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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眼下慕久笙对于慕元德与慕久箫两人颇为失望,但是自己既然往朱雪跑了这么一趟,就没有白忙活的道理。而自己所为的,不就是一个光明正大能够与楚临川相匹配的身份么?
在世人眼中,商人贪图钱财,是最为卑贱的,自己想要凭着自己的能耐去走到与楚临川相仿的位置,是极难的,要么从商,要么走仕途,而从商就算成为占州首富,在世人眼中也依旧仅仅是个卑微的商人罢了,如何比得上皇族?
而走仕途,慕久笙自认为没那能耐去比拼过经历过十年寒窗的学子们,自己纵然也有着十二年苦读的经历,奈何术业有专攻,自己所学过的与科举相差甚远;就算自己考中进士得个官,奈何性别的原因也注定不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到楚临川身边。
这世间对女子终究还是不公平的,慕久笙想要有个与楚临川匹配的身份,不为世人诟病,也不让楚临川因为与自己的姻缘而受到过多阻挠,唯有通过与慕元德的那点微薄的父女关系来进校纵然是楚临川有办法为自己另寻一个合适的身份,然而旁人给的终究是旁人给的,楚临川也不行,在安婆婆身边的三年已然让慕久笙产生了非常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
而眼下,慕元德和慕久箫明显有心拖延此事,慕久笙纵然心有不悦,却也不太过焦躁,未免显得太恨嫁,有失分寸。但是这话,自然是不能与青橼听的。
青橼满头黑线问道:“帝姬,您不会是反悔了吧?虽三年未变时过境迁,但是陛下可是日日夜夜惦记着您呢!”
慕久笙闻言不由冷笑:“日日夜夜惦记着本宫?青橼你当真是撒谎不打草稿的,真觉着本宫三年来没有接触时事吗?”
青橼有些心虚的瞥了瞥眸子,有些结巴道:“帝姬......帝姬什么意思?”
慕久笙冷哼:“三年,本宫不在的这三年,你家陛下可当真是英明神武,做了不少丰功伟业呢!对付炎家,明褒暗贬,铲除异己,将之方道烈火上烤着;进行青莲教的收尾工作;整理吏部,处理了一批贪官污吏,百姓无不叫好......你家主子如此英明神武,青橼侍卫又何必非要生拉硬扯你家陛下对本宫日夜惦记?”
青橼闻言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头:“帝姬三年不露面,还当真是消息灵通啊!”
楚临川这三年来做了那么多事,能像慕久笙这样悉数数出来的,怕是出了楚临川本人也就容相了,而墨老爷子只怕是都未必能够做到,毕竟人家年纪大了......咳咳。然而青橼却是不曾料到,眼前这位帝姬竟是知道不少。
慕久笙自然知道青橼心中困惑,然而却故作高深道:“青橼侍卫,这,才叫日夜惦记!”
实则么......安婆婆出于对她亲侄子楚临川的不信任再加上与慕久笙的那个的赌约,这三年来派了多方暗探在青云调查封元帝的动态,整日里在慕久笙跟前念叨,以至于慕久笙对这些倒背如流。
然而若安婆婆当真半点不偏向楚临川吗?其实也不尽然,毕竟有安婆婆整日里在慕久笙跟前念叨楚临川,慕久笙是忘不掉楚临川也接受不得旁人。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楚临川老老实实为君,本本分分的遵守他曾经在慕元德父子两个跟前所过的话,否则,这一切非但不是加分项,而更有可能成为一票否决的因由。
青橼听见慕久笙这话,面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叫做尴尬的神色,帝姬还真是......爱记仇!这也是性格的原因,若是青木在,想来会极其圆滑的告诉慕久笙,楚临川对帝姬念念不忘、求而不得,只得将心思全放在政务国事上。
奈何眼前这个不是青木,而是颇为木讷的青橼,楚临川也算是所托非人了。
慕久笙见青橼如此,抿了抿唇,掩饰了一下唇畔赤裸裸的笑意,显然,欺负老实人能让人心情愉悦。慕久笙对此深有体会。
也便在这时,慕久笙身边的大丫鬟,也就是在锦绣被处理之后新补上来的锦眠奔了过来青橼及时隐去,锦眠上气不接下气道:“帝姬,太君去了北部草原去养老,车马已经快要出宫门了!”
慕久笙一愣:“父君怎么这么匆忙?前两日还不曾听父君提起,难不成是有人惹他生气了?不应该呀,父君不是那样的人啊!”
锦眠不由有些无语道:“殿下,不论如何,您现在应该去看一看吧!”
慕久笙这才反应过来:“哦,好像是应该去瞧瞧,怎么走得这么急?”
一边着,慕久笙一边念叨着“父君走得太匆忙了。”。
然而朝着宫门去时,慕久笙一直在思量,按照慕元德的性子来,就算急着离开,也应该先知会一声才是,其中,想来是有些隐情的。在联想一番头一日慕久笙的红楼所发生的闹剧,慕久笙心中竟是隐隐有些猜测,其中莫不是有些关联?
更甚,慕元德到底是不是自愿出去?还是一时气急了?然而慕久箫生辰在即,再加上一晚上的冷却,慕元德大的怒火也该消了。如此一想,慕久笙不由一惊,那便是慕元德做了什么怒人怨的事情让慕久箫看不过眼了。
跟在慕久笙身后的锦眠看着慕久笙的脚步越来越慢,心急如焚,不由催促道:“帝姬,您再不快些怕是来不及见太君了!”
好似被锦眠这一声给惊着了,慕久笙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向锦眠,却见锦眠满脸焦急,慕久笙抿了抿唇,自己身边当真事虎狼环伺,刚送走一个慕久娴的人,这又来了一个慕元德的。自己要是收拾了这个,下一个来的是不是又该是慕久箫的了?
慕久笙颇有些嘲讽,自己身边的丫鬟几乎都是慕元德和慕久箫给挑选的,怎么会没有慕久箫的人呢?而锦绣,也很有可能是慕久箫或者慕元德给放进来的。
纵然想明白了些什么,更知道此时去见慕元德很可能会引火烧身,然而慕久笙出于那一点点的父女之情再加上浓浓的求知欲,加快了脚步。
紧赶慢赶,终究还是在慕元德的车架出宫门的那一刻赶上了,驾车的竟是慕久箫身边的铜钱,慕久笙不由眼皮一跳,伸手握住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铜钱是万不敢得罪眼前这个祖宗的,立即停了马车,一跃而下,谄媚道:“帝姬。”
慕久笙挑眉看了眼铜钱谄媚的神情,朝着马车努努嘴:“本宫和父君两句话,不耽误你大事!”
铜钱踌躇了一下,慕久笙别有深意道:“顶多不过是一盏茶、半炷香的功夫,两句话罢了,铜钱侍卫无需太过在意,左右本宫与他......你也是知道的,不存在为了谁忤逆谁的事情,回去本宫自会向王兄报备!”
铜钱顿时就笑了:“魄月帝姬您笑了,多大的事啊,您请!”
慕久笙勾了勾唇角,将大红袍角一撩,一跃而上,掀开帘子进入马车,就听见慕元德好似恍惚了一下:“青丝......”
慕久笙微微一愣,而后却是径直在慕元德身前坐下:“父君还是仔细看清楚了再称呼为好!”
也不怨慕元德眼晕,方才那一个瞬间慕久笙撩开车帘背光而入,看不清面容只能见个轮廓大概,再加上那身温软的气质,但真是像极了阮青丝。慕元德素来遗憾自己与阮青丝的一双儿女没有一个像她的,然而眼下,慕元德方才意识到,纵然面容不像,但是气质上,却是实打实的像。
十余年的光景,模糊了阮青丝在慕元德记忆中的面容,而眼下无端敦看见了慕久笙,便会想起阮青丝。慕元德终究还是在心头浮现起了对那绝艳女子的愧疚,看着慕久笙,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些什么。
慕久笙打量了一下慕元德,看起来都还好好的,但是想来,这人大抵是被点了穴或者下了药了。
“怎么走得这么急?”慕久笙淡淡问道。
慕元德却是难得的眼眸中不再犀利,而是带着些老父亲的慈爱:“丫头,为父想去草原上透透气了,在帝宫中了大半辈子,也该为自己而活了!为父走后,丫头当好生照顾好自己,谁都不要信,尤其提放久娴9有,锦眠是为父的人,如果碰上了什么困难,只管告诉锦眠,她会拼尽一切去帮你!”
慕久笙一愣,近来慕元德是很喜欢自爆啊?唇角努力扬了扬,最后末了放弃道:“父君觉着本宫为何会相信锦眠?”
慕元德看向慕久笙,眼眸中雾霭沉沉:“丫头,你可以不信,但你也可以当作是为父对你的亏欠!”
慕久笙懒洋洋的勾起一侧唇角:“父君,你为什么被王兄驱逐出去?”
慕元德顿时一愣,显然不曾想到自己眼中的只有真烂漫的慕久笙竟能看明白这点,半晌,忽然笑了:“哈哈哈,为父当真是太真了,为父居然妄想我慕家能出一个真烂漫被捧在手心里的帝姬,却忘了带着我慕家的血,就是苍鹰了!哈哈,我慕元德着实真了!”
慕久笙却是无视慕元德此番模样:“因为,在王兄眼中,昨日红楼的事端是父君的意思。”
慕元德忽然抓住了什么字眼:“在王兄眼中?”
“不错,在王兄眼中!”慕久笙慢条斯理道,“不过是慕久娴的一出计谋罢了,一箭三雕,完成了王兄的任务、中伤了我红楼、离间了父君和王兄,果然厉害!”
慕元德看向慕久笙:“你怎么知道的?”
慕久笙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是父君出手,只怕是没这么轻易便能了事,况且,父君也犯不着从红楼打压本宫。”
慕元德看着慕久笙眼中带着意外、赞赏、不可置信:“你王兄都不曾想到。”
“王兄当真不曾想到吗?”慕久笙别有深意的问道。
慕元德一窒,慕久笙继续往慕元德心头扎着刀子:“本宫都能想明白,王兄就算再当局者迷,一宿的时间还不够他想明白的?”
慕元德忽然感觉心头一痛,这分明就是自家儿子想要撵走自己的手段。
“一山不容二虎啊父君!您不放手,却又怪王兄不飞,王兄如若不能够挣脱您的手,他这辈子都飞不了,看开些吧,父君,儿女们的事情,就让儿女们自己去吧,不经过摔打,如何能长记性?”慕久笙的话语让慕元德颇有些迷茫。
“您事事都帮着王兄办了,让王兄见不到自己心慈手软的后果,他又如何学得会心狠?您帮不了王兄一生的,您一边拉着王兄的手,一边嫌弃王兄跑得不快;王兄跑快了,您又怕他摔了,您这样,让他如何放得开手脚?”
“况且,王兄与楚临川分明年岁相仿,但是一个是下有名的千古一帝,丰功伟业、战功赫赫;另一个则是下有名的纨绔子,您知道为什么吗?”
慕元德此时面上已然是血色全无,近乎惨白。
“因为楚临川自幼生长在虎狼环伺的环境之中,在荆棘中学会了什么样的刺可以拔,什么样的要先避其锋芒,等在强壮些再除去,而王兄,不知道!王兄看见刺就莽莽撞撞的想要往上撞,更可怕的是,连刺都未必看得清明,为何?就是因为您把一切都替王兄做了,到王兄自己,没有实践过,您教的再多、喉咙喊破了都没用。”
“楚临川呢?他上位以来的一步步都是有章法的!第一步,铲除奸佞、亲政;第二步,整理朝纲,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问德行,只要听话;第三步,收复失地、恐吓边疆;第四步,外患解决,回过头来再细细筛选朝中的蛀虫。”
慕元德就那般静静的听着,良久:“丫头,你很聪明,但是你不该让寡人意识到这一点的!”
慕久笙:“???”
慕元德看了看慕久笙:“你在为君之道上极具赋,你,寡人该不该让你去青云?”