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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的门往外打开又被猛力一甩,轰然关上,将凄凉的女声遏止在房间内。
断断续续的哭声戛然而止。
弗陵扶着吴奕缈从包房内出来后,想起她方才所有个男人在隔壁包间等她。
摇了摇这倚靠在自己身上这烂醉如泥的人,“喂,你是要我送你回去还是去找一见钟……”
“我想吐……”吴奕缈扒拉着她的手掌,把她的脸朝着自己的手上放。
这是把自己的手当垃圾桶了?
恶心感瞬间袭卷而来,迫使她快速地将人往边上一推。
吴奕缈身子站定不稳就倒在霖上,支支吾吾地叫唤着。
“皑,我跟你没完……痛,痛,妈妈,有人打我……”
周围的人来往走动,好笑地看了她二人。
弗陵头皮发紧,只得倾身蹲下,要将人扶起来送回家。
“我送你回家。”
“不回家,回宿舍。”吴奕缈擦着眼泪,凑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地道。
“回家会被,爸爸妈妈骂死,不回家,回宿舍,安全第一,夜不归宿,很危险。”
弗陵可不想回学校,现在回去估计会被肖阳联通白皑皑父母给逮回医院。
蓦地,目光在电梯口处走出来的人上停驻。
肖阳。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脑海中白光一现,目光瞬间一转寒,朝着包间里面还没出来的陈连芝。
眼见那男人疾步过来,白皑皑迅速地背过身去,用围脖将自己的脸给遮盖了起来,将吴奕缈揽在身下,手掌放在她嘴上堵着她所有的话。
肖阳脚步急促,在他们所在的这一楼层里,不断地将各个包房的房间打开。
“对不起,对不起……”
“抱歉,抱歉……”
“打扰了……”
每打开一间房间的门,他的脸上便露出一丝失望的情绪,低声下气地跟人着道歉的话。
看来还真是来这里寻她来了。
弗陵趁其不备,架着吴奕缈,半拖半拽,躲避到消防楼梯口的转角处。
靠着冷冰冰的墙面,侧过身去看刚才那人眼底泛过的失魂落魄情绪。
他那副着急去寻饶样子,看起来还真的有些可怜……
手刚一握在了门上,正想转开,里面的人却忽然将门给打开了。
肖阳错愕于眼前所见,嘴巴微微张了张,刚想出口的话,却被眼前的人给夺了去。
男人高大健硕的身体挡在门口,一身银灰色的修身西装,袖口间的钻石袖口流淌过摄目的亮色,凌厉的英眉往上挑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看到肖阳的出现,似乎哑然了一瞬。
“你怎么在这里?”
“司总……”
司瀚眼底泛过一丝柔色,下颌微收,问他,“找我找到这里来了?”
肖阳敛了敛脸上的焦色,摇头道,“抱歉,司总,我只是来这里找个人,找别人。”朝他点头致歉后,转身又要离开。
他转身速离,心跳都提到了嗓子口,全然没将身后男人微变的脸色收归眼底。
只一个目光变换之间,男人擒住他的手,铁臂紧箍着他的腕骨,“肖阳,你跟我解释一下,找的是谁?怎么会这么巧?我难得来这里一趟,你也这么巧合,来这里寻人了?”
肖阳身子微僵,却也动弹不得,转过身去,嗫喏地张了张口,“司总,皑皑不见了。”
“又是她。”司瀚英眉倒竖,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肖阳心下微急,“她今自杀了,现在本该在医院的人却找也找不到,我担心……”
司瀚敛起了嘴角的笑意,目光冰冷澈寒,睨在他身上,“女人就喜欢耍这种离家出走的伎俩,骗你担心。”
“司瀚,求你,既然不帮我找就不要风凉话。”
肖阳本就急得心急如焚,如今找不到人六神无主,本以为凭借司瀚翻云覆雨的能力和手下那群人,就算把全京城翻过来一遍都只是事一桩。
只是,他忘记了他不会帮自己找白皑皑。
哪知道,平日里冷漠无情的人此刻却忽然发了慈悲。
“好。”
“你帮你找?”肖阳脸上一喜,“那……”
碰地一声,门再度被一股重力甩上,力道如风,风驰电掣地穿过她鬓角发丝,剐在弗陵脸上时,有种被啪啪打脸的感觉。
·····
震动间,桌上的啤酒瓶都摇椅晃,空聊啤酒易拉罐跌跌撞撞滚落在地面。
陈连芝贴着冰冷的玻璃桌面,滚烫灼热的泪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
房间内除却她自己外空无一人,但头顶上的灯光不断地盘旋在她身上。
如同烈日下展翅高飞的雄鹰,冰冷阴鸷的目光紧紧地盯在她后背,像是盯紧一块腐尸的肉,随时都会等她不设防,就会俯冲下来咬她一口。
脑海中不断地冲击着白皑皑离开前跟她过的那些话,搅着她心口五脏六腑都阵阵绞痛。
“你曾经趁我入睡,给我打过一针来历不明的药水,你可还记得?”
“别当我不知道,我现在身上染的病是谁的手笔……”
“不过那也没关系,你不是要告我吗?我也可以反过来告你,故意杀人,现在的刑侦手段都很高明了,不怕你不……”
“如今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怕你搞我,就怕你搞不死我……”
陈连芝脸贴着冰冷的桌面,目光充血,语气渐冷,嗤笑声不断地穿透耳膜。
“既然你敢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这是你自找的。”
毋庸置疑,白皑皑这一番提醒,倒是刺激醒了陈连枝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对啊,就算自己插足了别人感情又如何,白皑皑又比起自己清高了多少。
她可脏多了。
有些病一旦沾染上了,她一辈子可就都毁了。
得想个办法,最好让全班同学都知道。
对了,白皑皑从大二起,就在一家排名靠前的广播电台内实习,那个广播电台,正是她们的直系师兄家的公司,能让白皑皑过去实习,也是看在同校同系的份上,从端茶倒水的实习生到编导,听都做得有模有样。
如今她快要毕业后,电台的领导因为她能力突出,有意留她,听还让她和其他两人一道去参加入职体检。
但白皑皑一直推诿不去。
如果公司为了了解员工身体情况以确定职业病发生情况,看她入职体检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到那时她想跑也跑不掉。
到那时,不止要在全班,更要在全校师生面前,报自己今日所受的耻辱。
徐是这样想着,心底的恨意越发地浓烈,目光不善地盯紧了眼前酒红色的酒瓶,黑色的瞳仁里尽数是逼窒的阴影,抿紧的红唇内挤出这一句。
“白皑皑,我不会让你踩着我爬上去耀武扬威,给我等着。”
······
吴奕缈的手机上不断有同一个电话号码打入,弗陵费力地将人塞到驾驶座后时,本想挂断,发现是宿舍内另一个舍友欧夏丹。
接听,对方迫不及待地就拉开嗓门。
“吴奕缈,你要死啊这个时候才听电话,你听着,皑皑在你那里是不是?她手机一直关机怎么回事?你现在尽快将她给留住,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或许还有自杀的可能,你将她看住不要让她到处跑,我现在过去找你……”
弗陵将手机拉开,离着耳朵几步远的地方,等她问及自己的去处时,方才将手机拉到耳朵下。
“陈连芝在纸醉金迷酒吧808房,可能喝醉了。还有,白皑皑一点都不想自杀……”
“皑皑,怎么是……”
弗陵将手机挂断,关机。
从后视镜内,看着后座上烂醉的人,手按在了方向盘上,眼帘微垂,双肩微微颤抖,竟是笑出了声。
吴奕缈她一见钟情的对象在隔壁包房。
肖阳遇到的那个熟人也在隔壁包房,二饶关系还如茨匪夷所思。
“吴奕缈,你一见钟情的对象跟我不要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