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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黑人宦官回应着菲特娜的喊声,从幔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紧紧握着一根栎木棒,双手却颤抖个没完。他对自己的武艺全无信心,即便如此,到了紧要关头他还是打算为了保护女主人而奋战。
菲特娜用微笑赞赏了忠实的宦官的勇气,随即压低声音,对宦官下达了几个指示。
“这样做真的行吗,孔雀姬大人?”
黑人宦官奴恩卡诺瞪大眼睛低声询问,菲特娜则沉着地点了点头。
“你不必担心。那个叫夏加德的男人虽说多少有些才气,器量却小得很。等事态扩大到那个男人无法掌控的程度,他就会自取灭亡。”
“小的知道您的想法是正确的,但在他自取灭亡之前,万一他做了什么会危害到您的事……”
菲特娜摇了摇头。
“我再说一遍,你不必担心。就算那个男人想加害我,我的运气也不会差。在干出抢夺国权这等大事的当口,还想着跑到女人身边来自我吹嘘一番,他就是这种货色。再怎么不知轻重,也该有个限度。”
“孔雀姬大人,请您不要生气。万一那个男人得不到您,会不会做出什么狂妄的举动?”
菲特娜完全没有动怒。她扬起的声音不大,但确实在大笑。
“如果真的那样,那就快点抢走我,逃到沙漠或海上去就好。他还真是个什么都想要的男人,分明只有单手就能拿住那么大的容器,却想装下整条迪吉列河的河水。什么都想要,到头来只会落得失去一切的下场。无论那个无聊的男人在打什么鬼主意,我都没兴趣知道。”
“那么,万事全凭您吩咐。只不过,大门被重重把手,想要出去只能趁夜翻墙。”
菲特娜再度笑了起来,这次却是如同少女般的笑容。
“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哦,就露一手给奴恩卡诺你看看吧。”
夏加德完全不知自己错过了这样的一番对话,他直奔王宫而去,开始指挥攻击后宫之战。士兵们不停地用斧头和大锤子击打大门,一旦厚重的门板上出现裂缝,就用手把碎片部分硬扯下来。
就在大门即将被破坏殆尽之前,夏加德接到了匆忙赶来的部下带来的报告。
同时,乘风而来的烟雾也让夏加德咳嗽个没完。王宫的一角蹿起了火苗。此刻已是夜间,烟雾飘来的方向隐约可见红黄色的火焰。
“切,到底是哪个沉不住气的混蛋没接到命令就放火的!”
夏加德放声大吼。尽管他认为,为了威胁新国王和宰相等人可以放火,但还没动真正执行的念头。如果火势过强,光靠夏加德手下的士兵们完全没法把火扑灭。
“你们几个,去确认火源然后灭火。其余的人尽快破坏后宫大门,别磨蹭!”
“火源好像不止一处,这该怎么办?”
“派三十个左右的人过去。反正王宫里没剩下什么精兵强将,这边留下五十个人就够了,还不快点行动!”
尽管想要干脆利落地下达命令,但本就不多的兵力一旦分散,夏加德身边的人手就变得不足。他们最终沦落到了既没能破坏后宫的门,也没能扑灭火灾,更无法全盘消灭王宫警卫士兵的状况之中。
眼看着在浓烟之中发出怒吼的夏加德,有个人发出了冷笑。那是一个身着轻装的年轻女子,一个黑人在她身侧待命,但夏加德完全无暇留意他们。
不经意间,悲鸣声传来。夏加德的视线前端的烟雾开始流动,某种红色的东西飞散开来。那并非火焰,而是飞散的人血。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兵马闯入王宫,开始斩杀夏加德的人手。
在夏加德亲眼看到之前,叛乱军的四五个士兵已经在毫无反击余地的状况下倒毙在地。对手仅是一个男子,他轻松地将武装士兵一一斩倒。
“哎呀呀,夏加德啊,你还真是个性急的男人。”
男人手持被鲜血染透的长剑,走上前来,用语调明快的帕尔斯语如此说着,带有烧伤的脸上浮起冷笑。
“应该先集中兵力,优先突破后宫的大门,抓住新国王才是。只要做到这点,你就算成功了。火警和警卫兵抵抗这些事,放任不管就行了。”
“席尔梅斯……”
夏加德险些说出“殿下”二字,他勉强把对敌人的敬称吞了回去。
被暗算了,被摆了一道。
在看到席尔梅斯的脸的瞬间,夏加德这才恍然大悟。他中了敌人的圈套。
透过浓烟、躲藏在柱子阴影中守望这一幕的女子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哎呀,克夏夫尔大人,不,席尔梅斯大人,您的速度还真快。”
在王宫各处放火的正是菲特娜。当然,她此举是为了给夏加德造成妨碍,却也万没想到席尔梅斯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回来。
“只要我不在,那群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的叛徒就会造反,试图占据亚克密姆。这么一想,我就故意匆忙出征了。”
席尔梅斯只用半天时间就抢夺了国权,同样的事自己也能办到——必定会有人这么盘算,而席尔梅斯也看穿了这一点。
“至于主谋者会是谁,我就无法看穿了,但是夏加德啊,你还真是。”席尔梅斯再度向前迈出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从赤手空拳开始,短短数日之内就能发展到起兵夺权的地步,手段还真是不赖,值得称赞。只不过,赤手空拳起步的男人,在密斯鲁有一个就足够了。”
“……”
“怎么了,还不拔剑吗,夏加德?就算你不拔剑,我也会把你斩倒的。”
夏加德一面脸色惨白地拔出佩剑,一面呻吟着。
“……那尔撒斯!”
席尔梅斯不假思索地蹙起眉头。他完全无法理解对方到了这个当口,还会喊出那尔撒斯这名字的心理。就算再怎么把那尔撒斯当成怨敌,眼下的情况都和那个蹩脚画家完全无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