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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好吧。”兆儿很听她的话。
“对了，给二公子和表小姐准备的新婚贺礼准备上了吗？咱们是大哥大嫂，可不能小气。”
兆儿笑道：“放心吧，都备好了。”
她拿出礼单来，所有的礼品都顺着念出来。
“送新娘的金玉头面一套，咱们从大梁带来的双面盘锦绣两匹，细纹罗纱裙两套，白玉珠钗一对，胭脂香粉也是两套。送新郎的有玉冠，鸳鸯环佩，玉腰带两条。还有一些他们平常使用的器具，茶具，珐琅鎏金花瓶一对……”
悉数长长的一列单子，全是兆儿准备，可谓是十足的面子。
有钱人家的丫鬟就是不一样，财大气粗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受了这些东西，心里膈应不膈应？
关于兆儿上次在桃花村遇到的那个老仆人的事，钱朵朵让玄笙去调查了。
这一日调查后，她将得来的东西对钱朵朵说：“那个仆人是严家夫人的奶娘，都快八十了。”
哟，这在古代可真是少有的高寿。
“她一直跟在严家夫人身边伺候，对严家的儿子女儿，大小事物，都十分了解。可惜她年龄太大，已经老糊涂了，她的话，又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这事儿兆儿也跟她说过，这是没办法的事。
可她也是唯一的线索啊。
“嫂子，你看咱们有没有必要将她接到身边来照顾？没准儿脑子能清醒过来。”
老年痴呆症只会越来越严重，想养好是不可能的事。
钱朵朵摇头说：“将她接过来，隔壁那一家子不就知道我们在调查当年严家的事了吗？算了吧，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严家别的老人，先在暗地里多调查些有用的东西。”
此事早晚包不住，能晚一些被发现，也能多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也幸好那一家子频频吃亏，还得焦头烂额的准备亲事。
……
君宁和严绿萼成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当时为了尽快促成这一桩亲事，长公主的意思是挑选最近的良辰吉日。
因为近来祁王府有些倒霉，她希望趁着办喜事来给王府冲喜。
这个提议得到了老皇帝的赞同，他也觉得祁王府霉气有些重，得赶紧冲冲喜，免得霉运碍着他的曾孙了。
于是，他们得在七日之内将这喜事准备好，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就等今天了。
“绿儿，皇上赐婚，钦天监又将日子逼得这么紧，许多东西爹都来不急准备，也只能委屈你了。”
看着那些嫁妆，严绿萼心里确实憋屈。
她应该是严家嫁女中最落魄的一个。
当初大姑出嫁八十抬嫁妆，二姑出嫁也有六十抬。她差一点儿吧，四十台也该有的吧，竟然只有十八抬，连二十抬的整数都凑不齐。
更可怕的是，这十八抬里，还有六抬是祁王府中的大表嫂给准备的添妆。
她这点儿嫁妆连小门效都比不上。
“爹，你果然将我的嫁妆都糟蹋了。”
严绿萼抹着眼泪，心里只冒苦水。
为什么自己就摊上这样一个爹呀。
严老爷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爹没想到你十八岁了才出嫁呀，原本想着你十五岁能出嫁，三年前，你的嫁妆还能凑出三十抬的。”
“什么？”严绿萼真是又惊又怒，合着自己若是再拖两年出嫁，怕是连十抬嫁妆都出不起了。
那么大的家业，竟然都快被她爹给败光了。
严绿萼咬着唇道：“我娘当初嫁到严家时，我外祖家还给了三十抬嫁妆呢，那些东西呢？”
“给你的不就是咯。”
严绿萼：“……”
“我……呜呜……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爹？简直气死了。”
严老爷觉得有些羞愧，拿出帕子擦拭闺女的脸，“别哭了，妆都哭花了。你这样子嫁到王府去，怎么能得夫君喜欢？”
严绿萼一听，急忙止住了哭声。
算了，反正今个儿就出嫁了，她打小就没在严家呆几天，老爹浑浑噩噩半辈子，谁也改变不了他。
就这样吧，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
“算了，嫁妆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了。不过爹，女儿出嫁前最后最后一次劝你呀，你这把年纪了，不求你能干点儿正经事，但求你败家败得慢些。女儿担心嫁人后，还得从夫家拿银子来接济你呀。你丢得起这个脸，女儿丢不起这个脸。”
严老爷厚脸皮的笑道：“放心吧，要真到了那一天，爹不找你养活，找你姑养活。”
严绿萼：“……”
她就不该对这个爹再抱任何希望，他已经彻底没救了，烂泥一样。
“老爷，小姐，接亲的来了。”
婆子满脸喜色的来报喜，只是这话落入严绿萼的耳中怎么有些别扭。
不是应该叫姑爷来了吗？为什么是接亲的来了？
“孙妈，谁来接亲？”
“这……”那婆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强笑着说道：“是王府的三公子。”
三公子？
严绿萼踉跄两步，脸色苍白，急道：“君珞？为什么会是君珞，他才十三岁，他们……”
“唉，闺女闺女，别急呀，听她将话讲完。”还是严老爷经事多，一看就是闺女想错了。
这厢婆子说：“是三公子替兄接亲，听说……听说二公子伤了没好。”
“没好？”
不对呀，明明昨个儿他们说了二表兄会亲自来的，说是他的伤已经好多了，虽然不能做大动作，但接亲这样的事，是可以的呀。
一屋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了，一夜后怎么就变了？
“小姐，没准儿二公子的伤又突然严重了，您别急，代兄接嫂这样的事，不是没有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严绿萼苦涩的笑了一下，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自己难不成还能不嫁吗？
嫁是自然要嫁，就算心里不信他的借口，为了顾全大家的面子，还得相信他们。
严绿萼吸了吸鼻子，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严老爷一直沉迷酒色，活得浑浑噩噩。
今日女儿出嫁，他是难得的清醒。
见此情景，他隐约有些担忧。
女儿如此嫁过去，真的会幸福吗？
“绿儿，你二表兄还如当年那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