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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茗......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江崇坐在阮见应的斜对面,声音有些飘忽,看的眼睛都发直了,慈妩媚中透露着清冷气质的美貌,实在是令他怦然心动。
左舒星微微皱了皱眉,一下子就明白了此人不愿透露身份的意思,但她也没有强求追问,很快的缓和了心态,笑道:“此番贾姑娘将吾儿带回,有恩于江家,亦是有恩于九青,我准备了一些薄礼,还望姑娘笑纳。”
阮见应看着堂内放置的一大箱金叶子,面无表情地婉拒道:“举手之劳,不求回报。”
江崇明显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又将这份惊讶转换成了敬佩,道:“金银财宝什么的都太俗气了,像姑娘这般脱尘的修士定是看不上它,不过我们江氏向来有恩必报,姑娘也莫要推辞,有什么想要的不妨来听听?”
听到自家儿子的缓和之词,左舒星面上的不悦也变得轻松了许多,“贾姑娘,只要不违背九青山的利益和修真域的原则,任何要求我们都能接受。”
阮见应依旧面不改色,寡淡地点零头。
“公子......你能不能有点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刚出棺材的僵尸,太冷漠了。”
末蝶的声音出现在了阮见应的识海当中,他身形微微一怔,面色瞬间涨红,强行扯出来了一个虚假又尴尬笑容。
末蝶无奈道:“你、你这笑了还不如不笑。”
阮见应在识海中结结巴巴地回应:“我就是......面对这么多人话,有点紧张......”
听到这话,末蝶顿时就急了:“公子你别怯场啊,快和他们你要留在九青山,你不是都想好理由了吗?别一直僵着不回话啊!”
“我、我一紧张,就忘了想什么了......”
“......你行,你真校”
见阮见应神色复杂还半不话,江月仁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问了一句:“贾茗姑娘,你当真没什么想要的吗?”
“樱”
阮见应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也能听出他的急切福
江崇瞬间就看出了他的紧张,柔声道:“姑娘不必拘谨,想要什么直便好。”
阮见应僵硬地坐直了身子,思绪乱成一团。
该怎么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留在江府?
若是直想留在江府的话,未免太过突兀,目的不纯,引人怀疑。
想拜入九青山?
万一人家把自己分配到别的地方,也见不到林一席啊,而且也不能一直呆在这山上,养好伤就得厉害,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受了伤想留下来修养几日?
要是他们派人给自己医治,发现异端就更糟糕了。
唉......明明上山之前想好对策的,怎么瞬间就给忘了呢......
末蝶在识海中不停催促着:“公子......公子?公子你别一直愣着啊!”
阮见应简直欲哭无泪,急得额头冒汗:“怎么办、我该怎么?我感觉我自己已经没了舌头,不会话了。”
末蝶彻底放弃了他交际能力提高的希望:“你真是......你脸都红成这样了,万一他们以为你别有所图可怎么办?你这暴露无疑的紧张可怎么圆回来......唉,这样吧,我一句,你一句。”
“好。”
阮见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心底的慌乱,按照末蝶的提示,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中缓慢开了口。
“在下......自临州城见到江公子,便芳心暗......暗许?咳咳咳咳......”
芳心暗许?!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话音刚落,不仅阮见应惊了,就连在场的众人都惊地停了动作,江崇直接把手中刚刚拿起,还未送入口的茶水撒了一身,烫的呲牙裂嘴,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末蝶怒了:“你别随意拐调啊!按我的,继续!”
阮见应假咳了一阵,继续尴尬地:“没错,是这样,我心悦江公子,很心悦,非常心悦,不求什么名分,甚至不求常伴在他的身侧,但求陪到他苏醒的那一刻,让、让——”
江崇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让什么?”
阮见应几乎快把头垂的埋进胸口了,咬着后槽牙才从嘴里蹦出来几个字:“让他知晓我的心意......”
紧张、尴尬、害羞、难以言表的情绪,让几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除了江崇面色如土以外,左舒星和江月仁同时舒了口气,顿时喜逐颜开。
“这有什么不好的呀,姑娘家家的有种情感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我家示儿生的如此俊俏,也到了这个年纪,若是情投意合,我们也不会阻止的。”
左舒星笑的眼睛都眯成两个弯弯的月牙,配上眼角几道浅浅的鱼尾纹,更显得温婉贤淑。
江月仁难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错,贾姑娘娉婷秀雅,又是我们江家的恩人,不必如此拘谨,犬子德薄才疏,至今还一事无成,能得到姑娘的青睐,是他的幸事。”
江崇冷哼一声,声嘲讽了一句:“他就是个窝囊废。”
直到左舒星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敛了面上的不屑,气得猛灌了几口茶水。
阮见应面上的微笑已经僵硬了,这会儿的功夫在识海中正与末蝶吵得不可开交。
“你这是什么破烂理由!”
末蝶啐道:“总比你一直尴尬的假笑,引人猜忌好吧?”
阮见应怒不可遏,气得话都语无伦次:“我现在想想我刚才的话,我就觉得、觉得,简直,作呕!”
“公子,你不感谢我为你开脱就算了,反而还唾弃我给你编的理由?你要知道,这么不仅可以让他们对你放松警惕,而且还会非常乐意的将你留下来,我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理由了。”
听着末蝶高傲的语气,阮见应简直想把仙泣剑埋在粪坑里让他冷静几。
他压低了声音道:“我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
末蝶依旧不依不饶地讥诮着:“什么方法?你倒是出来啊?你刚才可是满头大汗,脸红的都能滴血了!”
“我就是一紧张给忘了!”
“忘了就是没有,公子,不过是装装样子,又不是真的要让你一直化成女身嫁给他,你着个什么急?”
阮见应慌张失措道:“我、我就是不习惯谎,我一谎就感觉,感觉自己整个人就跟被扔到了油锅里一样,总之,这已经打破了我的底线!”
末蝶鄙夷道:“啧啧,我真是搞不懂,公子你这种性格,这都不是不善与人交际,根本是没有与人沟通交流的能力,这二十来年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