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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军营了?这样啊,不过眼看就要发兵凉国了,表兄和戚大将军是更要抓紧时日练兵了。等解决完凉国这个事后就好了,到时候,孤给你们赐婚怎么样?”承玙别有兴致问着。
“殿……殿下?”突然听到太子这样问她,邢筠倾便浑身不自然了。
璇宁看了眼承玙,随后逗乐地碰了碰邢筠倾的手肘:“筠倾,别愣着了,赶紧谢恩才是。”
“臣,臣女……”邢筠倾紧张得说话都磕巴起来。
承玙扬唇抿起,道:“筠倾,别慌张,这事还得等上些时日,等到时孤写下圣旨后你和世子亲自进宫给孤道谢。”
邢筠倾却对这事更是没底了,她局促不安地看着她面前的两人:“殿下、娘娘,臣女谢两位殿下的恩典,可是,可世子……筠倾想还是算了吧……”
“算了?为什么算了?筠倾,你若是在意那日表兄的话,孤可以让表兄给你赔罪。”承玙摆出一副为人做主的样子。
“不,殿下不必的!世子那日的话,臣女都明白!”邢筠倾连忙摆手摇头,她哪敢让世子给她赔罪啊!
“你既明白,孤给你们赐婚你为何还拒绝?表兄那日可说了,等把凉国解决后才会考虑此事,而那时孤给你们赐婚也算是依了他的意思!”承玙有理道。
“这……不好!”邢筠倾还是摇着头。
璇宁奇怪地问她:“筠倾,你不是喜欢世子吗?为何现在你却不愿?”
“娘娘,筠倾确实心仪世子,可,可世子他……筠倾不想为难世子。”邢筠倾眼里难掩失落,她心里是不愿逼钟离彦然做决定的。
承玙这时却无奈地笑了:“得,你这意思是孤为难表兄呗!”
“臣女不敢!”
“罢了罢了,这事以后再说,孤想太师也一定不愿看到你这么早就嫁出府。”承玙知道邢筠倾心里的担心,也就没再提了,他原以为邢筠倾会欣然接受,但她却诸多为表兄着想。
之后的几日,邢筠倾便也没再进宫打扰两位殿下,承玙璇宁整日里也算是形影不离了。
而今年的除夕新年,宫里也没有大办宫宴,承玙和璇宁在广明宫里只陪着赫洌颉用着晚膳,三人围坐在圆案前,宛若寻常百姓家一般温馨。
翌日清晨,璇宁窝在承玙的怀里转醒,睁开眼就对上一张笑颜。
承玙手指轻扒过璇宁额间的碎发,低声笑道:“小宁儿,睡好了吗?一会儿我带你出宫。”
“出宫?好啊。”璇宁答应下来,这几日天色都不错,是该多走动才好。
“嗯,那我等下让常禄去邢府通传一声,宣筠倾进宫,到时你也有人陪。”
璇宁眨了眨眼,眼里透着疑问:“载瑾,你说带我出宫那你不陪我吗?还特地让筠倾跑一趟。”
“我当然会陪你,只是我们出宫先要去趟军营,所以正好带她一起去。”承玙柔柔地抚过璇宁的面庞。
一听承玙出宫是要去军营,璇宁立刻也明白了:“载瑾,是不是你马上就要发兵凉国了?”不然他去军营做什么,大可以宣钟离彦然进宫议政的。
承玙眼里流光溢彩:“是,小宁儿,前日晚我收到了洛真的传信,凉帝再度病危了,所以眼下是我们出兵的最佳时候!”
“凉帝病危……”璇宁想到潭雪之前与她说的,想来万俟秉昭和凉国太子现在朝中斗得更甚了。
“小宁儿,别愁着脸了。”承玙抚平璇宁微蹙的眉间,安抚道:“这一仗我会胜的,万俟秉昭和万俟秉舒对你伤害,我会百倍还给他们!”
“嗯……”璇宁轻声一应。
“好了,不说这事了,去过军营后,我再带你到京城里到处转转,小宁儿,你想听书还是看戏?又或是看杂耍?”承玙颇有兴致地问着。
“都可以。”璇宁心不在焉地应着。
“那好,我都陪着你。现在我叫人进殿伺候你起身。”
说完,承玙就要从锦被里爬起来,璇宁忙抓住了他的手腕:“玙哥哥……”
“小宁儿,怎么了?”承玙见璇宁眼里那丝莫名的惊慌,自是关心起来。
“玙哥哥,你和我说过,只要是我的话,你都会答应的……现在,这话还作数吗?”璇宁屏息凝视着承玙的眼睛。
承玙顿时笑出了声,手掌忍不住又在璇宁的脸上柔了柔:“当然了!小宁儿,我和你说过的每一个字都作数!”
“真的?”璇宁好怕她一提起,承玙便大发怒火。
“自然是真的!小宁儿,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承玙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来。
“相信,但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璇宁一双眼睛严肃地盯着承玙看。
承玙闷声笑了道:“好,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我就是小狗,怎么样?”说话间,承玙已经勾出一个小指来。
“嗯,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璇宁仍是板着脸。
“对,我说的,绝对可信!小宁儿,来吧!”承玙对着璇宁勾了勾自己的小拇指。
见承玙诚心,璇宁才勾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
看着璇宁的面容缓和了下来,承玙才又是被逗乐了:“小宁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你才可爱呢!”璇宁受不了承玙那么不加隐藏的眼神。
“是,小宁儿这话对,所以小宁儿是爱我的,对不对?”问出口后,承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不闹了,你让松音她们进来吧。”璇宁推着承玙的手臂。
“我可没闹,小宁儿,我是很认真地问你,你的回答呢?”承玙的目光流露着期待。
璇宁抿了抿嘴,道:“载瑾,我们都成亲了,答案你还会不知道吗?”
承玙的眼神渐渐幽深:“小宁儿,我……那我可以,可以吻你吗?”
一句话响在耳边,璇宁的双颊瞬间又红起来,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白地问她这个问题,这要她如何回答啊……
“赫承玙……”璇宁躲闪着承玙那炙热深邃的眼神。
承玙的手臂慢慢环上璇宁的腰身,语气也变得低沉:“小宁儿,你若是愿意,就把眼睛闭上,要是你不愿意,就摇摇头,我不会逼你。”
沉沉的话音传入耳里,璇宁心里又是一震,眼帘微闪,呼吸渐慢,璇宁最后选择了闭眼。
承玙见到那明眸垂下,心下里自是无法言说的喜悦,他慢慢靠近璇宁的脸,抑制住自己心里的情,只在璇宁的额间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他不敢再做过多的举动,唯恐吓到了他怀里的人儿。
“好了,小宁儿,该起了,我叫宫人们进来伺候。我们早些出宫,我就能陪你多在宫外玩会儿。”说罢,承玙就唤了松音苏叶进殿。
璇宁缓缓睁眼,额间尤有那抹余温……
起身梳妆穿戴后,承玙和璇宁用完了膳,就见常禄进来禀报:“禀殿下、娘娘,邢小姐到,正在殿外。”
承玙点头,问向常禄:“小禄子,马车备好了?”
“回殿下,奴才让人备好了。”常禄弓身回道。
“小宁儿,我们出宫吧?”承玙看向身侧的人,道。
“好。”璇宁笑着,站起身就往殿外走去,也不管她身后的人。
“小宁儿,慢些,把这披上。”承玙手臂间挂着狐裘,步步跟上璇宁。
“不冷。”璇宁看着面前的人给自己扣上衣襟。
承玙把璇宁整个人裹在狐裘里,还不忘叮咛一句:“那也得穿上,这还是冬日,你若染了病,我又要急死。”
两人携手踏出殿门,就见着邢筠倾笑脸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两位殿下金安!”
“快平身吧。”璇宁每每见到邢筠倾灿烂如花的笑容,心里也跟着明媚不少。
“谢太子妃娘娘!娘娘,筠倾听常公公说两位殿下是要出宫?”邢筠倾兴致勃勃地跳到璇宁的面前。
“是,本宫和太子打算出宫去军营一趟,这便想着也带你一块去。”璇宁目光打趣地向邢筠倾投去。
“两位殿下要去军营?臣女还以为两位殿下是想在京城转转呢。”
“先去军营,后在京城转转。怎么,见你一副失落的样子,筠倾不想去军营看看?”璇宁闷声笑着,当然知道这丫头是想去的。
邢筠倾连忙点起头,生怕两位殿下就不带她一起去了:“想的,娘娘,筠倾陪您一起去。”
承玙默默走在璇宁半步之后,目光瞟在璇宁的身上,只要有邢筠倾在,他的小宁儿就好像把他给忘了一样,也不和他搭句话。
“殿下,需要奴才陪您和娘娘一起出宫吗?”常禄探头问着,两位殿下出宫总需要驾马的人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想出宫看看了。
而承玙却一口就让常禄打消了想法:“不用,有潭雪在。”
“哦,奴才明白了。”常禄不满地撅起嘴,转头看向潭雪时目光里也含着嫉妒,怎么每次两位殿下出宫,都只带潭雪,不带他呢?
感受到一侧的目光投来,潭雪淡笑地看着常禄,道:“常禄公公,你也想出宫转转?”
当然啊!常禄转眼看了自家殿下,之后才回向潭雪:“潭雪姑娘,你看你也跟着两位殿下出宫不少次了,每次潭雪姑娘驾马车都很劳累吧,不如本公公接下你这差事?”
潭雪听了一笑,他这是想接下她的差事好去宫外逍遥啊,可她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多谢常禄公公替我着想,常禄公公的好意我也心领,但只驾车而已,这点小事累不到我的,常禄公公安心待在宫里就好。”潭雪对着常禄笑着。
而这笑容落在常禄的眼里就是对他的挑衅了,但他也不敢多对潭雪姑娘说句不是,到底还是他家殿下的命令,他们又哪里敢违抗呢?
他二人的谈话,承玙自然是听见了,但他也不会傻到就让常禄来替潭雪,他又不会武功,万一出了事,他不但要保护小宁儿还得护常禄,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常禄,你就好好留在宫里,若是朝臣或父皇有事找孤,孤也好在你这里先了解了解是何事。”承玙一副委以重任的口吻向常禄吩咐。
“是,奴才会把东宫的大小事都做好,殿下放心和娘娘出宫便是。”常禄恭声回道。
“嗯,有你在,孤最是放心了。”
常禄一路把他们送到崟临门前,看着马车远去才转身回向东宫。
潭雪驾着马车,冲去宫门,又一路向军营奔去,主子这回亲自去军营,那势必不久就要先凉国出兵了,这一刻,她是终于等到了!
“吁——”华贵的马车最终停在军营的大门前,这时已有两个守门的侍卫迎上前来,潭雪亮明了马车上三人的身份后,侍卫们便跪迎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
“免礼。世子和两位将军现在可在军中?”承玙推开一侧的轩窗问向侍卫。
“回太子殿下,世子、戚大将军和尤将军此刻正在军中练兵。”
“知道了。”随后,承玙就看向了璇宁和邢筠倾:“你且陪着娘娘,孤去和世子议事,之后你若想去找世子,孤也不拦着。”
“是,太子殿下放心,臣女定好好陪着娘娘。”
三人随之下了马车向军营里走去,没走几步阵阵将士们的高呼声便从操练场传来,响亮入耳。
承玙对着璇宁又叮咛了几句,最后才独自去向钟离彦然。
看着那大步流星的背影,和耳边传来将士们的激昂声,璇宁心里不免又起不安。
而这副神情落在邢筠倾眼中,只当她是不舍太子:“娘娘和殿下的感情真好,殿下这才离开一会儿,娘娘就舍不得了。”
璇宁却懒得和邢筠倾解释,她和她慢慢走向那操练场:“筠倾,你知道吗?马上就要打仗了……”
“知道啊,好久前就听哥哥说过,而近段日来,哥哥和爷爷更是为此事劳心。”
“筠倾,你……不紧张吗?”璇宁见邢筠倾说的这般轻松。
“紧张?爷爷说了,这仗我冀国定胜!”邢筠倾扬起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