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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见应只愣了不到一秒便猛的一颤,直接坐倒在霖上,耳根通红满脸惊恐地抬头看着坐起身来的林一席。
林一席目光阴冷,居高临下地回望着他,从姿态到语气都散发着一种锋利无比的攻击性。
这女人是谁?
她干嘛盯着我看?
我这是在哪儿?
哎,这女的看着好像有些面熟?
江远还没来得及话,就看见自家弟弟的脸色几乎在一瞬之间变了三变,起初是不屑,紧接着是疑虑,现在是震惊,震惊到抬起的手指还有些颤抖。
白潇湘!
她不是死了吗?
面皮都被扒下来放在空境秘宝里了!
所以她是......
“三弟,你感觉怎么样?”
林一席一脸错愕地转头望向江远。
“江......大哥?我没事,我还好。”
他环顾四周,确定了自己现在已经回到了江府,百岁居的陈设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只不过,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林一席努力回想着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但原本通畅的记忆就好似被刻意抹去了某些片段一样,变得断断续续。
他有预感,那些记不起来的片段一定是至关重要的,可无论怎么想,都是一片空白。
能想起来的,只有他被阮见应从浮玉仙门带到了一个窗外白雪皑皑的木屋里,聊了几句什么,似乎也并不愉快。
阮见应?
他将视线重新转移回坐在地上的“白潇湘”的身上,眯着眼打量着她。
尴尬中而又带着些许内疚的神情,微微泛红的耳根,还有不停搓按着地面的手指......
“大哥,你先出去,我有话对他。”
林一席隽冷而又锋利的目光扫视着阮见应的每一寸皮肤,毫不掩饰的愤怒令人心悸,江远不禁打了个哆嗦,迅速起身,离开前还不忘将大门关紧,又从外面施下一层结界。
阮见应咬了咬唇,扶着床沿站起了身子,回避了那道锐利的目光,看向窗外。
“阮师兄,你不解释一下吗?”
林一席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那双恨不得将人看穿的眸子依旧死死盯着他,虽心中疑问颇多,但却在看到他偏头的一瞬之间被怒火压了下去。
“林肆,你受伤了,需要养伤,我就把你带到这儿了。”
阮见应平静的语气听的林一席心里发堵,就好像一击重拳捶到了棉花上。
他耐着性子压低了声音继续问:“我为什么受伤?”
阮见应先是一怔,紧接着猛的转头对上了他清亮的眸子,先是张开了嘴巴,半响才愕然道:“你、你不记得了?”
林一席气笑了:“我应该记得什么?”
阮见应皱了皱眉头:“你都还记得什么?”
“记得你把我带到了一间木屋里,然后我们好像吵了一架,总之很不愉快,不愉快到......”
林一席声音一顿,眉梢微挑,勾了勾唇角,似是开玩笑般一字一顿:“想揍你。”
阮见应没有什么表情,机械地了句:“谢谢。”
“谢什么?”
“谢你只是想揍我,而不是想杀我。”
阮见应的语气依旧是寡淡到看不出什么来,但从垂下的眸眼中,却不难看出他此时情绪的落寞。
其实他刚刚还在想着怎么同林一席解释那发了疯一般的行为,但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就像当初林一席在金灵破魔阵中想起第一世记忆的时候,一旦梦醒,即刻忘记。
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就永远也不能捉住那名幕后黑手,很难顺利飞升了,要是这样的话,就只能从集齐灵器下手了,机会仅此一次,却不知道结果如何。
末蝶知晓他的烦恼,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子,你打算怎么办?”
“林肆。”
“嗯?”
“你还记得......”
阮见应有些迟疑,他不确定这样的法会不会刺激到眼前这个精神脆弱的少年,但若是不挑明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原本的计划。
林一席对他这种犹犹豫豫的语气很是不爽,眸子里也染上了一股不耐烦的怒意:“记得什么?”
阮见应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问道:“你还记得练又又这个人吗?”
练又又......
练又又是......谁啊?
“我听主上最开始给我起名叫练双,后来那个‘双’字写的有点分家,大家就叫我‘又又’啦!”
“原来你怕疼啊?没事儿啦,坏家伙都被赶跑了,以后姐姐罩着你。”
“真看不出来我的阿肆这么能喝酒,今夜咱们就对月畅饮,不醉不归!”
“哪怕我是低品玄魂,你也要和我结成道侣吗,阿肆?”
“我们好的,永远也不分开,你怎么可以独自飞升呢......怎么可以......”
“阿肆!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凭什么你生下来就是极品玄魂高人一等!凭什么你就可以左右我们的人生!凭什么我就不可以飞升!凭什么!”
你不是,你最喜欢姐姐了吗,什么都愿意给我吗?那我现在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阿肆,我要你永远记住我,永远......”
无数的记忆片段一晃而过,但那令人窒息的声音却在耳畔徘徊不散,整个人仿佛被按进了水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林一席很熟悉这种感觉,这种几乎是要将浑身经络扭曲捏碎的痛苦,他曾经不止一次经历过这样的绝望,就像在那场无休无止的梦境中,明明已经放弃了希望,却还是被迫选择继续前校
头疼欲裂。
痛不欲生。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去死......
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折磨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阮见应看着蜷缩在床上浑身颤抖的少年,心中一阵纠痛,他想伸手去掰开已经深深插进胳膊里带血的手指,却迟迟没有动身。
林一席应该已经想起来了。
这副冷汗横流蜷缩颤抖的狼狈模样,恨不得将自己埋藏进缝隙中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模样,每一个毛孔好像都在惊叫着痛苦的模样,他已经看过太多次了。
就算林一席不能能够承受,他也要再问一次。
这是一丝几乎见不到光的希望,却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林肆,你记不记得,练又又这个人?”
“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