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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怎么不过老太太那边去了?”舍儿傻呆呆的问卫宜宁。
“是呢姑娘,往常这个时候不都过去给老太太捶腿吗?”春娇也疑惑。
“姑姑回来了,祖母自然要和她些体己话,不好有太多人在跟前。”卫宜宁正在绣一只仙鹤的尾羽,针法细腻多变,迎着光好像活的一般。
“还是姑娘想的周到,”春娇笑着:“娘两个这么多年没见,自然有好多私房话要了。咱们去了白眉赤眼的,没的叫人嫌弃。”
卫宜宁笑了笑不再话了。
除了这个原因,她主要是防着自己别替别缺了靶子。
梅姨娘看似胆窝囊,其实也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只可惜她没有生儿子,否则的话卫宜宁丝毫不怀疑她会做出除掉包氏、让自己被扶正的事来。
如今,梅姨娘应该是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邵家的双生子身上。
自己和卫宜宛成了她的眼中钉。
卫宜宛有包氏撑腰,梅姨娘明面上不敢拿她怎样。
可自己就不同了,几句闲话就能挑拨得包氏母女把矛头转向自己。
等到这边厮杀完毕,两败俱伤。
梅姨娘那头多半已经木已成舟,达成心愿了。
“咱们以后还像刚刚进府时那样,只需晨昏定省,其余时候就不要往老太太跟前跑了。”卫宜宁对两个丫鬟。
朱太夫人房中,卫阿鸾给母亲倒了碗茶,亲手捧过来。
朱太夫人刚刚睡醒,神色还有些倦怠。
慢慢的呷了两口茶,道:“阿松还睡着?”
“这孩子可贪睡了,叫都叫不醒。”卫阿鸾提起儿子语气中满是宠溺。
“快叫他睡吧"家正是长脑子的时候,多睡睡长得好。”朱太夫茹着头。
“五丫头回来有多久了?我看母亲好像挺喜欢她的。”卫阿鸾一边剥枇杷一边问。
“这孩子是个苦命的,”朱太夫人叹了口气:“进府有一个多月了,我看她手脚勤快不多话,就叫她常在跟前伺候。还呢,马来顺报信之前的七八,她就猜出你们要回来了。”
“她是怎么猜出来的?”卫阿鸾听了不禁好奇。
朱太夫人于是就把自己做的那个梦和卫宜宁给她解梦的事了出来。
卫阿鸾听了思忖了半晌,笑道:“这丫头倒是个聪明人,不像她爹娘。”
当年卫宗钊出事的时候,卫阿鸾已经不在京城了。对整件事都只是从朱太夫人写给她的信中得知,当时也觉得蹊跷,但是一来已经被定论了,二来又怕多了让朱太夫人伤感,所以也就没再提。
老公爷卫逊是在伴驾巡幸兖州的路上得急病去世的,没来得及留下遗言。
朱太夫人选立继子,卫阿鸾也曾帮忙拿主意,最终选定了卫宗钊。
卫宗钊袭爵不久,卫阿鸾随丈夫去青州上任,此后一直辗转于各地,就算偶尔能够回京探视,也住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母女俩正着话,梅姨娘亲手端着一盘刚做好的点心走了进来。
“老太太、姑奶奶,怕是你们午饭吃的不消停,我特意端盘点心来。几位哥儿可歇好了?要不要也用一些?”梅姨娘笑容可掬地走上前,把点心放在桌子上。
敲卫长安陪着邵家的三位公子也走了进来,邵家的几个孩子都很有教养,进了屋就跟朱太夫人和梅姨娘问安。
包氏赶过来的时候,只见老太太房中一屋子的人,梅姨娘左右逢迎,笑的很是灿烂。
包氏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不过很快就神色平静地走了进去。
坐下来陪着朱太夫人话家常,道:“我是想着早来问问妹妹,晚饭可有特别想吃的?我还记着几样呢,又怕记得不准。”
“难得嫂子费心,”卫阿鸾微笑着:“这么多年不回京,都想着时候的那些吃食,梅州的气候和京城迥异,不管是风土人情还是饮食起居都大大的不同。我先还跟几个孩子,这次能回京城常住,我一定要把这些年亏欠的都补齐了。”
包氏听了就吩咐跟自己的丫鬟春蓉:“你把姑奶奶爱吃的东西都记下来,回头告诉厨房。”
又问:“春莺怎么不见了?从睡醒了就没见到她影子。”
正着卫宜宛风摆杨柳似的走了进来,穿着一袭绣折枝海棠的曳地长裙,手里拿着一柄掐金丝的宫扇,纤纤弱弱地给众人请安。
她还没等坐稳,那对孪生女就结伴而来,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秾桃艳李一般。
“你们辈儿的出去到花园这里走走散散,没的陪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些陈芝麻烂谷子,”朱太夫人挥着手:“再人多了屋子里也怪闷的,四丫头体弱,不要中暑了才好。”
包氏也赶紧:“是呢!楠哥儿他们今才来,你们正该带着他们好好逛逛。宜宛,你三哥哥怕是没吃过咱们府上的玉子百合糕,我叫丫头给你们督水榭那里去,边赏荷花边吃。”
梅姨娘也陪着笑:“宜室宜家,长安哥哥还要攻读,你们两个没事儿就多陪着大哥二哥在府里转转,人家怎么也是客人,可千万不能怠慢了。”
包氏抬眼看向梅姨娘,眸子里含着几束冷光。
梅姨娘的眼睛却看向别处,压根儿不与她对视。
花园内,卫长安早已没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书房读书了。
卫宜宛已经得了母亲的嘱咐,偷偷打量着邵杨,只觉得他虽然不如大哥二哥俊美,却格外有男子气概。
邵杨前后看了看没人,就对卫宜宛:“四妹妹,我想请你帮个忙。”
卫宜宛见他有求于己,心中暗喜,扭捏作态的问道:“不知道三哥哥要我帮什么忙?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邵杨有些尴尬的挠挠后脑勺,直通通道:“怎么不见五妹妹?我昨进京就听人她敢虎口救人,这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只是今有长辈在场我不好问她,你能不能把她叫出来?我想让她好好的跟我讲讲当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