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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席话音刚落,雪院内的逍遥门生齐刷刷地抬头望了一眼半空中的周立晚,又一脸狐疑地看了看浑然无事神态轻松的林一席,不少搞不清状况的弟子开始纷纷低声议论起来,甚至还有些扛不住威压的人,产生了向林一席示弱的冲动。
看到真的有傻子开口讨好求饶,周立晚顿时气的额上青筋暴起,嘴角微微抽搐,他拂袖一挥撤去了威压,从鹤背上一纵而下,长袍翻飞的模样加上那须发皆白的相貌,颇有一种和颜悦色的尊者之范。
林一席不以为意,眼前这个伪君子装出来的仙风道骨,令他作呕。
没有一位君子会在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毒时,露出那么狰狞扭曲的笑脸!
林一席面若霜冻,深邃的目光中掠过一抹暗紫的流光,他站在凤休的身后,努力克制住因激愤而忍不住颤抖的身体。
周立晚先是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一片逍遥门生,内心怒骂了几句,才送目转向林一席这边,摆了一副长老的架子,泰然自若道:“就是你这个娃娃得到了一把邪剑?”
林一席微微颔首,垂下的两缕发丝挡住了他眸中的森冷狰狞,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是又如何?”
周立晚面色一沉,继续问道:“你为何要残忍杀害我逍遥门生?”
“不是我徒徒做的!我徒徒没有杀人!”
不等林一席回话,凤休先急了眼,挡在林一席身前,死死地护住他。
看着凤休怒目而视的样子,周立晚不怒反笑:“哦?不是他做的?据从门主那里传回了一块映影石,记录了杀害我门中弟子的凶手的模样,听我师弟现在映影石就在你们浮玉,既然如此,那不如让他站出来,和映影石的画面一比便知。”
“师尊!映影石的画面三师叔看过了!就是这个魔头!”
“没错师尊!三师叔一得到消息就跑来浮玉了,与浮玉山的几位前辈一起看的映影石,当时这魔头的师父也在场!”
“师尊!二师兄就死在了这魔头的剑下!请师尊做主啊!”
“这个魔头真的是罪不容恕!那女人明明知道真相却还要护着他,一看就是有问题!”
“这师徒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接连不断的喊叫声惹得林一席心中生烦,他目光一凝,正欲出击,却被凤休抓住了那只冰凉的手。
凤休是在无意识间抓住那只被冻的冰凉的大手的,她现在的心里慌乱无措,映影石上的画面她看过了,画面中那个持剑的少年也的确长着和林一席一模一样的面庞,可那人却绝对不是她所了解的宝贝徒弟!
画面中的那人如同修罗厉鬼般麻木不仁,怎么可能会是她正直刚毅的徒弟?
即便林一席性格不羁,偶尔会有些的傲气,可他行事却从不乖张跋扈,也绝对不是顽劣不堪之徒,尤其是近些年,他真的成熟稳重了许多,经常会去帮助他人,主动承担一些琐事杂务,就连打架的时候都会注意不下狠手,以免让自己难堪......
像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映影石中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周立晚大义凛然道:“凤休道友,在下也并非轻易听信谣言之辈,至今为止还从未见过门主师弟所传回的映影石,不如就让你的爱徒先站出来,倘若真有误会,也好澄清,你对不对?”
凤休气急败坏道:“我的徒弟,容不得你们任何人污蔑!我的徒弟我最了解不过了!我他没有杀人,他就是没有杀人!”
她的话没有丝毫的解释力,甚至让更多的人对林一席产生了猜疑。
君合见状也心道不好,冲着周立晚陪笑道:“周道友,不如咱们先让逍遥门的弟子散了,你与我们移步浮玉殿,从长计议?”
周立晚冷笑道:“我自然是没有异议,不过我逍遥门的弟子都有各自的想法,散或不散,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印卿文咬牙切齿道:“这么,周道友是执意要在此处将问题解决了?”
周立晚微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我也只是好奇,这位少年究竟是何容貌,能让凤休道友如此......神魂颠倒?”
印卿文盛怒:“你什么意思!”
还未等周立晚再度回话,林一席已经迈着步子从凤休身后走到了前面,清逸朗俊的面孔上神色悠然,漫不经心地扫了逍遥门的众人一眼,最后将眼神定格在了周立晚的脸上。
周立晚脸上的笑意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凝固了,他脑子突然如同被五雷轰顶了一般,神情惊骇地盯着眼前这个剑眉凤目芒寒色正的少年,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林一席,语无伦次道:“你、你、是你!”
他这一生中,只见过两个单看外貌便知此人是个端人正士的人,一个是已经死去的林周复,另一个就是林周复的儿子,林肆。
当初,梁凉、文渤子还有他共同设计谋害林周复,三人各有所图,梁凉企图篡夺逍遥门主之位,文渤子贪恋林夫人美色,而他则是觊觎逍遥门主世代相传的灵器——护魂灯。
相传拥有护魂灯的人,即便身死,灵魂也不会消散或堕入轮回,依托此物能够重塑一副肉身,就相当于拥有邻二条生命,同时,对于元婴期与出窍期的修士而言,这无疑是淬炼元神的最好灵器!
周立晚在元婴后期这个瓶颈中已经卡了百年,现如今他已经四百多岁了,大限不远,命数将尽,有了护魂灯的帮助,达到出窍期指日可待,又怎么会不心动?
然而,当知晓护魂灯早已被植入林肆的元神处时,他崩溃癫狂到恨不得将林周复千刀万剐削成肉泥!
只可惜上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林周复为了拖延时间让妻子和孩子逃命,最终选择了自爆,虽未波及三人性命,但也的确令他们受了重伤。
周立晚深知林夫人中了毒必死无疑,只剩下一个漂泊无依的林肆,他几乎是倾尽全部人力下山寻找,九年过去,林肆依然不知所踪。
怪不得找了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原来是躲到浮玉来了!
周立晚气的牙根生疼,但想到明面上此人还是自己的侄子,便也不好立即撕破脸皮,硬是收起了心底那份憎恶,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
“原来竟是阿肆啊,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周伯伯,您还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