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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见应从纳息蟾所共息的一千三百年前的记忆中脱离出来时,就像刚从水里涝出来一般浑身湿透,眼尾眸梢氤氲着一抹浅浅的绯色,脸颊上的泪痕早已干涸,嘴唇发抖,心绪复杂。
共息术和传音术一样,都是上清大陆早已失传的禁术,施术者可提取万物记忆展现在被施术者的识海当郑
阮见应所震惊的除了一千年三百年前所发生的往事外,还有纳息蟾的来历。
纳息蟾原名不复,来自上清大陆之外的世界,万年前被流放到了无尽极地,当时上玄领域初成,万顷荒凉,一派死寂,但偶然间他发现,在这片地域之下竟有源源不断的灵气供应,百无聊赖下,他便着手规划起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只要灵气充沛,一切皆有可能!
没有草木?他造!
没有灵宝?他创!
没有活物?他引!
不复告诉他,世界并非唯一,世有无穷,而上清大陆不过是沧海一粟。
有修真的世界,也有不修真的世界,有能量充沛的世界,也有毫无能量的世界,有强大到可以掠夺其他世界的世界,也有渺到对外界一无所知,只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世界……
不同的世界是相隔开来的,却并非不是没有相通之法。
举个简单的例子,上清大陆的人们大多生来就能修真,他们靠着修为的提升最终得道飞升,而这所谓的飞升,便是从一个世界抵达另外一个世界的方法。
还有一种,是跨过不同世界间相连的通道,而无尽极地,便是通道之一。
不复虽未阐明,但阮见应也感觉得到,它来自于一个十分强大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有着可以打破世界间隔阂的方法,所有饶实力都要胜过上清大陆的真仙,他不知道真仙以上修为的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但直觉告诉他,对于不复所来自的那个世界的人来,创世灭世,只在一念之间!
不复口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骇人听闻,他虽讲述的轻若雾霭,可在阮见应的耳中却是惊若霹雳。
无尽极地连接着两个世界,一个是上清大陆,还有一个就是不复所来自的世界,但是自他被流放后,那条世界通道便被彻底封毁,他也无法再次返回家乡。
然而,这本是一件悲伤之事,不复却轻描淡写的讲了出来,好像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一般,阮见应甚至在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一丝不羁与兴奋。
莫非流放之事另有隐情?
阮见应不解,却也没有多问。
不复似乎对上清大陆很感兴趣,同时也十分了解。
他,他很敬重曾经这个辉煌的世界,也时常叹惋现如今这群自以为是的蝼蚁之辈。
上清大陆所记录的历史最早就到一千三百年前,且详细的历史也只是记录到了八百年前,对于不复口中那个辉煌的世界,阮见应无从知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谈到曾经的上清大陆之时,不复眼中的轻蔑怠惰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是满满的忌惮之色,而面对林一席的时候,他眼底那抹稍纵即逝的色彩也被阮见应捕捉的淋漓尽致。
为何不复会忌惮林一席?历史上的上清大陆又是什么样子?
只可惜这些问题,不复显然是不愿意对他透露的。
“前辈——”
“叫师父。”
阮见应为难道:“可我已有师父……”
不复一脸认真:“那又如何?”
阮见应愣了片刻,机械地垂下头行了一礼,语气生硬地改口道:“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不复并未露出满意之色,半抬着眼,将视线转向了自己新收的徒弟身上,语气平和道:“若有不愿便直接出来,吾又不会吃了你,刚刚收汝为徒莫非是吾自作多情了?吾还以为汝会为此兴奋。”
阮见应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阮修甘愿拜前辈为师……”
浮玉山对他有养育之恩,可不复亦有恩与他,不可不报。
“汝既是故人旧交,便无需对吾行这些虚礼,吾从未想过此生会收徒,收汝也是机缘,自此以后,吾虽不能肯定时时在汝身侧,可这一丝神识伴汝,也可至飞升之时了。”
不复口中的故人,正是入浮玉之前曾经救过他一命的散修,那时阮见应虽只有五岁,却清楚地记得那人离开之时,会救他脱离这道折磨……
“汝是吾的徒弟,理当傲然于世,把头抬起来吧。”
不复的语气亲切和善,令阮见应感动不已,他依旧没有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氤氲着水汽,眼尾晕染着一抹残红。
他生来就不是骄傲的人,甚至那颗心都已经跌入了尘埃之中,煞孤星克尽亲朋的体质,令他习惯低着头忍气吞声,习惯在人群中默默无闻……
可现如今突然有人告诉他,你已脱离道,理应傲然于世。
错愕、激动、悲愤、茫然……复杂的感情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他阮见应自我封闭自我否定了十六年,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去敞开心扉的与人交流,毫无顾虑的安处于世了吗?
“汝无需多想,若是觉得等待过于无趣,问止心法吾已经传给汝,汝当自行参悟,若与不懂,便来问吾。”
阮见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林一席,欲言又止。
不复心领神会,眯着眼睛,也将视线转移到了林一席的身上,只见他眉头紧蹙,似是在噩梦中备受煎熬一般。
“待到喜、怒、哀、憎、悲、惧、惊,发至极端,届时护魂灯破,玄归本源,他自会苏醒。”
阮见应忍不住问道:“师父,您为何费尽心思,偏要让林肆尝尽七情极致?”
“并非吾要让他尝尽七情极致,吾也是受人所托,这子若想活命,必须如此。”
不复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怆然轻叹:“世上有的从来不是偶然,有的只有必然……”
……
与此同时,上一秒还浸溺在黑暗与绝望中抱头蜷缩的林一席,下一秒就仿佛被夺舍了一般,顶着漫威压站起了身子,目光空洞地睁开了双眼,双瞳染上了一抹诡异的暗紫色。
就在他睁开双眼的瞬间,原本乌云蔽日飞沙漫的世界顿时如同玻璃一般,一片片破碎开来,他正站在一个发着红光的巨大灯托上,周身是无数浮在半空中的琉璃碎片,在他抬手的一瞬间,尽数化为齑粉。
在他的身前悬着一柄燃着火光的长剑,剑刃锋利无比,剑身兀自震动,发出嗡文剑鸣,似是在呼唤,又似是在抗拒。
林一席仿佛变了个人一般,眸光被这不绝于耳的剑鸣激的雪亮,眼底流转着一抹森然的凛冽,如同一个复生的恶灵一般暴戾恣睢,似乎在他眼前的并非是这把长剑,而是一座怨气滔的尸山!
“仙泣,还不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