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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绿萼已经盖上了盖头,她想到当年君宁的样子,收起满心忧虑,脸上露出微笑来。
严老爷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轻松愉快的道:“当然,二表兄打小就最疼我了,他说过会娶我的。”
少年君珞从马背上跳下来,在媒人的指引下,牵起连接着严绿萼的红绸。
在临出门前,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对严绿萼小声说:“二哥来不了,他们才让我来的。”
这句来不了,似乎另有所指。
可她新娘子又不好开口,只能对他点了点头。
严老爷挥泪送别闺女,他已经站在这儿送走了严家三个女儿。
大姐二姐,还有女儿绿萼,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幸好,这是最后一个了,不管是迫不得已被送去,还是自己赶着嫁过去,严家已经没有女儿可以送出去了。
没人知道他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见女儿被王府的人接走,消失在视线里,严老爷才含泪道:“此时应有杜康,方能解老爷我嫁女之愁。”
仆人恭敬的将一壶酒送到他手上,他接过,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嘴角有酒流出来,眼角有泪流出来。
……
西宁城中的富贵人家几乎都齐聚在了祁王府中,为二公子与严家小姐祝贺。
虽然祁王现在是个光杆王爷,但丝毫不影响祁王府在众人心中的影响力。
因为祁王虽然丢了权力,可没丢到别处去,他被他的长子,祁王府的世子君陌暂代。
外人并不知道祁王与其长子的关系十分恶劣,只当祁王府的东西左手转右手,又有什么可说的?
作为病人的王爷,只出来露了个面,便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去休息了。
大家并没说什么,只问候王爷要好好休息。
毕竟人家是因病辞去了所有职位嘛。
王妃精神不济,王妃此前小产,险些丢了性命。
她年龄大了,经这一造后好得慢,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世子与世子妃嘛,祁王的业务都落到了世子的手里,他重伤初愈,又忙于各种事务脱不开声,也是打个招呼就去东军了,大家也可以理解,情有可原。
然世子妃呢,怀孕了,听说此前还晕倒过。头胎嘛,反映有些大也是正常的。
她同样出来打个照面就消失了,大家想想这……也算情有可原。
那就搞笑了,说了这么多整个祁王府中竟然没有一个主事的出来。
只剩个王妃,还病怏怏的。
这就罢了,当大家看到接新娘子回来的人是三公子时,彻底不淡定了。
“二公子呢?还没好吗?”
“不会吧,世子都上军营练兵好几天了,他们是同一天挨打的呀。”
“那……没准儿是因为世子身体好些,二公子有些虚。”
“那他人呢?就算没好,下人扶着出来拜堂总是可以的吧?”
人群中议论纷纷,王妃出来解释道:“宁儿的伤本来就未痊愈,昨晚起夜又甩了一跤,比先前伤得还重,怕是不能出来见客了。”
“啊?这……”
众人噎得无话可说,这场亲事办得也太奇葩了些。
做为保媒人的长公主道:“都说了祁王府最近走衰运,不然本宫与皇上也不会急着让他们成亲冲喜。无妨无妨,等这亲成了,以后就好了。”
众人:“……”
这场奇葩的婚礼,在病怏怏的王妃主持下勉强完成。
二公子起夜摔了,三公子替二公子接亲,拜堂,一时间成了祁王府的笑话。
怎么说呢,或许正应了长公主的解释,近来祁王府走衰运。
到了晚上,宾客们都走了,来到新房中的人不是严绿萼盼望已久的二哥哥,而是王妃。
王妃叹了口气,将跟随自己的丫鬟都支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她与严绿萼两个人。
她看着她的双手,将手里的帕子搅成一团,手指也因太过用力而发白。
她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可怜的孩子。
“绿儿,将喜帕拿下来吧。”
王妃的话如一块千斤石砸到她的身上,疼得她无法呼吸。
不,她不相信,她不敢相信。
“不要,喜帕要等二表兄来揭,要等我的夫君来揭。”
王妃长叹道:“你不用等了,他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不会来了。
原来,君珞口中的来不了,是这样意思?
“为什么?”
严绿萼一把扯掉了盖头,眼泪早流了一脸,精致富贵的妆容也早就花了。
“姑,他去哪儿了?君宁去哪儿了?”她歇斯底里的咆哮,震得她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我不知道。”王妃一脸无辜,“今早起来他就不见了,那个赵雨嫦也不见了,他们定是一起私奔了。”
私奔?
严绿萼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曾经说过无数次会娶自己的二哥哥,跟另一个女人私奔了。
而今日,她还是他的新娘子。
一双杏眼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流出来。
“你说,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就当宁儿变心了,他已经不喜欢你了,也不想娶你,你为何要执意如此,将自己弄到这番田地。绿儿,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
呵呵,这是她一生的执着与目标呀,而这个目标,是你们亲手烙印在我身上的呀!
“姑姑,不是你从小就告诉我,将来要嫁给二哥哥的吗?不是你一直教我王府里的东西,教我怎么做好王府里的女主人吗?”
严绿萼双眼通红,瞳孔里空洞又绝望,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我从小就知道,我的心里,脑子里,都是这个目标,嫁给二哥哥,做王府里的女主人。如今你告诉我,怎么放弃?怎么后悔?如果不能嫁给二哥哥,我在拒绝的那一刻就会后悔。”
她早已泣不成声,一抽一抽的疼得无法呼吸。
“不,不会的,我不会后悔的。不会,永远不会……”
院子里的丫鬟都听到了新娘子悲愤的声音,有讥讽的,有同情的,最后,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们都是这院儿里的丫鬟,里边正歇斯底里的那位是她们的主子,主子这么惨,她们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绿儿,姑姑对不住你。”王妃被这悲愤的气氛感染,想到今日这荒唐的婚礼也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