口中念念有词,大有诗人之风范,引得巧儿和胖妮儿都瞪着眼望着他,不知他这唱的是哪一出。东方燕忽然哈哈大笑两声,却又掉下眼泪,说着“明月照故乡,湖中旅客伤”,解开衣扣,袒胸露乳,完全是一副深醉的神态。听到他那两句蛮有诗味的话语,想自己孤身一人,远离故乡,羁绊于这望不到边际的湖面之上,巧儿的心中涌动着阵阵酸楚,美目望月,举杯饮酒,真是酒入愁肠,化作了千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