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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那一日,苏沐瓷坐在马车里远远地望见了蒙着黑布条的秦平,她的目光很平静,只扫了一眼便收回。
“姑娘不怪奴婢?”辛月突然发声。
苏沐瓷低头自嘲一笑,“他这个样子不是比死了更难受吗?”失去光明,从此以后只能在黑暗中活着。看不到清晨初生的太阳,看不到正午绽放的花朵,更看不到黄昏时分壮丽的火烧云。
“姑娘说的是,活着比死了更难受。”辛月浅浅一笑,腰肢柔软,半分都看不出是把匕首架在秦平脖子上的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苏沐瓷要走,庄子上自然没人会拦,庄子上的主人半点也不怕苏沐瓷回盛京告状,一则他从马芳荣口中得知苏沐瓷是回不去的,二则他自问也没亏待她什么,遂也就由着苏沐瓷去了。
安平与昌平离得不远不近,中间隔了一个小小的县,马车差不多行了半日便到了。
苏沐瓷下了马车,带上面纱,面无表情地迈过那些散发着阵阵臭味的尸体,还好是在深秋,天气转凉,尸体腐烂地慢了些,看着没那么骇人。
可这对于玉露与香薷来说却是大限了,玉露只扫了一眼尸体便飞快地收回了眼,目不斜视地锁定前方,脚下生风地跟紧苏沐瓷。香薷还算镇定,可额上豆大的汗液暴露了她的心慌。
人在面对死亡时,总是会不受控制地害怕。
辛月对这幅场景已司空见惯,可平日里她所见的尸体就算比这多上十倍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可她脚下的尸体却是感染了瘟疫的,她不由得心中微微颤了几分。
苏沐瓷面无表情地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像是在寻找什么。终于,她在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前停了脚步。
素手一扬,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一位神情枯槁的老者正在屋内记着什么,乍一听到开门声被吓了一跳,这方圆百里都是将死之人,谁会上门来找他?
“老先生可是在记破除瘟疫之法?”苏沐瓷闲庭信步地坐在老者的对面,微微一笑淡淡道。
老者神色一惊,加快手中笔的速度,“姑娘怎知?”这瘟疫来的突然,他也深中此疫,可他身为医者,平生的疑难杂症见多了,就想着攻克,他这一月以来不眠不休,解疫之法终于被试出来了,可他的身体已到穷途末路,这药方注定是用不到他身上了,他只好把它记下来,看看哪个有缘人能发现,便可免无数受难的百姓脱离苦海了。
“我是有缘人。”苏沐瓷看着那张已成形的方子,了然一笑。前世时朱霆深从不避讳在她面前说一些私密,其中有一条,便是云龙子能解这瘟疫,最大的功劳便是一张药方,这药方是永州境内一位老者所书,云龙子有此际遇得了方子,成为国师,又被朱霆深抓住了把柄,如此云龙子才甘心为朱霆深的大业谋划。
可是如今,这际遇被她抢了先,而云龙子的把柄她也知,唯一不知道的便是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她还真是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