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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艺淑在屋子里来回徘徊,傅薇已经被带出去好一会儿了,她不清楚表姐口中救她出去的法子是什么,但与虎谋皮她还是知道的。
她在被掳来的路上惊吓得头皮发麻,以为已经是末路了,没想到更让她灵魂出窍的是跟一个死人拜堂。
天知道她当时有多拼命才忍住要逃跑的冲动。
现在他们还用她来威胁表姐做一些事情,她不答应。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注射给林静一的是什么,但也听了个大概,那东西会要人命且被将军散布了出去。而表姐是唯一能灭掉这东西的人,他们要杀她灭口。
她已经努力在成长了,希望自己能有一天不再是一个累赘,现在却还要别人来救。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离开这里的。
“林静一已经死了,你就算在他身上投入再多也无济于事。程兰不一样,你救她一命就相当于给自己培养了一个死心塌地的追随者。你们已然在这里失败了,回到故乡等待的肯定不是荣誉。”
“这场战争死去的不只是我们的人,你们那些死在这里的人的亲人难道不会恨你吗?”傅薇说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将军,“将军考虑得怎么样?”
“你为什么不交换自己?”
“将军可能让我活着离开吗?”
“哈哈,真聪明,我都不舍得杀你了。”话是这么说,将军脸色一沉,“你想让我送消息出去,然后他们好来救你吧?”
“程兰若是知道将军这么无情,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死心塌地了。”她说完起身不在乎地摆摆手,“那送我回去吧,我若死了有程兰这个小徒弟陪着也不错。”
“慢着。”
傅薇停下脚步心里松了口气,有用就好,幸亏当初她留着程兰,如今也算是福报了。
傅薇回到房间后,冯艺淑赶紧跑过来一脸慌张,“姐,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艺淑,也不知道舅舅舅母如今怎样了?”
这句话成功打断了冯艺淑的好奇,她的心重新揪了起来,两人在屋里盘腿而坐于静默中数着时间。
期间隐在黑暗里的人被叫了出去,傅薇特意起身四处感受了一下,确定没人才交代着冯艺淑一会儿出去之后的注意事项。
“姐,我不走,我走了他们是会杀了你的。有我在好歹还能给你说说话,你别想赶我走。”
“艺淑,听话,你想让舅舅舅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冯艺淑抿了抿嘴,“你若是死了会有更多人伤心的。”
“我不会死,我会想办法脱身的。”傅薇说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她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她杀了小林队长又间接成为了破坏他们计划的关键人物。
带她去日本的说辞不过是为了让她给林静一实施手术罢了,现在鸟尽弓藏,她只希望能送走艺淑然后死的不要太难看。
否则穆寒亭给她收尸错认了别人,她怕是要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不过也算无憾了,至少早上走的时候有好好跟他告别。
冯艺淑看着一脸笃定的傅薇心头一阵难过,“姐,你饿不饿,我去问他们拿点饭菜,你等我。”冯艺淑说完也不顾傅薇的阻拦拍开门横冲直撞出去了,“我要吃饭,就是死刑犯还给顿断头饭呢……”
傅薇从身上摸出穆寒亭送的项链在指尖把玩着,心头有些酸涩。那个人看着冷漠无情其实比谁都深情,她若死了,他该怎么办?
她也生不出那种让他以后再找个人相爱的慈悲为怀之心,惟愿他长长久久地记得她,好让她欠着这个债下辈子还。
吱扭一声门开了,冯艺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姐,快吃,这是我盯着他们做的,盛到碗里我又逼着他们试吃过的,没问题。”
两个碗,一碗饭一碗汤泡菜,冒着热气好歹让人感觉到一丝暖意,“你呢?”
“我吃过了,味道有点一般,,还没有家里厨嫂做的好吃。”
傅薇端起碗喝了一口汤点点头,“有的吃就不错了。”
冯艺淑在旁边蹲着看她吃饭,偶尔笑着说一句从前的往事,她一碗饭吃了不到一半就放下了筷子。
“姐,你怎么了不吃了?”
“没什么胃口,放着吧。”她揉揉眉心,“一会儿应该就会有人过来带你出去,到时候机灵些。如果能记得路线就更好了,出去之后可以带话争取把他们消灭在这里。”
外头的风呼啸而过,刮得门楣上去年粘贴的年画呼啦啦作响,正房里点着灯,将军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擦拭着倭刀。
“将军,咱们要不要撤退?”
“都安排好了?”
“是,我们派了狙击手去了交换现场,到时候会杀掉所有人。房间里那个女人要带着吗?”
“不必了,把门窗钉死,放好火油。”将军说完倭刀一横做了劈杀动作,“等撤离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夜色深沉,一行人鬼鬼祟祟穿行在荒草滩上,寒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叶草叶子扑啦啦作响。离了城区似乎就能天高任鸟飞了,直到前方嘭地一声亮起了大灯。
亮如白昼直刺人眼。
“将军,有埋伏。”
“杀出去。”
没有过多缓冲的时间,两拨人在灯下直接拼杀起来,子弹穿梭血肉横飞。
远郊停歇多时的战机,得了消息正在紧急集结,准备进行新一轮的轰炸。
营地外的山头上,埋伏了一片黑黢黢的影子,如鹰一样密切注视着底下的动静。
“宋参谋,傅处长发来消息,已经打起来了。”
“看来这些真是去支援的。传令下去,准备进攻。”一声枪响,山头埋伏多时的人在一片喊杀声中冲了下去,整个营地陷入一片战乱。
此时城内多处荒宅燃起熊熊大火,刘大龙带的人根本不够,“有没有人员伤亡?”
“从咱们扑灭的几处来看是没人,刚刚传来消息,穆会长也带着人参与了救火。似乎在一处房子里发现了尸体。”
他心头咯噔一下,“几具尸体?”
“两具。”
大火已经被扑灭,浓烟滚滚中,穆寒亭行走在坍塌的砖墙木梁之间,浑然不觉炙烤。坍塌的角落里有两具尸体,一躺一蜷缩,躺的那个看着应该是个男人,身量颇长。
蜷缩的那个已经被烧得炭化了,黑黢黢的依然保持着双手抱膝的动作,安安静静并无任何挣扎的迹象。
“会长,这个肯定不是傅法医,她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的。”临山攥着手里的东西别开视线规劝着。
“郑阳把程兰带哪儿了?”
“还没查到。”
穆寒亭走过去看着炭化的尸体,指尖颤抖心口腥甜,“不必查了,着人去冯公馆探一探口风。”
临山心头一惊,哽咽着说道:“会长,我,我找到了这个。”
穆寒亭扭头看去,眼神闪动着又瞬间败如死灰。
沾了灰烬的项链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着暖黄色的光,底下吊着雀蓝的坠子,是他早上亲手给她戴上的,这样的颜色最衬她。
可现在项链还在,她怎么就不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