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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之后,耶拉姆调整起了呼吸,达龙立刻发出火冒三丈的喊声:“简直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他绝对是打算在培沙华尔城赖着不走,乘势夺取城池。”
“嗯,不过这也在那尔撒斯的预料之中不是吗?辛德拉军和邱尔克军都负伤了,我方则毫发无损……”
亚尔斯兰换上思考的表情,奇斯瓦特则开口道:“不过,魔物的动向稍微有些出乎意料。您不认为那些家伙才是想赖在培沙华尔不走吗?”
“对它们来说,培沙华尔不是个适宜居住的地方。无论如何,它们都在地底待了好几百年。”
克巴多回应着梅鲁连的话语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那个魔将军伊尔特里休不会有此意吗,各位?”
伊尔特里休的名字让诸人安静了下来。虽说是“魔军”,但正如克巴多看破的那样,之所以能率领一群怪物做出如军队般的行动,正是因为有了伊尔特里休的指挥统率力。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没有执着于占领培沙华尔一事呢——就在诸将挂着各自的表情开始思索之际……
“呀,那尔撒斯,你来了啊。”
亚尔斯兰的声调变得高涨,宫廷画家的身影出现在屋子入口处。
“谁去给那尔撒斯倒杯茶。”
耶拉姆迅速开始泡茶。那尔撒斯行了个礼,占据了达龙和奇斯瓦特中间的座位,此处敲是亚尔斯兰的正对面。
“拉杰特拉王送来了亲笔书信,事态似乎变得很有趣啊。”
“你的眼力还是那么敏锐。”
“这有什么,看看反拉杰特拉派的各位都满脸不高兴就明白了。臣下愚见,也差不多该是拉杰特拉王有所反应的时机了。”
“总之,你赶快读读看。”
“那臣下就拜读了。”
读过一遍之后,那尔撒斯将亲笔书信卷起来放在身旁,并徐徐地饮下一杯茶。以亚尔斯兰为首,满座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首先,有件事必须拜托陛下。”
“你说说看。”
“臣下需要金钱。这笔钱恐怕得从国库中支出。”
“需要很大一笔是吧?”
“正是,大约需要金币三万枚。”
“我明白了。立刻传唤王国会计总监帕迪亚斯卿前来觐见。”
亚尔斯兰连理由都没问便首肯了此事。那尔撒斯深深埋下头去表达了感谢之意,随即略略瞥了好奇心满满的诸将一眼。
“那好,我来说明一下支出费用的目的。这是以战死者吊唁金的名义送往辛德拉国的。”
那尔撒斯边如此叙述,边用恶作剧的眼神看向好友。
“达龙,你好像有什么想要说的?”
“当然有,简直比一座金山还要多。”
“达龙,说来听听。”
“陛下,请先让我向这个顽固分子说明一下。”
那尔撒斯将上半身转向达龙。
“根据拉杰特拉王的亲笔书信可知,辛德拉军确实在培沙华尔城因魔军而蒙受了损害。而信中所报的损害还过小。假设战死者在一万人上下,每人付三枚金币比较妥当没错吧。”
达龙提出反论:“不过,那不是拉杰特拉王的责任吗?他被欲望蒙蔽了双眼,入侵他国的领土,企图占据无人的城池不是吗?”
“你是说,吊唁金应该由拉杰特拉王来出?”
“这才讲得通不是吗?完全没有让陛下损失三万枚金币的道理。”
“而且,拉杰特拉王还会平白无故得到三万枚金币。”
“越听越没有这个必要了。”亚尔佛莉德插话道。那尔撒斯的嘴角绽出微笑。
“陛下,拉杰特拉王正处在迷惘之中。究其原因,是因为现在他尚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损失了还是有所得。”
亚尔斯兰无言地歪了歪头;奇斯瓦特和克巴多纷纷耸肩;法兰吉丝垂下长长的睫毛陷入沉思。
没过多久,克巴多开口道:“重点在于,现在必须让拉杰特拉王认为自己有所得是吗?”
“假如拉杰特拉王判断‘这次亏大了,接下去还会一路亏下去’,他就会撤回卡威利河东边,再也不想对培沙华尔城出手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
“诚如达龙卿所说,这样做固然也是有好处的。只不过,效果仅限一次,对于我国来说还是有损失。”
亚尔斯兰轻笑出声。他读懂了那尔撒斯的思路。
“那尔撒斯卿是不愿让辛德拉国的出兵变成一次性的,是吧?你还打算继续利用拉杰特拉陛下?”
“是‘活用’。”宫廷画家微妙地订正道。“拉杰特拉王绝对不是愚昧之人。这次送给他三万枚金币,在狂喜之后,他一定会思索这种行为是否有内情。至少他也会得出‘这份价值代表对方放弃培沙华尔城的行为’的结论。”
那尔撒斯急速地把视线的角度一转。
“耶拉姆。”
“在、在。”
“你认为拉杰特拉王之后会怎样行动?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其他诸将一齐朝耶拉姆投以注视的目光。世人所称的“十六翼将”中,豪放的萨拉邦特已经亡故,但其余的十五人之中,有十四人年长于国王亚尔斯兰,主君的同辈之人唯耶拉姆而已。有朝一日,耶拉姆必将成为亚尔斯兰的第一宿将,绝非单纯的侧近或武将,而是处于与国王分担国家和平、战争相关事宜之责任的立场。为了给将来的这一日做好充分准备,耶拉姆抱持着自觉,以“在”回应了那尔撒斯的要求。
习习凉风越过露台吹入室内,耶拉姆的背脊却不停淌汗。诸将的视线刺得他很痛。他小心地回答道:“拉杰特拉王或许会在卡威利河的东岸部署军队,我是这么认为的。”
iii
诸将虽然彼此互望,脸上的表情却不深刻。对于“宫廷画家”的弟子会如何回答师父提出的难题一事,全员的眼中浮现出的都是包含好意的兴趣。亚尔斯兰则显得有些同情。换言之,这是耶拉姆接受的公开测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