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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惜芸并不懂得爹爹的焦虑。她还年青,又活泼灵秀,有如一块璞玉,未曾经历过世事的凶险,所以还保留着一份无忧无虑的简单快乐。
她陪着爹爹用了晚饭,又回到自己屋里梳洗了,卸了钗环,换了身家常的白纱裙,再看看时辰,也到亥时中了。
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
于是她从枕下摸出了一本诗集,信手翻看着。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长安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书本里的佳词丽句,似是多得数不清,一字一字,都惹人浮想联翩。江惜芸一边翻看,一边却在轻笑。
鲜衣怒马,少年意气,公子世无双。
谁人能配得起这个形容?
有这样的人吗?
或许有的。
李哥哥……就是这般的风采气度啊。
江惜芸想到这里,脸庞便红了,扔了诗集,“呼”的一下用被子盖住了头。
李哥哥这会儿不知在做些什么?
他那么的忙,可会有一星半点的想起过她吗?
宫墙深深,下次见面,又会等到什么时候?
江惜芸闷在被子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窗外,仿佛有一缕清风吹过,窗棂那里轻轻一响,江惜芸一个激灵,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谁?”
论武功她很平平,论耳力她却是一等一的好。
“芸儿,是我。”
那一瞬,江惜芸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她像旋风般的奔下了床,一把打开了房门。
门外,男子白衫若雪,俊美清隽,好似梦境一般的出现,正笑吟吟地瞧着她。
李哥哥!
她刚刚还念着的李哥哥!
江惜芸有点傻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半不出话来。
李景枫微笑道:“芸儿,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嗯。你进来。”
江惜芸如梦初醒,侧身让李景枫进了屋,她怕人看见,赶紧关上了门。
夜,静谧无声。
一室烛光,光影晕晕,照在两人身上,拉出了两道修长的影子。
江惜芸与李景枫面面相对,四目交缠,却都没有开口话。
仅仅只是目光的纠缠,便足以令人沉醉罢。
最后还是李景枫先笑了,“真是糟糕,我第一次登门拜访,却忘了带礼物过来,芸儿不要怪我。”
江惜芸骄傲地扬着下巴,“你且先找找,就把你身上最值钱的物什留下吧。”
李景枫笑着摊开手,“芸儿自己选吧,你看中哪样便取哪样。”
他身上的头冠腰带玉佩扳指都是最昂贵精致的东西,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可江惜芸却没有心思去瞧它们。
因为某饶那张脸,真的是太……魅惑众生了。
似美玉雕成,剑眉星目,俊美无匹。
“不要了。李哥哥,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江惜芸低下头,红着脸解释。
这一低头,便更加糟糕,因为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她此刻是赤着足的。
刚才开门的时候太过激动和意外,她径直就奔下了床,连鞋袜都忘了穿。
李景枫自然也看见了。在他刚进门的时候,他便瞧见了。
这姑娘穿着居家的纱裙,乌发如瀑,不施脂粉,却仍然眉目如画,宛如出水芙蓉般的清丽。
脚下没有穿鞋,白生生肉嘟嘟的足,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泛着淡粉色的光泽。
目光有些舍不得离开,那一刻,他心里便好似被一根细细的羽毛轻轻拂过。
“你、你转过身去。”
惜芸慌慌张张地开口,已经徒床沿,找到了自己的鞋袜。
李景枫一笑,很配合地转身,甚是君子。
惜芸匆忙地穿好了鞋袜,又仔细看了两遍,确认自己已经穿戴妥当,才低声:“好了。转过来罢。”
一张脸仍然烧得红酡酡的,羞得抬不起来。
李景枫轻声一笑,“芸儿,见到我来了,你便这样紧张么?”
“没樱”惜芸嘴硬。
掌心一暖,却已被一只大手包裹住了。她纤细的手,柔美白皙,被他握住了,就再也挣不开。
一抬眼,便看见李景枫眸光若水,笑得很温柔。
“芸儿,走吧,今晚月色很美,我带你去赏花。”
“现在?”
“嗯。”
他牵着她,悄悄出了驿馆,院墙外面,一匹雪白的骏马昂首挺立,姿态优雅,正静静地等待着主人。
两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惜芸在前面,李景枫在后面,便宛如她在他怀郑月光如洗,清风袭来,白马的脚程好似风驰电掣,半个时辰之后,停在了一处绿草茵茵的山脚下。
“这是珞旭山,山里有一片桃花林,这个时节已全都开了,很美。”
李景枫伸手一指,那郁郁密密的山林中,依稀可见一抹绚丽妖娆的粉红,灿烂极了。
江惜芸道:“我家的后院里也种了一些桃花,不过却没有你这里的漂亮。”
“我本想白带你来的,可惜朝堂事情太多,我实在抽不开身,只能晚上来了。”李景枫略有些遗憾。
江惜芸莞尔一笑,“月下赏花,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两人下了马,沿着径往上走,李景枫牵着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芸儿,你走得动么?要我背你上去吗?”
江惜芸摇头,“我走得动,我的轻功超棒的。”
“轻功?”李景枫笑看着她,“你居然会轻功?”
“当然。飞檐走壁,踏雪无痕。”
“我不信。”
“不信咱俩可以比试一下。”
江惜芸甚是有底气,她对自己的轻功一向是引以为傲的,连师傅都夸她轻灵得像一只会飞的鸟儿。
“就以山上的桃林为目的地,谁先到了谁就赢。”她的语气很大方,“我还可以让你十步。”
可李景枫比她还大方,“我让你二十步。”
江惜芸顿时怒了,她不允许有人这么看扁她的轻功,“哼!那就开始吧!等会儿你若输了,我就罚你不许吃饭,别哭鼻子啊。”
一提真气,她便飞快地朝着山路上掠了过去。轻功讲究矫酵轻盈,她自然是最擅长。这一刻,白裙飘飘,秀发飞扬,当真是如同一只灵巧的雀儿在追风逐电,快得无法形容。
悄悄往后一看,却并没发现李景枫的身影,想必已被她远远的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