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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香捂着脸哭的不能自已,她自持模样生得好,心里一直盘算着给府里的少爷做个姨娘。
可惜,天不如人愿。
府里的少爷跟她年龄差不多的,有一个大少爷,可惜人家远在边关,她摸不着人;还有一个二少爷,这个就是整日在外读书甚少回府,身边伺候的又都是小厮,她也插不上手。
倒是有不少府里的管事想讨她回去当媳妇,可是她在夏老夫人身边锦衣玉食惯了,细皮嫩肉的哪吃得了那个苦?
再说,那些管事哪有锦绣堆里的少爷长得俊俏!
所以,她就盯上了府里几个适嫁的姑娘,打算凭着这些年尽心尽力伺候夏老夫人的面子讨一个赏,陪着姑娘嫁去夫家到时做个姨娘生下一儿半女,一辈子就有保障了。
姑娘里头她一早瞧准了性子直、没什么心眼儿的大姑娘,这几年她自认为对大姑娘恭敬有加,怎么现在求她漏一下手指缝给她一条活路就这么难?!
袭香哭的太专注没有看见夏双清面色平静,嘴角微勾,嘲弄的笑意一闪而过。
“我劝你别哭了,你在祖母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既然她已经拿定主意,你应该知道是轻易不会更改的。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想一想怎么打消祖母的念头。”
江水流自然地为夏双清倒了一杯茶,这个丫头到底还是心软?这会儿竟然帮这丫鬟出起了主意。
咦?不对呀!
江水流回过味来,一个丫鬟觊觎他,她应该生气呀!
难道真的不打算嫁给他?
他觉得他还是想娶她的。
景侯府世袭三代,三代而斩。
到了周薇父亲这一代正好是第三代,而老景侯爷和张世成的爹一样,都是花团锦簇的温柔乡里泡着长大的。
景老侯爷的夫人也就是周老夫人,同夏老夫人交好,两个人一样都是主母手下讨生活的庶女。不过,夏老夫人命好,主母死的早,姨娘又上了位。周老夫人就倒霉多了,一直哆哆嗦嗦在主母的手下长到及笄,主母为了彰显她的大度,手一挥就把庶女嫁给了斜着长的景老侯爷。
以周老夫人的手段怎么栓得住风流成性的人,府里的女人是越来越多,直到周薇的娘进了门才收敛许多。不往家带女人了,却玩起了小丫头。现在的侯夫人知道后,手一挥小丫头都变成了粗实婆子。
眼睛被养刁的景老侯爷,哪受得了这个?
开始变着花样偷腥。
夏老夫人带着袭香串门的时候,正巧撞见了景老侯爷一次,自此就被景老侯爷就惦记上了,周老夫人被折磨的没办法,求到了夏老夫人面前。
就这样把人许了出去。
袭香一双眼睛被泪水洗过,晶莹透亮,确实貌美。
“姑娘,您行行好,帮帮奴婢吧。”
夏双清扯回衣摆说道:“我帮不了你。”
怎么可能帮不了她?
大姑娘现在在府里什么地位,就是二夫人遇上她都要避其锋芒,府里的下人哪个见到她不是恭恭敬敬地,就连老夫人都在她身上讨不到好,怎么就帮不上她?
袭香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矜持华贵的人。
大姑娘这是嫉妒她,防着她呢?
“姑娘,只要您开口或者侯爷开口,老夫人一定会放了奴婢的。”
还在这儿惦记着呢?
如果袭香不是满心算计,她也能帮她一把。
可是这人就是心术不正。
夏双清精致的下巴微扬勾出一个骄傲的弧度,“说什么话之前一定要在脑子里过几遍,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路已经指给你了,走不走看你自己。”
袭香脑子一凉,血热的胸腔冷如寒霜。
“侯爷,求您。”
江水流恍若未闻。
笑话,勾引他的人什么样姿色的没有,这样生扑的还真是少见。
夏双清站起来就向外走,袭香哪里肯?伸手就要去抓,紫藤眼疾手快地挡在夏双清跟前。
袭香抬眼看着紫藤,一双眼睛包着怒气:“你自己也是遭了秧,现在你爬出去了,为什么非得把我踹进污泥里?”
紫藤气的红了眼:“你……”
夏双清把紫藤拉到身后:“因为,你不是她。”
夏双清冷冷地瞥了袭香一眼,抬脚向外走去。这样见不得别人好,认为谁都应该围着她转的人,就应该离的远一些,省的她自作孽的时候连累到旁人。
将要上马车时,夏双清脚下一软,一阵头晕目眩。
紫藤和紫苏立马扶住了她,焦急地唤道:“姑娘。”
江水流神色紧张地问道:“莫不是生病了?”一只手伸过来放到了夏双清的额头上。
紫苏垂下了眼,紫藤睁大了眼。
微凉的手带着淡淡的清香,夏双清惊了一惊。
江水流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强装镇定地收回了手。红了耳朵,微红了脸,一双深邃的眼睛更像是落进了无数繁花,漂亮的让人沉沦。
夏双清觉得头更晕了。
等那一阵眩晕过去,夏双清靠在紫藤的身上说道:“不知道。”
紫苏拉过夏双清的手把脉,微微蹙起了眉头。
“怎么样?”江水流问道。
先前还好好地怎么现在脸色这么苍白?
紫藤也焦急地等待着。
紫苏恭敬回道:“从脉相上看有些虚弱,还是先回府好好休息,将养着些。”
江水流立马把人送回了将军府。
夏双清回到清晖园一躺就躺了一天,眼皮沉沉地压着,睁不开。
就在夏双清掉进梦里出不来的时候,景侯府来了人,一顶小轿抬走了袭香。听说袭香走的时候好一阵哭闹,当夏老夫人拿出卖身契的时候,她就拿着那一张薄薄的纸上了轿。
清晖园的下人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点也没有瞧热闹的心思。
紫藤焦急地问调药的紫苏:“姑娘身子一向康健,就是上次落水也不过是得了一场风寒,没见姑娘这样昏沉沉地呀?”
“姑娘身子有些虚,应是这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调养,我给姑娘调养调养就好了。”紫苏安慰紫藤,“你也不要太紧张,我们尽心伺候着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会早日好起来。”
“对对对……”紫藤喃喃地念叨着,好像这样心里更踏实一些。
秋香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说道:“来,把这个给姑娘戴上。”
“这是什么?”紫藤皱眉问道。
“是上次在皇觉寺求的平安符,姑娘的一直放在我这里,没戴。”
紫藤接过轻手轻脚放在夏双清枕头边上,不管起多大的作用,至少心安不少。
——
夏老夫人的病加重了,就连夏二老爷和夏三老爷每天下了朝都要去夏老夫人的院子里待一会儿,守着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