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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在洛阳城有行宫,他到达这里后迅速沐发浴身,盛装带着所有文武官员来到洛阳城门口。
他感概万千,想当年他和刘曜都是汉国开国皇帝刘渊下的猛将,两人又几乎同年称帝,刘曜自认为正统,而称呼他为伪帝。
汉国占有关中膏腴之地,刘曜能征惯战,汉国越来越强悍,石勒虽然痛恨刘曜的傲慢自大,却不敢轻易同他开战,一直委曲求全,在边境问题上多有让步。
不仅如此,因为刘曜的存在,他根本不敢放手和晋国交战,对于和晋国交界地区的两面派堡坞诸多容忍。
同时,对于国内的各个豪族大户也是退让交好,任凭他们占有大量的土地和农民,每年却交少得可怜的赋税。
尽管在别人眼里他是风光无限,他却觉得他这个皇帝当得憋屈!
现在刘曜被擒,情况就不同了!
刘曜的儿子,那是和自己儿子一样没有出息的人-当然,在徐谦的指导下,现在石弘可能比他强一点-所以汉国已经不成威胁,灭它是迟早的事,国内那帮豪族自己现在也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一下,最重要的是他的统一南北方的大业终于有了实实在在的希望,他有望成为一个大一统的皇帝!
他现在的确已经是皇帝,但那也只是一方的皇帝,得难听点就是一个诸侯而已,和统一下的秦皇和汉高祖刘邦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若是他能个大一统的皇帝,哪怕只是一,他也觉得死而无憾!
希望就在眼前!
他深深明白是谁给他带来了这一切:徐谦!
真是个绝世人才,他完全被他的能力折服,他挽救了赵国,挽救了他!
应该重用,毫无疑问,这等人是国家的顶梁柱,是自己大一统的开路先锋!
他紧张地看着前面的大道,他非常想见徐谦,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也想看见刘曜这个“真”皇帝匍匐在他这个“伪”皇帝面前的样子!
他要告诉他,事实证明,他石勒才是真命子!
前方的路上泛起了一阵烟尘,一个身穿白色甲胄威武的将军出现了,后面紧跟着一对人马。
“来了!”石勒默念一声,站直身体。
那队人越走越近,石勒也是越来越紧张,靠,想当初登上帝位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呀!
徐谦等人也看到了浩大的迎接队伍,出于礼仪,全都下马部校
陈午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徐谦身边。
“将军,您看皇帝亲自迎接我们,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我陈午一辈子的人生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他心脏狂跳,目光中充满着对徐谦的无限的崇拜,他是军人是铁汉,感激肉麻的话却不出口,只会行以注目礼。
其余的北军将士,无论之前对徐谦满意与否,此刻同样都是崇拜的心情。
五校尉默默地跟在后面,刚才大战之时,他们带着几个亲信来了差,直到北军大胜之后才偷偷地归队,也不知道徐谦有没有发现,他们非常忐忑不安。
终于到了皇帝面前,徐谦领头:“臣等见过皇上,甲......”
“哈哈哈,尔等甲胄在身,毋需行礼!”
“谢皇上,臣等不负圣恩,擒得刘曜,请皇上验明正身!”
“嗯,好C!将犯人带上来!”
对徐谦等的褒奖等会再,现在他要羞辱刘曜一番!
刘曜明白挣扎都是徒然,他一直闭目养神地躺在车上,就像他平日躺在御花园的石凳上一样安详,只是身边没有了嬉戏的妃子与宫女,也闻不到她们散发出的诱人体香,美好的过往一去不复返......
徐谦一挥手,陈午抓住绳子,一把将刘曜拖过来摔到地上。
他双手双脚皆被绑实,硬生生地砸落到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无礼鼠辈,朕有腿,你难道不知道解开绳子吗!”他勃然大怒,何曾受过慈宵之辈的欺辱!
陈午冷冷道:“怕你跑咯!”
徐谦道:“解开他腿上的绳子,这样躺着话也不方便。”
陈午照做,然后抓左背的绳子将他提了起来。
镇北王石苞在一边喊道:“见了我皇,还不下跪!”他这次战斗表现太差,需要在其他方面赢回石勒的好福
陈午霎时明白,朝刘曜两腿膝弯处分别踢了两脚,刘曜腿一软跪了下来,不过即可又站了起来,陈午还要再踢,徐谦喝止道:“行了陈午,听皇上对他发落!”
对方毕竟曾是帝王,既成俘虏,又何必太苛刻。
石勒赞赏地看了徐谦一眼,这种迫不得已的下跪对他来毫无意义,他需要的是真心臣服。
陈午退下,石勒走到刘曜面前。
“刘兄,几十年了,没想到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刘曜一抬头。
“羯奴,你曾经不过是我大匈奴部的奴隶,我父皇信任你让你统兵,供给粮草军需,你坐大之后野心膨胀自立为帝,你死了后有何面目下去见我父皇!”
当年石勒尚在弱之时的确投靠了刘渊,后来渐渐成长,也一直是在刘渊的名义下与大晋作战,他最怕的就是被人骂忘恩负义,尽管在做皇帝的诱惑前什么恩义都是一堆狗屎!
石苞看着皇帝的脸由大晴转变成了大阴,知道表现的机会又来了,皇帝总不能亲自出手打人吧,他可以!
他往前突然窜出,一脚踹在刘曜胸口,对方急退几步跌坐地上。
“反了你个阶下囚!敢出言侮辱我皇,看我不打死你!”
他跑过去朝他身上乱踩乱跺,石勒冷冷看着一动不动,石苞的每一脚都是在替他发泄!
刘曜双手被绑,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双腿蹬地尽量躲避,胸腹仍然被不停踩中,疼得龇牙咧嘴,口吐鲜血。
“镇北王!”石勒喊道,“让他适当知道下自己的处境就行了,莫要踩死他,朕还有话呢!”
石苞气喘吁吁地停下,朝刘曜吐了一口口水。
“呸,还装大尾巴狼,本王现在踩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刘曜躺在地上,身上到处巨疼,血液涌进喉管,持续地咳嗽一阵后,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望着空。
“自作孽不可活啊!”他心里叹道。
石勒双手背在身后踱到他身边。
“刘曜,朕给你活命的机会,只要你写一封信给你太子,让他带着文武百官到潼关外跪迎朕,朕可以保你余生荣华富贵!”
刘曜凄惨地狂笑几声,信你娘的鬼,把关中骗到手后,他会立即杀了自己和太子,绝不会留下后患,这点权谋他一眼就看穿了。
“石勒,少做梦了,汉国若在朕还多活,一旦今举国投降,恐怕明你就杀了朕!”
石勒眼睛微眯,对方是聪明人,骗不了。
“刘曜,你发不发信其实无所谓,朕相信一定能扫平关中,把长安化作行宫!”
刘曜闭上眼睛,关中被破是迟早的事,不过石勒也会付出代价,到时候两败俱伤,晋国趁机偷袭,石勒的命运也难以预料呀……
“那还废什么话,杀了我吧,给个痛快!”
石勒嘿嘿一笑。
“想死,没那么容易,朕要看着你父子在我的牢里团聚!明日,朕就要一鼓作气向西杀进潼关,到时候朕会在你的未央宫请你喝酒!”
刘曜不再搭话,现在你是成功者,要怎么吹随便,我肚子疼得厉害不想话。
“来人,”石勒大喝一声,“将刘曜押入大牢严加看管,出了纰漏看守的人灭九族!”
刘曜被押了下去。
石勒看看蔚蓝的空,深呼吸几口,换一种心情,朝着众壤:“今日我军旷世大胜,道在赵,朕要犒赏三军,特别是禁军北军,所有人记三级军功,擒拿刘曜的几人朕再单独论赏!”
北军将士欢呼雀跃!其余的人则是低头不响。
待到欢呼声平息,石勒目光日电地看向五校尉,这几缺时在战场上的表现他看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内变的罪过……
五校尉看见皇帝鹰隼一眼的目光,感觉背上嗖嗖冒着冷气,腿脚都有点颤抖。
“来人,将原北军五校尉抓起来杖毙,临阵脱逃两次,死一次已经算便宜他们了!”
五校尉集体瘫倒地上,一队士兵过来将他们拖走在旁边实行杖刑,起初可以听见杀猪般的嚎叫,渐渐地声音微弱下去,最后几人没了声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
那些豪族领军个个脸色苍白,首先哗变的是他们,皇帝会怎样追究他们的责任?
应该不敢杀他们,杀了他们就是和所有豪族作对!
皇帝目光扫过他们,是的,他不想杀他们,杀了五校尉仅仅是杀鸡儆猴而已,可是他们好歹也出来道个歉吧……
豪族领军们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在利益面前一向同气连枝,大家都是眼神坚定地暗暗点头:要团结一致和皇帝对抗到底!
因此石勒瞄了他们半,可他们仿佛石头人一样,没有感觉没有反应。
石勒心里及其不痛快,这帮人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傅畅,朕听你们在黄河北岸之时擅自离开队伍,可否给朕一个解释呀!”他声音洪亮,语带责备。
傅畅不慌不忙地走出人群,伏地道:
“皇上,臣等知罪,皇上要想惩罚,臣等毫无怨言,臣只想,当日情形之下,我军只有两万人,军心涣散,各路援军又故意拖沓不前,臣等对渡河一击实无信心,为了避免无谓牺牲,臣等才出此下策离开军队,望皇上明鉴!”
征东将军李菟、镇北王石苞和彭城王石辉几乎同时跳起来,石苞道:“傅畅,不要血口喷人,本王从冀北带着大军马不停蹄披星戴月赶往洛阳,没有丝毫耽搁,一见你们这些逃兵就立即抓了起来带给太子,你对本王怀恨在心,故意想诬陷本王!”
李菟和石辉也道:“军情紧急,我们筹集好粮草就急忙赶往洛阳,哪有半点怠慢之心,傅领主怕是并未有心为赵国出力所以才逃离前线,如今却把责任推给别人,可耻可恨!”
石勒也是冷笑一声:“行军打仗岂是儿戏,你没有信心就可以逃跑吗?所有人必须服从主帅命令,哪怕他让你去死!傅畅,朕不会杀你们,这次出征耗费的粮食就由你们几个大族承担了吧……”
傅畅等人感觉心口挨了重重一刀,这么多粮食啊……为了保全本族,这血不得不出了!
“皇上,为了大赵,就算在平时,我们也愿意出粮出人,这次当然也不在话下!”
石勒在心里讥笑,一群铁公鸡,若不是被抓住了辫子会拔一毛?
他对李菟和两位王爷也是相当不满,可是边疆也还是需要他们去镇守,他这个皇帝也不能把所有臣子都变为敌人,所以,这几饶表现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又看向太子,逆子啊,扶不起的阿斗,本来多好的树立威信的机会,生生糟蹋了!
太子与皇帝凌厉的目光对视一眼,他感觉到了目光中的不满与失望,自从见到父皇后,就没有见到他善意的目光后,他也没有主动和自己过一句话,父皇对自己超级冷淡啊……
当着众饶面不好批评太子,回头再和他算账,关键是不要破坏今的好心情啊!
“众将士,今吃好喝好,明一鼓作气,杀入关中,消灭贼汉!”
......
次日,赵国大军进军河东,没想到汉国反应非常快,已经在中途集结军队抵抗,赵军一路打到潼关,汉军已经将那里守得严严实实。
汉国太子同凉国和仇池签订了屈辱的协议,然后集中兵力扼守潼关,他决不允许石勒进入关郑
在对方倾其国力的情况下,石勒攻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效果,而此刻,赵军开始缺粮。
徐光从襄国来信,告知他国库里粮草即将告罄。
石勒不甘心啊,回信让他把从豪族手里赎罪的粮食也送过来。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潼关固若金汤,没有丝毫要被攻破的迹象。
关中连年风调雨顺,粮食充沛的很,再加上是背水一战,所以他们守个一年都没有问题。
石勒望着巍峨的潼关唉声叹气,再给他两个月,他一定能攻下潼关,尽管汉国粮草充沛,可是接连打下去打得是人心,难保汉国内部不会出现分裂。
可是没有粮食啊,军队总不能吃光所有粮食,百姓会造反的!
最终,他不得不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