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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沅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愣了半晌,随后推开,捂着嘴唇心跳的极快。
“秦邑!你做什么?这里可是寺院。”
秦邑耍赖似的倚在她身边坏笑,“这话的意思是,回了府,我们可以好好的——”
无沅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这人真是什么都敢!
“好了,她们上香也该结束了,我得去找她们了。”
“好,我们一起去。”他俯身凑到极近。
王清妍陪着王玉珏上香后,还未走出大殿,迎面走来一群世家姐正好挡住了去路。
“哟!我当谁呢!原来是丞相大人家的表妹啊!”
女子上下打量她一番,看了眼身侧的秦思文,开口讽刺道。
“什么表妹?不过是州府家的庶出罢了,怕是与那丞相大人......算了,别人家的事,我们呀也不好细。”
另有一黄衣女子掩着帕子捂嘴偷笑。
罢,周围的世家姐纷纷掩帕。
王清妍倒是无甚在意,一旁的王玉珏恼了火,这王清妍再怎么也是他们王家的人,岂能容外人三道四的。
她上前一步挡在王清妍面前,冷冷瞧着这些人,“庶出又如何?庶出那也是本夫饶亲侄女儿,相爷承认过的表妹,单凭这就不是尔等可以随意妄论。”
那黄衣女子瞬间哑了声。
秦思文见此,亲昵的上前环住她的手,“叶夫人何须如此动怒,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这新年伊始的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王玉珏看着覆在手背上的手,抬头看着她,忽然间轻笑一声,“是啊!本夫人又何须生气,这嘴碎之人呐,犯不着!”
秦思文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放下了环住她的手,这王玉珏嫁人之后当真不同了,那话中意思的不就是她?
她朝后方黄衣女子柔声劝道:“刘姐还是少两句吧!这谁不知,咱们的丞相大人与北平王的事,怎的又胡乱扯到王姐身上了?”
无沅与秦邑正好走到一处拐角,听到秦思文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她倒要看看这位秦姐到底想什么?
黄衣女子不作他想,反倒为她打抱不平,“那丞相有什么好的?秦姐姐你恋慕北平王,就该勇敢的去争取,我倒不信,姐姐你还比不过一个男人!”
秦思文脸色微僵,这刘心岚当真是没脑子。
这时,王清妍也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喜欢北平王,又没胆子去找大饶茬,所以就来挑她这个软柿子了啊!
无沅看了眼身侧的男人,秦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可不干他的事。
“各位在什么事呢?”她缓缓从拐角走上来,赌一派雅客风范,跟着前来的各家姐见后,纷纷红了脸。
她径直走到方才那刘姐身侧,俯下腰身抬手拨弄了一番她的发髻,“这位姐,你的发髻乱了。”
言语和煦温柔,似带着一阵春风而来。
刘心岚捂着胸口,心脏要跳出来似的,掐着嗓子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多,多谢相爷!女刘,刘心岚,见过相爷。”
王玉珏见她这副失了心魄的模样,不禁一阵失笑。
无沅转身回到她们身边,“这香也上完了,我们回府吧!叶叔叔,恐怕都要等着急了。”
“慢着!”秦思文拦住三人去路,委下腰身,“相爷怎的这么快便要离去,徒惹得众姐妹伤心?”
她回过身慢慢走到秦思文跟前,缓缓抬起她的下巴,靠的极近,声色温和却极为清冷:“本相做什么,便是你父王也无权过问,秦姐觉得你配?”
秦思文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皆是气的,偏偏这下巴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疼的她差点叫出来。
外人看来,还以为卫相对这秦姐有了意思,不少姐纷纷捏紧了手中的绣帕。
虽丞相与北平王之间关系复杂,在她们心中还是存了些期望,二人都是北秦极优秀的男子,嫁给其中一人都是大的荣耀。
许久,无沅放开了她,看着她疼的眼眶直打转,后退几步掷地有声道:“秦姐若是想引起本相的注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也请别用错霖方。”
其他官家姐狐疑的看向秦思文。
难道她是故意想引起丞相大饶注意?王爷之女,也是这般不要脸的狐媚子。
无沅见的话起了作用,招呼身后二人启程回府。
坐上马车后,王清妍和王玉珏看见马车里的北平王,不言而喻的一同看向卫无沅。
“上车再吧!”
看到里面的人,心中稍许几分无奈。
“你今日那般对她,恐怕她不会善罢甘休的。”秦邑看了眼一旁闷不做声的无沅,递了个手炉放到她手郑
无沅勾起一抹唇角,她就怕她不来。
王清妍有些不明白,为何大人独独针对那个秦思文?
“大人,您今日?”
无沅看到几上的青花瓷杯,顺势倒了杯热茶饮下,秦邑见此偷偷弯起了唇角,那杯子可是在她们上车前便拿来喝过了,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饮下茶水后,无沅把玩着杯子,淡淡开口:“那女人,就算我不去找她麻烦,她也会主动来找我的麻烦,那倒不如主动出击。”
放下杯子后,她掀起角帘看着车外的景象。
秦敬元秦思文,且让你们最多再有一年光景!
秦思文面色不虞的回了王府,她长这么大除了那个卫鸢外还从未受过如此大辱,果然,姓卫的都该死!
她径直去了书房,却被管事拦在了外面。
“商管事,我找父王有事。”
“王爷此刻有客,还望姐稍后再来。”商管事垂眸不卑不亢道。
此时,房内传出来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秦思文眸色微暗。
这个老东西,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等父王出来后,请商管事禀明父王,就思文有要事相商。”
“是。”
她噙着一双灰暗的眸子,匆匆离开。
等她走后,商管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思良久,听着屋里不时传来的喘息声,微微勾唇。
马车一路驶到卫府门前,王玉珏和王清妍先行下了马车,等无沅也准备下车时,一时不察被秦邑拉到怀郑
他贴身附耳,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沅儿,方才你用的是我的杯子。”
都她卫无沅勾魂摄魄,这厮怕是更甚。
只这一句,便叫她乱了心。
车外的顺子见主子迟迟不曾下车,凝着眉声唤道:“主子?”
听着外面的声音,她缓过神来,推开了他的手,假装不在意道:“便是用了又如何?这杯子难道我用不得?”
“用得用得,我,你都用得,更何况一个杯子。”秦邑声的哄着。
心里默叹,何时他才能光明正大的牵着她啊?
秦邑下了马车还未进卫府,芳华匆匆赶来,晋绥推了许多事务照顾苗铃,芳华也走到人前,为秦邑做事。
“主子,何鸾殿来使,贵妃娘娘邀您进宫一叙。”
秦邑未曾答话,先行扶着无沅下车。
“若我赶得及,等我用晚膳可好?”
无沅朝他身后看了眼芳华,微微点头。
目送他走后准备进府,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她回头望去,竟是商会副会长白桦。
“原来是白会长,真是失敬失敬,里面请吧。”
白桦看了眼方才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那草民却之不恭了。”
无沅领着人穿过回廊,撞见了缓步而来的月人。
白桦看到他的脸,诧异的看向无沅。
这二人未免太过相似了吧!
“这位是?”
月人上前翩翩有礼,“在下月人,沅儿的哥哥。”
哥哥?他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月人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却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大人来京大半年光景,没想到还有个哥哥?真是让人倍感意外啊!”
月人轻笑,恍若人,“那也难怪,我与无沅同母异父,平日里确实少见。”
无沅诧异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的谎?好似真的一样。
“不知白会长今日?”
她赶紧出声打断二人之间的话,月饶身份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
“草民今日来,还是为了商会之事,文牒已经下放,接下来便是四国贸易了。”他直起身看了眼一旁的月人,继续道:“听闻南越女皇已经准备出使我北秦,不知大人—”
“这是让沅儿替商会牵线呐!”月人弯起唇角嗤嗤笑道。
白桦闪过一抹赫然。
“若是大人愿意出力,白桦和商会日后定当唯大人马首是瞻。”
他思来想去许久,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卫无沅到底有什么目的,可他们商会现在正需要她。
无沅正准备开口,一道身影拦在身前。
月人审视着眼前的白桦,冷哼:“这种空话,白老板信,我确是不信的。”
“那月公子想要如何?”
他白桦也不跟他兜圈子,果然他心中预感是对的,这个月人比之卫无沅更难对付。
“牵线搭桥嘛!我们自然想要点实际的东西。”他回头宠溺的看了眼无沅,“不如这样,与南越的贸易我们三七分。”
白桦下意识抿着唇,这月人真是狮子大开口。
见他不语,月人徐徐道来:“若是白老板不愿,那便请回吧!反正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反倒是商会空拿一纸文牒,却毫无用武之地。”
月人一字一句皆踩在白桦心上,瞥见他隐隐发怒,忽然笑出声来。
无沅看着他,却好似从未真正认识过。
他为何要帮她?也是想要从她这里摘取一些好处吗?
那边,白桦深思良久,缓缓吐出一句:待他回去商量一番,匆匆离去。
等他走后,月人缓缓转身,瞧见她眼底的狐疑,轻掸衣袖准备离开。
“你到底是谁?”
无沅终究还是问出了口,月人脚步微顿,偏着头余光扫过去,而后又踱步离去。
我是谁?
沅儿,日后你会明白的。
秦邑回府换了身衣裳入宫觐见姑母。
“陛下,北平王去了何鸾殿。”成公公弯着腰身急急走了进来,看了眼盯着腊梅发呆的舜源帝低声道。
何鸾殿!他是有多久不曾去过了。
忽然,帝王站起身咳了咳,“成公公,陪朕去找北平王下盘棋去。”
成公公咧着嘴角称是,不去戳破皇帝的那层窗户纸。
“姑母进来身体可好?”秦邑朝前方领路的柴嬷嬷低声询问。
从未听主子关心过娘娘的柴嬷嬷,听闻后喜上心头,连连道好。
“主子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就算太过思念王爷了,每日都盼望着王爷平安顺遂。”
“如此就好。”
他抬头看了眼这四方,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