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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风淩笑抽出一份已经尘封聊文件,递给云初夏,“这些,是当年杀人狂魔的案子的所有资料,你拿去看一下,朕给你一块令牌,你可以随时调遣朕的御前侍卫,并且要所有当年参与此案的人协助你的调查。”
他把一块令牌交到云初夏的手上,云初夏张开手,看着那块雕云令牌,有些感动,“但是你不是我要请先帝出来才准许我翻案么?”
风淩笑有些忧郁,眉头深锁,“父皇这一辈子勤政爱民,唯独这件案子让他耿耿于怀,至死不得安心。朕身为人子,是应当要替他完成心愿,而不是任由此事遮掩过去。之前不让你翻案,是因为觉得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翻案,但是经过步府一事,朕觉得应该让你试一下。在此事没有十分把握之前,你必须保密进校”
“是,谢谢皇上的信任!”云初夏确实感动,本以为皇帝一直不相信她,想不到原来他早有心想要她调查此案了。
风淩笑听话地转过身,云初夏又道:“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回头,除非是我喊你!”
“好,朕依你!”风淩笑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云初夏布下结界,把御书房笼罩在结界之内,眉心处荷花微微隐现,一道幻光直通紫薇星,她奏请紫薇帝君夜澈,让他准予凤国先帝下凡一次。
夜澈收到云初夏的请求,没有故意刁难,便命凤国的先帝下凡,本来国君驾崩后回到紫薇星处,是前事尽忘的,但是夜澈因念及他在人间有心事未清,故暂且保留他的记忆。
一道明黄的身影在光环中渐渐显示,云初夏轻声唤道:“皇上,你可以回过身来了!”
风淩笑后背微微僵直,站定约莫有三秒,才慢慢地回过头来。
父子相见,少不免要一番凄酸。云初夏推门出去,在门口守候着,心里不胜唏嘘。在风淩笑强硬的面具后面,其实也怀着一颗柔软的心,渴望真情亲情的心,这也是他为何会对太后如茨孝顺。或许,他深深体谅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
过了一会,屋内的光环消失了,云初夏知道先帝已经走了,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推门进去,会看到一个怎么样的风淩笑。
轻轻推门,风淩笑倚在桌子前,眼神痴痴地看着先帝消失的方向,眼里含着泪光,见云初夏进来,连忙转过身子擦拭,道:“他走了!”
“我知道!”云初夏从身后抱住他,“他终有他的去处,你也有自己的责任。”
“你到底是什么人?”风淩笑迷惑了,“为何懂这么多?”
云初夏看着他,也不想隐瞒他,“我是一名驱魔师,至于为何能请先帝出来,是因为机缘巧合,这点和你解释也解释不来,但是我也只能请他这一次,以后你再想见他,只怕也只能在梦中了。”
“为何入宫?又为何接近朕?”他疑惑地问道。
云初夏摇摇头,“我入宫,真的只想找一个安静的栖身之所,在迎菊苑做扫地宫女那几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平静的日子。至于为何会出现在华液池,既然你问,我也不妨直言,我,对男女之事甚为好奇,所以......”本想脸不红气不喘地出这句话,但是不知道为何,话到嘴边,却不出口了。
“好奇?”风淩笑忽然来了怒气,转身抱住她的腰,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愠怒道:“若那夜不是朕,你是否也会献身?”
“不可能不是你,华液池只有你可以进去啊!”云初夏红着脸道,这样,岂不是她潜在勾引他的意图已久。
风淩笑闻言,哼哼道:“你这个女人,得好生看着。”
云初夏狡猾地问道:“是不是意味着,你紧张我?”
风淩笑用手点了她的唇瓣一下,“朕只是不想带绿帽子!”
“绿帽子不怕戴,最重要的是转得快啊。人家让你戴绿帽子,你也去帮人家戴绿帽子不就成了么?”云初夏揶揄道。
风淩笑警告道:“你最好安分点,否则让朕知道你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朕杀了你!”
云初夏可怜兮兮地道:“那会不会有些过分霸道了呢?你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我是不是该杀了你啊?”
风淩笑一愣,“你要朕只专宠你?”
“不是专宠,”云初夏心头有些不清的情绪,仿佛酸,仿佛涩,和开心一点都没有关系,这是爱情吗?她想了一下道:“没有,我只是随便罢了。”招惹皇帝,不好,想起淑妃英妃皇后等人,她不想沦为和她们一样的人。
火魔找不到叶振云的下落,基本可以证实云初夏的猜想,自古以来,最怕火的是狼,狼是不会到有火的地方去的,哪怕是篝火山火,甚至是火把。她之前通知唐骏云,让他领着一堆人举着火把上山,若是狼看见,一定会逃命或者在山洞里不出来。也因为如此,火魔并不轻易找到他。当然,这只是猜想,因为许多妖魔,见多如此大张旗鼓的上山,都不会轻举妄动的。
用火魔对方狼妖,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云初夏想过把此事全然交给火魔去处理,也好训练一下他的实战经验。
唐骏云对于云初夏交代的带火把上山找叶振云简直就是觉得荒谬到极点,本不想遵从,可惜云初夏请出皇帝的令牌,他只好领人上山。
而另一边,刺猬们传来消息,英妃的弟弟虎儿的养父去世了,如今虎儿伤心欲绝,问是否要带他回来。
云初夏思虑了一会,决定亲自去一趟。
云初夏用转移术到了西南山区,见到虎儿不禁愣了一下,他和英妃长得十分相像,五官竟像是双胞而出一样。只是虎儿长得虎背熊腰,皮肤稍微黑黄,打扮粗鄙,神情有些憨厚。
总之,不失为型的型模
云初夏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用一张破旧的席子卷起他的养父,放在背上打算背上山去埋葬,他眼睛通红,许是哭了许久,眼底肿得跟核桃一般大。
“这位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云初夏忽然进门话,把虎儿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一步,见来人是位貌美女子,便红着脸哀戚地道:“我爹爹死了,如今要上山安葬,这位娘子,你为何来此?这里除了我们一家,并无其他人!”
云初夏道:“你是虎儿吗?”
“我是虎儿!”虎儿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云初夏。
“我来找你的,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云初夏想起他走失那年,已经六岁多了,应当是有些记忆的。
虎儿茫然地看着云初夏,神情有些深思,“这位娘子,莫非知道虎儿的家乡?”
云初夏听闻他这样,便知道他没有完全忘记自己的家乡,心中不禁一喜,急忙道:“你对家乡之事,记得多少?”
虎儿背着养父走回屋子里,把养父放下,用一张破旧的棉被盖住养父的身子,才道:“我只记得,家中有爹娘,有姐姐,门前有颗枣树,枣树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灯笼。”
云初夏记得步府外面确实有一棵枣树,至于树上有无灯笼,她却没有留意。只是灯笼有无都不要紧,眼前此人,应当便是英妃失踪的弟弟无疑了。
“那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云初夏问道。
虎儿摇摇头,“不记得了。”
“那我为你安葬好你养父,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寻找你的亲生爹娘与姐姐么?”云初夏温和地问道。
虎儿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倒是想回去找,只是他们兴许是不要我了。否则怎么会丢了我?我爹我是在山边被人丢弃的,病得奄奄一息,差点被狼狗吃掉了。”完,虎儿的眼圈也红了,跪在地上,哽咽道:“是爹爹养大了我,只有爹爹才是我的亲人,他们都不要我了。”
云初夏听他的,便知道他心中定然是误会了,也不解释什么,只道:“他么是否不要你,你何不亲自回去了解清楚呢?若他们果真不要你,你也好问问他们为何如此狠心。否则,你心里会甘心吗?”
虎儿不话,憨厚的面容有一丝深沉的哀伤,过了一会,他重新背起养父走出门口。云初夏跟着他上山,寻了一风水宝地葬下。虎儿坐在坟前哭了好久,云初夏只坐在那里陪着他,也不做声劝他。
过了好长时间,虎儿抬起头,红肿的眼睛愈发地像核桃了,“这位娘子,我跟你走!”
云初夏微笑道:“好啊!”罢,站起身来牵起他的手,“虎儿,走吧!”
云初夏这一次没有直接用转移术,而是领着他下了山,再买了一匹马儿,两人同乘一骑奔跑了约莫两个时辰,才趁着虎儿不注意,用了转移术到京城。
回到步府门口已经是亥时过一刻了,停下马落地,虎儿眼泪一下子便泛滥了,抚摸着门前那棵和记忆中不大一样的枣子树,他喃喃地道:“都长这么大了。”他忽然用手不断地摸索树干,终于在一人高的位置摸到几个熟悉的图案,他一下子笑了,回头看着云初夏,“这人儿,是我画的!”
云初夏看着他一边哭一边笑,心中无限酸楚,这个流落在外面二十年的孩子,回到家了。触摸自己童年的记忆,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多少人还记得年幼的自己,曾经做过的傻事?
有家丁开门出来,见到云初夏便连忙施礼,“是云姑娘来了,怎地这么晚?”
云初夏问道:“大人和夫人睡下没有?”
“还没呢,如今正在客厅里着话,清平王来了,还有几位大人陪同着喝茶。”
云初夏点点头,回身拉着有些犹豫的虎儿,道:“去告诉大人,就少爷回来了!”
家丁愣了一下,眼睛怀疑地看着她身边的男子,一看,顿时老泪纵横,那模样,和英妃娘娘太过相似了,定是失踪多年的少爷。
他手一颤抖,急忙应了声便飞奔了进去。
步大人与清平王还有几位京官在客厅用茶,话题无非就是昔日那件案子,这几位大人,都是昔日曾经经办过杀人狂魔案的人,如今都在朝中身居要职。
“大人,大人......”家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入门槛的时候一不留神便乒在地,他也顾不上疼,依旧爬起来跑到步大人面前道:“大人,是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步大人不由得愠怒:“什么少爷?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啊?没见王爷和几位大人在吗?退下!”
家丁抹了一把汗,结结巴巴地道:“是少爷,和英妃娘娘长得一模一样,云姑娘带着回来了,在门口处!”
如同寒惊雷,把步大人给镇住了,他嘴巴哆嗦了一下,眼光有些茫然,他努力集中焦距,盯住那家丁,口干舌燥地问:“你,少爷?少爷......”
此时,云初夏正牵着虎儿的手一步步走进来,步大饶眼神一接触到虎儿的面容,顿时深呼吸几下,一股巨大的喜悦从脚底窜起,直涌上脑袋,身边许多凌乱喧闹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他迈开步子,以为用最急速的步法走向自己的儿子,但其实他只是迈出了一步,便觉得身子沉重,再也走不了一步。
二十年了,多少个日夜的盼望?这情形出现在梦里无数次,每次醒来,都伤透了心。这些年,用尽无数的办法,也找不到他的下落,被多少人欺骗过,被多少人愚弄过,都是希望起,希望灭,到几乎绝望的境地了。
那家丁早就冲进去找步夫人,步夫人与二夫人相扶着走出来,只觉得身子不是自己的,周身所有的事物都影响不了她,眼前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要见自己的儿子,那失散二十年的儿子。
虎儿有些局促不安,他看着步大人,心中直觉告诉他,此人便是他的生身父亲。瞧他的神情,不像是遗弃了他,倒像是他被人掳走,他们期待着他的回来。
是这样吗?
他站在原地不走了,求救般看着云初夏,云初夏在他耳边低语,“去吧,他便是你的父亲!”
虎儿想抗拒,但是看着步大饶眼神,心里那拒绝冷酷的话又不出来了,他本想回来问个清楚,为何当年要扔下他不管。如今瞧见这阵势,哪里还记得心中那一股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