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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花灯节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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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见刚刚还斗志昂扬的那个媒婆,抵着脑袋土灰灰的出来,嘴里念叨着,“这看不出啊,莫不是那青娘子的夫君已经死了,怎么半天都瞧不见个人,真真是个奇怪的事情!”叨叨两句便走远了。

“下一位!”谢瑾安被叫进屋里,丫鬟南雁和南梅两个人互看了一眼,看是自家王爷,本想开口却被谢瑾安制止了。

隔着帘子,谢瑾安隐约瞧着里面的人立立正正的坐着,柔声开口,“请将手腕放到枕上!”

谢瑾安一脸不屑的将手腕抬着放在手枕上,戏谑道,“娘子名唤何为啊?”

“您是来瞧病的,问那么多做什么?”徐青青没回答,反倒是南雁出声说着。

“哎,我是来瞧病,刚刚我前面排着个冰人,说是要给里面的女大夫找个婆家来着,我这不是问问在下是否有这个机缘嘛,得里面的大夫青睐!”他歪了歪脑袋,手腕却是调皮着不让里面的人碰。

徐青青有些气愤,但隔着帘子瞧不清外面的人,出声道,“先生自重,若不是来瞧病的,那我就叫人送先生出去!”说着也不打算给他诊脉,将脉枕一收,收起手让两个丫鬟请人出去。

“可娘子还没告诉我名字?”谢瑾安死皮赖脸一把问着。

“南梅,南雁送客,叫下一位进来!”徐青青毫不客气的吩咐着,扭过脸去不去瞧那登徒浪子。

“夫人,这恐怕难,您瞧瞧外面这人是谁?”南梅捂着嘴笑了笑,掀开了帘子。

徐青青刚刚就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但谢瑾安变着声音说话,她也没认出来,一个转头,看谢瑾安坐在椅子上,穿的单薄,脑子有病的还在腰间别了把扇子,当即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多穿些,你瞧瞧你旧伤复发就不要乱跑!”说着一把拉过谢瑾安的手腕细细的给他诊断。

谢瑾安一只胳膊支着下巴,瞧着眼前心急的人,玩笑道,“我若再不出现,怕是给夫人提亲的人就要开始排长队了,刚刚那妇人还疑惑我这夫君的是不是死了,你是不是寡妇呢!”

“呸呸呸!”徐青青打了打谢瑾安的嘴,“你再乱说,你看我不打你!我瞧着你身子没事,若是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府,等我回府再给你仔细瞧瞧,药吃着吗?”

“吃着呢,我这不是在府里太闲了,你又不许我去衙门,我就出来转一转,谁知道还听到别人给夫人说亲?那个什么卖药材的,以后不买他家的了!”谢瑾安抱着胳膊有些生气地说。

“你呀,怎么像个孝子,冯家药材在望京已经有几十年的声誉在,药材上乘也保质保量的,哪里能因为一些小事就断了和人家的来往!”徐青青拿着帕子捂嘴笑着。

“那~那以后数点药材入库,你派别人去,你一个已婚的妇人,做那些事情别个还以为你夫君我早亡才让你一个女儿家出面的!”谢瑾安声音弱了弱才说。

“行,我不过才去了几次罢了,这事情以往都是蒋掌柜去办的,是因为他这几个月家里有事我才帮忙的,好了好了,你赶紧出去,我后面还有别的布要瞧病,可顾不得你!”谢瑾安没说两句便被小丫鬟请出了医馆。

“爷,接下来咱去哪儿?”三九适时从阴影变成真人的出现,开口问道。

“买些吃的,回府!明天去撤了折子,我要回衙门,这一天天的呆在府里实在是太无聊了!”谢瑾安气鼓鼓的说着,瞅见前面卖吃食的摊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掏出银子买了几个,啃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不是让你们看护夫人,怎么这说媒的都去医馆了,你们怎么看的,那些男的要死盯着,知道嘛!”

“是,小的回去就吩咐他们,爷,这医馆人多眼杂的,也不晓得别人是什么心思,小的们也不敢妄动,怕伤了夫人和府里的面子!”

上元节出门赏花灯,甜甜地恋爱。

望京有名的一年一度的花灯佳节,人月两团圆,家家户户别具心裁的花灯布满整个京都,虽然已经入春,但仍旧下着小雪,雪花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化成了水,黑里撒着白雪,京都里西市里住的都是皇亲国戚和达官贵胄,他们那里的花灯大都规规矩矩的挂在门庭上,与此不同的是东边的大街小巷,里的千门万户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火烛光,热闹的气氛蒸腾上升,街里巷里摆着小摊卖着这,送这那,杂耍卖艺的出街活动。

这屋头挂着飞鸟状的花灯,那树梢挂着飞鱼状的花灯,似乎不远处瞧着那竹棚,棚子底下也挂满了花灯,比之西市的冷清,东市则热火朝天的像是在过年,舞龙的、舞狮的、更远处的码头上的大船上也挂满了花灯。

谢瑾安抱着孩子拉着夫人的手走近那些花灯海中,一盏盏明亮的灯闪着谢瑾安的眼睛,但他怀里的小瑶瑶却是格外兴奋,空手抱抱这个,碰一碰那个,徐青青眯着笑脸,瞧了瞧自家的大儿子,“景儿?你想不想要个花灯,你选一个,让你爹给钱!”又俏皮的看了眼谢瑾安。

谢瑾安无奈的想着,怕是荷包不保了,积极的回应道,“儿子,你想要什么就说,今天一天放你一个大假,说吧,你想要什么?”

小云景皱了皱眉头,扶着下巴沉思着,“儿子觉得他们的东西都没有爹爹好,不过,花灯还是漂亮的,妹妹想要什么,哥哥就想要什么!”

‘呵!’谢瑾安和自家夫人互相看了一眼,这孩子跟谁学的这么沉稳,谢瑾安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小脑袋说,“你呀,别老学你那些师兄们讲话,孝子想要什么就说,你等着你妹妹说喜欢哪个,你瞧瞧她,我看她哪个都想要,若是全买了,你爹我得破产喽!你若没有瞧得上的,那就再看看!”

一家四口往前走着,三九以及几个护卫扮做普通百姓跟在他们身后,眼神四处飘着,警惕旁人的动作。

街头乱糟糟的,人声鼎沸,好多人聚在前面看那舞龙的,小云景个子低,眼前尽是人腿,看不清楚,他才开口想要爹爹抱他瞧个明白,谢瑾安将孩子递给夫人让他俩站在自己身,深呼一口气将小子举起放在脖颈上骑着“大马”,他将小云景扶正感叹道,“嚯,你可真够重,以后让学堂里的师父少给你吃些东西,你爹我就快拖不动你。”

徐青青回头嗔了一眼谢瑾安,轻轻打了他一下说,“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少吃什么,景儿你别听你爹的,该吃什么便吃!”

“好!”众人鼓掌喝彩,因那七彩的龙嘴里喷出火焰,大家不由得鼓掌喝彩道。

那龙头飞舞着,似乎是有路线的,走了个蜿蜒曲折的蛇形位,忽然那龙头冲着他们这边过来,“呼~”地喷出火来,谢瑾安吓得拉着身前的人往后仰了仰,后退了几步,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火星子就在眼前,坐在上面的小子吓得闭上了眼,终归是孝子,被这团火这么一吓,竟抱着谢瑾安的发髻啜泣起来,谢瑾安赶紧将孩子抱下来低声哄着,也因为这样一打岔,四人也没心情的看其他的花灯,孩子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眼泪止不住的流,“呼~火,爹爹,不要死,不要~”他嘴里说着胡话抱着谢瑾安由啜泣变为大哭,嘴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塞着,吐出的话都变得不清不楚的。

应该是那几日谢瑾安重伤在床,小娃娃去瞧过几次,偶然见过地上的血水,再加上学堂里那些恼人师兄们说话吓他,刚刚那团火焰袭来,让他以为又有人要杀他父亲,这才急着大哭,刚刚还想着挡在那火焰面前,谁知道被谢瑾安往后仰了仰,给抱了下来。

“好了,好了,那只是玩笑,是玩具,家里不是有嘛,那个草扎的飞龙,刚刚还给你,爹爹在呢,小景不哭了啊!不哭!”谢瑾安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本想来一句,你瞧瞧你妹妹,不是!这话还没说呢,在徐青青怀里的小奶娃也哇哇大哭起来,许是感受到了她哥哥的悲伤,也在应和的大哭着。

“哎哟,我的乖孩子,怎么都哭上鼻子了,这样不乖哦,好了,别哭了!”谢瑾安和徐青青抱着孩子各自安抚着,今日的花灯之行只好作罢!

他们两个边走边安抚着哭的惨兮兮的孩子,在护卫的开路下抄小道回了府。

大儿子已经哭累了,趴在谢瑾安怀里,小手紧紧抓着他爹爹的衣襟,都抓出褶皱了,谢瑾安倒是欣慰的笑了笑,这孩子像个小大人一样这么久了,只有这时候才像个孝子一样,得依靠着自己。

将他哄睡着后,放在他自己的小屋里,又偷偷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放在他身边,吩咐照看他的下人好生看着,这才放下心去找夫人。

“娘子~怎么样,瑶瑶睡了嘛?”谢瑾安轻手轻脚地进来,声音低低地闻问着,正对上徐青青的眼神,“睡着了!”

“那走,咱接着逛花灯去,这望京的花灯我都没瞧过,别白来这一场!”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拉徐青青,徐青青本是不想去了,但耐不住他的请求,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一道出门赏花灯去了。

“娘子你看前面卖虾,瞧着挺好吃的,要不要尝尝!”谢瑾安拉着夫人的手往前凑,瞧着那虾闻得香甜,还有淡淡的酒味~

他皱了皱眉本想拉着人走,这酒不知道如何,对自家夫人来说总不是好事身边的夫人却被那虾子的香气引了过去,拉着他手撒娇地说,“夫君,那是什么?味道香甜,你想不想吃~”

虽然指的是自己却看得出她瞧着那虾子两眼放光,咽着口水,看来是自己想吃却拿着他来当由头,罢了,今日是花灯节好日子,吃醉也无妨,有自己担着。

“小哥,你这虾子做的奇特,红彤彤的浇的是什么,还用竹签串着,叫个什么名?给我们来上两个尝尝!”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几枚小钱放在一旁的钱瓮中,将刚刚买给夫人的花灯的长杆别在后腰上等着接过那些虾子。

说着小哥拿起罐子里的蜜糖往东西上浇了浇,拿了个纸做的夹子将虾子放在上面又将浇头在上面转了个花递到谢瑾安手里,谢过老爷的银钱。

谢瑾安回身递了一个给自家夫人,自己去了个虾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咬下去脆脆的,两口便吃下了,跟那准备收摊的小哥讨教说,“小哥你这虾味道好,可有名字?”

“这啊~醉甜虾,是用度数极高的好酒先喂的虾,这虾也是我亲自在鱼贩那里挑的,保证个头大,肉质鲜美,您二位好生吃着,小老儿虾子卖完就先走了!”小哥收着挑子,三两下便走了。

谢瑾安一手拿着吃食的盒子,身后却依旧别着那盏花灯,一摇一摇地跟在他们身后,徐青青觉得好笑,将他背后的花灯取下拿在手里,掏出帕子给自家夫君擦嘴。

谢瑾安倒是没被那污渍滴上,但是瞧着自家夫人想吃却觉得麻烦,便寻了个摊子坐下,点了碗鸡汤馄饨,将虾子从竹签上褪下放在盘子里“你瞧瞧你,吃的满嘴都是的,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你等我将东西给你放好,你拿着筷子夹着吃!”

待到自家夫人“自食恶果”,果不其然吃下三个醉甜虾后,脸开始发红,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起来,谢瑾安赶紧上前扶住她,将她搂在怀里,回头对三九说,“结账!将这花灯和买的东西带回去,你们先回府,我和夫人慢些走着,顺道在外面赏赏月!”说着让人拿来自己的斗篷给夫人挤上,变搂为背,街上小贩萧条,人也渐渐少了,留他俩二人和几名侍卫一前一后的走着。

“娘子!你瞧瞧,我都跟你说了,那醉虾你吃不得,你非要逞强,看看好好的花灯节愣是没多吃上几家好食物,便匆匆偃旗息鼓!”他步子放缓,慢慢悠悠地朝前走着,所幸自家夫人不重,才得以走的轻松些。

“夫君~臣妾~”她似乎没醉,还知道搂着谢瑾安的脖子说着胡话,她的声音就在谢瑾安耳边轻轻吹着,怪痒痒的。

“你怎么了?怎么还自称臣妾上了,这里可没有外人!”

“臣妾~你能不能不生气了!”她轻轻拉着谢瑾安的耳朵,悄悄地说。

“嗯?我何时生气?”谢瑾安有些奇怪她的话,打趣道,“为何管我生气不生气,若我恼你了,你该如何?”

“嗯~~”她撒着娇哼了一声,一把搂着他的脖子说,“你别恼我,青青喜欢你,你不要生气!下次不敢了!”

谢瑾安脚步一断,慌乱地眨了眨眼接着往前走,玩笑的语气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呼~”她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脸红的发烫贴在谢瑾安的额头,弄得他也有些热热的,“我真的喜欢你,想一直一直当你的妻子,是一辈子的事!你为什么要生气,生气了,你就不要我了!我好喜欢好喜欢你,你不能抛下我,呼~~”她拖长了尾音,抱着谢瑾安更是不撒手,他赶紧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护卫,还好刚刚的话他们没听见,不然可要臊死人。

“我喜欢你!”

“可你不知道!”

他们也知道这是二人独处时间,所以离他们不远不近的,能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的距离也是听不到夫妻两个悄悄话话的距离,泪目,当个护卫可真不容易。

“好了好了,你既然醉了,就睡吧,青青乖啊,醒了咱就到家了!”谢瑾安避过那个问题,声音轻柔地说着。

“嗯~”她应和着,嘴里还捣鼓着喜欢啊,什么的,没走过这条巷子人便在酒劲地催化下沉沉地睡去。

南雁瞧着谢瑾安背上的人已经睡熟,想着这离家里还有好一段路,怕自家主子觉得背的累了,便上前说,“爷,夫人睡下了,让奴婢来吧?”

谢瑾安愣了愣,摇了摇头,“不必了,本王不累,前面快到了,她如今睡熟了,慢些走也好!”

说着将背上人往上轻轻颠了颠,更是紧紧扣着手将人架着,以前也背过比她还重的沙袋在练武场跑过十多圈,她虽然远远不及那些沙袋重,但自己的步子却是走的不如以往矫健,或许…

在雪下的越来越大之前,谢瑾安背着人总算是回到了府上,解了暗红的披风扔到一边,将人放到床榻上,脱下外衣盖上被子,支着下巴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烛光一闪一闪地滴着红蜡,两个小娃娃也早早就睡熟了,独留自己这个难眠之人。

“爷,水打好了,奴婢来吧!”

他刚刚吩咐丫鬟打水给夫人擦脸,愣了会儿神水就已经端到跟前了。

“不必了,水搁那里,你们下去歇着!”他疲倦地扶额挥了挥手。

“是!”二人互相看了眼,眉眼笑了笑,退出门口带上了房门。

他起身敲了敲屋柱,“你也下去歇着吧!”

雪中踏踏两声,是绿桃离开的脚步声。

“这个傻丫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从盆里拧了把面巾,走到床前,轻轻地给那人擦着脸和手臂,之后将发髻拆下,再给她被子上加了个外披,更加暖和些。

“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自己的!可我…不能!”

他想起几年前在老家时,在医馆时,瞧见一个因为生不出孩子而来医馆求医,她说,“相公,那细娘可怜的很,女子都会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有个自己孩子的,可惜了!”

如今对外他们有两个孩子,可这两个孩子不属于他们俩任何人,在谢瑾安这里,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将两个孩子视如己出,抚养成人,但没理由让她也陷进来,她还年轻,少年人的爱恋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还可以再找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养育一个自己的孩子。

她如今满口说喜欢我,原来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依靠,未见过更多优秀的男子,只要~只要,拳头握的越紧手越疼,心越疼!是自己打错主意将她拉进来!如今想要把人往外推却是不舍得,离不开,想到以后的生活再没有她会觉得难受,两个孩子也会伤心吧!!

再拖拖,再拖一段时间自己就将她送走!再…一段时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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