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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好,小小年纪,有魄力,有胆识!”
容小双的话还未说完,柳方之就一声大赞,还竖起了大拇指,慌得容小双差点儿伸手去堵他的嘴。
“嘘!小点儿声,操心把伙计们吵醒了。”
柳方之看她探头探脑望向后院的模样,着实想笑,硬忍住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能满足那位庄主所需吗?”
从调侃切入正题,柳方之总觉得,原料不好找。
容小双却点了点头,与他详细一番分析。
南山的千年松和清泉,都失了春寒时的那种甘醇,要想重酿松岑酒,先得从水源上下工夫,最好再能寻上另一棵长在寒处的老松树。
“柳方之,为今之计,只有把应允你的事情,提前去办了。”
容小双这句话,柳方之初听,不甚明白,等到她仔细解释过后,这才反应过来。
她是打算重回一趟旧日良村。
良村在越国最北,与寒天雪地的北疆接壤,两国之间,横亘着一座高山,那山从半山腰起,就终年寒气冲天,山顶更是积雪不化。
山上有松树,而且还是万年松。
“所以,你预备着上雪山去,取松脂和雪水?”
柳方之已猜出容小双重回良村的目的,只觉得这事不大靠谱,那山之高,之险,哪儿是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能应付过去的。
偏偏容小双点头点的笃定,还擅自做主,将时间定下了。
“你若是这两日不忙的话,等到天亮后,我跟伙计们交代交代,再去跟哥哥说一声,咱们就出发。”
这丫头还真是火烧火燎的性子,说风就是雨,根本不给柳方之犹豫的时间。
因为,他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容小双已经摆摆手,打着哈欠。
“不成了,我好困,去补个觉,你自便啊。”
说完,人就坐回桌子旁,伏在胳膊上,不大会儿工夫,就睡的云里雾里。
柳方之无奈笑笑,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盖在容小双背上,随即,坐在另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
两人在前堂睡的浅,尚有星辰闪烁的时候,已经双双醒来。
容小双胳膊压得生疼,忍不住伸了伸,活动一下。
“刷”一下,从脊背上掉下去一样东西,仔细一看,容小双的心跳快了几分。
这不是柳方之的披风吗?他人呢?
她捡起披风,掸了掸灰尘,折好放在一旁,望望东方已经露白,听见后院伙计们开始悉悉索索的有了脚步声,急忙站起来,将披风匆匆放进柜台不起眼处,跑过去打开了铺门。
门外,立着个柳方之,正提着两屉包子,笑眯眯的望着容小双。
“早点我都买来了,你和伙计们都吃上一些,吃过之后,你是不是要与他们交代铺子的事,还要跑趟衙门,与容兄说清楚此行,所以,抓紧时间。”
容小双接过包子,心里感激,口中的话却拐了道弯儿,变了味道。
“就你知道的多,这些事我能不清楚,还用你提醒。”
柳方之见容小双啃包子啃的欢快,说话却不留情面,忍不住直摇头。
“你一张利口,我是说不过的,好吧,咱们各自去忙,晌午之前,我在城郊那条官道旁候着你。”
“官道?咳咳咳……”容小双差点儿被包子噎住,急忙喝了几口水:“咱们都是秘密行事的,走什么官道啊,你在城南的密林边等我,咱们得走捷径,万一被人发现,可一点儿都不好玩了。”
她急忙背过身去,不再瞧着柳方之,三两下将包子咽了进去,就赶紧去忙活临出门前的准备,唤了铺子里最年长的伙计,与他千叮万嘱一番。
“老板,你放心,我应付的来。”
这伙计叫作于鸿,比容成安还大着两岁,最早在一家庄园做过主管,后来庄园主举家南迁,他没跟着去,又在锡城一间大酒楼中待了两年,才被柳如笙寻来。
才来了几日,已经被这年岁不大却利索能干的老板所折服,又见容家酒坊与众不同,心也就安定下来,来了几日,勤勉能干,已经能上手将一切打点的井井有条。
容小双将于鸿的品性也已揣摩一二,听他这么允诺,宽心不少。
她将这事告诉了容成安,容成安当时就急了,觉得路远迢迢跋涉回去,就为了酿几坛酒,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双丫头,别去了,咱们宁可少做几桩买卖,也别费那个事,再说了,人家柳神捕难道就没别的事情,不能把时间耽搁在咱们酒坊里。”
容小双看看四周无人,冲着容成安招了招手。
“哥,我告诉你件事,但咱们得替他们保密。”
容成安见她神情严肃,颇感意外,他的直脑筋,实在想不来柳方之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兄妹。
“双丫头,你说的他们,指的是……”
“就是柳监军和柳神捕,他们,其实是父子俩。”
这消息,吓了容成安一跳。
“双丫头,饭不能胡吃,话不能乱说,就算他们都姓柳,也是一个京城来的,一个锡城做着监军,你可别生拉硬拽的,给人家硬往一家子凑。”
容小双无语,这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的毛病改不了,跟爹爹一样,为人太过憨直。
等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容成安说个明白之后,这个好哥哥,才恍然大悟。
“哦,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就算是柳监军在锡城值守,那也是朝廷从京中派来的,其实啊,现在仔细想想,柳监军和柳神捕的眉眼,还真有几分相像呢。”
容小双噗嗤笑出了声,哥哥总是这样,什么事情一想明白,就奔着那个方向,去找寻些理由来说服自个儿,他平日见到柳方之,大多是蒙着半张脸,只能看见眼睛,就这,都能将柳家父子的相通之处给找出来。
兄妹二人闲谈过后,容小双敛起神色。
“哥哥,言归正传,既然有柳神捕陪着过去,这一趟回良村取材料,你大可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柳神捕那人功夫高,人也热心,他能陪着走这一遭,我是再放心不过了,不过……”
容成安突然顿住。
容小双见他笑的狡黠,不解地问:“不过什么,你倒是说个明白啊,话说一半急死人。”
“不过嘛,你可千万别告诉爹娘,毕竟,你一个姑娘家的,和柳神捕那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在一起,爹娘肯定会多想的,哥哥我嘛,比较了解柳神捕,所以倒无所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