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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双气的在心里直嚷嚷,念叨兄长好些遍,谁说这人憨直老实,揶揄起自家妹子,他的话怎么这么多。
臊红脸的容小双作势打了容成安一下:“好好当你的差,空闲下来,抽一点点时间去酒坊看看,我不在的这两日,交代给于鸿了,他办事比较妥帖,不过,你能去看一下最好。”
自家铺子,容成安焉有不上心的道理,他笑容小双太啰嗦,冲着她眉心一戳:“赶紧去忙,早去早回。”
容小双将一切安顿妥当,就匆匆去为酿新松岑而忙活了。
至于还在村里,望眼欲穿的那位“好”大伯,反正已经让小六子给爹娘捎回去口信,先晾他两日再说。
柳方之真是守时,早早到了南郊密林,抱臂靠着一棵树,满脸玩世不恭的模样。
“小老板,你迟到了大约半个时辰。”
他笑得没心没肺。
容小双板着脸,却没话反驳柳方之,临出门前来个了老主顾,买了酒还不肯走,非要跟容小双絮叨着自己当年喝过的那些好酒,说是有机会跟容小双好好切磋切磋,多想些酒方子出来,要让锡城的“容家酒”发扬光大,传遍越国。
嗯,想的挺长远。
“你不知道,那人还建议我多酿些烈性酒,说什么锡城通着北疆,我又是从良村出来的,要学着多做做北疆人的生意,把北疆人口袋里的银子,都赚回咱们越国来,我当时都恨不得一句话给他怼将回去。”
两人沿着密林间的小路,朝着良村方向走去。
一路上,容小双都在念叨那个做法欠妥的客人,说到最后,忿忿难平。
“看他是老主顾,我才笑脸相迎,亲自给打的酒,现在想想,全是后悔,我都怀疑,那人长了张大越国的脸,骨子里淌着的,是北疆的血,提起北疆时,两眼放光,还要喝烈性酒,直接弄两壶最辣喉的,灌的他找不着北。”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柳方之看着,觉得格外有意思。
这样的路程,还真是不无聊。
他甚至跟容小双逗着嘴,告诉她说:“下次再遇着那人,也别惦记着赚银子了,直接拉进铺子里,各种酒水兑到一起,灌翻了他,然后,拉到北疆边界处,往那边一丢。”
听上去,真解气啊!
容小双乐的直拍巴掌,蹦蹦跳跳的,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好心情,是会传染的,柳方之的面罩下面,掩藏着淡淡笑意。
从良村到锡城时,那是冬上风雪路,又刚遭了大难,人心溃散,一路怨气冲天,行的艰难。
眼下已是盛夏,林间时有鸟语轻盈,且伴花香几重,间或溪水叮咚,草绿莺啼,爽利风轻,又有人有说有笑的陪着,脚程快了不少。
“柳方之,你知道不,我们从良村往锡城迁移时,我差点儿冻死在来时路上,多亏了你爹柳监军,碡去那些仇人似的乡邻,才将我及时送去医馆,小命得以捡回来。”
容小双主动再提往事,想起那个风雪天的人心猜忌,不免唏嘘。
“我先欠了柳监军的情,又欠了你柳神捕的情,这么算来,怕是这辈子要跟你们柳家人掰扯不清了。”
“掰扯不清,那就不掰扯了,糊涂些好。”
柳方之笑意收起,云淡风轻地从容小双身旁经过,只是,说这话时,心里没由来的跳乱了几拍。
“什么?”
容小双听的不大清楚,见他走远了些,急忙跟过去。
“没听清就算了,赶路要紧。”
前后态度,天差地别。
容小双只当柳方之哪根筋又抽的不对了,撅了撅嘴,背后嘀咕两句,悻悻的跟着前行。
两人穿过密林,攀过土坡,直到,望见那熟悉的山峦。
容小双有些激动,指着那一片已经被城主封起的地方,兴奋大喊着:“你快看,就是那里,良村,过去的贡酒村。”
曾是佳酿香飘熏人欲醉,今却焦土凄凉满目疮痍。
越靠近旧日良村,柳方之一双眼眸,就愈发晶亮起来,尤其是那土地燎烧过后焦黑的痕迹,更激得眉间紧蹙。
“喂,你慢着点儿,这地方已经被城主封山,不可擅闯,否则的话,那是会惹麻烦的。”
眼瞅着容小双激动的直往前扑,柳方之慌忙伸手拽住,并适时提醒着她。
容小双缩回伸长的脖颈,悄悄吐了吐舌头。
她的确难以掩藏情绪,那是她重生的起点,焉能无动于衷,可被柳方之这么一拽,却也清醒几分。
对,来此处,是寻万年松和雪水的,这些,比起纠结于往事,更加重要。
“我们要找的,还好不在封了的这片山峦,呶,在那边,南边山上,看到了吗,隐隐可见的那棵大松树。”
顺着容小双的手指望过去,遥遥可见山顶的皑皑一片,还有些许松柏苍翠的绿意。
还有……那是……
柳方之眸光幽邃,看的更远些,南山一条盘山小路,分明有一队人马在蜿蜒而上。
“难不成,有人想与你家抢生意?”
他冷不丁的冒出来这句话,容小双不甚明了,她个头矮,顺着柳方之的眸光望了又望,也没瞧出个子丑寅卯来。
“什么抢生意啊,你把话说清楚。”
柳方之眼珠子转了转,拽了一下容小双,冲她招招手:“随我来。”
直觉上,那队人马绝不简单,能出现在良村的人,还直奔着山顶而去,居然与他们两人的路线一致,让人不由地生疑。
锡城这里,柳方之不熟,旧时良村,就更不用说了。
兴许,容小双到了跟前,能瞧出些端倪呢。
容小双欲哭无泪,上次离开良村时发着高烧,被好心的柳监军抱着一路奔到城里,今天重回良村,又被性急的柳如笙拽着拔足就跑。
这父子两个,都习惯带着人“飞”么?
双脚渐渐离开地面,柳方之急着去看那几人究竟是做什么的,索性“拎”着容小双,又像是在锡城外的山林中一样,从树顶上往过赶。
“姓柳的,我五脏六腑要颠倒了啊……”
呼呼从耳边吹过的风声,湮没了容小双颤抖的声音。
眼看着越来越靠近那片山峦,寒意已扑面而来,她不敢再嚷嚷了,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甚至还心虚的抓紧柳方之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祭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